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

  小女娃低着脑袋,终于慢吞吞地走到陈业大腿前。

  好不容易才和师父师姐生活在一起,怎么又要分开了?

  她瘪着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半年甚至是几年……

  小青君都要变成大青君了!

  “是……是不是青君惹师父生气了?青君以后不和师父顶嘴了,也不偷偷踩师父的脸了……师父,别走好不好?”

  说着,她抱着陈业的腰,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师父,

  “只要……只要师父不走,以后师父想怎么亲青君,就怎么亲!”

  知微亦是默默攥紧了衣角,她抬起头,那双清冷的黑眸中,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声音沙哑:“师父,若是因为灵石,知微这里还攒了不少……”

  “说什么傻话呢。”

  陈业看着两个徒儿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再也绷不住那副严肃的表情。

  他伸出手,一手一个,将两个小丫头都揽入怀中,叹了口气:“师父何时说过,要丢下你们了?”

  “诶?”

  两个小丫头同时一愣,齐刷刷地抬起小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青君吸了吸鼻子,不确定地问道:“师……师父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

  陈业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捏了捏知微的脸蛋,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意,

  “你们两个小拖油瓶,自然是要跟师父一起去桃山坊的。落梨院虽好,可师父不在,又怎么能算家呢?”

  “哇——!”

  这个反转来得太快,青君的小脑袋一时间竟没转过弯来。

  她先是呆呆地看着陈业,随即反应过来,小嘴一瘪,竟“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只是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坏师父!臭师父!就知道吓唬青君!”

  小丫头一边哭,一边用小拳头捶着陈业的胸膛,将这些天的委屈和担心尽数发泄出来。

  知微也是眼眶一红,她将小脸埋在陈业的另一边肩膀上,无声地落着泪,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陈业慌了,不复老神在在。

  他恨不得给他一个嘴巴子。

  叫他嘴贱!

  他没想到,他只是想晚一步再解释,就让两个徒儿哭成这样,连忙手忙脚乱地安慰两个徒儿。

  李秋云见陈业笨拙地安慰两个徒儿,不由得好笑。

  活该!

  这陈叔……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捉弄人!

  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她忽然心中一动,见两个小丫头止住了泪,这才上前,半蹲下身子,也学着陈业的样子,开玩笑似的在青君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好啦好啦,不哭了,秋云姐姐也亲一个。”

  这一下,青君锤师父的动作戛然而止,她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看了看笑意盈盈的李秋云。

  额头……

  被师父和秋云姐姐同时亲了……

  不就等于,师父亲了秋云姐姐?

  小女娃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丝的醋意,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师父的亲亲是独属于她的。

  当然,

  这醋意无关男女之事。

  正如小孩会因为父母对其他孩子示好吃醋,妹妹因为哥哥谈了道侣吃醋一个道理。

  只是单纯的占有欲而已。

  李秋云何等聪慧,见青君那小眼神滴溜溜一转,便猜到了七八分。

  她哪里想到自己一个玩笑举动,竟惹得这小醋坛子不快。

  又见陈业表情僵硬,顿时懊恼不已。

  年轻女修顿时有些窘迫,脸颊微红,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害羞。她急中生智,又转身在旁边同样有些发懵的知微脸颊上也香了一口。

  “好了,一人一个,不偏不倚!”她强作镇定,随即又将矛头转向陈业,佯怒道,“陈叔也是,怎么能偏心呢?亲了青君,怎么不亲知微?这可不行!”

  “啊?”陈业被她这番操作弄得一愣。

  虽然亲亲小孩子的额头和脸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知微这丫头一向成熟稳重,性子又冷……他要是真亲上去,会不会被当成登徒子?

  可看着李秋云那不容置喙的眼神,以及青君投来的“师父你果然偏心”的控诉目光——实际上小女娃想表达师父不准亲。

  陈业一咬牙。

  罢了,都是自己的徒儿!一碗水必须端平!

  知微见陈业朝她走来,那双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胆怯,小脸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细弱:“知微……知微又不是小孩子……”

  “在师父面前,都是小孩子!”

  陈业不容抗拒地说道,他蹲下身,在知微那微凉却细腻的脸蛋上,轻轻香了一下。

  大女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些别扭。

  陈业心满意足。

  唉,也是。

  要是不趁着现在亲亲徒儿,等她们长大了,可就没机会了!

  见两个徒儿都安抚好了,陈业这才松了口气,他站起身,对她们说道:

  “好了,都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咱们还有两天才去桃山坊,这两天,为师要把手头的贡献点都花掉,省的浪费。”

  他决定,立刻去丹霞峰的传功殿,为自己换一门上好的炼丹术。

  ……

  陈业与李秋云并肩走在本草峰通往丹霞峰的山道上。

  “我亲青君,你亲青君,”陈业看着身旁脸蛋俏丽,身材曼妙的少女,忍不住开口打趣,“这算不算……咳咳……”

  李秋云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愣,待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那张英气的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

  “陈叔!你……你胡说什么呢!”她又羞又恼,伸出粉拳在陈业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两人正这般玩闹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自身后传来。

  “李师妹,陈执事,好兴致啊。”

  两人回头,只见赵轻不知何时已跟了上来。

  这可是老熟人了……

  陈业吐槽,李秋云的几大舔狗之一。

  不巧的是,他姑母正是丹霞峰的护法,因而其时常来丹霞峰。

  估计又听说了李秋云回宗,特意来寻她。

  赵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僵硬,眼神更是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阴沉。

  他看着李秋云和陈业之间那亲昵的举动,只觉得心中妒火中烧。

  什么长辈关系?天底下哪有这样打情骂俏的长辈和晚辈!

