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现在做了镇北王,要来西北。

  倘若真的能安稳过活倒也罢了。

  但是倘若被当成眼中钉怎么办?

  甚至,会不会在来路上,就会出危险?

  更甚至,都出不了京城?

  三丫一直把刘俭当成好朋友,好兄弟。

  所以现在意识到他可能有危险,三丫下意识想去帮他,救他。

  但是她想想,有些不敢。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她身后还有父母家人。

  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把全家都拖到刘俭的船上。

  因为皇权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你死我活。

  可是,刘俭孤立无援,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还有,刘俭若真是出事,铮姐的身世,日后为人知晓,岂不是危险?

  其实仔细看,铮姐的眉眼,是很像刘俭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问题是,她做了。

  不对,皇上喜欢刘俭,就算出了什么事,最终应该也会保全他的性命。

  可是转念再想,刘俭没危险了,来了西北,发现铮姐是他亲生的,自己又情何以堪?

  还是那句话,对不起兄弟啊!

  刘俭这几年,应该也娶妻纳妾了吧。

  三丫并不想卷入他的后院。

  ——她其实很回避去打听这件事,还是因为心虚。

  她觉得,萧铮就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只是刘俭现在,也太可怜了……

  不知道他得哭成什么样。

  三丫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最后她还是没敢写信,而是决定派人去暗中打听一下刘俭的近况。

  若是他能来西北,她决定偷摸去见他,鼓励他好好活下来。

  但是也得说明利弊,不让他和自己走太近……

  一直到天都快亮了,三丫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天光将亮未亮,三丫在朦胧睡意中,感觉到身边的小家伙窸窸窣窣地爬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只见女儿萧铮正蹑手蹑脚地给她掖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四岁的孩子。

  三丫心里顿时软成一汪水,睡意含糊地问:“铮姐……怎么起这么早?”

  萧铮凑过来,用带着奶香的小脸贴了贴她的面颊,小声道:“娘亲再睡会儿,我要去练武场啦!去晚了太阳公公就晒屁股了!”

  女儿如此“勤勉”,三丫欣慰又困倦,全然未设防,只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又沉沉睡去。

  她哪里知道,这个“勤勉”的小家伙,一转身就猫儿似的溜到她的衣架旁,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她随身携带的出入令牌,又费力地拖下那件对她来说过于长大的玄色斗篷,甚至还没忘记顺手捞起桌上那个用来遮掩身份的黑甲军制式面具。

  军营最近的集市天不亮就有人声,她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去做第一个客人。

  马背上长大的她,早就学会了骑马,骑术精湛得让军中之人称赞,还经常夺得赛马比赛第一名。

  她不敢去找向天,生怕被一眼看穿,打算自己速去速回,神不知鬼不觉。

  另一边,刘俭也因为心事和糟糕的住宿环境早早醒来。

  他出来解手,忍不住在清晨薄雾笼罩的军营里多溜达了几步,立刻被巡逻的兵士厉声喝止:“新兵蛋子,不许乱走!赶紧回营房去,再乱窜当细作抓起来!”

  刘俭压下心头烦闷,点头称是,正要转身回去,眼角余光却猛地瞥见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马厩方向冲出,直奔营门而去。

  那马速极快,风驰电掣。

  起初他以为是传递紧急军情的斥候,并未在意。

  但是当那马匹掠过他前方不远时,他心头莫名一跳——

  不对劲!

  马上那人确实戴着黑甲军的面具,裹着斗篷,但……那斗篷之下,空空荡荡,竟然看不到骑手的腿!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刘俭头皮发麻,大白天的,难道撞鬼了?还是什么邪门的玩意儿混进了军营?

  “拦住那匹马!”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自己“新兵”的身份,运足中气,朝着营门守卫的方向大喝一声,“马上的人不对劲!”

  他的喝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突兀,营门处的守卫被惊动,下意识地想要阻拦。

  而那匹疾驰的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受了些许惊吓,速度微微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更让人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了——马背上那个“无腿鬼影”,因为骤然减速,站立着的小小身体在斗篷里没能稳住,惊呼一声,眼看着竟要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可是很快情况就反转,她抓住马鞍,凭借着巧劲,竟然稳住了身形,并且重新坐回到马鞍上。

  只是黑色的斗篷像一朵云散开,露出了下面藏着的,一个穿着红色小袄、梳着两个小鬏鬏、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那娃娃手里还紧紧抓着缰绳,面具也滑落,露出一张不高兴却依旧精致可爱的小脸。

  刘俭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这张脸——

  像刻在他骨子里数年,日夜思念,却又求而不得的那个人的缩小版!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与前夫和离夜,将军在我榻上贪欢,与前夫和离夜,将军在我榻上贪欢最新章节,与前夫和离夜,将军在我榻上贪欢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