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玄双眼圆瞪,腿都软了。

  “五…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郭老板笑容不改,“这是顶划算的买卖。若道长成就点星,价值远非五十万可比。”

  “话是这么说没错……”

  觥玄嘴皮子动了动。

  他和林江跑出去一趟半个多月,一共就挣了六百两。

  按照这个挣钱的速度,十趟六千,一百趟六万,一千趟才能拿满六十万!

  就算是全勤下来,也得跑上六十年时间!

  他一个人的话,

  就是一百二十年!

  大理寺哪有那么多任务供他做啊!

  “这是不是有点太多……”

  觥玄声音还带着点挣扎。

  郭掌柜看着觥玄,轻轻摇了摇头,道:

  “五十万不多。你们不是抓了柳书文吗?大理寺正查办,仅其家已核算出一百一十万两,而且还没有查完……”

  “我的妈耶……”觥玄自六岁起穷到四十余岁,近一年才见些银两,至多不过百两。

  听闻百万之数,他画符的脑子已然不够转:

  “这要是装在银子里能装多少箱啊……”

  “百万白银不过数目罢了。岂能真装箱抬出?”郭老板有点无奈。

  觥玄重新坐回了位置,思考了良久,最终扼腕叹息:

  “早知此案如此富贵,当时该多要些。”

  觥玄说完这话之后便转头看向林江:“公子,不如另寻他法……”

  不过,正当觥玄说这话的时候,他竟是发现林江好像真的在仔细思考。

  觥玄说完这话之后便转头看向林江:“公子,咱们去问问别人吧……”

  话出口时,却见林江竟似当真在考量。

  觥玄脑门子上当时就往外冒汗了:

  “公子,你不会是真的想挣这五十万吧。”

  林江眨了眨眼,回神道:

  “我只是想想。”

  “确实啊。”郭老板点头:“道长,你去别处问,定不如我这里。买卖即因果,交易即了却,买买去去,便是这般。”

  觥玄听闻至此,好像也是明白了什么,他郑重点头:

  “多谢郭老板指点。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还请让贫道三思。”

  “无妨。”郭老板笑着摆手:“先把茶喝了吧,这可是我寻来的上等茶叶。”

  两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味道一如上次,仍是寻常。

  ……

  出得茶坊,觥玄望日长叹:

  “五十万两啊……”

  “倒非挣不来。”林江思忖道。

  京城之地,若真欲挣得此数,也非全无可能。

  然则林江需开辟专门行当。

  觥玄闻言,却立刻摇头。

  他正色对林江道:

  “公子,若实无他法,筹钱一事贫道自会设法解决。这笔钱财,断不可由公子负担。”

  见觥玄神色执着,林江面上只得泛起无奈:

  “未必只借郭老板之手,再去请教梁大家,或另有门路?”

  “好。”

  折返梁府,须臾即至。

  门前小厮见二人,立刻开门相迎:

  “老爷晨起便知您会来,特命小的恭候。”

  “辛苦。”

  “不敢,不敢。”

  林江与觥玄被引至梁画山常驻的平台时,他已在方桌旁备好茶水。

  坐在椅子上,梁画山笑着看向觥玄:

  “道长,这还是你我第一次正式会面。”

  “久仰梁大家大名,先前未曾拜访,还望海涵。”

  梁画山当时作画随行,觥玄是知道的。但因林江没说,梁画山又不想在他人前露面,觥玄便对此闭口不谈。

  正式见面,这确实是第一回。

  “怎会。”梁画山笑着摆手,不过他马上也正了正脸:

  “道长现在可是卡在虚幻镜上?”

  “正是。”觥玄也一下子坐直了腰板:“您可有什么好办法?”

  “此事不太好办。”梁画山摇了摇头:“之前公子曾与我提过你的修行法门,我约略知道你是依命格寻求命破。除请公子命格压身之外,唯思得一法:须得巨额财金补命,让你这‘贫’命被泼天富贵压住,方能突破瓶颈。”

  觥玄闻言,脸色微变,若有所思。

  “怎么了?”