  这陈业,果然是个老不羞的老东西!

  “陈执事如今可真是春风得意啊,”

  赵轻的语气看似夸赞,暗含讥讽,

  “不仅得了白师叔的青眼,如今又要远赴桃山坊这等富庶之地。只是不知,陈执事这般费尽心思巴结徐家,强留着人家的血脉在身边,究竟图的是什么?”

  “嚯,听说那血脉虽是徐家血脉,但却是一个野种呢。”

  他这话,已然是将宗门内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当面说了出来,其中侮辱之意,毫不掩饰。

  “赵轻!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李秋云俏脸含煞,当即厉声呵斥。

  陈业却拦住了她,他看着赵轻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旁人对他的非议,但若是牵扯到他的徒儿,那便触及了他的逆鳞。

  赵轻见陈业脸色阴沉,反而更是得意,他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陈业,别以为有白师叔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赵轻……”

  “赵师兄,”

  李秋云听他言语间竟直呼陈业名讳,更是秀眉紧蹙,她踏前一步,将陈业护在身后,

  “陈叔乃宗门执事,你这般言语无状,冲撞长辈,就不怕被戒律堂的师叔们知晓吗?”

  “长辈?”

  赵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已经忍不了一点了!

  讨好这李秋云数年,结果却因为一个灵植夫厉喝自己!

  自己乃内门弟子,屈尊去讨好这外门弟子也就算了,没成想这外门弟子竟还蹬鼻子上脸。

  赵轻见李秋云竟如此维护陈业,心中妒火更盛,口不择言道:

  “呵,不过一个灵植夫,称得上什么前辈?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免得被他带累了名声!一个连自己徒弟都要拿来当进身之阶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李秋云,你当你是什么好人?不就是骑驴找马?装的清纯,指不定想钓哪位真传!”

  “你……你住口!”李秋云气得浑身发抖,更觉委屈。

  她能怎么办?

  一直对赵轻的接触表示抗拒,但他就是跟苍蝇一样缠着自己……

  “够了。”

  陈业看不下眼,拨开护在身前的李秋云,直视着赵轻,一字一句道:

  “赵轻,我敬你是内门弟子,不与你计较。但你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如今更是公然污我徒儿和秋云清白。今日,我若不给你个教训,倒真让你以为,我陈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赵轻闻言,不怒反笑:“教训我?就凭你?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灵植执事,除了会摆弄些花花草草,还有什么本事!宗门之内,禁止死斗,但你我二人斗法台上走一遭,你可敢?!”

  “有何不敢?”陈业眼神微眯,一口应下。

  李秋云闻言,俏脸血色全无,连忙拉住陈业的衣袖,急声道:“陈叔,不可!赵轻他……他已是练气后期,又得家族真传,和寻常练气后期,不可一概论之!”

  陈业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他侮辱你和青君,我身为你们的长辈,岂能坐视不理?”

  “不行!”

  李秋云哀求似地拉住陈业衣袖。

  陈叔不懂得斗法台的内幕,可她懂得!

  一是在斗法上,很难使用见不得人的招式。

  陈叔出身自散修,或许便有不少底牌见不得光。

  二是潜规则。有阵法护住斗法台,可每一峰的斗法台都归属该峰管控。

  若是斗法者与此峰高层相熟,是有机会暗中操控斗法台上的阵法!

  要是陈叔因为斗法,受了重伤,断了道途……

  “呵,要是求饶,到时候我还能饶你三分。”赵轻冷笑看着两人。

  此时,动静已经吸引来不少丹霞峰的弟子。

  当然,丹霞峰的弟子大多沉迷丹道,对外界不甚了解,并不知晓陈业。

  但看热闹可是人类的天性。

  有弟子呦呵道:“怕什么?都是练气后期,你这叔叔年龄又大,还怕打不过年轻后辈吗?”

  说道这里,大多弟子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轻视。

  修真界中,便是要争!

  一个老前辈,同阶之下,害怕年轻后生,说出去岂不是招人笑话?

  “啧啧啧,有的人越老越胆小。”赵轻只觉心头痛快,尤其见李秋云满脸慌乱,更是大出一口气。

  这贱女人,只知道摆脸色,现在知道急了?

  “我……赵师兄,陈叔只是灵植夫,你怎么好意思和他赌斗?”

  李秋云一咬牙,强行将陈业拉到身后,据理力争。

  “灵植夫?”

