张副官驾着马车载着曹正本一行人整整行驶了七八天,抵达武陵山。武陵山脉位于湖北、湖南、重庆、贵州等交界地带,地势险峻,峰峦叠嶂,沟壑纵横,山上丛林茂密,是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也是山贼土匪盘踞的据点。
曹正本坐在张副官身旁,望着四周浓密的山林,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张副官,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二少爷,什么不大对劲?”
曹正本四下看看,面露恐慌,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此地不详,咱们得赶紧翻过这座山。”
话音刚落,一道哔哔地两下枪声倏地响彻山林,张副官下意识地勒住了马缰绳。说时迟那吃快,不知何时从树林里窜出一股人,个个拿着手枪,将马车团团围住。张副官和曹正本大惊,车内的谢婉妤等人也吓了一跳,掀起马车的帘子,一探究竟。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打头的男子怒视着驾车的张副官,大声道。
张副官等人的心倏地一沉,不用猜也知道,这股人是山贼。
曹正本对张副官对视一眼,忧心道:“张副官,现在怎么办?”
“二少爷,别怕,山贼一般只要钱财,不伤及人性命。把钱给他们便是。”
曹正本不悦地皱了下眉,但还是从衣兜里掏出十几块银元扔到了前方地上,道:“我们就这些银元,都给你们,请放我们离去。”
打头的山贼头上围着头巾,留着八字胡,他瞥了眼地上的银元,又看看说话的曹正本,瞥到正本那清秀的五官时,顿时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你,下车。”打头山贼用手枪指着曹正本,命令一声。
曹正本的心咯噔一下,睨着那冰冷的枪口,不敢迟疑,下了车,张副官见状,也跟着下了车。车内的谢婉妤和小莲紧紧地抱着三个孩子,惊恐万分。
“你,走近点。”山贼又是一声命令,曹正本怀着忐忑的心走近了几步。
山贼上前两步,距离曹正本一米处站定,仔细打量着曹正本,霎时目露凶光,道:“你可姓曹?”
曹正本一惊,不可置信地睨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山贼,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这下,山贼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冷哼一声:“曹正本?原来真的是你!”
“你,你认识我?”曹正本也上下打量起山贼,可毫无印象,他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子。
这时,另一个山贼上前两步,道:“二当家的,你认识他们?”原来打头山贼是二当家的。
“哼,岂止是认识!”二当家的怒视着曹正本,硬声道:“曹正本,没想到啊,有生之年我们还会再见,这是上天助我!你今天落在我手里,我要报当年之仇。”
曹正本一脸不解,一手指着二当家的,问道:“你是谁?你我有何冤仇?你怎么会认识我?”
“曹正本,你不记得我了?哼,也对,你是贵人多忘事,那我提醒你一下,我叫阿祥。”
阿祥?这名字很陌生啊,没听过啊!曹正本蹙着眉头,仔细回想,毫无头绪。而坐在马车里的谢婉妤听到阿祥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熟悉感,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曹正本依旧狐疑的模样,这个叫阿祥的二当家又道:“怎么,还没想起来?那我再提醒一下,你曾经的二姨太海棠,还有印象吗?”
提到海棠,曹正本大惊失色,他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海棠,他直勾勾地盯着阿祥,猜测阿祥和海棠是什么关系,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睁大了几分,道:“你,你叫阿祥?你是海棠的那个,奸夫?”不错,这一刻,曹正本想起来了,但仍有些不敢相信。
见曹正本想起来了,阿祥冷哼一声:“不错,我就是阿祥,海棠的情人,当年拜你所赐,把我和海棠侵猪笼,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暗中救下我们,我和海棠早就沉入河底,淹死了。”
曹正本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长叹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对了,海棠怎么样了?”
“她现在是我的夫人,住在山上,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们过得很好。”
曹正本点点头,道:“她无事就好。阿祥,看来我今天势必要命丧于此了,我有一事相求。”
“讲。”
曹正本顿了顿,道:“平水镇被日军占领了,我爹娘、三姨太还有两个女儿都被日军杀了,我苟且活了下来,本想着去重庆参军,报效国家,驱除日寇,可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今天我落在你手里,也是我的命数,我认了,但我请求你能放过其他人,只杀我一人,如何?”
阿祥一脸狐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曹正本,你刚才说你要去重庆参军?”
“是。”
阿祥不由地大笑一声:“曹正本,你一个大烟鬼还参军?你不必为了苟活说这种弥天大谎。”
“我没有说谎,我以前是大烟鬼,但我戒烟了,为的就是参军。”
见曹正本一脸正色,语气坚定,倒是阿祥狐疑了起来,这个养尊处优的曹家二少爷难道真的转性了?戒烟参军?
