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战锤宇宙里。
伊恩的维度投影在破碎的宇宙边缘闪烁，像一台信号不良的老式电视机。他瞪大眼睛看着破碎世界边缘呈现的荒诞场景。
自己那个带头当变态，当超人时总是把内裤外穿的老爹，正在和浑身金甲的巨人齐心协力，将可怜的蝙蝠侠叔叔往一个金灿灿的座椅上按。
“情趣座椅也不过如此！这是未成年在家长陪同下能看的剧情吗？”伊恩瞠目结舌的瞪大了自己本就很大的眼睛。
布鲁斯的衣服都被撕烂了。
身上布满了至少九公斤的神秘黏液，这些黏液除了颜色有些妖异外，像极了只会在岛国动作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种黏液。
伊恩见此情形。
忍不住给自己戴上了墨镜。
这样他就不会再用有色的眼睛胡思乱想。
“这是给我干哪里来了？战锤宇宙吗？”伊恩环顾四周，确认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天空中翻滚着血色的风暴，大地裂开成无尽深渊，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疯狂与绝望的气息。当然，最主要还是那个战甲男人和他多年不洗的马桶最具辨识度。
这不是普通的蝙蝠侠意识空间，这里是战锤40K宇宙的碎片，是外宇宙污染源的核心之一，也难怪最近的蝙蝠侠总是情绪不对劲。
“色孽呢？纳垢呢？奸奇和恐虐都去哪里了？他们可是能当我的资本家四件套！”伊恩裹挟着自己的维度投影开始了四处翻找。
他都不敢想把奸奇的脑子关在笼子里，然后让奸奇每天给自己开发一款战略游戏有多美妙，色孽对于促进全球生育率衰减问题也至关重要。
如果能在军火里加点恐虐，生化病毒里加点纳垢——什么韦恩集团，斯塔克集团，他伊恩才是美漫宇宙最资本的超级军火商！
世界上根本没有可怕的邪神。
只有伊恩老爷可控不可控的邪神。
“我的招财猫们呢？”心中有着宏图大计的伊恩满脸都是对成为资本家的渴望，奈何他的目光扫荡了所有破碎的宇宙也没找到藏起来的亚空间邪神。
“吼——“
布鲁斯突然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
他的瞳孔分裂成五道竖瞳，分别映出恐虐的血斧、奸奇的魔典、纳垢的脓疮和色孽的玫瑰，以及第五道混沌的污浊。
“放开我！我好的很！“我要杀了你们两个疯子！！我要让阿福起诉你们！！我要把你们关进精神病院！！”
“相信我！我能做到！我是布鲁斯·韦恩！全世界最有钱的男人！我如果愿意的话！我甚至能买下整个美国！”蝙蝠侠挣扎着，眼神中充满混乱与痛苦，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灵魂。
他的欲望和暴虐已经无法压制。
“不，布鲁斯，你一点都不好！”超人的灵魂投影也有不可撼动的力气，他死死的按住了身体里爆发着诡异力量的蝙蝠侠。
“不要分心，束缚好他。”
帝皇的声音像是千万个重迭的和声，就在这一刻，帝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向伊恩的方向。
两人目光交汇。
伊恩冲着他眨了眨右眼。
“……”
帝皇没有回应，他看向了自己的王座，继续轻声嘱咐着超人，超人闻言加大了力道，氪星人的肌肉在这破碎的宇宙中也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他不科学的生物力场居然是让他免受了蝙蝠侠身上的污染延伸，只能说伊恩一直以来的期许正在走向成功的道路之上。
“我会帮他压制住污染。”随着帝皇将灵能注入黄金王座，蝙蝠侠眼中的混沌逐渐褪去，但那些黏液却凝结成晶体状的疤痕。
“我这是怎么了？”
原本嘶吼不止的蝙蝠侠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的混沌与黑暗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极为短暂的清明和茫然。
“不要让他起来。”
帝皇低声说道，语气坚定。
“明白。”
超人点头，依旧牢牢压制着蝙蝠侠。而伊恩，则悄然间靠近了这片破碎宇宙的边缘，背后浮现出幽蓝色的维度虚影。
仿佛随时准备出手。
“我的布鲁斯叔叔是怎么了？吃坏了肚子随地变异，然后被你们抓了个正着吗？”伊恩一只眼睛看着超人。
另外一只眼睛则看着帝皇。
邪神一眼多用就是如此娴熟，眼珠子根本无需来回晃动。他像只好奇的猫般凑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没有尝试吞服蝙蝠侠身上的黏液。
伊恩老爷真没有异食癖。
他一直有所吃，有所不吃。
“布鲁斯发疯，企图和这个宇宙的邪神同归于尽，但他没能完全成功，反而是被四个邪神的力量给影响了。”
超人对于伊恩能和自己一样进入这个地方毫不意外，他看了看掏出黑匣子对着布鲁斯进行拍摄的伊恩沉声进行了回应。
“是五个。”
帝皇纠正了超人的说辞。
灵能火焰在王座周围形成防护矩阵。
闻言，超人有些惊讶地转头：“你把他自己带进来的克苏鲁污染也算进去了？那种污染已经被我用特殊手段解决了。”
说到特殊手段的时候，超人还看了看伊恩，很注意自己的用词，没有让自家的小儿子意识到有地方可以向他和蝙蝠侠收版权费。
“毁灭领域的侵蚀已与他的灵魂交融，无法根除，我的灵能只能维持百年左右的平衡，在那之前你们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帝皇的黄金战甲发出沉重的响动，他指向布鲁斯胸口正在结晶化的疤痕，居然是有些多虑的认为蝙蝠侠有机会能够活到一百岁。
超人和帝皇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此时也是让伊恩逐渐理清楚了头绪，很明显蝙蝠侠是玩某些花活操作玩失手了的状态。
“不愧是我的布鲁斯叔叔，和我一样喜欢一言不合就玩自爆，可惜，他命好像没我硬。”伊恩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蝙蝠侠屁股下面的黄金马桶。
当然，那其实是战锤帝皇的王座，属于是帝皇的生命维持装置。
通过黄金王座。
身受重伤的帝皇属于人类的生命得以延续。
尽管他的身体仍在缓慢腐朽。
这个东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黑暗科技时代，甚至更早。
战锤宇宙的历史里，帝皇在统一战争期间从亚洲沙漠下的遗迹中发现了这一古老的遗物，并对其进行了修复和改造。它本身是一部强大的灵能增幅器，使得帝皇能够持续发出星炬的光芒，为航行于亚空间中的船只提供导航指引。
从而确保了人类帝国的星际旅行安全。当然，黄金王座还承担着镇压试图突破泰拉周围灵能屏障、涌入现实世界的亚空间恶魔的任务。只不过对于已经破碎的宇宙而言，这样的功能明显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它唯一的价值或许就是维系帝皇作为人类的生命。
“马桶给了我的布鲁斯叔叔坐，那你岂不是也要随地大小变了？”伊恩对于帝皇要把马桶给蝙蝠侠坐到老死这件事很诧异。他记得战锤世界的帝皇不能离开马桶，不然就会给整个世界拉出一坨大的灾难。
“嗯？”
帝皇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了熟悉自己世界的伊恩。
“看看周围的世界，孩子，如此荒凉，没有声音，没有欢笑……我早就已经不需要它了，就让它跟着你们离开，作为我们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吧。”帝皇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大剑，眼神中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然。
