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的双眸浮现轻蔑。

  “表姑?二叔,她不是你的姘头,给你暖床的玩意吗?”

  这话同时打了祁文华和云飞鸾的脸。

  也让老祖宗脸上的笑容消失。

  “宴舟!慎言!”

  祁宴舟剑眉微挑,问道:“祖母,我的哪句话说错了?请您明示。”

  他和老祖宗没什么祖孙感情,自然不会为了顾全她的面子,而让叶初棠受委屈。

  老祖宗被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祁老爷子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娘,棠儿怀着孕,身子重,我们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这话给了老祖宗台阶。

  她立马转身离开,怒气难掩。

  二房的人也紧随着离开。

  祁老夫人拍了拍叶初棠的手背,“初儿,委屈你了。”

  叶初棠笑着道:“娘,您知道的,没人能让我受委屈,刚才若不是阿舟出手快,那个玩意的膝盖已经废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一瘸一拐走在最后的云飞鸾听到。

  娇软的身体微微发颤,委屈地看向祁文华。

  “二表哥……”

  拖长的尾调将祁文华的心都叫软了。

  “飞鸾,你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轻视你。”

  他刚说完,后腿弯就一软。

  和云飞鸾一起,双双以脸砸地。

  鼻子出血,牙齿松动,脸也肿了。

  祁宴舟惊讶地“哎呀”一声,“二叔的下盘怎么这么不稳,好歹也是有点功夫的,不会这些年是纵欲过度了吧?”

  这话可以说是粗俗不堪。

  但祁家大房的所有人听到后,都没什么反应。

  因为他们都站叶初棠!

  祁文华从没这么狼狈过,还是被一个晚辈下面子。

  他立刻起身,抹了把脸上的血。

  “祁宴舟,你别太猖狂!”

  叶初棠粉唇上扬,“冲冠一怒为红颜,二叔还真是老当益壮。”

  “你们……你们……”

  祁文华被气得额头的青筋直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他不敢和祁宴舟撕破脸。

  万一祁宴舟真坐上帝位,他还指望跟着水涨船高。

  于是,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扶起云飞鸾离开了。

  叶初棠扭头看向祁宴舟。

  “一会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祁宴舟肯定地说道:“不会,都是些软骨头,一捏就碎。”

  祁老夫人听到这话,附和道:“阿棠,不论你做什么,都不用顾忌我们,别让自己受委屈就好。”

  虽然她做不到忤逆老祖宗,但她很乐意看那两个搅事精吃瘪。

  祁老爷子也说道:“阿棠,我们帮理不帮亲。”

  叶初棠看着支持他的祁家人,嘴角上扬。

  “大家放心,不仅我不会吃亏,我们大房也不会吃亏,大不了……”

  “再次分家!”

  这话是祁书砚说的。

  其实就算两家分开,也算不上分家。

  毕竟祁家两房只是住在一个宅子里而已。

  不管是下人还是钱财,都是各用各的。

  老祖宗依旧跟着二房过,大房每个月孝敬她一百两。

  然后,时不时陪她吃个饭。

  祁家人的态度让叶初棠越发有底气。

  她看向已经进了正厅的一群人,笑着道:“走吧,我得去收见面礼了。”

  祁老夫人听到这话,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

  “是得收礼,毕竟我和你爹也给了祁家妇见面礼。”

  收礼却不还礼,没这道理!

  叶初棠走在所有人面前,进了大厅。

  老祖宗本就有些不高兴,见此,脸色更是难看。

  “行在长辈之前,没规矩!”

  叶初棠在大厅两排座位的左侧上首落座。

  在古代,左尊右卑。

  所有二房的人都在右侧。

  “祖母,我是大房主母,祁家被抄家,流放这一路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祁家人的命是我救的,您觉得我该走在什么位置?坐在哪?”

  这话并没有让大房的人觉得有什么,因为是事实。

  但老祖宗和二房却不乐意听。

  丫鬟秋华的视线落在叶初棠的孕肚上,开口时满嘴鄙夷。

  “二夫人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大了?靠您自个,能走到天山郡来?”

