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叔叔过来发喜糖啦!傅叔叔过来发喜糖啦!大家快准备漂亮的小发发!”

  一声清脆的童声瞬间叫醒了沉睡许久的小镇。

  “傅叔叔,我拿奶奶种的油菜发来换喜糖,你跟沈姐姐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小男孩踮脚仰头,将手里的一大摞油菜花递给傅斯灼。

  傅斯灼笑着接过,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声谢谢。

  男人穿了一身板正的白色西装,英俊挺拔,不同于以往的是,他今天胸前挂了一朵火红的石榴花。

  站他身后的祁舟“啧——”了一声,说:“到这儿来,小胖子,哥哥给你发喜糖和红包。”

  小男孩走到祁舟面前,拧了下眉,觉得不对劲,说:“你也是叔叔。”

  祁舟本来要给他的喜糖和红包收了回去,挑眉问:“叔什么?”

  “是哥哥是哥哥!”

  一旁的小女孩把自己在路边采的野花一股脑递给傅斯灼,一脸骄傲伸出小手说:“是哥哥是哥哥!”

  祁舟笑了,掏了一大把喜糖放小女孩手心,又塞了两个红包放她口袋,说。

  “好乖。”

  他又看向一旁看上去快要哭了的小胖子,抓了一大把喜糖放他手心,也给他塞了两个红包,警告道。

  “我兄弟大喜的日子,你哭个试试看?”

  小胖子憋住眼泪,两手捧着喜糖,转过身,一颠一颠地跑了,又哭又笑。

  “呜呜呜,怪叔叔好凶!”

  “哈哈哈,好大的红包!”

  “呜呜呜,怪叔叔好凶!”

  “哈哈哈,好多的喜糖!”

  祁舟:“……”

  傅斯灼正忙着收花。

  一群小朋友把他围住,“傅叔叔”“傅叔叔”叽叽喳喳地喊,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花都堆在了他身前。

  周礼在一旁笑得不行,说:“太夸张了吧,怎么还有西兰花?”

  “欸,我哥像我一样做个废物少爷多好啊,偏偏当了医生,这下好了,灼哥结婚都没空过来。”

  祁舟看他那一脸天真烂漫的傻白甜样,摇了摇头,感叹道:“人能活成你这样,也挺好的。”

  “舟哥,你是不是又骂我呢?”周礼炸毛。

  “没,夸你呢。”祁舟漫不经心地哄。

  “哦,对了。”周礼突然想起来,对傅斯灼说,“灼哥,我哥叫我给你带句话。”

  傅斯灼收了花,抬眸看过去,问:“什么?”

  “也没什么。”周礼一脸纳闷,“就是很普通的——”

  “他说恭喜你跟珠珠姐,都得偿所愿。”

  傅斯灼沉默着,还没想好回什么,就再次被扑面而来的鲜花和人群淹没。

  小孩子爱看热闹,很多人送了花,收了喜糖和红包也不走,好奇地跟着队伍一路往前,于是走着走着,傅斯灼手上的花越来越多,跟着的人也越来越多。

  终于,迎亲的队伍,轰轰烈烈地来到了中心广场,那棵四百年的老梨树下。

  红毯铺地,一路亲朋好友相送,没有阻拦,傅斯灼只收到了她们的鲜花和祝福。

  守在最前面的就是小春和小桃,姐妹俩各自穿了一套一模一样的伴娘服,乍一看过去,让人有点分不清谁是谁。

  两个人合起来朝他比了个心,送了一束糖果花,小春一脸认真地比划着手语。

  她说。

  “老板夫,看到你跟珠珠老板这么幸福,我也好想找一个男朋友啊,你要注意自己不要消失哦。”

  傅斯灼愣住,随即笑着点头。

  再往后……

  李凝,黄奕萱,沈桉,沈珠玉……

  倒数第二个陈婉君和傅珩。

  陈婉君递上一束红玫瑰。

  她笑着,慢慢给傅斯灼整理白色西服上的褶皱,然后说。

  “我们阿灼,还是穿白色好看。”

  陈婉君望着傅斯灼愈发成熟凌厉的棱角,红着眼笑了,眼底有难过,更多的是高兴。

  她的儿子,怎么在她没注意到的角落,就已经长这么大了呢?

