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这时则背着手,在这时感叹说:“朕老了,近来时常头昏眼花,手颤动不已。”

  弘历听微微睁大了眼。

  但他很快就听明白了雍正这话里的意思,知道雍正这是在对自己做最后的考验。

  于是,弘历则果断拱手说:“儿臣请旨让五弟回京!”

  “等五弟回京后,儿臣、五弟、八弟就可以一起在阿玛身边侍疾尽孝,而直到阿玛彻底痊愈!”

  弘历这么说后,雍正就转身离开了,过一会儿后,才对弘历说:“那就由你给弘昼写一封密信。”

  “嗻!”

  弘历心里更加欢喜。

  他猜对了!

  雍正现在,果然是想在这个时候召回弘昼回来,与他还有福惠一起侍疾的。

  因为,岁入八千万这种可怕的财政收入,不只是会让弘历心潮澎湃,也会让别的人跟着心潮澎湃!

  这将使皇位的诱惑力倍增。

  谁都清楚,在拥有如此规模财政收入的时代,当大权在握的皇帝,会有多爽!

  可以说,历史上很多皇帝要是穿越到此时此刻,都会羡慕不已。

  弘春就在知道雍正十二年的岁入折银达八千万两以上后,也颇为感叹地对弘晸说:“这么高的岁入,将来谁继承大位,简直比汉武帝还要命好!”

  “如果依旧是弘历继承呢?”

  弘晸为此笑着问起他来。

  弘春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他弘历依旧是我最羡慕的人!”

  “八千万啊!”

  “岁入四千万的康熙朝,汗玛法做了多少大事?你是知道的。”

  “现在,四伯一顿严厉之策,让岁入达到如此规模,那下一任天子会当的更舒服,无疑是很肯定的!”

  弘春把拇指和食指伸开,朝弘晸比划着。

  弘晸也点了点头。

  而弘皙也因为知道这个岁入,一夜未眠。

  甚至,在弘升和弘晈来见他时,他还主动问着两人:“你们说,皇位真的会有别的可能出现?”

  “难说!”

  弘升回道。

  弘皙笑了笑:“八千万岁入啊!换成任何人,成了这皇帝都能成为足以让世人铭记许久的仁君!”

  “四伯经常去我们王府看望阿玛,会跟阿玛谈论许多不给外人说的事,我尽量去打听打听,一有情况,就来告诉大哥您!”

  弘晈这时还主动请缨道。

  弘皙听后大喜。

  弘升也跟着笑道:“这样很好!”

  “其实,四伯说不准真的有别的想法,因为他很多次都在我阿玛面前说,诸侄中,最贤者当属大哥您!还说,只有您做事才最合他的心意。”

  “连带着我阿玛也跟着附和,说当年二伯能再复太子之位,更多的也是因为大哥您让先帝看重。”

  弘晈这时继续说了起来,还主动把他父亲老十三和雍正私底下说的话,给弘皙透露了些。

  “说不定,这大位真的还会回到先帝嫡支!”

  弘升听后先激动了起来,而说了这么一句。

  弘皙倒是还存一些理智,忙摆手:“就此打住!”

  但他自己也还是忍不住抚掌扬眉道:“有些事,不宜太笃定。”

  “也是,弟认得一道士,算的特别准,不妨让他算算?”

  弘升这时提议道。

  弘皙点头:“那就先试试,他到底算不算得准!”

  往往最高级的权谋,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

  弘皙虽然对大位还怀有憧憬,但他最终愿意让支持他的人去做的事,就只是让一个道士给他算一算而已。

  不过,弘春和弘皙这些宗室子弟都没想到的是,弘昼突然在雍正十三年的二月,回到了京师,没再于南方查征关税。

  而紧接着,雍正又下旨让弘历、弘昼、福惠搬入圆明园,轮流侍疾于雍正身边。

  因为,雍正觉得身子依旧不怎么好。

  “弘昼突然入京,还和弘历、福惠一起侍疾,这是让三名皇子没法与外臣接触啊!”

  弘晸为此就在知道这事后,对弘春分析起了雍正这样做的目的。

  弘春也露出一脸惊异地点了点头:“没错,这让外界的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法与诸皇子联络。”

  弘皙也在知道这事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去主动派人去把弘晈请了来,问:“皇父可有告诉十三叔,他突然只召三位年纪较长的皇子在身边侍疾是何用意?”

  “有告诉,只说是为了让大位传承有序!”

  弘晈点头回道。

  “传承有序,怎么个传承有序?”

  弘皙喃喃自语着。

  这时。

  王廷成则提醒他说:“王爷,目前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为了防止在皇上晚年多疾,而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情况下,王公大臣会和年纪较长的皇子们疯狂窜连勾结,进而影响将来新帝掌权。”

  “毕竟,皇上自己就吃了这个亏,现在不让年纪较长的皇子们在最后关头与王公大臣们做出糊涂事来,自然要先让他们没有与王公大臣们私下接触的机会!”

