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谈妥再出来,天已经黑了。

  酒月去看了萧无忧,仇东方在他房间里守着,此刻他已经睡下,看样子下午玩得很尽兴。

  “你可算来了!”仇东方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好想休息,今晚你守么?”

  酒月顺势躺下,翘着二郎腿晃了晃,“行啊,这两天你可以多休息会儿。”

  仇东方眼睛一亮,拍拍屁股要起身,“你怎么忽然又这么善良了?”

  “我本来就很善良好不好!”酒月拿脚踢他,撇撇嘴道,“再过几天我就出任务去了,无忧还得你守着。”

  “出任务?什么任务?”仇东方伸了个懒腰,随口问了一句。

  酒月也随意地答,“去平王府当眼线咯。”

  “哦,去平王府当……”仇东方动作猛地一顿,“什么?!”

  “嘶……你是喇叭吗?”酒月又踹了他一下,伸手指了指后面翻身的萧无忧,仇东方又瞪大眼睛,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默默蹲下。

  酒月也翻身跳起,两人默契地走到一旁桌子前,一人蹲一个板凳。

  “怎么回事?忽然就要去平王府了?”仇东方皱眉,从身上掏出两把瓜子放桌上。

  酒月熟练地倒了两杯茶,心态倒是很平和。

  “我也不知道啊,之前在灯桐的时候,王爷让我考虑的……但是今天不是逮着个叛徒么?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去平王府当卧底也是个机会。”

  她抬眸看着仇东方,微微挑眉,“说不定我能一举得手,直接杀了平王呢。”

  仇东方心情复杂,欲言又止片刻,还是默默往嘴里塞了颗瓜子。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那就执行吧。”他只说了这一句。

  酒月瞧他一眼,忽然露出个笑,“那你们就多保重。”

  仇东方撇撇嘴,“我们有什么保重的?你自己才是,平王没那么容易杀的,不然王爷也不会让他蹦跶这么些年了……”

  两人又顺势聊了些平王的事情,直到子时,仇东方才带着一大包瓜子皮离开。

  酒月收拾了下桌子,之后便灭了灯,跃到房梁之上半躺着,脑子里浮现出刚刚跟司马青在书房谈论的场景。

  她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一旦代入那个怀疑,便能察觉到司马青有好几句话都是在试探。

  偏头看向窗外,有月光驻足窗台,映照着她眸底,明明灭灭。

  此地不宜久留啊。

  **

  与此同时,训练营的地牢。

  墨金一盆冷水将那叛徒泼醒。

  分明是夏夜,这水却冷得刺骨,那人惊醒,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司马青。

  他满眼都是求生欲,一张嘴就发现自己被酒月卸掉的下巴已经装了回去,眼底浮现出几分希冀,他挣扎着开口:“王爷!王爷饶命啊!属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所幸为时不晚,王爷!求您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地牢很凉快,就是味道有些不好闻。

  司马青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语气温和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将功赎罪呢?”

  那人忙表忠心:“王爷!我知道平王在谋划拉拢萧驰!他还想要挑拨您跟皇上……还、还有!那个酒月也是平王的人!王爷切莫轻信那人啊!”

  司马青有些感兴趣地问,“你怎么知道酒月是平王的人?”

  “酒月背叛了平王,所以平王一直在追杀酒月,只是派出去的人全都杳无音信。”

  “追杀?”司马青微微眯眼,“她如何背叛了平王?”

  “属、属下不知……”那人咳嗽一声,声音逐渐虚弱。

  司马青无意识地摩挲着指骨,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这人晕过去了。”墨金出声。

  司马青却已起身,连瞧都没多瞧一眼,“把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好好欣赏叛徒的下场。”

  墨金神情一肃,“是!”

  ……

  回到书房。

  司马青又翻出了下午酒月递给他的纸条。

  乍一看,没什么异样。

  可是放在烛光下,越看越觉得哪里奇怪……尤其是纸条右边的间距。

  按照常理,以防边缘沁水字迹模糊,条件允许下,书写纸条都会尽可能地往中间靠,四周留出一定空白。

  但他手里的这张,右侧那行字就距离边缘太近了。

  甚至有些笔画都拉到了纸外……?

  司马青盯着那处看了很久,缓缓放下时,他竟有些看不明白了。

  酒月撕掉了后半部分。

  显然那部分内容是跟她有关的,大概就是说她是平王的人之类的话。

  她竟如此在意名声……还是说,她是担心暴露?