“我的族人其实早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若非我无法单独做出决定，这个终末的世界早就该被我亲手粉碎。”
帝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像是在做出自己最后一次的审判。
对他自己。
伊恩沉默了。
这不是一位帝王在诉说自己的无奈，而是一位神祇，在宣告自己的终结。帝皇走到了这片悬浮宫殿的边缘，他的眼中倒映出了荒凉无比的世界，黄金战甲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裸露的身体此时开始在发生变化。
一片片的战甲残骸不断落下。
就像老人临终前。
颤抖着解开满是补丁的旧外套。
英雄与邪神之间。
往往只差一个信仰的距离。
而此时。
帝皇已经准备摒弃自己的执念，这位曾经被视为人类希望的存在开始飞升，此刻已经是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这是怎么了？”
超人终于开口，他发现伊恩好像认识面前的男人，所以也是对伊恩进行起了询问，说话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的味道。
“他就是那第五个邪神啊。”
少年邪神难得没有嬉皮笑脸。
瞳孔里流转着维度魔神才能看到的生命形态跃迁。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碎了超人所有的认知。他看见帝皇的皇冠正在融化，黄金化作液态滴落，露出下面开始逐渐狰狞的脑袋。
“邪神？”超人震惊地重复这个词，难以置信地看着帝皇，他一直觉得帝皇充满了善意，这样的存在会是邪神吗！
“这是一个哪怕不破碎，最后也会走向悲剧的世界。”伊恩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帝皇的气息开始攀升。
不是战斗时的爆发，而是一种更古老、更可怕的苏醒。帝皇的双眼燃烧起幽深的火焰，仿佛映照着整个宇宙的毁灭。
无尽的毁灭力量汹涌升腾。
他将不再是人类的帝皇。
而是要成为了新的黑暗之王。
“为什么要帮我们？”超人感受到了帝皇的变化，也是意识到刚才伊恩难得说了一句实话，他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前方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我太久没看到过人类了吧……”帝皇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已不再像之前那样严肃，而是带着一丝温柔。
甚至是一丝怀念。
帝皇的理智正在失去。
所以。
他并未转身。
“带着布鲁斯·韦恩离开，现在，我要迎接我的命运了。”帝皇的气息彻底爆发，无尽的毁灭力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出。
直接就将周围的空间撕裂成碎片。
黑暗之王的侵蚀领域展开时，整个宇宙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响。那不是毁灭的轰鸣，而是一个垂死世界最后的叹息。
整个世界在被吞没。
当最后一丝理智从帝皇的眼中消散，他的身躯彻底被黑暗吞噬。那曾是人类最后希望的象征，如今却成为了宇宙最深沉的噩梦——黑暗之王。他不再以“帝皇”之名存在，而是化作纯粹毁灭意志的化身。
黑暗之王的身影高悬于破碎世界的中央。
蝙蝠侠终究还是成功了一半，他是这片宇宙残留的最后一个邪神，要履行自己早已经看到尽头的那一个命运。
只不过。
他要毁灭的并非生机勃勃的宇宙，而是一个早已腐朽、苟延残喘、在时间缝隙中挣扎求存的宇宙碎片。
这是一场迟来的审判。
一场属于绝望与死亡的盛宴。
恐怖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无尽的黑暗能量如潮水般席卷而出，撕裂了天空，吞噬了大地，连空间本身都在哀嚎。
这不是复仇，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终极的慈悲。
“我们得离开这里了。”超人克拉克一只手拉住了布鲁斯，一只手拎住了准备裹挟着维度投影冲上去的跃跃欲试版伊恩。
“不！老爹！你不能这么做！我也是邪神！我也该加入这场毁灭！”伊恩被拉扯住了后脖衣领，不敢动用维度力量以下犯上的他，四肢乱舞，活像只被提起后颈的炸毛黑猫。他在被超人发动唯心的手段带离这个宇宙。
“尼欧斯！我爱你！快！快把你撕碎的宇宙，炫一口到你的十年老粉嘴里！”不甘心毫无收获的伊恩疯狂对帝皇表白。
这个名字已经是鲜为人知的隐秘。
这个荒谬的请求让黑暗之王的动作停滞了万分之一秒。
他转过头来，面容已经模糊，但那双眼睛——那双燃烧着整个银河系文明余烬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非常微弱的波动。
然而。
帝皇并未让伊恩如愿以偿。
不过就在这瞬息之间。
伊恩看清了祂手中捧着的东西——那不是毁灭的武器，而是一本残破的《人类群星闪耀时》，书页间夹着干枯的橄榄枝。
超人趁机拽着两人脱离了破碎的宇宙。
最后的画面如烙印般刻在伊恩的视网膜上，那是一堆人类文明的载体，无数文明典籍在伴随着黑暗之王和整个宇宙一起凋零毁灭。
《荷马史诗》
《论语》
《尼各马可伦理学》
《三体》
《蝙蝠侠：黑暗骑士》
《超人：起源》
《超人与蝙蝠侠》
……
那些书页在毁灭中翻飞。
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它们承载着战锤宇宙的知识、信仰、历史、哲学、诗歌……所有关于人类的思考与梦想。而现在它们则是会伴随着战锤的人类之王一同归于虚无。
“我需要对你们说一句谢谢，感谢你们让我在人类的最后阶段，感知停留在了知晓人类之光仍旧挥洒于诸天的这一刻。”
黑暗完全包裹了他的身躯。
新生的邪神舒展着肢体，每一寸都在歌颂毁灭的美妙，像即将燃尽的蜡烛最后的挣扎，他向宇宙之外轻声低语了一句。
或许帝皇证明了他的意志能战胜飞升的侵蚀。
只不过。
已经无人能够目睹这个奇迹。
“哎~”
伊恩也不知道是在哀悼自己的损失，而是哀悼一个宇宙的凋零，不管怎么样，他低沉的叹息，并没有回荡于战锤宇宙当中。
超人带着伊恩和布鲁斯的灵魂回归了蝙蝠洞。
当他们终于回到现实世界时，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除开蝙蝠侠的屁股下面，多出了一个焊死了般的王座马桶外。
蝙蝠洞依旧安静，仪器仍在运转，警报早就已经解除。闪电侠像道红色闪电般冲了过来，制服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咖啡渍。
“怎么样了？“巴里的视线在三人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蝙蝠侠诡异的姿势上——布鲁斯正以一种极其不蝙蝠侠的方式侧躺在医疗床上。
腰部以下纹丝不动。
因为屁股已经无法离开某种贵物。
“留下了一些小隐患，但总的来说问题解决了。”超人不忍蝙蝠侠的惨状，也是走上前举起蝙蝠侠把蝙蝠侠连带王座一起放到了地上。
当然。
狠狠掐蝙蝠侠人中用以唤醒蝙蝠侠也是必不可少的操作。
“嘶~”
蝙蝠侠被痛醒了。
人中的位置仿佛长出了小胡子。
乌青，乌青。
黑漆漆一片。
“隐患？你是说布鲁斯的屁股上长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座椅的器官吗？”闪电侠绕着蝙蝠侠跑了几圈都没发现可以分割开蝙蝠侠和王座的地方。