  言外之意,这一路都是祁家人在照顾她。

  叶初棠看向单儿。

  “掌嘴十下,主人说话,哪有丫鬟插嘴的份,这祁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单儿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连忙应下。

  “是,小姐。”

  话音刚落,她就跑到秋华面前,抬手往她脸上抽去。

  老祖宗没想到叶初棠连她的人都敢打,怒喝:“住手!”

  单儿才不听老祖宗的,一巴掌甩在秋华的脸上。

  “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反应过来的秋华,立刻反手去打单儿。

  可单儿会武功,她哪里是对手。

  一阵“啪”声后。

  秋华的脸肿了,单儿也打爽了。

  她开心地回到叶初棠身边,“小姐,奴婢幸不辱命,十个巴掌,掌掌没落空。”

  叶初棠从空间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单儿。

  “做得不错,赏。”

  老祖宗听到这话,脸上的稳重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她用力一拍太师椅的扶手。

  “放肆!来人,将这个不守规矩的贱婢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二房的下人立刻出现,去抓单儿。

  大房的下人也出现,进行阻拦。

  老祖宗看着荒唐的一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叶初棠看着气急败坏的老祖宗,说道:“单儿是我的丫鬟,与祁家无关,祖母无权惩治她,而且她只是听命行事,并未做错什么。”

  说完,她站起身,抬手扫了扫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是祖母想要教规矩,我如今教了,您怎么不高兴?

  还是说,您的丫鬟可以不用守规矩,我的丫鬟却要得守?

  祖母如此厚此薄彼,要如何服众?

  难道在祁家,您就是规矩,不论对错,不得忤逆?”

  叶初棠的一番提问,让老祖宗气血上涌。

  她深呼吸一口气,“秋华和别的丫鬟不一样。”

  “对您来说,她的确不一样,因为她救了您。可对我来说,她不过是个没有摆脱贱籍的奴婢。主人说话,奴婢贸然插嘴,该罚!”

  这话怼得老祖宗哑口无言。

  叶初棠建议道:“祖母,若您真的心疼秋华,就该还她奴籍,给她自由,然后将她嫁给祁家二房的继承人为妻,这才对得起她的舍命相救。”

  叶初棠明知道老祖宗做不到,才会故意这么说。

  因为老祖宗将秋华捧得再高,也改变不了秋华是奴的事实。

  主仆尊卑,是刻在古代人骨子里的观念。

  而且奴救主,本就应该!

  果然,老祖宗立刻反对叶初棠的提议。

  “不行!秋华不能嫁给明轩,她的婚事,我自有考量!”

  说完,她对一旁的贴身嬷嬷说道:“玉竹,你带秋华去治伤,找天山郡最好的大夫。”

  话音刚落,叶初棠就说道:“现在,天山郡医术最好的大夫是我。”

  “不用劳烦孙媳,玉竹,去找孔大夫。”

  “是,老祖宗。”

  玉竹扶着秋华离开后,老祖宗看向祁老爷子。

  “文岳,你这儿媳不懂孝道,不知祁家的规矩吗?”

  言外之意,让祁文岳管教叶初棠,让她不要忤逆长辈,无法无天。

  祁文岳只当听不懂老祖宗的话外之音。

  “二房的规矩我不知道,我们大房的规矩是以家主和主母为尊。”

  “主母?小小年纪,当得起这个家吗?”

  “棠儿自然当得了家,流放北上的这一路,若不是得她庇护,我们一家人早就没命了。”

  说完,他向老祖宗行了一礼。

  “母亲,棠儿是大房的当家主母,刚到祁府门口就被表姑落面子,之前又被一个丫鬟数落,这是在打整个大房的脸!

  二房内部如何乱,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若这些牛鬼蛇神想将大房也搅得不得安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祁文岳一直对谁都和善。

  这是祁家人第一次见他发怒。

  老祖宗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个儿子,不清楚他的脾性,没有与他硬碰硬。

  “文岳,飞鸾和秋华性子直,没有坏心……”

  祁文岳打断老祖宗的话。

  “娘,正是因为她们没有坏心,所以还活着。”

  这话吓得祁家二房倒抽一口凉气。

  祁宴舟适时地出声。

  “祖母,二房经商,与人为善,待人宽和。可我们大房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对付敌人的手段比较血腥,您多担待。”

  说完,他走到叶初棠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棠儿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对她不敬,就是与我们大房为敌。”

