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嘈杂,两人都是午时醒,璃月热,套着楚珩钰宽宽大大的里衣要去茅厕。楚珩钰穿衣的功夫,她起身就“哎呦”一声,腿软。

  楚珩钰忙去抱起人,温柔缓声:“做甚?”

  璃月敛眸,“去茅厕。”

  军营没有伺候的女子,借别人的,他也不放心,亲自抱着璃月去恭桶边。

  之后出营帐,吩咐什么,再回来璃月已躺下。被子盖着脸,只露出一双清灵灵的眸子。想也知晓璃月初经人事,羞着呢。

  楚珩钰眉眼疏朗着,清朗的声音道:“这几日躺着,哪也别去,好好休养。”

  璃月是有那么点不舒服,可也不用躺几日吧,她撩下被子道:“郎君,要收粮食了,我得回蓟县去。”

  “这些事老赵在,不用你亲自去忙活。”

  “老赵不知道粮食藏哪,我得亲自回去。”

  “那就派人传个话就成。朱明霜跟着你做事,她在知道吧。”

  “嗯。”

  “这不就结了,做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说完,弯腰在璃月唇上轻轻一啄,心情好。

  杨兼端了吃食进来,另有一张矮几支过来。

  小安子和杨兼一道贴身伺候人。

  矮几支在床上,方便璃月吃,等放好饭菜,杨兼道:“一会儿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楚珩钰点头:“要。”

  两人退了出去。

  璃月拿起碗筷,跟楚珩钰一道吃,问:“郎君可是要回京了?”

  楚珩钰点头:“明日出去一趟,办完事就回京。”

  “那郎君回京,我回蓟县帮郎君看铺子。”

  楚珩钰瞥一眼璃月,她大是放不下蓟县的酒楼铺子,好声道:“真喜欢看铺子,吾京中也有铺子。”

  听语气她璃月一定要跟着回京了,而且不容反驳。垂下眸子慢慢吃饭,很饿,可这怎就没胃口呢。

  “郎君,我渴。”

  楚珩钰放下碗筷,又出去吩咐。继而又回来陪着璃月吃。

  杨兼又送了水来,给璃月和楚珩钰倒了水,道:“主子,附近没有调教过的婢女,倒是有村妇。”

  村妇楚珩钰不满意,道:“罢了,吾亲自照顾她。”

  “不用不用,我这躺两天的事,要不了郎君照顾,郎君自去忙大事。”

  楚珩钰看了看璃月,她总学不会如何娇气,道:“大事都忙完了,如今你便是吾的大事。”

  杨兼听着这话了不得。

  璃月却是翻个白眼,“郎君倒是会说好话哄人了,既然回京在即,没有大事,定然有许多琐碎要事,璃月可不敢误了郎君要事。”

  “知道你懂事,吾对你有亏欠,这两日吾亲自伺候你,也好补了吾的亏欠。”

  “不敢当。”

  “你当得。”

  “可是郎君,我真想回一趟蓟县,我有好多舍不得的东西在蓟县,郎君也有好些东西没带,我去收拾收拾,安排琐事,郎君先去京城,我安排完琐事,就去找郎君也不扰郎君办大事是不是?”

  说起蓟县,楚珩钰离开也舍不得,璃月真要回一趟蓟县也是应当,淡声:“你若真要回,让杨兼跟着你。”

  璃月忙摇头:“不用不用,我有人手,青回容生跟我回去就成。”

  楚珩钰看着璃月,无奈:“你主意大,吾是管不了你的。”

  璃月垂眸,放下碗筷,不吃了。

  杨兼见着忙道:“怎么吃这么点?”

  “没胃口。”璃月多喝了两杯水,连着楚珩钰的也喝了。

  杨兼道:“这地方伙食将就,不好叫你养身子,一会儿我给去县城看看,你要吃什么?”

  楚珩钰道:“来些燕窝鱼翅,再来些补身子的。”

  “是。”

  楚珩钰吃完自己的,将璃月没吃完的拿了吃,行军时白米饭都是奢侈,浪费着实不该。

  璃月瞧着楚郎君,这几年,郎君变化是真大呀,宫里什么样她是没见过,只是听过,如今这般,将来定然是个好君王吧。

  心口隐隐的不舒服,压下那点不开心的情绪,撑着脑袋看着楚珩钰。

  杨兼陪着说话,道:“有一事是很是麻烦,依奴才看,这事莫不交给璃月想办法。”

  “什么事?”楚珩钰道。

  “虎威将军父女俩算计主子,嘴上咬定主子跟那洛小姐两情相悦,这是讹上主子您了。”

  楚珩钰眉心深皱,吃饭都没了心情,瞥眼杨兼,倒了他胃口。

  杨兼忙道:“奴才应该等主子吃完再说。”

  楚珩钰淡声:“洛靖德无非就是怕朝廷清算,兵行险招,先不管,进京自有他的罪行等着他。往常没有机会逮他,如今正好得了机会,把他关囚笼,罪名就是暗算吾,择日进京。”

  “是,那......洛姑娘呢?她是七皇子的未婚妻?不好办。”

  “哼,七弟回来这女子这般做派如实相告都有她受的。”

  “是,这就把那父女俩抓起来。”

  杨兼走开,楚珩钰大口吃饭,最近饭量大,两碗饭不在话下,璃月给楚珩钰倒水,淡淡道:“那洛姑娘那般漂亮郎君就一点心思都没有?”