就在阿祥狐疑之际,一道女声倏地响起。
“阿祥。”
众人一怔,纷纷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从马车走了出来。
女子走近,站在曹正本身旁,睨着阿祥,道:“阿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二少奶奶谢婉妤。”
二少奶奶?阿祥浑身一震,上下打量着谢婉妤,疾呼一声:“你是二少奶奶?”
谢婉妤莞尔一笑:“是,我是二少奶奶,阿祥,咱们有过交集,但没见过,你可有印象?”
“印象倒是有,但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二少奶奶还是假扮的?”阿祥面露狐疑,毕竟当年他只闻二少奶奶的名字,并未谋面。
这时,又是一道女声从马车内响起。
“阿祥。”
众人再次望向马车,瞥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年轻女子走下了马车。那女子的容貌使得阿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丫鬟小莲。
“阿祥,我是小莲,你还记得我吗?”小莲走近,立在谢婉妤身旁,直视着阿祥。
阿祥仔细打量着小莲,那股熟悉感越发浓重,道:“你是?”
“当年,那个晚上,你和二姨太被侵猪笼,是王麒少爷舍命相救,你们上岸后,我赠予你们两根金条,我说我是二少奶奶的丫鬟,你想起来了吗?”
阿祥顿时恍然大悟,收起了手枪插在后腰上,惊喜道:“小莲,是你,对对,我想起来了,当年多亏了你和王家少爷。”
见阿祥想起前尘往事,小莲暗自松了口气。
阿祥再次看向谢婉妤,道:“您就是二少奶奶?”
“对,如假包换。”
“二少奶奶,救命之恩,赠金之恩,请受我阿祥一拜。”只见阿祥双膝跪地,冲着谢婉妤重重地一叩首。
“阿祥,这,使不得。”谢婉妤一惊,赶忙搀扶起阿祥。
阿祥起身后,仍旧激动不已,道:“二少奶奶,当年要没有您和王家少爷,我和海棠就命丧河底了,根本活不到现在。对了,那个王家少爷,他怎么样了?”
提到王麒,谢婉妤惆怅地叹息一声:“当年他参军去了,参加红军,之后就杳无音信,也不知他是否还活在世上。”
阿祥皱了下眉,道:“王家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吧。”
“对了,二少奶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平水镇已是沦陷区,我们要赶往重庆,正本要去重庆参军。”
阿祥一挑眉,再次看向曹正本,诧异道:“曹正本,想不到你当真要参军!”
曹正本此刻也明白了,原来当年海棠与阿祥被沉河,是婉妤和王麒救了他们。
“骗你做什么!我是中国人,也有一颗保家卫国之心,如今日寇横行,只有参军,抗击日寇,将日寇赶出中国,才算真正报效国家。”
还是第一次见到曹正本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阿祥为之动容,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钦佩之情。
“曹正本啊,想不到你一个纨绔子弟,也有报国之心,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曹正本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说再多也没用了,今天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毕竟你我之间确实仇深似海。”
谢婉妤的心一紧,哀求道:“阿祥,能否看到当年的情面上,饶过正本,我们愿意留下所有钱财,只求放我们离去!”
阿祥瞥了眼谢婉妤、小莲,又看看曹正本,想了下,释然地笑了下,道:“也罢,一报还一报,曹正本,我今天就放了你,为的就是报二少奶奶当年的救命之恩。”
“阿祥,谢谢你。”谢婉妤欣喜道。
“你当真要放了我?”曹正本一脸不可置信。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你要报国,我愿祝你一臂之力。”
曹正本一挑眉,好生讶异。
“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你一个纨绔子弟能报国,我一个土匪山贼就没有爱国之心吗?”
曹正本回神,面露尴尬,道:“额,不,就是,有点意外。”
阿祥笑了下,侧头吩咐手下,道:“去,把地上的银元捡起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山贼就把地上的十几块银元捡了起来,递给阿祥。
阿祥接过银元,作势要还给曹正本,道:“盗亦有道!这个,还给你吧,带着二少奶奶去重庆吧,记得到了战场,多杀几个日寇,替死去的中国人报仇!”
曹正本心中一暖,看向阿祥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但没有接过银元,道:“这银元你收着吧,就当是我请兄弟们喝酒。”
阿祥笑了下,收回捧着银元的手,道:“也罢,好。”
“二少奶奶,小莲,你们多保重。”
“阿祥,你也多保重。”
阿祥冲着谢婉妤和小莲笑了下,又瞥了眼曹正本,冲着弟兄们大喊一声:“撤!”便转身,领着弟兄们上了山,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中。
曹正本坐在张副官身旁,望着四周浓密的山林,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张副官,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二少爷,什么不大对劲?”
