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天,县际公交车上的冷气吹得人直冒鸡皮疙瘩。

  车站的司机师傅七拐八拐,绕了几圈,见实在拉不上客人,才晃晃悠悠出离市区,往县城方向开去。

  大青山已近在眼前,方闻用手撑着脑袋,脸上忧郁之色,并没有被回家的喜悦冲淡。

  半小时后,公交车来到县城车站,一个带着墨镜,身材魁梧的大小伙,迎到车前。

  “小闻,这边!”

  大小伙取下墨镜,扔过来一瓶饮料,问道:“二叔说你今年不回家过周年,怎么又舍得回来了!盈姐没跟你一起?”

  “她工作忙!”

  说着,大小伙拽着方闻走出车站。

  “哥们买的新车,怎么样,还行吧!”

  方闻看着眼前的新车,瞧了瞧,是一辆越野。

  “嗯!鸟枪换炮,摩托车改大越野。用来泡妞还行,就是你石涛五大三粗的,差点意思!”

  石涛闻言,将墨镜带上,开口道:“怎么说话呢!你石头哥这叫男人气概!走走走,吃饭,吃饭!”

  “不吃了,大热天的先回家吧。”

  “怎么了这是,下车就看你扯个驴脸,工作不顺?要不干脆别干了,回来跟我们爷俩一起搞农家乐,算你入干股,做个三老板!”

  石涛是方闻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哥们,关系十分要好。

  不过打小学习成绩不咋地,没有考上大学,在村里、县里厮混几年,跟着老爹在家里搞起农家乐,生意挺不错。

  方闻大学毕业后,则留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工作,这次回来是给爷爷过三周年。

  “你对象呢?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转入进村的公路,石涛问起了张婷。

  张婷是方闻的女朋友,大二快结束时处起对象,毕业后一个继续考研,一个进入社会。

  两人谈了四年多,爷爷二周年的时候,曾一起回过老家,家里人都知道方闻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分手了!”

  “分手了!?”正在开车的石涛闻言,一个惊诧,差点把车开沟里去。

  “看点路,你想咱两年明一起过周年!”

  “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就分手了。”石涛把墨镜取下来,开口问道:“你们在一起都四年了吧,真的吹了?!是不是彩礼钱不够!哥们这有啊,吱一声,砸锅卖铁也得让你把娶媳妇娶回家!”

  “砸锅卖铁还轮不到你!”方闻回了一句,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和张婷相处四年多,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曾有过。

  奈何人心易变,谁知才研究生毕业一个多月,就另结新欢。

  这人心变了,作为曾经最亲密的人岂能感觉不出来。

  张婷毕业后进入一家央企,去到另一座城市,趁假期回来时,曾随口提过单位有一个小男生总逗她笑。

  方闻起初并没放在心上,谁知后来在电话信息中,慢慢察觉出一种疏离感,哥哥、亲亲、老公这种亲昵词汇消失不见了。

  他心有所疑,便来到张婷所在的城市。剧情并没有所谓的狗血抓奸现场,也没有富贵子弟横刀夺爱。

  有的只是张婷的一句:我喜欢上别人了!

  方闻跟吃了苍蝇一样,选择放手。

  分手时很平淡,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因为年轻人的完美主义作祟,容不得瑕疵;也可能是为这四年的爱情赌气。

  回到工作的城市,方闻伤心欲绝一段时间,犹不能解心中郁气,便趁着爷爷三周年,请了一星期假,回老家散心。

  “嗨!天涯何处无芳草!”石涛看着兄弟一脸愁苦,做起开导先生。

  继续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张婷不识货,分了就分了!等兄弟我给你物色几个腰细屁股大的,娶回家生几个小方闻,也叫二婶高兴高兴!”

  “别贫了,分手这事儿先别跟我妈说。”方闻这次回来是散心,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分手的事情。

  “行,婶子要是知道,又该央媒婆给你做媒了!”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村子。

  村落位于大青山的一处山沟里,房子四五成群,坐落在高矮的平地上,多数都已盖上楼房。

  近几年发展的不错,水泥路已经修到家门口。

  “哎呦!小闻回来了呀!”

  “嗯,回来了王婶!”

  “快回家吧,你妈在家呢!”

  方闻和邻居王婶闲聊几句,走进自家院子。

  “二婶,小闻接回来!”

  “回来啦!小涛,快进屋吃点西瓜!”

  方妈走出房门,看到儿子后一脸喜色。

  “我得回家干活!婶子,你先忙,晚上叫小闻过来吃饭,我们哥俩聚一聚!”

  “行!拿块西瓜再走。”

  “谢谢,婶子。”

  石涛接过西瓜,啃上一口,一溜烟出门走了。

  “小闻,你爸去大伯家了。你爷爷三周年今年在你大伯家办!”

  方妈说着朝外面看看问道:“张婷没跟你一起回来?”

  “没有,她刚上班,工作忙,不好请假!”

  “也是!”方妈应了一声,问道:“吃饭了没,妈给你做点饭!”

  “没有,天太热,吃不下!”

  “先吃西瓜,妈给你做点凉面!”