  楚珩钰瞥一眼璃月,“吾什么美人没见过,这般姿色,也只有你觉得漂亮。”

  “哼!我长得比她都不如呢,不是委屈了郎君。”璃月突然来了小脾气。

  楚珩钰弯唇:“吾的月儿无人能及。”

  “是么?”

  “自然。”

  “那郎君说说的我的好来,叫我也知道我在郎君这儿独一无二。”

  楚珩钰嚼着饭细想,璃月的好无法用言语表达,她就是好,真要说可以说一长串好词,可都及不上她本人,故而摇头四个字表达,“说不上来。”

  璃月当即鼓起小脸:“郎君吃完还是赶紧走吧,哼!”

  楚珩钰笑,心情极好,放下碗筷,喝了茶水,亲自端着矮几出去。

  璃月看着楚珩钰离开,压下去的伤心又涌了上来,深呼一口气。

  没多久,楚珩钰带着李大夫进来。

  璃月躺着,伸出手。

  李大夫看了看璃月面色,还成,继而把脉,这一把脉就觉得不对,细细把了许久,道:“人虽看着康健,怎得有郁结?”

  璃月心一惊,这也能诊出来?收了手讪笑道:“郁结是个什么?很重的病吗?”

  “这病起在忧思过重,多在妇人,你这般年纪怎就有了,着实不该,什么话该说开还是得说开。”

  璃月看一眼楚珩钰,楚珩钰皱眉看着璃月,眸色沉沉。

  璃月对着李大夫没好气:“你早把脉怎么不说我有郁结,这会儿有了。”

  “之前你先发烧,后中毒,脉相乱着,如今毒解了,自然是要看你是否康健。”

  璃月无语,这话当着楚珩钰的面说不是给她找麻烦么。

  李大夫昨晚就熬了药膏,这会儿递给璃月道:“昨晚给你熬的,一日两回,外涂。”

  楚珩钰接过,道:“有劳。”

  李大夫点头,转身走人。

  楚珩钰看着李大夫出营帐,眼眸沉沉的看着璃月,看她解释。

  可璃月不解释,背过身去了。

  楚珩钰无奈,坐璃月身边,头一回知道璃月竟然还是个忧思过重的性子。这般年纪实在不该,抹了点药膏,撩开被子,伸手掰过璃月,吻上她的唇,另一手向下。

  璃月感觉楚珩钰做什么,霎时面红耳赤,扭动身子,道:“我自己来。”实际只有“唔唔唔唔”声。

  亲完楚珩钰也抹好了,给璃月重新盖上被子。

  下身凉凉的,璃月整张脸涨红,扯过被子就盖过自己的脸,露出一双羞死人的眸子。

  楚珩钰起身,寻了一块面巾擦手,看着璃月,语气沉道:“说!什么事叫你心思这般重?都伤了心神。”

  “李大夫医术当真了不得。”

  “吾说的是这事吗?”

  璃月只得道:“你前面将我弃了,我确实伤心了好几天的,这会儿没事了。”

  楚珩钰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吾若真将你弃了,如何还着急去打太原,休息几日不更好。你跟着蛮夷,他又对你有心思,吾真放心不成。吾是帅,不是神,掌控不了天气,也掌控不了局势,雁门关第一仗死了五千兵马,吃了败仗,你说去追那几个老头,吉牧来禀的时候,那几个老头已去好几日,定然是到了雁门关,吾只能重新考虑战事,雁门关最难打,吾若不打忻县他们做支援,又该如何。本是打算抓了那几个外邦人,到太原做个要挟,不用出兵就能叫人投降,如此更能大大减少损兵折将,并不是将你弃了。”

  璃月背过身:“反正我在郎君心里许是有位置,可也是可有可无的。”

  “璃月,你错了。”楚珩钰语气沉沉。

  璃月又转过身。

  楚珩钰认真道:“吾这一辈子乃寡亲之人,连带着父皇也不是吾的亲人,最多就是君臣,而你......”

  璃月定定的看着楚珩钰,她在乎自己在楚珩钰心里的份量。

  楚珩钰沉而缓的语气认真道:“你是吾唯一的亲人。”

  璃月的心狠狠一抽,红了眼,眼泪迅速蓄满眼眶,滑落……

  她落泪永远都是无声的,楚珩钰瞧着心疼,替璃月擦眼泪,没说话。他母后也是忧思过重之人,若遇伤心,该是哭完了才会散了郁结。故而楚珩钰没叫璃月别哭,默默帮着她擦眼泪,等她哭完。

  璃月当真是哭了好久,不是散郁,是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进宫了,她.....不会为了郎君妥协,这辈子怕是要辜负郎君了。

  待璃月哭完,楚珩钰满面柔色,缓声:“这般事也能叫你郁结在心,着实不该,你记住,你在吾心里,无人能及。”

  璃月弯唇,“我记住了。”

  “嗯,你躺着休息,吾去去就来。”

  “郎君去忙自己的,晚上陪我吃饭就成。我会在这儿乖乖等着郎君。”

  “好。”

  楚珩钰大步离开,最近收粮,那虎威将军的粮食还没弄来,得尽快解决。

  璃月看着楚珩钰离开,莫名又想哭,可刚才哭了好一会儿哭不出来了,当真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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