曹正本四下看看,面露恐慌,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此地不详,咱们得赶紧翻过这座山。”
话音刚落,一道哔哔地两下枪声倏地响彻山林,张副官下意识地勒住了马缰绳。说时迟那吃快,不知何时从树林里窜出一股人,个个拿着手枪,将马车团团围住。张副官和曹正本大惊,车内的谢婉妤等人也吓了一跳,掀起马车的帘子,一探究竟。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打头的男子怒视着驾车的张副官,大声道。
张副官等人的心倏地一沉,不用猜也知道,这股人是山贼。
曹正本对张副官对视一眼,忧心道:“张副官,现在怎么办?”
“二少爷,别怕,山贼一般只要钱财,不伤及人性命。把钱给他们便是。”
曹正本不悦地皱了下眉,但还是从衣兜里掏出十几块银元扔到了前方地上,道:“我们就这些银元,都给你们,请放我们离去。”
打头的山贼头上围着头巾,留着八字胡,他瞥了眼地上的银元,又看看说话的曹正本,瞥到正本那清秀的五官时,顿时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你,下车。”打头山贼用手枪指着曹正本,命令一声。
曹正本的心咯噔一下,睨着那冰冷的枪口,不敢迟疑,下了车,张副官见状,也跟着下了车。车内的谢婉妤和小莲紧紧地抱着三个孩子,惊恐万分。
“你,走近点。”山贼又是一声命令,曹正本怀着忐忑的心走近了几步。
山贼上前两步,距离曹正本一米处站定,仔细打量着曹正本,霎时目露凶光,道:“你可姓曹?”
曹正本一惊,不可置信地睨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山贼,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这下,山贼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冷哼一声:“曹正本?原来真的是你!”
“你,你认识我?”曹正本也上下打量起山贼,可毫无印象,他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子。
这时,另一个山贼上前两步,道:“二当家的,你认识他们?”原来打头山贼是二当家的。
“哼,岂止是认识!”二当家的怒视着曹正本,硬声道:“曹正本,没想到啊,有生之年我们还会再见,这是上天助我!你今天落在我手里,我要报当年之仇。”
曹正本一脸不解,一手指着二当家的,问道:“你是谁?你我有何冤仇?你怎么会认识我?”
“曹正本,你不记得我了?哼,也对,你是贵人多忘事,那我提醒你一下,我叫阿祥。”
阿祥?这名字很陌生啊,没听过啊!曹正本蹙着眉头,仔细回想,毫无头绪。而坐在马车里的谢婉妤听到阿祥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熟悉感,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曹正本依旧狐疑的模样,这个叫阿祥的二当家又道:“怎么,还没想起来?那我再提醒一下,你曾经的二姨太海棠,还有印象吗?”
提到海棠,曹正本大惊失色,他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海棠,他直勾勾地盯着阿祥,猜测阿祥和海棠是什么关系,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睁大了几分,道:“你,你叫阿祥?你是海棠的那个,奸夫?”不错,这一刻,曹正本想起来了,但仍有些不敢相信。
见曹正本想起来了,阿祥冷哼一声:“不错,我就是阿祥,海棠的情人,当年拜你所赐,把我和海棠侵猪笼,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暗中救下我们,我和海棠早就沉入河底,淹死了。”
曹正本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长叹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对了,海棠怎么样了?”
“她现在是我的夫人,住在山上,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们过得很好。”
曹正本点点头,道:“她无事就好。阿祥,看来我今天势必要命丧于此了,我有一事相求。”
“讲。”
曹正本顿了顿,道:“平水镇被日军占领了,我爹娘、三姨太还有两个女儿都被日军杀了,我苟且活了下来,本想着去重庆参军,报效国家,驱除日寇,可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今天我落在你手里,也是我的命数,我认了,但我请求你能放过其他人,只杀我一人,如何?”
阿祥一脸狐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曹正本,你刚才说你要去重庆参军?”
“是。”
阿祥不由地大笑一声:“曹正本,你一个大烟鬼还参军?你不必为了苟活说这种弥天大谎。”
“我没有说谎,我以前是大烟鬼,但我戒烟了,为的就是参军。”
见曹正本一脸正色,语气坚定,倒是阿祥狐疑了起来,这个养尊处优的曹家二少爷难道真的转性了?戒烟参军?