  王廷成接着又说道:“但无论怎样讲,这对王爷而言,是好消息!”

  “如果,皇上真的有从皇侄中选人的心思,那自然也会先让皇子不能和大臣们窜连。”

  “有道理!”

  “非常有道理!”

  弘皙听后连连点头,而忍不住因此搓起手来。

  且说,雍正在如此下旨后,弘历、弘昼、福惠三人就都住进了养心殿左侧三间房内,而日夜侍疾于雍正身侧。

  但其实,弘历自前年雍正十一年秋季开始,就很少跟外面的大臣接触。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雍正十二年二月十四日,雍正还是跟原历史一样,突然指了辉发那拉氏给弘历为侧福晋。

  且在同年十一月初八日,弘历和辉发那拉氏成了婚。

  弘历知道,雍正突然给他又指一位侧福晋,本质上是想让他在满洲八旗的下五旗也有外戚代表。

  因为,辉发那拉氏是下五旗的秀女。

  但由于辉发那拉氏的家族并不显赫,也就让不少的人,还没有因此猜到雍正的多少心思。

  更多的人还是只注意到弘历、弘昼、福惠在雍正十三年二月开始昼夜侍疾雍正身侧的事。

  这让很多心怀奸计的人为此感到不安。

  但雍正的疾病在进入雍正十三年后,也的确开始日渐加重的现象。

  因为,苗事越来越坏,这让雍正的改土归流效果变得很不理想。

  在雍正十二年七月,就发生了黎平人包利到苗疆腹地古州,以“苗王出世”相号召,制造反清舆论的事件。

  等到雍正十三年二月,古州地区还因官吏滥征钱粮,而导致八妹、高表等寨苗民蜂起反抗,包利乘机聚集两万余苗众,于二十六日围攻古州城北之王岭汛地,后虽被古州总兵研勋率兵击溃,但包利收集余众北移至清江、台拱地区,队伍再次发展到两万余人。

  鄂尔泰甚至因此辞去了伯爵,而言自己不配获得定苗之功。

  雍正自己也很懊丧。

  他也没想到改土归流会发展到让苗乱层出不穷,且大有越来越大,且剿而复叛的趋势。

  但,弘历作为旁观者,对于这里面的情况其实门清的很。

  不过,他现在是太子,对于实政反而不好掺和,更不好在这个时候去质疑被雍正信任的大臣。

  可在弘历看来,这改土归流发展到这一步,本质上其实属于官僚在改革中过度执行的情况!

  负责苗务的官员,特别是八旗官员,故意横征暴敛,加剧了民族矛盾,而没有在改土归流后,按照雍正的设想,利用官府的力量,把汉人先进的农业生产力传播过去,同时组织人力兴修水利。

  这也就使得改土归流没有发挥出中央集权的好处,反而让中央集权的坏处在多民族的背景下加剧了不少。

  而在雍正十三年三月的一天,弘历刚陪着雍正出宫,准备去南郊祈谷,就见帷幕外,一百姓突然冲进来,撞开护军,朝雍正的圣驾冲了来。

  “护驾!”

  在外面的苏培盛最先反应过来,而大喊了一声。

  没多久,亲军营的护军也都反应了过来。

  而那百姓不多时,就被反应过来的护军给摁在了地上,只不停地挣扎着,且朝雍正这边龇牙咧嘴,还说着一旁的人听不懂的话。

  鄂尔泰跑过来后,倒是听懂了。

  因为这百姓说的是苗语。

  但鄂尔泰却因此神色大变,直接跪在了雍正面前,伏首哭道:“奴才有罪!未能解决好苗事,竟使苗人欲谋害主子!”

  雍正这里也沉下了脸。

  不过,雍正没有多言,只说道:“先起来吧,此事等完成了祈谷大礼再说!把这欲弑君者,暂时扣押在,扣押在慎刑司!”

  “嗻!”

  鄂尔泰哽咽着回答后,就站起身,回到了原位。

  而在这时,位于王公大臣朝班中的弘春忍不住咧嘴一笑,且瞅了弘历一眼,复又冷冷一笑。

  弘历此时也有些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是不是八千万的岁入让大清皇位变得更加诱人的缘故,还是这一世的雍正改革让反对者更加不满的缘故,或者是两者迭加,竟因此出现了弑君的事。

  尽管,这种弑君的事,本质上只是一种吓唬。

  因为在大清,想要真正弑君成功,是一件很难的事,可以说,几乎不可能。

  甚至,在明朝时,抛开阴谋不谈,很多时候发生的事件也只是一种恐吓,比如万历朝持棍闯东宫的事。

  但是,这种吓唬也还是说明争夺大位和不满改革的心思在加剧。

  雍正因此心情变得很不好。

  在忍怒完成了祈谷大礼后,他就去了圆明园,还秘密把允祥、允礼、允禄、张廷玉、鄂尔泰传了去。

  而这些人一到圆明园,雍正就道:“朕决心已定,宣召退位,让太子提前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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