  若是担心暴露,她应该不择手段先杀了那叛徒才是……傍晚墨金拖人出去时,她似乎的确有这个打算,但被他叫住后,晚上也不见她去杀人。

  这又是为何?

  是懒得遮掩了?还是觉得没必要?又或者,她也在试探他?

  念头冒出,司马青毫无预兆地回想起在灯桐那晚,酒月那个眼神。

  到底,谁在利用谁?

  **

  翌日,萧无忧想要跟狗玩儿,酒月想到昨晚跟司马青谈妥的事情,便去了一趟训练营。

  风奇看着她就冒了出来,“姐姐!你是来接狗的吗?昨日不是才送回来?”

  酒月笑了笑,“近来空闲,接回去溜溜。”

  萧无忧的事情,只有王府几个人知道,也不便往外传。

  “好吧。”风奇没再多问,又兴冲冲地邀请,“要不要跟我们切磋一下?我们最近新练了鞭法!”

  他说着,还将不好意思的绯童往前推了推,一副强烈安利的表情:“绯童的鞭子甩得可灵活的!姐姐你要不要试试?”

  绯童虽然崇拜酒月,但只要想到一开始自己那么冒犯酒月,她就觉得没脸再往酒月面前凑。

  此刻冷不丁地被推到前面,绯童慌得汗都冒出来了,正要讪笑一声往风奇身后躲,却听身侧响起那清脆女声。

  “当真?那很厉害啊!我之前也玩过鞭子,不过力度控制不好,本来想抽人家大腿,一下子抽人家屁股上了。”酒月笑眯眯地看向绯童,“一会儿咱试试呗,不过你可小心点,不许抽到我屁股哦!”

  绯童缓缓睁大眼睛,眼神有些亮,“好!我一定不抽你屁股!”

  三人跃跃欲试地跑到了场地,到处都是“唰”“唰”的破空声。

  几刻钟后——

  风奇和绯童捂着屁股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

  酒月心虚地上前散发关爱:“你们还好吧?”

  风奇顽强地伸起手,“我、我没事。”

  绯童还没说话,酒月就忽然看到她身旁有点点血迹,眼皮重重一跳,酒月有些无措,赶紧去捞人。

  “妹子你没事吧?我已经很收着打了,怎么还给你打出血了呢……”酒月慌慌张张地把人抱起,正准备冲刺,却听绯童弱弱出声,“我、我没受伤……”

  “那这血,是你的?”酒月惊恐地看向风奇。

  风奇原地滚了两圈,然后起来跳了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也没受伤。

  三人对视一眼,同步地凑过去,看着地面上已经不太明显的血迹。

  “这个啊!”绯童想起来了,“不是我们的血,是昨晚墨金处理的那个叛徒的血。”

  “叛徒……”酒月眸光微闪,“昨晚处理的?”

  两人点点头,风奇还说了一句,“我听老陶说,王爷都亲自来过呢,不过我没看到。”

  ……

  再找到老陶,不等酒月出声,老陶就会意摆手,“放心放心,今夜我一定给你做出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我不是来催你的。”酒月凑到他周围看来看去,“我就是好奇,你们这个人皮面具是怎么做的。”

  老陶扬了扬眉,“这可是个技术活!不过你来的正好,让我瞧瞧你这脸……”

  老陶伸手摸了摸酒月的骨相,心里有了底,他放下话,“明晚,一定给你做出来!”

  酒月支着下巴,目光落在桌案上压着的几张纸上。

  “那些都是以前做过的图纸……”老陶瞥了一眼,没在意,“一会儿看了别乱丢啊。”

  “好。”酒月应了声,手上动作很快,但这里面没有她想看的那张。

  她顺手放下,正要问问老陶,余光却瞥见地上还有一张。

  酒月蹲下身,图纸清晰地印入眼底——

  赫然就是自己刚穿来时的那张脸。

  “诶?怎么掉了?”老陶走了过来,后怕地弯腰捡了起来,“没了这个,我可没法跟你交差。”

  酒月回过神来,笑着问了一句,“这图纸什么时候拿过来了,我竟都不知道。”

  “就昨天晚上啊,王爷亲自给我的。”老陶说着,还给了酒月一个赞赏的眼神,“看来王爷很器重你啊!”

  酒月面色无异地扯了个假笑。

  还真是,器、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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