就在阿祥狐疑之际,一道女声倏地响起。
“阿祥。”
众人一怔,纷纷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从马车走了出来。
女子走近,站在曹正本身旁,睨着阿祥,道:“阿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二少奶奶谢婉妤。”
二少奶奶?阿祥浑身一震,上下打量着谢婉妤,疾呼一声:“你是二少奶奶?”
谢婉妤莞尔一笑:“是,我是二少奶奶,阿祥,咱们有过交集,但没见过,你可有印象?”
“印象倒是有,但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二少奶奶还是假扮的?”阿祥面露狐疑,毕竟当年他只闻二少奶奶的名字,并未谋面。
这时,又是一道女声从马车内响起。
“阿祥。”
众人再次望向马车,瞥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年轻女子走下了马车。那女子的容貌使得阿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丫鬟小莲。
“阿祥,我是小莲,你还记得我吗?”小莲走近,立在谢婉妤身旁,直视着阿祥。
阿祥仔细打量着小莲,那股熟悉感越发浓重,道:“你是?”
“当年,那个晚上,你和二姨太被侵猪笼,是王麒少爷舍命相救,你们上岸后,我赠予你们两根金条,我说我是二少奶奶的丫鬟,你想起来了吗?”
阿祥顿时恍然大悟,收起了手枪插在后腰上,惊喜道:“小莲,是你,对对,我想起来了,当年多亏了你和王家少爷。”
见阿祥想起前尘往事,小莲暗自松了口气。
阿祥再次看向谢婉妤,道:“您就是二少奶奶?”
“对,如假包换。”
“二少奶奶,救命之恩,赠金之恩,请受我阿祥一拜。”只见阿祥双膝跪地,冲着谢婉妤重重地一叩首。
“阿祥,这,使不得。”谢婉妤一惊,赶忙搀扶起阿祥。
阿祥起身后,仍旧激动不已,道:“二少奶奶,当年要没有您和王家少爷,我和海棠就命丧河底了,根本活不到现在。对了,那个王家少爷,他怎么样了?”
提到王麒,谢婉妤惆怅地叹息一声:“当年他参军去了,参加红军,之后就杳无音信,也不知他是否还活在世上。”
阿祥皱了下眉,道:“王家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吧。”
“对了,二少奶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平水镇已是沦陷区,我们要赶往重庆,正本要去重庆参军。”
阿祥一挑眉,再次看向曹正本,诧异道:“曹正本,想不到你当真要参军!”
曹正本此刻也明白了,原来当年海棠与阿祥被沉河,是婉妤和王麒救了他们。
“骗你做什么!我是中国人,也有一颗保家卫国之心,如今日寇横行,只有参军,抗击日寇,将日寇赶出中国,才算真正报效国家。”
还是第一次见到曹正本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阿祥为之动容,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钦佩之情。
“曹正本啊,想不到你一个纨绔子弟,也有报国之心,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曹正本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说再多也没用了,今天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毕竟你我之间确实仇深似海。”
谢婉妤的心一紧,哀求道:“阿祥,能否看到当年的情面上,饶过正本,我们愿意留下所有钱财,只求放我们离去!”
阿祥瞥了眼谢婉妤、小莲,又看看曹正本,想了下,释然地笑了下,道:“也罢,一报还一报,曹正本,我今天就放了你,为的就是报二少奶奶当年的救命之恩。”
“阿祥,谢谢你。”谢婉妤欣喜道。
“你当真要放了我?”曹正本一脸不可置信。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你要报国,我愿祝你一臂之力。”
曹正本一挑眉,好生讶异。
“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你一个纨绔子弟能报国,我一个土匪山贼就没有爱国之心吗?”
曹正本回神,面露尴尬,道:“额,不,就是,有点意外。”
阿祥笑了下,侧头吩咐手下,道:“去,把地上的银元捡起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山贼就把地上的十几块银元捡了起来,递给阿祥。
阿祥接过银元,作势要还给曹正本,道:“盗亦有道!这个,还给你吧,带着二少奶奶去重庆吧,记得到了战场,多杀几个日寇,替死去的中国人报仇!”
曹正本心中一暖,看向阿祥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但没有接过银元,道:“这银元你收着吧,就当是我请兄弟们喝酒。”
阿祥笑了下,收回捧着银元的手,道:“也罢,好。”
“二少奶奶,小莲,你们多保重。”
“阿祥,你也多保重。”
阿祥冲着谢婉妤和小莲笑了下,又瞥了眼曹正本,冲着弟兄们大喊一声:“撤!”便转身,领着弟兄们上了山,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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