  “阿灼,妈妈这些年,真的……”陈婉君有些说不下去了,沉默几秒,还是说,“妈妈觉得很抱歉。”

  为那些年对你的疏离和拒绝。

  为那些年有意还是无意的言语伤害。

  陈婉君想,她作为一个母亲,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妈,我都没往心里去过。”傅斯灼轻声说,“也没怪过您。”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

  但是怎么可能没往心里去?

  只是我们阿灼啊,最是心软与善良。

  “行了,你跟珠珠结婚的日子,先不说这些。”

  “去吧。”陈婉君又把他胸前的石榴花胸针扶正,说,“去奔向你一直等的花精灵。”

  傅珩站在一旁,仍然沉默又严肃。

  他似乎是欲言又止。

  但傅斯灼没心思关注他。

  他迫不及待地想走上前,因为他注意到她洁白的裙摆晃动,是心爱的姑娘在等她。

  然而……

  “嘿!臭小子!”

  沈长林中气十足的一声,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笑容慈爱的刘翠英。

  “我跟你外婆还守在这儿呢!你想干嘛,强闯啊!”

  傅斯灼愣住,眼底滑过一抹歉意,正要开口,里头传来清脆的一声。

  “外公!你不准为难他!也不准凶他!”

  “嘿!还真是有了老公不要外公。”

  沈长林讪讪嘟囔了一句,惹得一旁的沈珠玉笑出声。

  “外公,她什么德行您还不知道呢?心心念念啊,眼底心底啊,就只有某个人。”带几分恨铁不成钢。

  刘翠英瞪她一眼。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珠玉立马闭上嘴。

  一旁的沈桉安静如鸡,不敢说话,但还是被拎出来当了典型。

  “跟你那个妈一样一样的,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基因!”

  刘翠英说完这句,突然意识到自己跟沈长林也是闪婚,于是清咳一声,一脸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行了,小灼,去吧,去见她。”

  老两口笑着移开了脚步。

  沈珠楹一席婚纱,站在满天红飘带飞扬的老梨树下,冲他笑得正艳。

  就对视的那一个瞬间,两个人的眼睛都很红,却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傅斯灼手里捧着一大摞花,缓步走到她面前,深深看她,还没开口说话,沈珠楹就捂住嘴,眼泪涌了出来,摇着头,哭得不像样子。

  “傅斯灼……傅斯灼……”

  “他们来看你了,傅斯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傅斯灼愣在原地,顺着沈珠楹的视线,缓缓低头。

  有两只蝴蝶停在他的肩头。

  傅斯灼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其中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飞离他的肩头。

  傅斯灼有些慌乱。

  他说。

  “等一下……先别走……”

  “我……我很想你们……”

  于是蝴蝶不再扇动翅膀。

  它停留在他的脸畔,轻吻他的眼泪。

  是那封结婚请柬奏效了吗?遥远的他们收到了吗?

  也许收到了,也许没有。

  这个答案好像并不重要。

  傅斯灼抬眸,撞上了沈珠楹含笑带泪的目光。

  因为爱你的人会永远奔赴你,是十一年的时光,是生与死的距离。

  ——

  梨花镇最大的中心广场上,矗立着一棵超过四百年的老梨树,老梨树下密密麻麻挂满了红色飘带。

  风一吹,红飘带会伴随着大风,漫天飞扬。

  传说,刚结婚不到一年的新人,在红色飘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当烟花绽放到最顶端的时候,将红色飘带系到这棵梨树上,就会长长久久,幸福一生。

  老梨树下坐了一位老者,他笑着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开口道。

  “欸,这位来宾,随九枝绣球花,登记在册,您这边请。”

  “啧,这位来宾,您随……两床大红花被子?行,大红花也是花,登记在册,您这边请。”

  “欸欸欸,你先别动,你的份子花呢?什么?是没钱花?啧,没钱花也算花?”

  “行吧行吧,来者都是客,小夫妻也心善,进去吧。”

  那天不是烟火节,梨花镇的烟花仍然一簇簇在夜空中绽放,伴随着欢笑与歌舞,绵延不息。

  老梨树下挂着的红色飘带随风翻飞,其中一条飘带混杂在其中,如同千千万万最普通的飘带一样,蕴藏着最美好的祝福:

  沈 傅

  珠 斯

  楹 灼

  平安喜乐

  相守一生

  那天是二零二五年五月四日。

  有幸见证了这场生机勃勃的春日。

  我们也即将迎来繁华热烈的夏天。

  原来每一个季节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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