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军知道叶初棠要干什么,却都装聋作哑,当作没看见。

  因为他们也不希望叶思音嫁进祁家。

  叶初棠回到房间后,就解了祁宴舟的迷药。

  祁宴舟醒来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腰间猛地一紧,叶初棠的脸埋在了他胸口,让他来不及多想。

  温热的呼吸渗透进里衣,轻扫胸口,卷起痒意。

  他感受着小腹处上涌的燥热,无奈地看着“没心没肺”的叶初棠。

  默念清心咒。

  念到一半,祁宴舟突然听到引人遐想的低喘。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念,卷土重来。

  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立刻掀开被子下地。

  叶初棠问道:“阿舟,怎么了?”

  房间没有点灯,最近又是月末,没什么月光,黑漆漆的。

  祁宴舟看不清叶初棠的表情,却通过动静,知道她坐了起来。

  “阿棠,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叶初棠也下了地,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到祁宴舟面前。

  “不用去,是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设计了叶思音。”

  祁宴舟想出去,不仅仅是因为听到了动静,更是因为他的身体变化。

  他有些窘迫地说道:“阿棠,我去一趟茅房。”

  叶初棠感受着祁宴舟身上传过来的滚烫热意,立马就懂了。

  “我明日和娘说一声,我们分开睡。”

  总这么憋着,会影响她以后的使用体验。

  祁宴舟一把抓住叶初棠的胳膊,“不行,我想和娘子一起睡。”

  叶初棠感受着男人手心的灼热,挑了下眉。

  “我那送夫君一根清心寡欲针?”

  “……什么意思?”

  “只要用银针扎几个穴位,便能让你清心寡欲,不动心思。”

  听到这话,祁宴舟觉得有些不靠谱。

  “不用,我以后会注意。”

  今夜若不是听到靡靡之音,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叶初棠没有强求,伸手在祁宴舟的身上点穴。

  她的手落下,祁宴舟的冲动就消失了。

  他觉得有点神奇,轻咳一声。

  “阿棠,我们是不是该去看戏了?”

  叶初棠摸索到桌边,点燃了煤油灯。

  “拿着灯,去看看。”

  戏台搭建好了,戏子也入了局,怎么能缺了观众呢?

  祁宴舟拿起煤油灯,看着里衣松垮的叶初棠,说道:“去穿外衣。”

  叶初棠将麻布外衣套在身上。

  两人出了房间。

  祁宴舟循着声音看过去,故意问官差。

  “这房间发生了何事?声音怎如此古怪?”

  他的声音不小,惊醒了住在院子里的叶家三人,以及祁赵两家的姨娘和庶子庶女。

  “大半夜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明早还得赶路。”

  这话是赵家的姨娘说的,故意挤兑祁宴舟。

  护国军看了叶初棠一眼,说道:“叶姑娘在前不久进了赵公子的房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房间看过去。

  然后听到了男欢女爱的声音。

  “这……这……是叶姑娘和赵公子?”

  “不能吧?叶姑娘不是才和祁三公子……”

  “她就不是个安分的人,之前不是还勾引过赵公子?”

  “赶紧起来,去看看热闹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么大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姜姨娘在听到叶思音去了赵青书的房间时,就想反驳,里面的人绝不是她女儿。

  话还没出口,她就发现旁边的位置空了,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女儿今晚起夜次数多,立刻去茅厕找人。

  结果没找到。

  心顿时凉了半截。

  姜姨娘回想了一下祁赵两家的庶女,发现此刻都在院中。

  也就是说,赵青书房里的,就是叶思音。

  她来不及多想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快速回了院里,想要替女儿遮掩。

  结果,她刚到院子,就看到许姨娘推开了赵青书房间的门。

  “不要!”

  姜姨娘害怕的声音惊得村里的狗狂叫不止。

  刚安静下去没多久的村子,再次热闹起来,亮起灯火。

  姜姨娘立刻冲上去想要拦住苏姨娘,却慢了一步,房门被大力推开。

  祁宴舟贴心地将煤油灯递到门口。

  光线虽暗,但农村的房间狭小,一眼就能看到床上的两人。

  画面十分香艳。

  靡靡之音也让所有人脸红心跳。

  姜姨娘看到后差点厥过去。

  她立刻拦在门口,像疯婆子一般尖叫。

  “不许看,都不许看!”

  屋内的赵青书因伤口发炎而高热,脑子昏昏沉沉的。

  听到怒吼声,他的意识渐渐回笼,费力地转动受伤的脖子,朝门口看去。

  发热导致视线模糊,看不清人。

  他只觉得被人打扰了好事,满腔怒火。

  “滚!”