“是马桶，纯金的。”伊恩正往嘴里塞从维度里掏出来的蘑菇干，用以平复自己现在又遗憾又感觉到些许沉重的心情。
“如果把它撬下来会发生什么？”
巴里忍不住伸手比划了一下。
“我会立刻被腐蚀成邪神。”虚弱的布鲁斯声音有些懊悔，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确实发现自己的屁股好像跟王座焊死了一般。
“所以，以后你都不能行走了吗？”闪电侠有些诧异的开口，他不敢想象这种情况下，布鲁斯还如何化身蝙蝠侠维护哥谭治安。
“在我找到解决方案前而已。”
布鲁斯摇了摇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
“至少加个移动装置，蝙蝠侠变成轮椅蝙蝠，保不准更能吓到其他哥谭怪人。”伊恩发动了自己的惊世智慧企图安抚蝙蝠侠。
“我想威尔斯博士一定能和布鲁斯找到共同话题。”闪电侠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突然背过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动。
“觉得很好笑？”
布鲁斯死亡凝视着所有人。
“往好处想。”巴里努力绷紧面部肌肉，他在及时对自己绷不住的行为进行补救，“你至少可以申请领取残疾人补贴了。”
只是这个略显调侃的“幽默”补救，好像并不属于神速力流过他大脑的产物，布鲁斯的死亡凝视集中在了闪电侠一个人身上。
“你觉得哥谭的残疾人补助是谁在发放？”蝙蝠侠的声音不止低沉，还很恼火，整个蝙蝠洞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机械运作的响动。
“其实你如果不能出去活动，被封号的蝙蝠侠或许能代替你在哥谭惩奸除恶。”伊恩自认为绝妙的想法让布鲁斯和超人都看了他好几眼。
“那个帮助我们的人是谁。”布鲁斯不敢接话，只能是转移了一下话题，他时至今日都还能看到不少关于大都会蝙蝠侠的讨论。
删帖都删不过来的那种让他气闷。
“尼欧斯，在黄金年代，人类都这么称呼祂。祂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之主，伟大帝皇。”伊恩的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尊重。
闻言，布鲁斯抚摸着黄金马桶边缘的刻痕，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我能感受到，他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领袖。”
他的声音轻得像在念悼词。
超人蓝色的眼眸也跟着暗了暗。
“看来你们经历了一场特殊的冒险。”闪电侠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战术性清了清嗓子：“所以.这个黄金呃，王座，有什么特殊功能吗？”
“目前的发现，是它能自动恒温。”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说，“以及可以帮我格挡住一切试图攻击我臀部的物体。”
“至少我不需要再担心遭人背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苦中作乐，他虽然还没有进行过检测，不过也能够意识到王座的材质肯定不凡。其中还留存着很强的一股力量——能量性质和他此时遭到了改变的身体一样。
“呕~”
布鲁斯突然弓起身子。
黄金王座发出刺眼的金光。他剧烈地干呕起来，一团团黑色结晶从口中喷涌而出，砸在蝙蝠洞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咳咳.这是“
超人单膝跪地，指尖轻触那些仍在蠕动的黑色碎片。碎片在他的触碰下迅速风化，露出内部不断闪烁正在熄灭的星芒。
“看来那位神灵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洞内陷入沉寂。
只有黑色结晶崩解的细微声响。
“也不一定！”
伊恩却在此时突然扑上前去，双手死死攥住一缕正在飘散的尘埃。在他掌心接触黑尘的刹那，系统的声音随之响起。
【额外维度新数据正在解析】
【警告：数据损坏率99.7%】
【开发者模式启动，修复程序正在进行。】
这下伊恩舒服了，经历了一番事件，没有收获怎么行，他十个晚上可能都睡不着觉，还好系统总归是没有让他失望。
少年邪神的声音因兴奋而变调。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伊恩老爷会出手！”
黑色的物质和星芒在向他聚集。
“嗯？”
布鲁斯饱含深意的看了看惊喜无比的伊恩。
“看来你收获颇丰。”
他坐在马桶上，眼眸微微闪烁。
“还行，还行。”伊恩的嘴角有些压不住，他没有忘记这种时候该双手插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可以“淡淡”起来。
“……”
对于伊恩拙劣的演技，蝙蝠侠并没有给出评分，他的视线移向超人。现实世界当中，克拉克还穿着那套未完工的钢铁战甲。
胸口的S标志被机械结构半遮半掩。
“或许你该脱掉我的战甲。”
蝙蝠侠轻声开口。
“它还没有铸造完成。”
超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起了地狱装甲的胚胎。布鲁斯沉默的盯着上面那些繁杂的的花纹，表情古怪无比的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然而。
他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尽快完成它吧……我需要它……让伊恩多画一点他的鬼东西上去。”布鲁斯就是这么不长记性，他居然还想要用污染对抗污染。
“好嘞！”
伊恩代替自己老爹做出了回应。
超人和闪电侠则是在面面相觑。
“我需要一些休息时间。”蝙蝠侠看了看空荡荡的基地，还有那些被扔在地上的药品，他非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明显属于逐客令。
“好的，如果你感觉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随时联系我们……记住不要从椅子上起来，我可不想要看到你在电视里宣布自己是世界之王。”
超人语重心长的给予了嘱咐，然后在闪电侠八卦的询问中，带着伊恩离开了这个蝙蝠洞，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蝙蝠侠一个人。
“我也要能起来啊！那个什么帝皇把我屁股焊死了！”蝙蝠侠在所有人离开后，这才有些恼火的使劲拍了拍王座的扶手。
被动成为残疾人的感受并不怎么好。
“那个人还改造了我的身体。”布鲁斯·韦恩坐在黄金王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每一次触碰都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灵能涟漪。
想了想。
恢复了不少理智的蝙蝠侠也是使用语音，唤醒了一堆埋在地下的底下的机器人，开始用自己的言语指挥着机器人协助自己分析王座材质。
当然。
自己的身体也肯定必须进行全面的研究。
布鲁斯缓缓抬起手掌，凝视着皮肤下流动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静止的——它们如同活物般蜿蜒游走，在血管中编织出古老的符文。当他集中注意力时，甚至能看见空气中飘荡的能量，像彩色的薄雾般萦绕在仪器之间。
