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爷可了解灾厄?”

  林江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地图上的红点看上去不太对劲,但小金人不会写大字,柳芳月又是忙着学习法门,到现在也没学会多少小金人的文字。

  现在碰到孙忠,听到“灾厄”这个词,林江自然要问。

  听到这个问题,孙忠脸色严肃起来:

  “所谓灾厄,就是这天下偶尔出现的玄妙之形,进入其中的生灵大多会发生变化,人入其中化为魇,物入其中成为爪。皆会失去心性理智,化作只知屠戮世间的怪物。

  “而这灾厄虽然出现次数不多,但每次出现都会坏之天术,乱之地妙,陡然令世间奇数生变,坏八卦之术。在灾厄旁边,术法不生,人形崩坏,得之灾厄,往往能求得非人非物之祸力,可却也足够摧毁一般人心性。”

  孙忠向林江解释起来了灾厄:

  “这灾厄名字不是我起的,是你爷爷起的。他说我们这天下正在逐渐衰败,原本完美的天之一正在凋零,这也导致世间总有灾厄出现,刚开始只是一点,随后越来越多,直到吞没整个天下,让太衍化死劫,让人间沦陷。”

  林江想到世界周围那些红点。

  那些红点堆砌在海洋深处,数量密而多,如果它们每一个都像他以前遇到的黑幕之地那么强大,世间修士确实难以尽数覆灭。

  何况,林江觉得他们未必真正消灭了那些红点。

  他并没有细查所有红点的数量,但每次看地图都感觉地图上的红点好像是比之前都多了一些。

  就很麻烦。

  “当年求得丹方后,你爷爷隐约察觉了这些事。我本想让他留在京城,但他执意要行走天下,寻找并平息灾厄。我劝不住,只能看着他离开。”

  林江听罢,心中感慨。

  没想到爷爷竟因此离开了京城。

  但此刻林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爷爷当时有多高的道行?”

  “他离开京城时二十七岁,是五重天修为。掌握丹方后,一般修为对他作用不大;那时,即使点星级修士,除非偷袭,否则不可能正面杀他。

  “至于之后他历经多年,修为提升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林江想了想,又问道:

  “我爷爷奶奶是什么时候相识的?他离开京城后几年?”

  “这事我知道。他离开京城三年后递了喜帖,请我喝了喜酒。这臭老鬼运气好,竟娶到你奶奶这样的好女人。”

  林江听了,开始揉头。

  时间不对啊。

  按闻香怡说法,爷爷婚后过了段安稳日子,后来原身出生后,老两口吵架才分开。

  年幼时,爷爷偶尔外出,说去出诊,但实际做什么,林江不知道。

  莫非爷爷装作普通人陪奶奶生活,暗地里却在各地平息灾厄?

  那他确实还挺忙的。

  他又想到了之前从周参将身上掉出来的红色珠子。

  那珠子和地图上的红点一样,都让林江感到不舒服。

  他沉默片刻,问孙忠:

  “孙爷,你说……会有人尝试借助灾厄的力量修行吗?”

  孙忠正用筷子挑鱼尾,听到林江这句话,动作顿住了。

  他表情古怪,看向林江:

  “真有人这么干?”

  林江把周参将的事告诉了孙忠,孙忠沉默片刻。

  “小林,我相信你,但是这需要证据,有证据吗?”

  “有,但现在不在我身上。”当时那颗红珠子被梁画山收走了。

  “你能寻来吗?”

  “可以。”

  “那你去寻来,明天你和我去趟皇宫。”

  “嗯?”

  “我带你去见国师。”孙忠放下筷子:“有人越界了。”

  ……

  林江和孙忠吃完饭时,齐王回来了。

  他把剩下的餐盘放到桌上,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聊完了?”