  所有人都没想到赵青书和叶思音如此不要脸。

  竟然当众表演活春宫,惊得大家目瞪口呆。

  姜姨娘气疯了,冲进房里去拉扯赵青书。

  “你个禽兽,快放开我的女儿!”

  赵青书将姜姨娘推倒在地,混沌的意识彻底恢复清明。

  他立刻用被子盖住自己和叶思音。

  叶思音体内的药还没解掉,难受得紧,主动抱上了赵青书的腰。

  赵青书看着娇媚诱人,状态却明显不对劲的叶思音,对姜姨娘说道:“看清楚了吗?是你女儿在自荐枕席,勾引我!”

  姜姨娘看出叶思音脸上的红晕不正常,一脸崩溃。

  “你个畜生,竟然给我女儿下药,我要杀了你!”

  她刚靠近赵青书,就被他一掌打飞,撞在土墙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叶初棠看完热闹,冲护国军使了个眼色。

  韩冲很快出现。

  “大半夜不睡觉,将全村人都吵醒了,你们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住在其他村民家的吴成刚也来了。

  他打着哈欠问道:“闹什么呢?”

  护国军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

  村长家里的灯都点亮了,光线还不错。

  吴成刚立刻看向呆头呆脑的祁鹤安,质问道:“你的人怎么跑到赵青书的床上去了?”

  言外之意,他怀疑祁鹤安对叶思音动了什么手脚。

  祁鹤安回过神来,对着吴成刚行了一礼。

  “官爷,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姜姨娘惊恐的喊声吵醒。

  然后就来看戏了。

  他不觉得自己被红杏出墙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想娶叶思音。

  但他猜到叶思音爬上赵青书的床,是叶初棠的手笔。

  韩冲说道:“吴头,进去阻止一下吧,总不能让所有人都不睡觉,在这听活春宫。”

  吴成刚的命在韩冲手里,立马应道:“我马上去。”

  他进房之后,赵青书和叶思音还在旁若无人地运动。

  叶思音是药没解,赵青书是还没尽兴。

  高官家里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就是比普通的通房侍妾更带劲!

  吴成刚拿起桌上茶壶,将里面的凉水淋在的赵青书发热的头顶。

  凉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叶思音的身上,让她不受控制地身体紧绷,打了个寒颤。

  赵青书低吼一声,翻身而下。

  被淋了凉水后,他的脑子已经彻底清醒了。

  “官爷,不关我的事,是叶思音主动来爬我的床,还打晕了我娘。”

  朱蓉趴在桌上,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被打晕,没别的可能。

  吴成刚探了探朱蓉的鼻息,见还有气,就没管她。

  他看向面若芙蓉的叶思音,问道:“赵公子说的可是实情?”

  赵青书还没玩够叶思音,不许别人打她主意,立刻用被子将她裹紧,遮住了诱人的春色。

  叶思音的身体没那么空虚了,但头疼得厉害,压根没听清吴成刚说什么。

  吴成刚看出叶思音的状态不对劲,问赵青书。

  “赵公子,叶姑娘中了春、药?你干的?”

  “官爷说笑了,我只是得益者,不是始作俑者,不信的话,等叶姑娘清醒后,你再亲自问她。”

  吴成刚将壶里最后一点水淋在叶思音的脸上。

  在凉水的作用下,叶思音彻底清醒。

  入目的便是光着膀子的赵青书。

  她吓得尖叫一声,“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赵青书冷笑,“叶姑娘可别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思音裹紧被子,感受着身下的不适,四下看了眼。

  她怎么会在赵青书的床上?

  吴成刚看着脸色惨白叶思音,问道:“叶姑娘,是谁给你下的药?”

  听到“下药”二字,叶思音的双眸陡然睁大。

  “是叶初棠,肯定是她!”

  屋外的叶初棠听到这话,不悦地说道:“叶姑娘,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之前的教训忘记了吗?”

  她说的是叶思音传谣她有孕,被下大狱的事。

  叶思音抿了抿唇,不甘地道歉:“对不起,我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她没有证据,只能和祁鹤安一样,吃哑巴亏!

  叶初棠笑着道:“这次我就宽宏大量,别再有下一次。”

  叶思音咬紧了后槽牙,“我会谨记在心,绝不会有第三次!”

  “如今叶姑娘勾引赵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和祁鹤安的婚事就此作罢。”

  “好!”

  叶初棠解决完叶思音,打着哈欠说道:“好戏看完了,睡觉。”

  叶思音听到这话,指甲掐住掌心,钻心地疼。

  她恨不得拿刀捅死叶初棠!

  吴成刚困得厉害,说道:“叶姑娘,赵公子,今晚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他看向墙边昏死过去的姜姨娘。

  “叶姑娘,你娘被赵公子打成重伤,你想怎么处理?”