“灵能者.“这个词汇从齿间挤出时，带着苦涩的无奈。他忽然攥紧拳头，空气一阵跌宕，刹那间整个蝙蝠洞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火花，全息投影扭曲成狰狞的面孔，而摆在角落的蝙蝠车则是在他的灵能爆发下悬浮离地三英寸。
战锤世界中的灵能者是从亚空间汲取能量、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个体，被视为“行走的灾难”，其存在充满矛盾与危险。
灵能者不寻常的感官可以看穿非物质空间，灵能是种非常全能的力量，专门研究如何操纵生物能量和过程的灵能者，能够从细胞层面改变自己的结构或者治疗友军，也可以让敌人血肉变异。灵能还能凭空举起巨物攻击或者碾碎敌人内脏。
它有着很多种使用方式。
甚至能让使用者获得预知的手段，可以看做是一种特别的魔力。dc宇宙根本没有亚空间，所以布鲁斯使用的灵能来自于屁股下面的王座。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幻术。每一次闭上眼，布鲁斯都能感受到那种力量在体内流淌，如同黑暗中的火焰，在他的神经、血液、甚至骨骼中燃烧。
“这是一种隐患。”
布鲁斯没有为获得超凡力量而高兴。
反而心情沉重。
他没有休息，而是火速开启了研究。为了弄清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他开始动用那些还未被伊恩和闪电侠“霍霍”过的高精尖设备——包括纳米扫描仪、量子脑波分析器、以及一套专门为探测身体异变而设计的血肉复分析系统。
狠起来。
蝙蝠侠是连自己的肉和血都能割下来研究。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蝙蝠洞深处。
键盘敲击。
仪器嗡鸣。
布鲁斯·韦恩坐在主控台前，身下是那块从外宇宙世界带回来的黄金王座，它在仪器的探测间散发着微弱却诡异的能量波动。
古老的秘密在被抽丝剥茧的解开。王座的构成不是金属，至少不完全是，带着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沉重感。
就在分析研究不断进行的时候。
哥谭的预警系统骤然响起！警报声划破蝙蝠洞的寂静，红色灯光闪烁，监控画面自动弹出。布鲁斯迅速调出画面。
随后就是一波眉头紧锁。
只见。
画面中，一个眼神浑浊，仿佛被洗脑了的黑人天使，被人画上了小丑妆，正扇动着翅膀，驮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小丑。
他们漂浮在哥谭市中心的天空之上。
“早安，哥谭！”小丑张开双臂，对着整个城市大喊，“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适合来一场真正的强降雨！”
说着。
他就开始脱起了裤子。
当然。
这只是开胃小菜。
随后。
小丑又掏出了撒农药一般的喷壶，疯狂对着城市里喷洒蕴含某种毒药的“雨水”，人群惊恐逃散却也有很多人中招。
全都倒在了地上开始哈哈大笑——警车呼啸而至，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超自然景象，几乎无人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小丑的命令下。
天使优雅地挥动手臂。
哥谭每块电子屏幕瞬间变成粉红色。
布鲁斯眼睁睁看着韦恩大厦的外墙投影出“早安哥谭~蝙蝠侠爱我“的花体字，后面跟着跳动的爱心emoji。
布鲁斯猛地准备站起。
下意识就要换装出击。
然而。
黄金王座发出警告性的嗡鸣，一股强大的引力将他牢牢吸附在王座上。他这才重新意识到，自己已经和这个该死的“王座“密不可分了。
再次看向监控画面里。
小丑正把天使的羽毛染成绿色。
“该死！”
布鲁斯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收紧。
一声爆炸。
信号突然中断。
布鲁斯看着自己无意识释放的灵能脉冲造成的损坏，表情接连变化。当他再次启动新的监控时，天使正驮着小丑掠过化工厂。
“又该你发挥了！我亲爱的许愿机！”
小丑对着天使发号施令。
彩虹光尘在锈蚀的钢架上催生出大片长得个他一模一样的玫瑰花。
每一朵玫瑰花都在诉说他对蝙蝠侠的思念。眼见这一波情况，蝙蝠侠终于忍无可忍，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操控起了机器人。
机器人为他制造起了能够负载王座和自己的轮胎。轮椅出击就轮椅出击吧，没谁说过蝙蝠侠不能够坐在轮椅上迎战小丑不是么？
蝙蝠侠在行动。
伊恩和超人也在行动。
他们离开后就又一次当起了哥谭老爷的白奴。
“铛——铛——铛——”
宇宙深处。
回荡着金属碰撞般的余音。
那是在为蝙蝠侠打造“新·帝皇战甲”的漫长工作，长达几个小时的锻造，直到伊恩上学时间快要到了这才停下。
“老爹，今天我保证不会搞出大新闻。”他一边看着自己正在修复额外维度数据的系统，一边告别了自己要去上班的老父亲。
【修复进程：0.5%】
进度属实有些缓慢，不过也能理解，战锤宇宙毕竟碎的很彻底，系统能修复都算系统牛哔，不过这并不影响伊恩pua自己的系统。
“你这效率连兽人技工都不如，人家好歹能用口水和废铁拼出星际战舰！”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昨天还在毁灭与重建之间挣扎，今天就要回归课本与作业。
这或许就是生活。
伊恩走进校门，走进教室，随后，他就看到小太妹麦迪逊正坐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粉笔，绘声绘色地跟同学们进行讲述。
“伊恩准备在月球上养太空鸡，卖价肯定比进口鸡的卖价高。”她明显是在帮伊恩宣传，所有同学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好主意！火星鸭，月球鸡，只需要宣传它们包治百病，一听就是卖爆的项目！”伊恩觉得小太妹还是有一些商业天赋。
他也加入了夸夸其谈，直接就将一众涉世未深的同学忽悠的对他很是崇拜，全都是说毕业后就会去帮伊恩养鸡。
直到老师来到教室。
伊恩这才收敛。
不过他还是在下面和小太妹一起交流关于天使们适应不适应新生活的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
天使们总能找到出路。
除了米迦勒外别的天使都有很强的适应能力。
“那群天使在工厂干得不错，就是总想把工厂改造成他们在天堂生活的环境。“小太妹也是很认真的在给伊恩进行汇报。
“没事，让他们改造吧，反正他们回天堂也见不到记忆里的家了，怪可怜的。”
“不，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个孩子，你别问了，再问我，我今天谎话的份额就要说光了。”
就这样。
放学的钟声响起时。
伊恩已经通过出色的同桌，了解到了自己产业的动向。放学的铃声还在走廊回荡，麦迪逊就拽住了伊恩的书包带。
“你要不要去给天使们再演讲一下，特别是给那个大天使米迦勒做一做工作，他是所有天使里业绩最差的一个。”
麦迪逊也是碰到了刺头。
“晚上吧，我晚上过去，现在我还要去找我的心理医生呢。”伊恩回应时，正把一本《老板的艺术》塞进自己的维度世界。
他已经不需要书包了，这玩意儿就像是衣领，总是会被人拽住。
“你要去看病吗，带我一个？”
没想到麦迪逊在这种事情上居然还有组队的兴趣。
“我现在是以专家的身份，去和汉尼拔医生交流病人的病情，你去不了一点。”伊恩婉拒了小太妹后就驾驶地狱猫去往了心理诊所。
然而，伊恩本以为今天会是非常日常的一天，可当他推开汉尼拔诊所的雕花木门时，门轴发出垂死的吱呀声有种非常不妙的质感。
下一刻。
血腥味像实体般撞进了伊恩的鼻孔。