  “聊完了。”

  林江双手合十,向齐王行礼行礼:

  “这次真是多谢齐王。”

  “行了行了,你这神人忽然朝朕说谢谢,朕反而有点不适应。”

  齐王摆手,再次把手搭在窗边:

  “那些人现在还在朕船上,朕可以再等你两天,两天之后,朕可就要把他们扔下船了。”

  “两天足够了。”

  “那你尽快,朕可不想带着一大堆难民上路。”

  齐王直接从高台跳了下去,窗外传来淅沥的水流声,林江走到窗边,垂头看去。”

  只见齐王下正踩着一艘小船,口中哼着一首沧桑的小曲,顺着水流徐徐远去:

  “纸鸢飞呀飞,飞过旧城楼,金瓦映日光,暖风拂衣袖。糖瓜甜又黏,粘住小指头,阿妹追着笑,笑声绕梁久。”

  这是一首童谣,没什么深邃的含义,唯独他唱的欢快,曲调听起来却有些悲凉。

  街上的行人仿佛也听到了歌声,他们疑惑地四处张望却看不见乘船远去的齐王,只能莫名流泪,像是想起了逝去的亲人。

  见齐王离开,林江松了口气,这才看向孙忠。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

  “对了,之前您说蓝科国是西域贼国,这话是真是假?”

  “是,也不是。”

  孙忠道:“五六十年前,蓝科确实是出名的贼国,周围国家大多被它吞并。但蓝科老国王残暴,弄得民不聊生。后来蓝科出了一位英雄,率百姓杀入王宫,杀了老国王。

  “他成了新王,可蓝科的风评一直没好转,现在只剩将军府和他们做生意。”

  林江大致明白了前因。

  “当时周参深只说我带了蓝科国人来京城,具体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

  林江说着,伸手就把孙忠扛上了肩。

  孙忠:“?小林?你干什么?”

  “带您回京城啊。”

  “我伤已好了,回京何必这样?”

  “主要快。我在京城约了人,已经要迟到了,骑马来不及。”

  “先放我下来?我自己骑马回去?”

  “太危险。”林江摇头:“没进京城前,我担心他们还会对您不利。”

  “唉,他们不会干这种事的,放我下来……”

  可惜林江根本没停脚,脚下云雾再起,人已飘然而出。

  ……

  片刻后,林江带着孙忠回到京城。

  城门口,上次没拦住林江的卫兵见扛着人的俊俏公子,立刻义正言辞拦住,刚想质问,爬下林江的孙忠就掏出刑部令牌。

  卫兵一见令牌,脸色骤变,不敢说话,老实让路。

  进城后,孙忠揉揉肩膀:

  “亏我常锻炼,不然扛不住你折腾。”

  “嘿嘿。”

  见林江傻笑,孙忠无奈:“你和你爷爷一个德行。”

  “孙爷怎么看蓝科的事?”林江忽然问。

  孙忠脸色一正:

  “帮蓝科不易,此事背后有阁老,他们擅扭曲是非。若你带蓝科人进京,商人会不满。”

  路上林江已讲蓝科覆灭情况,孙忠如实说出想法。

  林江微皱眉头。

  他在京城行动不便,又总不能为了蓝科,把商人全打一遍。

  若是打舆论战的话……

  他确实有些想法,但这需时间,没一年半载不行。

  “明天见国师时,我同他讲,应当可以。”

  “孙爷和国师很熟?”林江忍不住问。

  孙忠闻言,苦笑:

  “国师算是我和你爷爷的半个老师吧。”

  林江:“啊?”

  他捋了捋思绪,脸色陡然变得非常奇怪:

  “孙爷和爷爷,在国师手下学习过。”

  “对。”

  “那这群人还敢针对你们俩?”

  林江实在是想不清楚了。

  他们多大的胆子啊?

  九重天啊!

  还敢动手动脚。

  “国师已经很久都没有管事了,而且……老师不是师傅。”孙忠叹道:“当时京城内召集了不少青年才俊听国师讲道,国师虽然能记得住每个弟子的名字,但他自身修行功法乃称顺应天道,他是不会出手干涉弟子们本应经历的事情的。”

  “怪不得。”

  “行了,我也得先回一趟府里了,明日早上我来找你。”

  孙忠向林江告别,林江也是行礼作别。

  而后,林江急匆匆朝着院子赶去,估摸着宋厨娘正在拿着锅守着自己。

  孙忠也是缓步朝着自己家中方向行去。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回到了孙府处。

  而还没等他进门,他就看到门口站着个熟人。

  周参深正笑着看他。

  “老孙啊,回来了?鱼好吃吗?”

  孙忠盯着周参深,露出了笑容:

  “挺好吃的,下次一起去吃啊?小周。”

  周参深笑容僵住了。

  孙忠哼着小曲,没管周参深,进入了院子里。

  唯独只剩下周参深在背后盯着他背影,半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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