  叶思音刚要开口,赵青书就说道:“十两银子的医药费,绰绰有余,想来叶姑娘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毕竟是你主动来找我的。”

  听着羞辱的话,叶思音深呼吸一口气。

  “好,就按赵公子说的办。”

  吴成刚见事情解决了,拎着姜姨娘出了房间。

  他冲院里看热闹的人呵斥道:“赶紧休息,明日卯时出发。”

  说完,他就离开了村长家。

  院子外,看热闹的村民对叶思音爬床的丑事议论纷纷。

  看到吴成刚出来,立马闭嘴,回屋休息。

  赵青书披上外衣起身,关上房门。

  他走到叶思音面前,嘲弄地看着她。

  “勾引我,却跑去算计祁鹤安,如今反被算计,爬上我的床,滋味如何?”

  叶思音闭上眼睛,压下心底的愤怒和酸涩。

  “我认栽!”

  赵青书脱鞋上床,食指挑起叶思音的下巴,大拇指摩挲她的嘴唇。

  “你放心,在我没有玩腻你之前,会尽力护着你。”

  叶思音知道赵青书是人渣,却不得不委身于他。

  “谢过赵公子。”

  如今,她的名声毁了,清白也没了。

  若没有赵青书护着,她定会沦为官差的消遣!

  赵青书对叶思音的识时务很是满意。

  “长夜漫漫,继续。”

  说完,欺身而上。

  叶思音心里不情愿,却没有拒绝。

  她要怀上赵青书的孩子!

  ***

  次日寅时半。

  村子开始热闹起来。

  鸡鸣狗叫,村夫下地劳作,村妇做早饭。

  杂粮粥配野菜,两文吃到饱。

  卯时整,流放队伍出发。

  叶思音腰酸腿软,姜姨娘后背剧痛。

  两人相互搀扶,走得很慢。

  吴成刚的鞭子甩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

  “走快点,今日行走五十里的任务,必须完成!”

  若每日能走五十里,就能在三个月之内抵达天山郡。

  但肯定会遇到一些意外情况,比如之前的北蛮马蜂事件,耽误时间。

  一般来说,耗时会多出一个月。

  往北走,越走越冷,若能在四个月抵达,就能避开大雪封路。

  不然就得留在半路上,挨饿受冻,甚至会死人!

  叶思音也想在太阳没出来的时候走快点。

  但她不仅双腿发软,走路时还会摩擦伤处,疼得厉害。

  她只好将责任都推到姜姨娘身上。

  “官爷,我娘伤得重,实在走不快,请见谅。”

  吴成刚命令叶靖川,“将人背上!”

  叶靖川不能反驳官差,不情不愿地背起姜姨娘。

  他看着走路别扭的叶思音,十分后悔之前花五百两买解药救她。

  自甘下贱的蠢货!

  吴成刚见叶思音逐渐掉队,一鞭子抽在她的背上。

  没有将她抽伤,但足够疼。

  “在磨蹭,我就鞭子伺候了!”

  叶思音疼得龇牙咧嘴,脚下的步子加快,眼里蓄满了泪水。

  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向无动于衷的赵青书,心里浮现强烈的恨意。

  等怀上孩子,她就让孩子成为赵家唯一的子嗣!

  走在前面的赵青书察觉到了叶思音的视线,却懒得理会。

  他昨晚纵欲过度,可没力气帮衬她。

  因出发前都吃过早饭,今日走了两个半时辰才休息。

  吴成刚看着面前长长的土坡,说道:“休息一刻钟,吃点东西喝点水,未时左右找地午休两个时辰。”

  最近的天气越发炎热,午后不宜赶路。

  叶初棠拿出果酱和干果,“先随便吃点垫肚子,午休再多吃点。”

  祁家人喝着果酱兑的果汁,吃着剥了皮的干果。

  高姨娘见儿子祁云安眼馋干果,走上前说道:“夫人,奴婢想买一点干果。”

  叶初棠想着要不了几天就能到凉州城补货,就高价卖了一些。

  休息过后,继续上路。

  快要爬到坡顶时,叶初棠听到了厮杀声。

  韩冲也听到了刀剑相碰的声音,立刻用轻功上坡顶。

  他看到另一边的坡底停着三辆马车,一群山匪在围攻一个富家公子和奴仆。

  因距离远,他看不清人脸。

  但能看出公子和奴仆的武功不低,但双拳难敌四手,已经落于下风。

  其实只要他们逃跑,就能自救。

  却没一人退缩。

  可见马车里有堪比性命的贵重东西。

  光天化日,山匪横行,韩冲自然会管。

  他对吴成刚说道:“是山匪在抢夺路过的行人,我带人去瞧瞧。”

  “你们十个,随我下去救人。”

  说完,被挑中的护国军就飞身上了坡顶,和韩冲一起去救人。

  祁宴舟剑眉微蹙,说出疑问。

  “山坡之下是官道,山匪怎会在此抢劫?”