  这话一出,让正厅的氛围更加紧绷。

  祁文岳见威胁的效果差不多了,连忙缓和气氛。

  “棠儿心底善良,从不主动与人交恶,谁敬她一寸,她至少还两寸,但若与她交恶,她会十倍奉还。”

  叶初棠接过话,“爹说得不错,我的善恶与否,是由你们对我的态度决定的。”

  她不怕事,但也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若二房能认清现实,不找她的事,最好不过。

  两人的话缓解了紧绷的气氛。

  老祖宗虽然依旧不高兴,但也没再揪着之前的事不放。

  毕竟云飞鸾和秋华的确有错在先。

  而且她也不想好不容易团聚的两房,因一些小事起嫌隙。

  若大房将来真的能登顶高位,二房也能飞黄腾达。

  她百年之后,也能给丈夫一个交代。

  想到这,她的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一家人都到齐了,坐着说话吧。”

  正厅的椅子不多,左右两边各四把。

  一般坐的是家主和主母,以及长辈,或者嫡子嫡女。

  剩下的,都得站着。

  大房这边坐的是祁家两老,叶初棠和祁宴舟。

  二房这边坐的是主母,嫡子祁明轩,嫡女祁明兰。

  祁文华因摔得不轻,去治伤了,没有出现。

  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后,开始闲话家常,彼此了解。

  以免以后不知内情,在某些方面有所冲撞,闹得不开心。

  没了两个搅屎棍,祁家二房还是挺好相处的。

  聊了没多久,叶初棠就有些坐不住。

  祁宴舟看出她不舒服,说道:“祖母,棠儿怀的是双胎,身子重,不能久坐,加上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有些累,我们就不奉陪了。”

  老祖宗说道:“大家先散了吧,稍后用完晚膳,再慢慢聊。”

  祁文岳连忙开口,“等一下。”

  儿媳的见面礼还没拿到,不能就这么散了。

  “文岳,你有事吗?”

  “娘,当初我来天山郡的时候,妻妾可都给二房的新妇送了见面礼,今日棠儿来了,二房不会没给她准备吧?”

  二房的人又不傻,当然给叶初棠准备了见面礼。

  只不过叶初棠之前和老祖宗闹得不太愉快,她们没敢拿出来。

  如今被祁文岳直接挑明,她们便有了送礼的理由。

  祁文华的妻子苏氏连忙从袖兜里拿出一个两个锦盒,递给叶初棠。

  “侄媳,这是我给你和孩子准备的小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二房的两个妾室虽然斗得厉害,但也是通透圆滑之人。

  她们也准备了两份礼物,递给叶初棠。

  叶初棠没有客气,大方地收下。

  “多谢二婶,两位姨娘。”

  老祖宗只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见大家都准备了双份后,她拔下头上的金钗,连锦盒一起递过去。

  “棠儿,你先收下,祖母稍后再给你送两套头面,当作飞鸾和秋华的赔礼。”

  叶初棠笑着收了锦盒和金钗。

  “孙媳多谢祖母,祝祖母福寿康宁!”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正厅。

  大房的人紧跟着离开。

  很快,正厅只剩下二房的人。

  苏氏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关于叶初棠,您怎么看?”

  老祖宗想到砸伤膝盖的云飞鸾,以及被打肿脸的秋华,眉眼间蹙起不悦。

  “勿要背后论人。”

  说完,在云飞鸾女儿郭婷婷的搀扶下,离开了正厅。

  陈姨娘和孔姨娘看向苏氏。

  “夫人,您怎么看?”

  “交好。”

  苏氏留下这两个字之后,就去后厨安排今日的晚膳了。

  两个姨娘对视一眼,点头。

  “对,交好。”

  她们又不傻,很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谁又可以利用。

  所以。

  叶初棠回到自己的院子没多久,就收到了三份礼。

  老祖宗派人送来了两套顶好的头面,以及一对长命锁。

  两个姨娘又送来了一些首饰。

  她看着桌上的东西,问祁宴舟,“我要不要回礼?”

  二房的人,不管有什么心思,至少面子功夫做得不错。

  祁宴舟一边放置行李,一边说道:“不用,她们给你,你就收着,若需要回礼,爹娘会回。”

  “行,那我就收着了,关于二房,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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