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含糊不清的清野老师教育直到力竭。

  一种下巴随时可能脱臼的既视感,硬是让月野弦帮忙按摩了很长时间。

  房间的空气都因此浑浊了不少,月野弦打开了窗户,听着卫生间里细碎的洗漱声音。

  有些莫名的好笑。

  富有挑战精神的人总是让人敬佩的,吃不下的想要一口吃下,握不住的想要一手握住。勇气可嘉。

  直到面颊红扑扑的女孩从卫生间出来,还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似乎无法直视。

  有些事情即将去做的时候总是最勇敢的,或者说骑虎难下了,做完之后那些犹豫紧张羞涩的心情也就全都涌上心头了。

  “你下午不是有事?”

  “这你都知道?”

  月野弦记得自己没有告诉对方下午要出门的事情。

  清野见月轻哼一声,“刚才你就一直在看时间,肯定是约了事情。”

  月野弦思考了一下轻声问,“万一我是在看自己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这句话直接让清野见月宛如坐上了火箭一般,蹿升红温。

  “赶紧滚!!”

  “哈哈哈哈。”

  带着笑声的少年轻松的出了门。

  月野弦这一次并没有出门打车,而是就在不远处的路口静静等待。直到一辆银色的轿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来。

  是一张许久没有见过的面庞。

  “.月野先生。”

  “好久不见。”

  月野弦微笑着看着川上真一郎。

  月野弦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后头并没有别人。

  实际上川上真一郎来接自己,这是对方提前通知过自己的事情。作为曾经北川城夫的手下,后头被中岛大吾注意到,那么他在这里一定是有着自己的价值的。

  川上真一郎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透露给了月野弦现在的他相当于双面间谍的角色。也算是中岛大吾随意埋下的棋子之一。

  自然,他在中岛大吾那边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不过还是能让月野弦通过他了解许多关于白峰会内部的现状。尤其是他搭上了几位中岛大吾心腹组长的线,尽管他还不是这个阶层,但是他还是有些资格能听闻一些风吹草动。

  而作为和月野弦有过‘一面之缘’还能好好活下来的人,派来接送月野弦也是最合适的。

  月野弦也不需要他为自己做太多的事情,一些关键的风吹草动,以及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提供一些信息,这就足够了。至于他会不会欺骗自己.

  那位叫做阿南的年轻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应该就是最好的展示。

  再次见到月野弦,川上觉得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似乎都和那个时候一样。可是就是如此,让人感觉压力很大。

  因为这就证明在当时的月野弦,那废弃大楼上他的心狠手辣,手段残酷就是真实的,并不存在什么伪装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些事情,他完全可以放在自己身上再用一次。

  没有不老实的理由,他只是在心底希望,该来的风暴赶紧到来,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比等死这种心情要好些。

  一路上川上试图说些什么,但是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办法回答一些内容。更何况他清楚的知道这个车子里的一切现在正在被监听着,自己的主动开口就是弄巧成拙,完全没有必要。

  就这么沉默着,直到驶入昭日那稍显偏僻的街区。

  “这是去哪里?”

  月野弦看似随意的问。

  “蝶水院。”

  “名字听起来不错。”

  “.白峰会会长的住所,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川上一板一眼的回答。

  很注意自己的分寸,不敢回答的太多,但是又不敢敷衍这个少年。

  索性的是问到这里月野弦也就结束了对话,直到车子开入了蝶水院大门之后。坐在副驾驶上的月野弦没有主动开门。

  有人帮他打开了副驾驶的大门。

  宛如当初朝雾凛一样的待遇。

  坏了,自己也成资本家了。

  然后在侧面出现了北川城夫那张谄媚的脸,笑容十分灿烂,灿烂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嘴角都快咧到眉梢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见到了救他性命的亲生父亲一样。

  “月野先生终于到了,怎么样,这一路还好吧?”

  月野弦看了正讨好的笑着的北川城夫一眼,发现这个男人绑起了那显得不修边幅的长发,连胡子都剃干净。也不再穿那种看起来很自由随意的夏威夷套装,而是穿上了正式的西装。

  这样基本温度都在三十五度以上的天气,看着他不断冒汗的额头,月野弦有点想笑。

  “还好,这位朋友开车开的不错。”

  川上不明白对方这么说的意思在哪里,只能显得紧张腼腆的笑了笑。

  月野弦下了车,北川城夫开始领路。

  “这里是蝶水院,也是白峰会内最高规格的场所。一般来说只有会长能够使用,特地请月野先生到这里,也是表达我们最高的诚意。”

  “有劳你们了。”

  最高诚意吗?