  一般除了乱世或荒年,山匪是不会冒险跑到官道上来的。

  叶初棠说道:“应该是山匪得到消息,有‘肥羊’经过这里。”

  祁宴舟的脑海里浮现四个字——官匪勾结!

  从官道上入凉州地界,需要路引。

  只要守城的官兵多问几句,就能知道过往行人的去处。

  再根据出行工具,精准地判断出他们抵达山匪埋伏地点的时间。

  如此一来,山匪便能速战速决,抢完东西躲进深山。

  因抢的都是外地人,官差便不会上心。

  想明白之后,祁宴舟的心底升起一股怒意。

  北辰国的江山,就是被这些蛀虫给毁了!

  叶初棠对国事不太关心,可走着走着突然一阵心慌。

  祁宴舟立马就察觉到叶初棠的脸色有些泛白。

  “阿棠,你怎么了?”

  叶初棠捂着心跳加速的心口,难受地说道:“可能是太热了。”

  孕妇的体温比常人高,加上太阳灼人,心慌是正常现象。

  可她给自己把脉,身体又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

  祁宴舟在叶初棠的面前蹲下来,“阿棠,我背你。”

  “不用,等爬上坡顶,吹吹风就好了。”

  祁宴舟打横抱起叶初棠,脚下生风,很快就到了坡顶。

  燥热的夏风吹来,带走脸上的薄汗,送来一丝凉爽。

  “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初棠从祁宴舟的身上跳下来,看向坡底。

  她觉得被山匪围攻的锦衣公子有些熟悉。

  眼眸微眯,视线清晰了一些。

  但依旧不足以看清面容。

  祁宴舟见叶初棠对坡底的打斗很在意,也看了过去。

  “宋景宁?”

  他并没有看清锦衣男子的脸。

  但因叶初棠对宋景宁不同,他便多关注了宋景宁一些,对他的身形还算熟悉。

  叶初棠在听到“宋景宁”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微变。

  因为被山匪围攻的锦衣男子明显不支,而韩冲一行人还未赶到。

  泛着寒光的大刀朝行动迟缓的宋景宁砍去。

  叶初棠的心悸感加重,疼得她蹲下身。

  她顾不上难受,立刻催动土系异能缠住了山匪的脚。

  山匪本来能砍伤宋景宁,但因脚被定住,身体因惯性而摔倒在地。

  染血的刀没有伤到宋景宁,只划破了他的衣裳。

  宋景宁虽然察觉山匪摔倒有古怪,却没时间多想。

  他趁机要了山匪头子的命。

  其他山匪见寨主被杀,双眸猩红地怒吼:“给寨主报仇!”

  宋景宁见山匪不仅没怕,反倒被激起了斗志,脸色说不出的凝重。

  在他犹豫要不要弃马车保命的时候,突然有感应一般,朝山坡看去。

  他原本是想看山坡顶的,视线却被坡底的观察吸引了目光。

  宋景宁不认识韩冲,韩冲却认识他。

  “宋公子,走!”

  宋景宁看出朝他而来的一行人武功高强。

  他立刻对小厮喊道:“撤!”

  三个小厮护着宋景宁往密林撤离。

  山匪追杀。

  叶初棠用异能阻拦山匪追击的速度,等韩冲追上来后,才停手。

  “阿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祁宴舟在叶初棠蹲下身后,见她的脸惨白如纸,吓坏了。

  一连关心了好几句,却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阿棠……”

  叶初棠扭头看着一脸着急的祁宴舟,嘴角微微上扬。

  “我没事,正常反应。”

  她的话没说全,祁宴舟却听懂了。

  突然难受是怀孕的正常反应。

  他将叶初棠扶起来,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辛苦了。”

  叶初棠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宋景宁有没有受伤。

  “不辛苦,走吧。”

  祁宴舟再次抱起叶初棠,走下山坡。

  两人到坡底时,韩冲已经将山匪控制住了。

  负隅顽抗的山匪都被杀了,剩下了十来人弃械投降。

  宋景宁带着小厮从密林里走出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的叶初棠。

  随之,视线移到了救他的韩冲几人身上,俯身行礼。

  “官爷出手相救,宋某感激不尽。”

  韩冲虚抬了一下手。

  “无需多礼,举手之劳而已,宋公子怎会在此?”

  宋景宁直起身,解释道:“去凉州城外祖家,途经此地。”

  说完,他看向叶初棠。

  “没想到能在此遇见祁夫人,真是有缘。”

  叶初棠见宋景宁的衣裳破了,还有血迹,脸上浮现担心。

  “是挺有缘的,宋公子受伤了,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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