  方闻看着老娘起身去厨房忙活,心头竟酸涩起来,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吃过凉面,他回到里屋倒头就睡。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头瞌睡多,也或许家是避风港,这一觉只睡到天色黄昏,才被外头的说话声吵醒。

  “小闻回来了?”

  “在屋里头睡呢!他大伯家都准备好了?”

  “备好了。”

  方闻听到响动,出了卧房看到老爹正抽着烟。

  方老爹瞧见儿子,开口道:“不是说不回来了?”

  “半年多没回家了,回来看看,跟公司请了一星期假!”

  “行!明天你早点去县城,把你姐接回来,骑石涛家的摩托车去。”

  “我姐也要回来?”

  方妈开口道:“你姐听说你回来,也请假了!”

  “嗯,我一会去石头家借摩托车!”

  方闻和父母聊过两句,便去石涛家的农家乐帮忙。

  如今夏日炎天,正是农家乐生意兴旺的时节,许多城里人呼朋喝友,拖家带口,来大青山里转悠消暑。

  方闻一直帮忙到十点多,才和石涛闲下来,坐在一张石桌前,弄上几个小菜,小酌起来。

  “柴鸡炖蘑菇,尝尝叔的手艺,刚研发的新菜品。”

  石涛的老爹石建国,给俩个小子又添上一道菜。

  “叔,别忙活了!这些就够了!”

  “尝尝!尝尝!老叔这段时间厨艺进步不少,许多客人可都是慕名而来,你小子在大城市见过世面,点评点评!”

  “嗯!好吃!”方闻也不客气,夹起一块,刚放进嘴里便说道:“老叔这手艺,我也不敢多夸,只比大酒楼的师傅高出三层楼。”

  “你小子!”石建国闻言,笑的合不拢嘴。

  “还有几桌客人,你俩先吃着。你看着石涛,别要让他喝多了!”

  “老叔,放心!”

  方闻打过包票,谁知最后却是自己喝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已经九点多。

  “妈!你怎么不叫我!”

  他看看表,慌忙起身就要去县城接老姐。

  “昨晚你喝的烂醉,一身酒气,怎么去接你姐。小涛已经去了。”

  方闻拍拍发蒙的脑袋,也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喝了多少,自己这酒量,确实不咋地!

  “小闻,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方闻摇摇头。

  “有什么事就给家里说,别闷在心里。快洗洗,等你姐回来了,一起去你大伯家!”

  “哦!”

  洗漱完毕,喝过几口稀饭,外面便响起石涛的声音。

  “盈姐,盈姐,轻点!”

  “小盈回来了!”方妈看到女儿揪着石涛的耳朵,开口道:“快松手,老大不小的人,还这么闹腾!”

  “妈,这货该打,喝酒还敢开车!”

  “昨天晚上就喝了一点!”

  方盈看到弟弟方闻,这松了手,走到跟前,皱皱眉道:“你也喝酒了?”

  “哎呦!”

  方盈顺手又揪住石涛的耳朵,面色不善的说道:“是不是你把小闻带坏了!”

  “不是我,婶子救命!”

  吵闹一会,石涛借机会溜走。

  而姐弟俩也没多讲,收拾一番后,跟着老娘一起去往大伯家。

  方家上一代兄妹三个,方老爹排行老二,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嫁到县城。

  老大、老二都是老实本分人,大伯家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

  说起来方闻也算是老方家的独苗,大伯和三姑对他都挺不错。

  三姑是自己来的,姑父是县教育局的领导,发迹后便有些看不上穷亲戚,大小事能不来就不来。

  众人齐聚方家大伯的小院,男男女女一起去到后山给爷爷奶奶上香。

  烧过纸钱,便在院中摆了两桌,叙起家长里短。

  这话题说来说去,总归绕不过方盈和方闻的婚事。

  方闻今年已经25岁,姐姐比他大有两岁,已经是大龄剩女,两人便成了一家人的攻伐对象。

  没办法,姐弟俩只能使出招数,互相拿对方挡枪。

  “小闻,东山还放着几笼渔网,你去收了,看看有没有逮到鱼虾,让你姑姑带回去。”

  方闻闻言,如听天籁,麻溜起身,头也不回的跑出门去。

  “我也去!”

  “你给我坐下!”

  方盈没有逃离魔爪,被老娘给按住,继续接受拷问。

  方闻走出院门,长出一口气,回家拿来竹篓,往东山赶去。

  东山有一条山涧,方闻打小便跟着老爹去溪道河勾里下网捕鱼。

  这几天忙于爷爷的周年,鱼笼便一直没时间打理。

  他来到东山,顺着河沟,轻车熟路的收起渔网,里面有不少虾蟹,小白鱼。

  “哎呦!”

  在收第二只网时,方闻不小心被一只螃蟹夹住手指,用力甩甩,竟流出血来。

  “流年不利啊!”

  他郁闷的在裤腿上擦了擦,将网中的虾蟹倒进竹筐,发现筐里有一个黑不溜秋,又绿了吧唧的石头。

  便随手捡出来,扔进河沟。

  “嗯!?”

  谁知石头刚脱手飞到半空,突然发出蒙蒙紫光,滴溜溜打一个转,直直的朝着他额头飞来。

  “卧槽!”

  一声惊呼,方闻眼前一黑,便软软瘫倒在地,只剩筐中的鱼虾还在不停的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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