  众丹霞弟子,看向赵轻的眼神顿时不对劲,

  “嗯?这不是赵护法的子侄吗?竟然欺负药农……”

  他们都是炼丹师,战斗力和灵植夫大差不差,自然将自己代入到陈业的立场。

  只是,碍于赵轻身份,这群弟子虽然愤慨,却不敢多说什么。

  陈业叹气。

  拉住李秋云皓白的手腕:“放心,一切有我。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他随即转向赵轻,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光斗法未免无趣,不如添些彩头。三十点贡献点,你可敢接?”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弟子顿时一片哗然。

  “三十点贡献点?我没听错吧?这可是我们外门弟子小半年的月例了!”

  “这陈执事当真是疯了,不仅敢应战,还敢下这么大的赌注!”

  赵轻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他放声大笑道:“三十点贡献点?哈哈哈!你这老东西,是急着给赵某送钱吗?好!我便与你赌了!”

  ……

  丹霞峰,斗法台。

  此台以整块的青罡岩筑成,坚硬无比,四周铭刻着防御符文,足以承受练气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此时,台下已经有不少观战的丹霞峰外门弟子。

  赵轻一身天蓝色内门弟子服饰,手持流焰剑,在几个内门好友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走上斗法台。

  他目光轻蔑地扫过台下,最终落在那个静立于台角,一袭青衫的陈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只是,在看到他身旁满脸关切的貌美少女时,脸色一沉。

  负责监督的戒律堂执事在确认双方赌注后,高声道:“此次斗法,彩头共计六十贡献点,胜者全得!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斗法开始!”

  他话音刚落,赵轻便已迫不及待地出手!

  手中流焰剑嗡鸣作响,剑身之上竟腾起一尺多高的赤色火焰,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变得灼热起来。

  “陈业!今日我便让你知晓,宗门弟子与你这等散修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大喝一声,手捏剑诀,那柄流焰剑顿时化作一道火龙,带着炙热的剑气,呼啸着朝陈业扑去!

  陈业却是不闪不避,在那火龙即将临身的刹那,脚下步伐微动,追云步催动到极致,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方寸之间辗转腾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火龙的扑击。

  倒不是追云步强,强的是陈业神识。

  他能轻易地捕捉赵轻的法术轨迹!

  “只会躲吗?”

  赵轻见状,更是恼怒。他剑诀再变,火龙咆哮着化作漫天火雨,铺天盖地般朝着陈业笼罩而去!

  陈业终于动了。

  “锵!”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全场,那柄黝黑的铁剑骤然出鞘,剑身之上,青光流转!

  他手腕一翻,剑势如潮,只一剑,便将那漫天火雨从中剖开!

  青色剑光余势不减,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流焰剑的剑身之上。

  “铛!”

  赵轻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虎口剧震,流焰剑竟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掉落在斗法台的边缘。

  一招,仅仅一招,胜负已分!

  台下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赵轻脸色涨红,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地化解,甚至还被夺了兵刃。

  “我……我只是大意了!”

  他不甘心地怒吼一声,竟是赤手空拳,再次朝着陈业冲了过去,拳风之上,亦然带着灼热的灵力!

  “冥顽不灵。”

  陈业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他不再留手,指尖金光大盛!

  “咻咻咻咻咻!”

  霎时间,海量的庚金气芒凭空浮现,足有数十道之多!

  这些金芒化作一道金色的风暴,带着无匹的锋锐,瞬间便将赵轻的灼热灵气撕得粉碎!

  “这不可能?!”赵轻骇然失色,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庚金气运用到如此地步!

  他仓促间想要回剑防守,但那金色风暴已然临近,数道金芒穿透他的护身灵光,在他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恐惧,第一次浮现在赵轻的心头。

  “服了吗?”陈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

  “我不服!”赵轻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陈业,口中兀自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老匹夫,定是用了什么妖法!有种不用这魔道妖术,你我再堂堂正正斗过!”

  他目光扫过台下,落在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修士身上,那人丹霞峰的赵护法!

  赵护法叹了口气,手指微不可查地掐了个法诀。

  斗法台四周的符文微不可查一亮,一股无形的灵力瞬间加持在赵轻身上!

  “哈哈哈!老东西,去死吧!”

  赵轻感受到体内暴涨的灵力,脸上露出狰狞的狂笑,他将所有灵力注入流焰剑中,一道比之前更为庞大的火焰剑气,再次斩向陈业!

  “唉——”

  陈业幽幽叹了口气,手中铁剑青光暴涨,剑势陡然一变,不再是之前的随意,而是化作了真正的惊涛骇浪!

  第一斩,青光如虹,轻易便将那火焰剑气从中剖开!

  第二斩,剑势暴涨,摧枯拉朽般击溃了赵轻仓促祭出的护身法器!

  根本不需第三斩,只听“轰”的一声。

  赵轻如遭重击,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洒长空,狼狈地摔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全场,一片死寂。

  陈业缓缓收剑,铁剑归鞘。他走到斗法台边缘,看下台下的赵护法:

  “这是不是……三擒赵轻?”

  赵护法脸色铁青,看也不看赵轻,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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