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宗的路上。

  “陈叔可是不舍得两个徒儿?”

  李秋云见陈业一直沉默,忍不住发问。

  陈业摇摇头:“修行之途,动辄数年数十年,一月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在陈叔眼里是这样,在青君她们眼中可不是这样……对于娃娃而言,每一天都是漫长的。”

  李秋云想起两个女娃眼眶泛红的模样,不由得感慨。

  正当两人并肩向山门外走去,迎面却遇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面容秀气,只是那双桃花眼在看到李秋云身旁的陈业时,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一副热络的笑容。

  “李师妹,陈执事,这是要去月犀坊了?若不是李伯父说,我还不知道。因而,特地来送送二位。”

  赵轻快走几步,迎了上来。

  目光在李秋云身上稍作停留,便转向陈业,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赵师兄。”李秋云微微颔首,算是回礼,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她对这位赵师兄的观感一向不佳,只是奈何父亲对他颇有好感。

  “赵道友有礼了。”

  陈业则回以一笑,神色淡然。

  他如何看不出赵轻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借机与李秋云多说几句话罢了。

  赵轻目光又转向李秋云,语气关切道:“李师妹,此去月犀湖坊路途遥远,你一介女流,护送陈执事,路上可得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传讯于我,师兄我定当……”

  他话未说完,李秋云却已微微蹙眉,打断道:“多谢赵师兄挂怀,秋云与陈叔同行,自是妥当。”

  这一声“陈叔”,听得赵轻心中更是一松。

  他脸上笑容却愈发真诚:“陈执事,有李师妹这般天资出众的弟子护送,想来陈执事此行定然安稳无忧。只是,李师妹毕竟年轻,经验尚浅,若前辈在路上遇到什么难处,也可随时传讯于我。我在宗内,多少还有些人脉。”

  他这话,明面上是关心陈业,实则是在暗示李秋云,自己比这个“陈前辈”更有能力。

  陈业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李秋云却有些不悦,她如何听不出赵轻话语中那若有似无的轻视之意。

  “赵师兄费心了。”

  李秋云语气冷淡了几分,

  “若无他事,我与陈叔便先行一步了。”

  说罢,她拉着陈业的衣袖,快步离去。

  “李师妹……”

  赵轻张了张嘴,满脸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

  李师妹为人向来不偏不倚,从不表现出自己对同门的反感。

  怎么今日……竟然无视自己,直接拉着陈业走了?

  看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背影,尤其是李秋云对陈业那明显亲近的态度,赵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一定是被陈业迷惑住了,李师妹怎么可能会讨厌自己!

  “哼,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老家伙,若非李师妹,他连与自己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李师妹也是单纯,竟被这种人蒙骗。等他日我与师妹结为道侣,定要让这老家伙好看!”

  ……

  而在陈业离开的半时辰后。

  灵隐宗外,亦有两个修者悄然出现。

  “此时动手,也好。本来还以为要两个月后,等他去桃山坊才能下手。”

  壮硕女人唇角微翘,凝望着陈业一行人远去的背影。

  “谁让他好好的洞天福地不待,此时去月犀湖……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高个男人嗤笑,却是有些烦躁,

  “唉,连累我等,平白无故的灵地不待,还要去外界做杀人的勾当。”

  壮硕女人摇头道:

  “再等几个月,说不准就不好杀了。那李秋云方才练气后期,不是我等对手,但等她再习练神识,便不好处理,况且……陈业此人,进步不可小觑。前些日子,轻而易举制服练气五层的弟子。”

  “怕什么?你我皆是练气后期,还怕他灵植夫不成?”

  高个男人嘲笑,壮硕女人默然。

  两人简短交谈一番,便换了身衣物,同时施展敛气术,悄然跟上。

  ……

  在灵隐宗前往广安郡的官道上,

  一辆宽敞马车正四轮翻飞,平稳而迅捷地疾驰着。

  车厢以坚韧的灵木打造,其上隐约可见符文流转。

  车厢之内,陈设虽不奢华,却也舒适。

  柔软的兽皮坐垫隔绝了路途的颠簸,一张小巧的木几上,还燃着一炉凝神的清香。

  陈业打量着车厢,又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致,不由得啧啧称奇:“嗯?竟然是坐马车?”

  总觉得修真者坐马车,哪里怪怪的……

  “陈叔难道以为是御剑而行啊?”

  李秋云掩唇轻笑,眉眼弯弯。

  她耐心解释道:

  “就算是筑基真人,独自在外,若非万不得已,也轻易不敢长时间御剑而行。一来,那般全力催动飞剑,对灵力消耗颇大,若是途中遭遇强敌,难免陷入险境。二来嘛,御剑高来高往,目标也太明显,容易招惹不必要的祸患。这第三呢,”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风吹日晒雨淋的,可远不如这马车舒服自在。”

  陈业失笑,倒也的确如此。

  李秋云见他神色,又补充道:

  “当然,这马车也不是寻常的马车。陈叔你看这拉车的马,名唤赤云驹,体内可流淌着一丝上古异兽踏云麟的血脉呢!能昼夜不息,奔驰十日,具备灵性,识得方位,无需他人驾车。”

  两人正说话间,陈业心中忽地一动。

  自他神识初成,五感便远超往常敏锐。

  此时,他能隐约感受到,在马车后方约莫百丈开外,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正不紧不慢地缀着他们。

  “敛气术?”