伊恩的维度投影在破碎的宇宙边缘闪烁，像一台信号不良的老式电视机。他瞪大眼睛看着破碎世界边缘呈现的荒诞场景。
自己那个带头当变态，当超人时总是把内裤外穿的老爹，正在和浑身金甲的巨人齐心协力，将可怜的蝙蝠侠叔叔往一个金灿灿的座椅上按。
“情趣座椅也不过如此！这是未成年在家长陪同下能看的剧情吗？”伊恩瞠目结舌的瞪大了自己本就很大的眼睛。
布鲁斯的衣服都被撕烂了。
身上布满了至少九公斤的神秘黏液，这些黏液除了颜色有些妖异外，像极了只会在岛国动作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种黏液。
伊恩见此情形。
忍不住给自己戴上了墨镜。
这样他就不会再用有色的眼睛胡思乱想。
“这是给我干哪里来了？战锤宇宙吗？”伊恩环顾四周，确认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天空中翻滚着血色的风暴，大地裂开成无尽深渊，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疯狂与绝望的气息。当然，最主要还是那个战甲男人和他多年不洗的马桶最具辨识度。
这不是普通的蝙蝠侠意识空间，这里是战锤40K宇宙的碎片，是外宇宙污染源的核心之一，也难怪最近的蝙蝠侠总是情绪不对劲。
“色孽呢？纳垢呢？奸奇和恐虐都去哪里了？他们可是能当我的资本家四件套！”伊恩裹挟着自己的维度投影开始了四处翻找。
他都不敢想把奸奇的脑子关在笼子里，然后让奸奇每天给自己开发一款战略游戏有多美妙，色孽对于促进全球生育率衰减问题也至关重要。
如果能在军火里加点恐虐，生化病毒里加点纳垢——什么韦恩集团，斯塔克集团，他伊恩才是美漫宇宙最资本的超级军火商！
世界上根本没有可怕的邪神。
只有伊恩老爷可控不可控的邪神。
“我的招财猫们呢？”心中有着宏图大计的伊恩满脸都是对成为资本家的渴望，奈何他的目光扫荡了所有破碎的宇宙也没找到藏起来的亚空间邪神。
“吼——“
布鲁斯突然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
他的瞳孔分裂成五道竖瞳，分别映出恐虐的血斧、奸奇的魔典、纳垢的脓疮和色孽的玫瑰，以及第五道混沌的污浊。
“放开我！我好的很！“我要杀了你们两个疯子！！我要让阿福起诉你们！！我要把你们关进精神病院！！”
“相信我！我能做到！我是布鲁斯·韦恩！全世界最有钱的男人！我如果愿意的话！我甚至能买下整个美国！”蝙蝠侠挣扎着，眼神中充满混乱与痛苦，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灵魂。
他的欲望和暴虐已经无法压制。
“不，布鲁斯，你一点都不好！”超人的灵魂投影也有不可撼动的力气，他死死的按住了身体里爆发着诡异力量的蝙蝠侠。
“不要分心，束缚好他。”
帝皇的声音像是千万个重迭的和声，就在这一刻，帝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向伊恩的方向。
两人目光交汇。
伊恩冲着他眨了眨右眼。
“……”
帝皇没有回应，他看向了自己的王座，继续轻声嘱咐着超人，超人闻言加大了力道，氪星人的肌肉在这破碎的宇宙中也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他不科学的生物力场居然是让他免受了蝙蝠侠身上的污染延伸，只能说伊恩一直以来的期许正在走向成功的道路之上。
“我会帮他压制住污染。”随着帝皇将灵能注入黄金王座，蝙蝠侠眼中的混沌逐渐褪去，但那些黏液却凝结成晶体状的疤痕。
“我这是怎么了？”
原本嘶吼不止的蝙蝠侠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的混沌与黑暗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极为短暂的清明和茫然。
“不要让他起来。”
帝皇低声说道，语气坚定。
“明白。”
超人点头，依旧牢牢压制着蝙蝠侠。而伊恩，则悄然间靠近了这片破碎宇宙的边缘，背后浮现出幽蓝色的维度虚影。
仿佛随时准备出手。
“我的布鲁斯叔叔是怎么了？吃坏了肚子随地变异，然后被你们抓了个正着吗？”伊恩一只眼睛看着超人。
另外一只眼睛则看着帝皇。
邪神一眼多用就是如此娴熟，眼珠子根本无需来回晃动。他像只好奇的猫般凑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没有尝试吞服蝙蝠侠身上的黏液。
伊恩老爷真没有异食癖。
他一直有所吃，有所不吃。
“布鲁斯发疯，企图和这个宇宙的邪神同归于尽，但他没能完全成功，反而是被四个邪神的力量给影响了。”
超人对于伊恩能和自己一样进入这个地方毫不意外，他看了看掏出黑匣子对着布鲁斯进行拍摄的伊恩沉声进行了回应。
“是五个。”
帝皇纠正了超人的说辞。
灵能火焰在王座周围形成防护矩阵。
闻言，超人有些惊讶地转头：“你把他自己带进来的克苏鲁污染也算进去了？那种污染已经被我用特殊手段解决了。”
说到特殊手段的时候，超人还看了看伊恩，很注意自己的用词，没有让自家的小儿子意识到有地方可以向他和蝙蝠侠收版权费。
“毁灭领域的侵蚀已与他的灵魂交融，无法根除，我的灵能只能维持百年左右的平衡，在那之前你们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帝皇的黄金战甲发出沉重的响动，他指向布鲁斯胸口正在结晶化的疤痕，居然是有些多虑的认为蝙蝠侠有机会能够活到一百岁。
超人和帝皇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此时也是让伊恩逐渐理清楚了头绪，很明显蝙蝠侠是玩某些花活操作玩失手了的状态。
“不愧是我的布鲁斯叔叔，和我一样喜欢一言不合就玩自爆，可惜，他命好像没我硬。”伊恩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蝙蝠侠屁股下面的黄金马桶。
当然，那其实是战锤帝皇的王座，属于是帝皇的生命维持装置。
通过黄金王座。
身受重伤的帝皇属于人类的生命得以延续。
尽管他的身体仍在缓慢腐朽。
这个东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黑暗科技时代，甚至更早。
战锤宇宙的历史里，帝皇在统一战争期间从亚洲沙漠下的遗迹中发现了这一古老的遗物，并对其进行了修复和改造。它本身是一部强大的灵能增幅器，使得帝皇能够持续发出星炬的光芒，为航行于亚空间中的船只提供导航指引。
从而确保了人类帝国的星际旅行安全。当然，黄金王座还承担着镇压试图突破泰拉周围灵能屏障、涌入现实世界的亚空间恶魔的任务。只不过对于已经破碎的宇宙而言，这样的功能明显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它唯一的价值或许就是维系帝皇作为人类的生命。
“马桶给了我的布鲁斯叔叔坐，那你岂不是也要随地大小变了？”伊恩对于帝皇要把马桶给蝙蝠侠坐到老死这件事很诧异。他记得战锤世界的帝皇不能离开马桶，不然就会给整个世界拉出一坨大的灾难。
“嗯？”
帝皇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了熟悉自己世界的伊恩。
“看看周围的世界，孩子，如此荒凉，没有声音，没有欢笑……我早就已经不需要它了，就让它跟着你们离开，作为我们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吧。”帝皇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大剑，眼神中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然。