  “之前我们俩拜访了郭老板……”觥玄简单将拜访郭老板的事说了

  梁画山听闻,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郭这厮……他提的法子,与我说的其实一样,都是用财源压命格。你若真能凭本事挣来那五十万,还算‘贫’命么?不过这老小子长年混迹商道,说话七拐八绕,他管这叫‘文雅有风范’,我却偏不喜。”

  觥玄此时才完全明白郭老板之意,良久无言。

  “必须要金银钱财不可?””

  “倒也不是。”梁画山摇了摇头:“要价值等当,不管是天材地宝,还是金银细软,皆是可以。”

  觥玄点头,郑重向梁画山道谢:

  “多谢大家。”

  ……

  等觥玄和林江从梁画山家中出来时,天色已暗沉。

  觥玄望了望天空。日落月升,星辰未显,但夏日本就天晚,实则时辰已不早。

  他紧盯着天空瞧了一会,才转头看向林江:

  “公子,过些时日,我打算离京。”

  “你想去哪?”

  “寻命术。”觥玄道:“江湖野性惯了,实不知如何在京城营生。纵有一身本事可售与权贵,亦非我所愿。”

  “所以就想去江湖上走走?”

  “是,想去江湖上走走。”觥玄点头:“我于江湖上还知道一些秘事,往西走的话,想来应该能够得到些机遇。”

  林江沉吟片刻,思考了起来。

  其实对林江来说,他自己此刻离京也无不可,毕竟自己来京城只为找孙忠解开盒中秘密。

  如今丹方已充盈内视宫殿,滞留京城似无必要。

  但京城尚有事未了。

  且不说花银置下的宅院如何处置,单是将厨娘独自留下便不妥当。

  陈大酱现在也未必肯随他同行。

  还有小山参、梁画山,以及头顶始终盘绕敌意红炁的孙忠。

  还有不少事情都需要林江自己去置办。

  不如先行在京城打点妥当。

  但同时,林江也在思量是否要与觥玄暂别。

  觥玄的虚弱显而易见,不时咳嗽暴露了身体的衰退。

  这样的话……

  不如待自己掌握“归家乡”丹术,能为觥玄提供小瓶逃命术,再让他独自游历,也算休养。

  林江记得“归家乡”丹方相对单薄,研习应非难事。

  “能等段时间吗?”

  “自然可以。”

  觥玄完全没问林江想要做什么,也没问他需要在京城当中留多长时间,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归途二人未就此多言,依旧谈笑风生,于京城街市采买吃喝,步行回院。

  临近院子旁边,觥玄才终是稍微放缓了脚步:

  “公子,我这贫命与人相交,往往令其清苦”

  “你这命格又影响不到我。”

  “是啊。”觥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副怅然的笑:“可我这拼命在某种程度上却也是孤命,深交者耗财,故不敢深交,不留信笺。十余载江湖行旅,虽结交二三好友,终究言寡。

  “唯独遇到了公子,还可谓是遇到这世间第一个至交。”

  林江想了想,自信的一拍胸膛:

  “这代表了我这人靠谱啊!”

  觥玄哈哈大笑:

  “然也!和公子这般人共饮酒,乘月光而唱,当真是某一大幸事!今生能有这般友人,便是足以!”

  他笑的太大声,让周围街道上的路人都忍不住侧目。

  林江想了想,开始跟着觥玄一起笑,直笑的那些路人们骂了一声“两个癫子”,才无人看他们。

  两人全然不在意,边说边笑,渐行渐远。

  不多一会儿,他们便回到了院子附近。

  正在此刻,林江忽然瞧见他们院子门口竟站了一个男人。

  他盯着那男人看了一眼,发现的男人皮肤稍有发棕,眼神疲惫,面色平和。

  林江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确确实实没见过这人,心中不免生了好奇。

  这是谁啊?

  看起来好像不是大兴面相。

  便是缓步走到了对方面前:

  “你好,是来寻什么人的?”

  听到林江问话,这人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林江。

  “我确实是来找人的。”男人声音平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林江更疑惑了。

  他瞧了一眼对方,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

  可此刻不晓得为什么,林江竟是从这人侧脸上看到了一团微微扭曲的炁息。

  他心头一动,这团炁息也随之变化。

  那是……

  他的暑炁!

  眼前男人表情仍是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的开口道:

  “我确实是来找你的,你身上有一件东西,我希望能够换回去。”

  林江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

  这人是……

  断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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