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打定主意要教训顾景行一番。

  “你们兄弟二人共侍一妻,传出去也是一则佳话,有嫡亲弟弟作伴,想来,你心情也能好上几分,不会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了。”

  顾景行不像王权不弃,他被家里宠着长大,父母恩爱,姐妹兄弟和睦。

  家人对他来说,就是软肋。

  君羲短短几句话,算是切到要害了,顾景行眼尾泛红,满脑子都是不能让景辰为了他犯的错赔上一辈子。

  “妻主,求你,不要……”

  “只会说不要?这就是天下第一才子的口才?孤很失望。”

  顾景行吸了吸鼻子,出声带着几分沙哑哽咽。

  “妻主,侍身嫁给妻主一点也不委屈,先前是侍身赌气之言,望妻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侍身一般计较。”

  君羲挑了挑眉,这就对了,不上点手段,顾景行还当她是收起爪子的猫。

  “景行,你一句赌气之言就想轻飘飘揭过?是不是想得太轻易了?”

  顾景行长睫抖了抖,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天青色床铺上,晕开一处不显眼的湿痕。

  男子鸦黑色的睫毛被泪沾湿,犹如被风雨摧残的蝶,勾起人强烈的蹂躏欲。

  顾景行伸手轻搭在君羲肩膀,微凉的唇吻上女人的唇。

  他像一个初学者,懵懵懂懂地探索着,君羲不动,他眼里飞快划过一抹懊恼。

  回想刚进东宫时小侍教他的床笫之事,以及小册子上的各种技巧。

  他吻的动作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奶猫,轻轻地舔舐,由于没有经验,胡乱动作着。

  “扑通!扑通……”

  两人距离极近,君羲似乎能听到男子紧张而渐快的心跳声。

  青涩懵懂的吻技偏偏最能打动情场老手,想调教他,看他彻底被欲望浸染后完全绽放的风华。

  这大约就是人性的劣根性。

  想拉清纯无辜者堕落,想救风尘男子从良。

  既喜欢青涩纯洁的,又喜欢欲色浪荡的。

  尤其是经过她一手亲自调教的,最是让她志得意满。

  “这就完了?”

  大约一炷香后,顾景行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了,君羲不主动,他身为男子实在是没那么厚脸皮。

  “妻主,侍身……侍身不会。”

  顾景行也委屈了,他真的没有经验啊,而且脸皮很薄,就刚刚主动吻了君羲,他此刻的脸都还红得跟火烧云似的。

  君羲叹了口气,顾景行没有一直犟,她就心软一次吧。

  “孤教你。”

  话落,她伸手勾住男子的脖颈,微微侧头,吻上。

  气息交缠,缠绵悱恻。

  君羲的吻同她这个人一样,霸道,强势,带着不懂拒绝的锋锐。

  顾景行保持跪着的姿势,很快就气喘吁吁,想伸手推拒,却又想到君羲之前的威胁,双手虚拢在女人腰侧。

  他“唔、唔”出声,眼尾就像染了粉黛,生理性泪水滑落,更显欲色。

  不知过了多久,顾景行只觉得他腿都跪得发麻了,君羲才松开他,邪气舔了舔唇角。

  “这才叫吻,学会了吗?”

  顾景行支支吾吾,这他哪学得会啊,妻主这不是为难他吗?

  “学、学会了。”

  一看就是在撒谎,君羲也不拆穿他,她现在心情勉强不错,将男子压在身下,问道:

  “为什么不乖乖吃药?”

  顾景行皱眉,他真的不想说是因为怕药苦!他从小到大,生病了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全靠硬抗过去。

  左右他生病的次数极少,病得严重时也有父亲用自己做的蜜饯哄他吃药。

  可他现在在东宫,君羲不许父亲母亲来看望他,他就像一只黄莺,被囚禁在华丽的牢笼。

  只能任由君羲欣赏,失了自由,也被她斩断了交往的权利。

  他别过头,闷声道:

  “不想吃。”

  倔?

  君羲本来都打算放过他了,这都是顾景行自找的,怪不得她。

  “爱夫,男人越倔,越是容易勾起女人的征服欲,你不知道吗?”

  话落,她放下床帐。

  顾景行意识到危险,想逃,却被女人抽了发间青色发带,双手被缚,绑在床头。

  滋啦——

  布帛断裂声响起,顾景行难以置信地红了眼眶,屈辱的泪水无声溢出滑落,沾湿了枕头。

  “哐当”一声轻响,只见君羲在床内侧墙壁上一按,暗格弹出,里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金属,布料,也有玉器。

  顾景行住光风殿也有半月时间,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床另有乾坤。

  “妻主,不要!”

  他剧烈挣扎,还是阻挡不了君羲的动作。

  银色的蝴蝶振翅欲飞,她垂眸细细欣赏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男子声音虽好听却有些吵闹。

  她没什么诚意地哄。

  “景行,嘘,乖。”

  “怕的话,孤给你蒙上眼睛。”

  君羲无视顾景行的拒绝,从暗格里选了一条青色二指宽的布带,动作温柔地给男子系上。

  不过片刻,布带就被眼泪润湿。

  “景行,洞房花烛夜,今夜补给你。”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

  顾景行彻底迷糊了,他瞳孔失焦,嘴里一直迷迷糊糊说着什么。

  君羲侧耳去听。

  “妻主,我不是故意不喝药的,是因为怕苦,呜……”

  问题的答案君羲早在昨夜就逼问出来了,看来顾景行被动迷糊了,她宠溺一笑,捏了捏男子红透的耳垂。

  “知道了。”

  她神清气爽,给顾景行仔细清理完毕,这才将人放进被子里,唤道:

  “青松,寒竹,进来伺候好你们主子。”

  青松和寒竹在殿外担心了一夜,昨夜,公子声音从一开始的清越温润到最后的沙哑低沉。

  太女殿下真是的!也不怜惜他们主子是第一次。

  但他们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心疼主子。

  待会儿要炖十全大补汤给主子补补元气,二人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主子,一人留下照看,一人下去炖补汤去了。

  君羲留下一句。

  “若你们主子还是不愿吃药,你们就告诉他,孤来喂他。”

  说完,君羲好心情走了,睡到极品男子,就是身心愉悦!

  那身材,那脸蛋……

  啧——

  回味无穷。

  至于顾景行醒来后,又倔着性子不肯喝药,被青松和寒竹转告她的话后,俊脸发红,捏着鼻子乖乖喝药,就是后事了。

  顾景行:他敢不喝吗?君羲说的喂是那种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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