“我的族人其实早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若非我无法单独做出决定，这个终末的世界早就该被我亲手粉碎。”
帝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像是在做出自己最后一次的审判。
对他自己。
伊恩沉默了。
这不是一位帝王在诉说自己的无奈，而是一位神祇，在宣告自己的终结。帝皇走到了这片悬浮宫殿的边缘，他的眼中倒映出了荒凉无比的世界，黄金战甲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裸露的身体此时开始在发生变化。
一片片的战甲残骸不断落下。
就像老人临终前。
颤抖着解开满是补丁的旧外套。
英雄与邪神之间。
往往只差一个信仰的距离。
而此时。
帝皇已经准备摒弃自己的执念，这位曾经被视为人类希望的存在开始飞升，此刻已经是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这是怎么了？”
超人终于开口，他发现伊恩好像认识面前的男人，所以也是对伊恩进行起了询问，说话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的味道。
“他就是那第五个邪神啊。”
少年邪神难得没有嬉皮笑脸。
瞳孔里流转着维度魔神才能看到的生命形态跃迁。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碎了超人所有的认知。他看见帝皇的皇冠正在融化，黄金化作液态滴落，露出下面开始逐渐狰狞的脑袋。
“邪神？”超人震惊地重复这个词，难以置信地看着帝皇，他一直觉得帝皇充满了善意，这样的存在会是邪神吗！
“这是一个哪怕不破碎，最后也会走向悲剧的世界。”伊恩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帝皇的气息开始攀升。
不是战斗时的爆发，而是一种更古老、更可怕的苏醒。帝皇的双眼燃烧起幽深的火焰，仿佛映照着整个宇宙的毁灭。
无尽的毁灭力量汹涌升腾。
他将不再是人类的帝皇。
而是要成为了新的黑暗之王。
“为什么要帮我们？”超人感受到了帝皇的变化，也是意识到刚才伊恩难得说了一句实话，他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前方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我太久没看到过人类了吧……”帝皇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已不再像之前那样严肃，而是带着一丝温柔。
甚至是一丝怀念。
帝皇的理智正在失去。
所以。
他并未转身。
“带着布鲁斯·韦恩离开，现在，我要迎接我的命运了。”帝皇的气息彻底爆发，无尽的毁灭力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出。
直接就将周围的空间撕裂成碎片。
黑暗之王的侵蚀领域展开时，整个宇宙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响。那不是毁灭的轰鸣，而是一个垂死世界最后的叹息。
整个世界在被吞没。
当最后一丝理智从帝皇的眼中消散，他的身躯彻底被黑暗吞噬。那曾是人类最后希望的象征，如今却成为了宇宙最深沉的噩梦——黑暗之王。他不再以“帝皇”之名存在，而是化作纯粹毁灭意志的化身。
黑暗之王的身影高悬于破碎世界的中央。
蝙蝠侠终究还是成功了一半，他是这片宇宙残留的最后一个邪神，要履行自己早已经看到尽头的那一个命运。
只不过。
他要毁灭的并非生机勃勃的宇宙，而是一个早已腐朽、苟延残喘、在时间缝隙中挣扎求存的宇宙碎片。
这是一场迟来的审判。
一场属于绝望与死亡的盛宴。
恐怖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无尽的黑暗能量如潮水般席卷而出，撕裂了天空，吞噬了大地，连空间本身都在哀嚎。
这不是复仇，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终极的慈悲。
“我们得离开这里了。”超人克拉克一只手拉住了布鲁斯，一只手拎住了准备裹挟着维度投影冲上去的跃跃欲试版伊恩。
“不！老爹！你不能这么做！我也是邪神！我也该加入这场毁灭！”伊恩被拉扯住了后脖衣领，不敢动用维度力量以下犯上的他，四肢乱舞，活像只被提起后颈的炸毛黑猫。他在被超人发动唯心的手段带离这个宇宙。
“尼欧斯！我爱你！快！快把你撕碎的宇宙，炫一口到你的十年老粉嘴里！”不甘心毫无收获的伊恩疯狂对帝皇表白。
这个名字已经是鲜为人知的隐秘。
这个荒谬的请求让黑暗之王的动作停滞了万分之一秒。
他转过头来，面容已经模糊，但那双眼睛——那双燃烧着整个银河系文明余烬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非常微弱的波动。
然而。
帝皇并未让伊恩如愿以偿。
不过就在这瞬息之间。
伊恩看清了祂手中捧着的东西——那不是毁灭的武器，而是一本残破的《人类群星闪耀时》，书页间夹着干枯的橄榄枝。
超人趁机拽着两人脱离了破碎的宇宙。
最后的画面如烙印般刻在伊恩的视网膜上，那是一堆人类文明的载体，无数文明典籍在伴随着黑暗之王和整个宇宙一起凋零毁灭。
《荷马史诗》
《论语》
《尼各马可伦理学》
《三体》
《蝙蝠侠：黑暗骑士》
《超人：起源》
《超人与蝙蝠侠》
……
那些书页在毁灭中翻飞。
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它们承载着战锤宇宙的知识、信仰、历史、哲学、诗歌……所有关于人类的思考与梦想。而现在它们则是会伴随着战锤的人类之王一同归于虚无。
“我需要对你们说一句谢谢，感谢你们让我在人类的最后阶段，感知停留在了知晓人类之光仍旧挥洒于诸天的这一刻。”
黑暗完全包裹了他的身躯。
新生的邪神舒展着肢体，每一寸都在歌颂毁灭的美妙，像即将燃尽的蜡烛最后的挣扎，他向宇宙之外轻声低语了一句。
或许帝皇证明了他的意志能战胜飞升的侵蚀。
只不过。
已经无人能够目睹这个奇迹。
“哎~”
伊恩也不知道是在哀悼自己的损失，而是哀悼一个宇宙的凋零，不管怎么样，他低沉的叹息，并没有回荡于战锤宇宙当中。
超人带着伊恩和布鲁斯的灵魂回归了蝙蝠洞。
当他们终于回到现实世界时，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除开蝙蝠侠的屁股下面，多出了一个焊死了般的王座马桶外。
蝙蝠洞依旧安静，仪器仍在运转，警报早就已经解除。闪电侠像道红色闪电般冲了过来，制服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咖啡渍。
“怎么样了？“巴里的视线在三人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蝙蝠侠诡异的姿势上——布鲁斯正以一种极其不蝙蝠侠的方式侧躺在医疗床上。
腰部以下纹丝不动。
因为屁股已经无法离开某种贵物。
“留下了一些小隐患，但总的来说问题解决了。”超人不忍蝙蝠侠的惨状，也是走上前举起蝙蝠侠把蝙蝠侠连带王座一起放到了地上。
当然。
狠狠掐蝙蝠侠人中用以唤醒蝙蝠侠也是必不可少的操作。
“嘶~”
蝙蝠侠被痛醒了。
人中的位置仿佛长出了小胡子。
乌青，乌青。
黑漆漆一片。
“隐患？你是说布鲁斯的屁股上长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座椅的器官吗？”闪电侠绕着蝙蝠侠跑了几圈都没发现可以分割开蝙蝠侠和王座的地方。
“是马桶，纯金的。”伊恩正往嘴里塞从维度里掏出来的蘑菇干，用以平复自己现在又遗憾又感觉到些许沉重的心情。
“如果把它撬下来会发生什么？”
巴里忍不住伸手比划了一下。