  陈业敛气术圆满,寻常人的敛气术,根本瞒不了他。

  他目光透过车窗,若有所思地望向后方官道。

  是冲着他们来的?

  亦或者是巧合,毕竟很多修者平日里都会施展敛气术。

  李秋云见他突然沉默,又察觉到他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陈叔,怎么了?”

  陈业缓缓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秋云,这官道……平日里可太平?”

  李秋云不疑有他,答道:

  “这条官道连接灵隐宗与广安郡各大坊市,往来商旅修士众多,平日里倒还算安稳。只是偶尔也会有些不长眼的劫修出没……甚至是其他宗门的修者。”

  “不过,陈叔放心!秋云练气后期了,保护陈叔绰绰有余!”

  李秋云只当陈业久久安稳耕耘灵植,出了外界后,一时放心不下。

  但一般而言,很少有劫修敢盯上灵隐宗的执事。

  至于其他宗门,那概率实在渺茫,谁吃饱了撑着针对陈业?

  陈业神识敏锐,察觉到后方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中杀意渐浓,当机立断,脸色一沉,对李秋云低声道:“秋云,小心!后面有人跟着,来者不善!”

  李秋云闻言一怔,她毕竟刚入练气后期,神识尚不如陈业那般凝练敏锐。

  但听陈业语气凝重,

  她立刻收起了先前的轻松,俏脸一肃,反手便已握住腰间飞剑的剑柄,目光警惕地扫向马车后方。

  车厢后方传来一声女子的冷笑:“灵隐宗的小辈,感知倒还算敏锐!”

  话音未落,一道暗红色的鞭影如同毒蛇出洞,撕裂空气,带着一股血腥之气,狠狠抽向马车后壁!

  “砰!”

  车厢后壁应声炸裂,木屑纷飞!

  李秋云反应极快,娇叱一声,手中飞剑已然出鞘,青濛濛的剑光瞬间布下一道剑幕,堪堪挡住那势大力沉的一鞭。

  “锵!”

  鞭剑交击,灵光四溅。

  李秋云只觉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震得她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暗惊。

  车厢外,那壮硕女人手持暗红色长鞭,稳稳立在官道中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小娘皮,有几分本事,竟能挡住老娘一鞭!”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行凶?”李秋云厉声喝问,飞剑横于胸前,将陈业护在身后。

  “杀你们的人!”壮硕女人不再废话,长鞭一抖,再次化作漫天鞭影,铺天盖地般朝着李秋云攻来。

  李秋云神色凝重,飞剑使得密不透风,与那壮硕女人斗在一处。

  鞭影凌厉,剑光森然,一时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陈业站在李秋云身后,却是没有立马插手战局。

  不对劲……

  对方既然有备而来,绝不可能只有一个练气后期。

  这壮硕女人实力与李秋云在伯仲之间,若无同伙,根本不足以稳妥地截杀他们二人。

  此人此刻现身,多半只是诱饵。

  “秋云,小心有诈!”陈业低声提醒道。

  李秋云闻言,心中一凛,攻势却更加凌厉。

  她乃紫霄峰弟子,斗法经验虽不算丰富,但剑术精妙,此刻全力施展,剑光霍霍,竟隐隐有压制住那壮硕女人的趋势。

  数招之后,李秋云抓住一个破绽。

  飞剑陡然加速,青光一闪,竟在那壮硕女人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狰狞血痕。

  “呃啊!”

  壮硕女人吃痛,发出一声闷哼,攻势为之一滞。

  她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惊怒。

  “小贱人,算你狠!”壮硕女人似是受了伤,气息也弱了几分。

  她不再恋战,虚晃一鞭逼退李秋云,竟捂着手臂,转身便朝着官道旁的密林中狼狈逃窜而去,口中还不忘恨声道:“今日老娘认栽!你们给我等着!”

  “妖妇休走!”

  李秋云见对方受伤逃遁,又自觉稳占上风,正是除恶务尽的好时机。

  她岂容对方如此轻易逃脱?

  更何况,她此行的职责便是护卫陈业,若让这劫修逃了,日后定成祸患。

  她娇叱一声,御使飞剑,便要追入密林。

  “秋云,穷寇莫追!”陈业见状,连忙出声阻止。

  然而,李秋云此刻一心只想擒下那妖妇,又对自己的实力颇有信心,哪里还听得进陈业的劝告?

  她只留下一句:“陈叔在此稍等,秋云去去就回!定要将这妖妇擒下,免留后患!”

  话音未落,青色的身影已然如离弦之箭般追入了密林之中。

  陈业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道:

  “也好……干脆先将另一个钓出来,一并除了。秋云就在附近密林中,我的飞剑随时都能帮到她,安全应是无虞!”

  就在李秋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中的瞬间,另一道高大的身影果然无声无息地从另一侧闪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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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带妹妹的修仙金手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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