  月野弦平静的随着对方走进院落,目光随意的环顾着。能轻松的看到那些严阵以待,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人。

  表情沉默严肃,似乎不被任何事情所动摇。

  月野弦清楚的知道这可不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重视而安排的排场,这是展示肌肉的一种表现。

  贵客当然是贵客,但是也需要让贵客明白。谈条件要建立在同一水平的基础上.或者说,微微倾斜的天平。

  北川城夫引路的过程中很紧张,这些安排都是那个女人的吩咐。他很担心,这种细节会引起这个少年的不满。看起来他好像一个人,什么措施也没有准备,更不存在潜在的同盟,但是作为正面欣赏到了这个少年武力的人,北川城夫总觉得这不是多一两把枪的事情。

  一直说着时代已经变了的自己.现在反而有些想念武士道精神了。

  穿过了前头的坪地,又穿过长廊和前厅。

  弯弯绕绕,宛如进入了用来观光的园林之中。

  直到一扇开了一道缝隙的门前,北川城夫终于停下了脚步。

  “月野先生,就是这里了,我就不进去了。”

  “嗯。”

  当月野弦准备抬腿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北川城夫。感受到少年的眼神,北川城夫浑身一抖。他摸不清楚这个少年的性格。

  毕竟是说动手就能动手的狠人,一点都不在乎后果如何。

  下一刻就听到对方说,“要脱鞋子吗?”

  “.啊?”

  北川城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没有来得及回答,但是门内却传来一道显得清冷沉静的声音,“不用。”

  “那打扰了。”

  月野弦抬腿,开门,然后消失在了这道门后。

  北川城夫终于长舒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同淋了一场大雨,恨不得赶紧把这不透气的西装给脱下来,露出自己超绝男性魅力的小白背心。

  又想到了什么,担心的看了一眼周围。

  拐角处、长廊尽头甚至是刚刚进来的门外。无数的视线和隐隐约约的身影,仿佛在蠢蠢欲动的酝酿着什么。

  让北川城夫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死心是人之常情。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又有多少的余地留给你自己呢?

  “嘎吱。”

  门关上了,月野弦走进了这间宽敞,散发着檀木香味的茶室。

  开着灯,光线明亮。

  也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时正坐在位置上的年轻女人。的确很年轻,仿佛才从学校毕业没有多久,就出来参加工作的年纪。

  明显是精心漂染过的灰色长发还沾点追赶潮流的时尚明星,或者网红的气质。不过长相不错,五官很有特点,哪怕她刻意的显得礼貌而冷静,但是看面相能想象到是多么一个不容易屈服,甚至倔强的女人。

  不过稍微了解一下她的经历也就能够理解了。

  看到月野弦进来就站在茶几旁边,没了动作。

  白峰红葉不明显的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她撑起膝盖,站起身来。

  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的白峰红葉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骄傲的红玫瑰。露出了白皙漂亮的肩头,仰起了修长的脖颈,像白天鹅或者孔雀。

  她眼神没有躲避的对视月野弦,然后伸出手来。

  “月野先生比我想的还要年轻,你好,我是白峰红葉。是会长白峰清辉的女儿,也是白峰会的继承人。”

  月野弦没有摆架子,他伸出手来,简单的和对方握了握手便松开。

  期间白峰红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

  “请坐。”

  邀请对方坐在位置上。

  但是月野弦随意的坐在了位置上,并没有显得礼貌的正座。

  反而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屈起一条腿,盘起另外一条。就像是没有任何规矩的不良青年一样,就像个小混混。

  然后看向对方,微笑着说。

  “白峰会的继承人?是法律规定的,还是说已经定下的结果?”

  “.”

  第一句话就让白峰红葉有些动气,因为这个问题就是现在白峰会的主要矛盾。出事的时候白峰清辉并没有留下什么确切的言论让谁来继承这一切。

  最关键的是他人还没有彻底消亡,所谓继承人的问题,只是悬而未决。

  更何况还有中岛大吾这么摆在明面上,实力甚至要更胜一筹的对手

  这不就是揭她的伤疤?击碎她的自信?

  不过最近的经历让白峰红葉忍耐的功夫好了不少。

  她看着面前年轻的过分,长得也十分养眼的少年说。

  “如果不是这样的理由的话,那我想不到月野先生见我的原因。”

  上来就给下马威?真是老套的做派。根本不符合这个少年的气质。

  或者说,其实他也只是一个中间人,一个代言人?背后真正的高人没有出现,仍然只是试探?

  “更何况”于是她打算加重一点语气,将问题挑的更明一点,“如果事情都已经确定下来,月野先生就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了,对吧?”

  月野弦保持微笑。

  “听起来好像红葉小姐很镇定,甚至有些游刃有余。看来也不是很需要外界力量帮助。所以叫我过来,是为什么呢?”

  红葉小姐?

  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吗.谁给他这么亲热的勇气的?

  她想起了小姑的嘱咐,然后摇摇头。

  “没有这回事,我想情况月野先生也知道。如果没有诚意的话,我也不会安排人接您过来。”

  “那可不一定。或许你觉得凭借你的力量,还有没有死的前会长的名义,对阵中岛大吾未必会落于下风。只是不希望我这样的不确定因素倒戈向对方那一边。所以要见个面,如果能收为己用那很好,如果不能,那就最好直接消除不稳定因素呢。”

  “.”