“我会立刻被腐蚀成邪神。”虚弱的布鲁斯声音有些懊悔，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确实发现自己的屁股好像跟王座焊死了一般。
“所以，以后你都不能行走了吗？”闪电侠有些诧异的开口，他不敢想象这种情况下，布鲁斯还如何化身蝙蝠侠维护哥谭治安。
“在我找到解决方案前而已。”
布鲁斯摇了摇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
“至少加个移动装置，蝙蝠侠变成轮椅蝙蝠，保不准更能吓到其他哥谭怪人。”伊恩发动了自己的惊世智慧企图安抚蝙蝠侠。
“我想威尔斯博士一定能和布鲁斯找到共同话题。”闪电侠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突然背过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动。
“觉得很好笑？”
布鲁斯死亡凝视着所有人。
“往好处想。”巴里努力绷紧面部肌肉，他在及时对自己绷不住的行为进行补救，“你至少可以申请领取残疾人补贴了。”
只是这个略显调侃的“幽默”补救，好像并不属于神速力流过他大脑的产物，布鲁斯的死亡凝视集中在了闪电侠一个人身上。
“你觉得哥谭的残疾人补助是谁在发放？”蝙蝠侠的声音不止低沉，还很恼火，整个蝙蝠洞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机械运作的响动。
“其实你如果不能出去活动，被封号的蝙蝠侠或许能代替你在哥谭惩奸除恶。”伊恩自认为绝妙的想法让布鲁斯和超人都看了他好几眼。
“那个帮助我们的人是谁。”布鲁斯不敢接话，只能是转移了一下话题，他时至今日都还能看到不少关于大都会蝙蝠侠的讨论。
删帖都删不过来的那种让他气闷。
“尼欧斯，在黄金年代，人类都这么称呼祂。祂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之主，伟大帝皇。”伊恩的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尊重。
闻言，布鲁斯抚摸着黄金马桶边缘的刻痕，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我能感受到，他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领袖。”
他的声音轻得像在念悼词。
超人蓝色的眼眸也跟着暗了暗。
“看来你们经历了一场特殊的冒险。”闪电侠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战术性清了清嗓子：“所以.这个黄金呃，王座，有什么特殊功能吗？”
“目前的发现，是它能自动恒温。”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说，“以及可以帮我格挡住一切试图攻击我臀部的物体。”
“至少我不需要再担心遭人背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苦中作乐，他虽然还没有进行过检测，不过也能够意识到王座的材质肯定不凡。其中还留存着很强的一股力量——能量性质和他此时遭到了改变的身体一样。
“呕~”
布鲁斯突然弓起身子。
黄金王座发出刺眼的金光。他剧烈地干呕起来，一团团黑色结晶从口中喷涌而出，砸在蝙蝠洞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咳咳.这是“
超人单膝跪地，指尖轻触那些仍在蠕动的黑色碎片。碎片在他的触碰下迅速风化，露出内部不断闪烁正在熄灭的星芒。
“看来那位神灵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洞内陷入沉寂。
只有黑色结晶崩解的细微声响。
“也不一定！”
伊恩却在此时突然扑上前去，双手死死攥住一缕正在飘散的尘埃。在他掌心接触黑尘的刹那，系统的声音随之响起。
【额外维度新数据正在解析】
【警告：数据损坏率99.7%】
【开发者模式启动，修复程序正在进行。】
这下伊恩舒服了，经历了一番事件，没有收获怎么行，他十个晚上可能都睡不着觉，还好系统总归是没有让他失望。
少年邪神的声音因兴奋而变调。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伊恩老爷会出手！”
黑色的物质和星芒在向他聚集。
“嗯？”
布鲁斯饱含深意的看了看惊喜无比的伊恩。
“看来你收获颇丰。”
他坐在马桶上，眼眸微微闪烁。
“还行，还行。”伊恩的嘴角有些压不住，他没有忘记这种时候该双手插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可以“淡淡”起来。
“……”
对于伊恩拙劣的演技，蝙蝠侠并没有给出评分，他的视线移向超人。现实世界当中，克拉克还穿着那套未完工的钢铁战甲。
胸口的S标志被机械结构半遮半掩。
“或许你该脱掉我的战甲。”
蝙蝠侠轻声开口。
“它还没有铸造完成。”
超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起了地狱装甲的胚胎。布鲁斯沉默的盯着上面那些繁杂的的花纹，表情古怪无比的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然而。
他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尽快完成它吧……我需要它……让伊恩多画一点他的鬼东西上去。”布鲁斯就是这么不长记性，他居然还想要用污染对抗污染。
“好嘞！”
伊恩代替自己老爹做出了回应。
超人和闪电侠则是在面面相觑。
“我需要一些休息时间。”蝙蝠侠看了看空荡荡的基地，还有那些被扔在地上的药品，他非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明显属于逐客令。
“好的，如果你感觉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随时联系我们……记住不要从椅子上起来，我可不想要看到你在电视里宣布自己是世界之王。”
超人语重心长的给予了嘱咐，然后在闪电侠八卦的询问中，带着伊恩离开了这个蝙蝠洞，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蝙蝠侠一个人。
“我也要能起来啊！那个什么帝皇把我屁股焊死了！”蝙蝠侠在所有人离开后，这才有些恼火的使劲拍了拍王座的扶手。
被动成为残疾人的感受并不怎么好。
“那个人还改造了我的身体。”布鲁斯·韦恩坐在黄金王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每一次触碰都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灵能涟漪。
想了想。
恢复了不少理智的蝙蝠侠也是使用语音，唤醒了一堆埋在地下的底下的机器人，开始用自己的言语指挥着机器人协助自己分析王座材质。
当然。
自己的身体也肯定必须进行全面的研究。
布鲁斯缓缓抬起手掌，凝视着皮肤下流动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静止的——它们如同活物般蜿蜒游走，在血管中编织出古老的符文。当他集中注意力时，甚至能看见空气中飘荡的能量，像彩色的薄雾般萦绕在仪器之间。
“灵能者.“这个词汇从齿间挤出时，带着苦涩的无奈。他忽然攥紧拳头，空气一阵跌宕，刹那间整个蝙蝠洞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火花，全息投影扭曲成狰狞的面孔，而摆在角落的蝙蝠车则是在他的灵能爆发下悬浮离地三英寸。
