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表哥这段日子日夜苦读,手不释卷,这回能过策论,那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楚栩笑道。

  “哪里哪里。”沈渡笑容满面地对着众人连连拱手,“还是多亏了萧探花的指点,令我受益匪浅,这次临时抱佛脚了几天,总算让我险险地过了策论。”

  “萧探花”这三个字令楚明娇心脏剧烈地一缩,下意识地攥紧了窗帘。

  继王照邻与“三元及第”失之交臂后,又一个人的未来变了。

  楚明娇的眼底明明暗暗地闪烁不已。

  她动作僵硬地放下了窗帘,吩咐车夫道:“我们走,去北镇抚司。”

  车夫应了一声,驱车驶出了长长的胡同。

  楚明娇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过去这三天,她想了很多,也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把萧无咎身世的秘密告诉谢云展……

  她爱过谢云展,但谢云展令她失望了。

  从他亲口让她做平妻的那一刻起,他与她之间原本纯粹的爱情就有了一丝裂痕。

  让她无法再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真正令楚明娇下定决心的人是沈渡。

  今天一早,她就已经从画屏口中得知沈渡过了武举的策论。

  这个消息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楚明娇知道,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沈渡一旦在今科中了武举,还会再去从商吗?!

  答案显而易见。

  这个时代的人瞧不上商贾之流,他能当官,自然不会去从商。

  沈渡擅行商,却不见得会打仗,懂为官之道,以后的沈渡只会泯然于众人。

  她是指望不上沈渡了。

  她能仰仗的倚靠只剩下了谢云展——就像姜姨娘说的那样,谢云展待她好歹还有几分真心。

  这时,外头一阵凌乱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画屏听到动静,掀开窗帘一角,看了眼外头。

  便见一队挎着长刀的锦衣卫浩浩荡荡地疾驰而过,气势汹汹,路上的行人马车无不避让。

  画屏忧心忡忡地说:“这会儿,谢大公子也不知道在不在北镇抚司。”

  “听说,这段日子锦衣卫四处在缉拿景小将军以及那劫囚之人,哎,这若是再找不到凶犯,皇上怕是会连谢大公子一并迁怒了……”

  楚明娇一言不发地也望着窗外,直到那队着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消失在路的尽头……

  “会找到的。”

  楚明娇用一种笃定的口吻说。

  坚定的眼神犹如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她已经得罪了萧无咎,站在了萧无咎的对立面。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不能回头了。

  既如此,她唯一的选择只能在萧无咎如今尚且势微的时候,一举将之扳倒,让他再无崛起的可能。

  这样,她还可以助谢云展立功。

  一举两得。

  “老蒋头,快一点。”楚明娇急躁地又催促了车夫一声。

  一炷香后,马车便抵达了北镇抚司。

  但就如画屏担忧的那样,谢云展并不在北镇抚司衙门。

  “楚二小姐,”谢云展的一名亲信护卫亲自来到马车边回话,“公子进宫去了。”

  “您别担心,缉拿景小将军的事,公子已经有线索了。”

  护卫以为楚明娇是担心谢云展的差事,点到为止地透露了一点信息。

  什么?楚明娇惊得差点没将窗帘扯下来,望向了皇宫的方向。

  太阳渐渐西落,将西边的天空映成了一片璀璨的金黄色。

  楚明娇一时犹疑不决,半晌,才对车夫道:“去东华门。”

  马车调转了方向,又一路往皇宫东华门的方向赶去,马不停蹄。

  夕阳西沉,天边堆起层层叠叠的云层,沉甸甸的,隐约透着一股子不祥的气息。

  与此同时,谢云展已经来到了御书房外。

  却被一名青衣小内侍拦在了廊下:“还请谢大人在此稍候,镇南王世子这会儿正在面圣。”

  顾湛?

  谢云展的心脏莫名地漏了一拍,急急道:“劳烦尤公公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知道劫走景愈的贼人是谁了……”

  尤小公公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谢云展,而心事重重的谢云展毫无所觉,只默默地借着袖子的掩饰,塞了一个银锭给对方。

  尤小公公不客气地收下了银锭,笑道:“谢大人稍候,我这就进去通禀。”

  没一会儿,谢云展就被高公公亲自领进了御书房中。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帝面无表情地坐于御案之后,镇南王世子顾湛垂首而立,神色之间颇有几分拘谨。

  即便谢云展不知道两人刚说了什么,也能嗅到空气中那股子凝重压抑的气息。

  “臣参见皇上。”谢云展走到顾湛身边,对着皇帝抱拳行礼,“臣有要事禀……”

  谢云展的本意是希望皇帝能打发了顾湛,他私下禀报萧无咎的事。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

  “你们两个都说知道了劫走景愈之人,莫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此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起。

  什么?!

  谢云展抑制不住心底的惊愕,抬起头来,朝顾湛看去,正好看到顾湛也朝自己看来,眼神惊疑不定。

  顾湛率先澄清道:“皇上,臣不曾与谢大人事先商量,更不知谢大人今日是为何而来。”

  谢云展更怕皇帝觉得自己勾结藩王,也道:“皇上明鉴,自万寿节后,这还是臣第一次见到世子。”

  御案后的皇帝面沉如水,一手成拳,在案头敲了敲,沉声又道:

  “方才顾湛说,劫走景愈的贼人是萧尚书之子,萧无咎。”

  “谢云展,你要揭发之人又是何人?”

  “……”谢云展胸口发紧,又是一惊,总觉得局势的发展与他预期的完全不同,全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手头没有确凿的证据,此次面圣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来的。

  不成功,便成仁。

  若是出了差错,没能将萧无咎的罪钉死,那他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会得罪镇南王、外祖父与萧无咎,甚至连锦衣卫指挥同知的位置也难保。

  谢云展抬头,对上皇帝深沉锐利的眼眸,掷地有声地说道:

  “臣要检举之人也是萧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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