  准备优雅端起茶杯的动作停滞下来。

  她猛然抬头,试图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下一刻。

  “砰。”

  眼前一花。

  那俊朗非凡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一只脚毫不顾忌的踏在了茶几上,他的手伸出来。

  在自己忍不住要喊出什么之前,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手肘靠在自己屈起的左腿膝盖上,手掌扼住了她漂亮白皙的脖颈。

  少年前倾的面容,俊朗甚至妖邪。

  一瞬间,他不像是一位宁愿置身事外的高人,而是以残害他人为乐的杀人魔。

  他表情在笑,声音却冷的彻骨。

  “准备的很不错,这间茶室能塞这么多人呢。让他们滚出去,我只说一遍。”

  “.”

  很快,墙后传来了不能掩饰的脚步声,动乱声。

  仿佛无数的暗流,正在迫不及待的涌动。

  蠢蠢欲动的危险,似乎即将破墙而出冲着这个少年而来。

  她涨红了脸,死死的盯着月野弦,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反抗,表达自己的倔强和不满。

  但是月野弦的眼神没有任何变改,甚至手掌的力量在加重。随时都能让她感受到窒息的绝望。

  “啪啪!”

  直到女人终于忍不住拍打月野弦的手臂,少年的手才松了一些。

  终于能喘口气的白峰红葉恼怒的喊道,“都出去!”

  明显起来的脚步声从墙的那边离开,似乎这个茶室终于回归了真正的安宁。

  月野弦缓缓松开手,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一样回到位置上,轻松写意的端起茶水品尝起来。

  而眼前的白峰红葉脸上的红润还没有淡去,她死死的看着月野弦。

  不知道他凭什么敢这么做,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对自己动手。

  因为自己准备后手的事情让他不爽?可是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她努力恢复自己的呼吸,却听到月野弦那轻描淡写的声音。

  “看来也不是很放心我,这就是红葉小姐所谓的诚意?”

  “.我倒是佩服月野先生你,明明察觉到了,但是还是对我动手。不怕我破罐破摔?亦或者,我根本就是可以被抛弃的棋子,一切都是针对你的骗局。或许,从你进门开始,就没有机会再出去?”

  威胁谁不会?

  真真假假的话术谁不会?

  你都不给面子到这个程度了,本小姐凭什么要客气!

  月野弦笑了笑,“无所谓。反正你的那些人现在也没有彻底离开,就在外头,拿着枪对着里头。你或许下达了关键时刻可以玉石俱焚的命令,不顾一切也要将我这样的危险人物留下,而避免送给中岛大吾。”

  “或许的确如你所言,你只是棋子,也可能是你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可以牺牲的弃子。也会有人愿意出来帮你兜底,或者说,继承你父亲的遗志。”

  “都无所谓.”

  其实听到这里,白峰红葉已经有些冒出冷汗了。

  心神动荡不安。

  他看起来只是顺着自己的话在分析,但是越听下去,他似乎越接近自己的真实打算。

  能够控制最好,不能控制也要不惜代价将他消灭。

  哪怕代价是自己,至少还有望月美姬可以.

  她的确是甘愿做到这一步的,但是现在被对方洞悉的话,就难免意外的发生。

  他凭什么这么有底气?凭什么无所谓?

  她不理解。

  可是下一刻就看到少年笑着对自己说,“所以你可以命令你的人现在就动手,试试看。只要射出第一发子弹,你的一切疑惑都会有个结果。”

  “.”

  场面在此时凝固。

  仅仅一墙之隔的外头,对准了这面墙,已经提前模拟无数遍的枪位。

  他们在颤抖。

  他们很紧张。

  生怕听错了命令。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沉默后。

  白峰红葉脸上羞恼的红色淡了下去,鲜红的裙子反倒耀眼。

  “月野先生的确不是一般人,之前的试探冒犯,我可以为此道歉。我希望我们现在能谈一些有用的事情,正式开始。”

  “但是我怎么知道现在就是合适谈话的时机,红葉小姐万一对我还有防备呢?”

  白峰红葉冷着脸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然后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接着就能听到外头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在远离。

  她冷清的看向少年,“可以了吗?”

  月野弦却还是摇摇头,“那些人走了,并不代表红葉小姐你本身没有危险。”

  “什么意思?”

  “你身上有武器吗?”

  月野弦笑着问。

  这分明就是羞辱!

  如果怀疑这点,他刚才怎么敢直接对自己下手?

  “当然没有!”

  “不,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你”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就知道了。”

  当少年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白峰红葉瞬间面红耳赤,她瞪起眼眸怒视月野弦。

  “你在说什么?!”

  月野弦却无所谓的说,“怕什么,又没有让你脱光.哦,红葉小姐难道是有不穿内衣的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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