战锤世界中的灵能者是从亚空间汲取能量、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个体，被视为“行走的灾难”，其存在充满矛盾与危险。
灵能者不寻常的感官可以看穿非物质空间，灵能是种非常全能的力量，专门研究如何操纵生物能量和过程的灵能者，能够从细胞层面改变自己的结构或者治疗友军，也可以让敌人血肉变异。灵能还能凭空举起巨物攻击或者碾碎敌人内脏。
它有着很多种使用方式。
甚至能让使用者获得预知的手段，可以看做是一种特别的魔力。dc宇宙根本没有亚空间，所以布鲁斯使用的灵能来自于屁股下面的王座。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幻术。每一次闭上眼，布鲁斯都能感受到那种力量在体内流淌，如同黑暗中的火焰，在他的神经、血液、甚至骨骼中燃烧。
“这是一种隐患。”
布鲁斯没有为获得超凡力量而高兴。
反而心情沉重。
他没有休息，而是火速开启了研究。为了弄清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他开始动用那些还未被伊恩和闪电侠“霍霍”过的高精尖设备——包括纳米扫描仪、量子脑波分析器、以及一套专门为探测身体异变而设计的血肉复分析系统。
狠起来。
蝙蝠侠是连自己的肉和血都能割下来研究。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蝙蝠洞深处。
键盘敲击。
仪器嗡鸣。
布鲁斯·韦恩坐在主控台前，身下是那块从外宇宙世界带回来的黄金王座，它在仪器的探测间散发着微弱却诡异的能量波动。
古老的秘密在被抽丝剥茧的解开。王座的构成不是金属，至少不完全是，带着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沉重感。
就在分析研究不断进行的时候。
哥谭的预警系统骤然响起！警报声划破蝙蝠洞的寂静，红色灯光闪烁，监控画面自动弹出。布鲁斯迅速调出画面。
随后就是一波眉头紧锁。
只见。
画面中，一个眼神浑浊，仿佛被洗脑了的黑人天使，被人画上了小丑妆，正扇动着翅膀，驮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小丑。
他们漂浮在哥谭市中心的天空之上。
“早安，哥谭！”小丑张开双臂，对着整个城市大喊，“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适合来一场真正的强降雨！”
说着。
他就开始脱起了裤子。
当然。
这只是开胃小菜。
随后。
小丑又掏出了撒农药一般的喷壶，疯狂对着城市里喷洒蕴含某种毒药的“雨水”，人群惊恐逃散却也有很多人中招。
全都倒在了地上开始哈哈大笑——警车呼啸而至，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超自然景象，几乎无人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小丑的命令下。
天使优雅地挥动手臂。
哥谭每块电子屏幕瞬间变成粉红色。
布鲁斯眼睁睁看着韦恩大厦的外墙投影出“早安哥谭~蝙蝠侠爱我“的花体字，后面跟着跳动的爱心emoji。
布鲁斯猛地准备站起。
下意识就要换装出击。
然而。
黄金王座发出警告性的嗡鸣，一股强大的引力将他牢牢吸附在王座上。他这才重新意识到，自己已经和这个该死的“王座“密不可分了。
再次看向监控画面里。
小丑正把天使的羽毛染成绿色。
“该死！”
布鲁斯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收紧。
一声爆炸。
信号突然中断。
布鲁斯看着自己无意识释放的灵能脉冲造成的损坏，表情接连变化。当他再次启动新的监控时，天使正驮着小丑掠过化工厂。
“又该你发挥了！我亲爱的许愿机！”
小丑对着天使发号施令。
彩虹光尘在锈蚀的钢架上催生出大片长得个他一模一样的玫瑰花。
每一朵玫瑰花都在诉说他对蝙蝠侠的思念。眼见这一波情况，蝙蝠侠终于忍无可忍，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操控起了机器人。
机器人为他制造起了能够负载王座和自己的轮胎。轮椅出击就轮椅出击吧，没谁说过蝙蝠侠不能够坐在轮椅上迎战小丑不是么？
蝙蝠侠在行动。
伊恩和超人也在行动。
他们离开后就又一次当起了哥谭老爷的白奴。
“铛——铛——铛——”
宇宙深处。
回荡着金属碰撞般的余音。
那是在为蝙蝠侠打造“新·帝皇战甲”的漫长工作，长达几个小时的锻造，直到伊恩上学时间快要到了这才停下。
“老爹，今天我保证不会搞出大新闻。”他一边看着自己正在修复额外维度数据的系统，一边告别了自己要去上班的老父亲。
【修复进程：0.5%】
进度属实有些缓慢，不过也能理解，战锤宇宙毕竟碎的很彻底，系统能修复都算系统牛哔，不过这并不影响伊恩pua自己的系统。
“你这效率连兽人技工都不如，人家好歹能用口水和废铁拼出星际战舰！”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昨天还在毁灭与重建之间挣扎，今天就要回归课本与作业。
这或许就是生活。
伊恩走进校门，走进教室，随后，他就看到小太妹麦迪逊正坐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粉笔，绘声绘色地跟同学们进行讲述。
“伊恩准备在月球上养太空鸡，卖价肯定比进口鸡的卖价高。”她明显是在帮伊恩宣传，所有同学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好主意！火星鸭，月球鸡，只需要宣传它们包治百病，一听就是卖爆的项目！”伊恩觉得小太妹还是有一些商业天赋。
他也加入了夸夸其谈，直接就将一众涉世未深的同学忽悠的对他很是崇拜，全都是说毕业后就会去帮伊恩养鸡。
直到老师来到教室。
伊恩这才收敛。
不过他还是在下面和小太妹一起交流关于天使们适应不适应新生活的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
天使们总能找到出路。
除了米迦勒外别的天使都有很强的适应能力。
“那群天使在工厂干得不错，就是总想把工厂改造成他们在天堂生活的环境。“小太妹也是很认真的在给伊恩进行汇报。
“没事，让他们改造吧，反正他们回天堂也见不到记忆里的家了，怪可怜的。”
“不，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个孩子，你别问了，再问我，我今天谎话的份额就要说光了。”
就这样。
放学的钟声响起时。
伊恩已经通过出色的同桌，了解到了自己产业的动向。放学的铃声还在走廊回荡，麦迪逊就拽住了伊恩的书包带。
“你要不要去给天使们再演讲一下，特别是给那个大天使米迦勒做一做工作，他是所有天使里业绩最差的一个。”
麦迪逊也是碰到了刺头。
“晚上吧，我晚上过去，现在我还要去找我的心理医生呢。”伊恩回应时，正把一本《老板的艺术》塞进自己的维度世界。
他已经不需要书包了，这玩意儿就像是衣领，总是会被人拽住。
“你要去看病吗，带我一个？”
没想到麦迪逊在这种事情上居然还有组队的兴趣。
“我现在是以专家的身份，去和汉尼拔医生交流病人的病情，你去不了一点。”伊恩婉拒了小太妹后就驾驶地狱猫去往了心理诊所。
然而，伊恩本以为今天会是非常日常的一天，可当他推开汉尼拔诊所的雕花木门时，门轴发出垂死的吱呀声有种非常不妙的质感。
下一刻。
血腥味像实体般撞进了伊恩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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