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天面容刚毅冷峻,此刻却笼罩着山雨欲来的雷霆之怒。

  他龙袍下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眼神如淬了毒的寒冰,死死盯着内殿。

  那刺耳的娇喘声和金莲吊钩的撞击声,听起来是格外的刺耳。

  崔嬷嬷是郑嫔的奶娘,此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知道事情败露,不止郑嫔娘娘,春熹宫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皇上不会全知道了吧,不然他怎么不上朝,突然驾临春熹宫了。

  两个人一番云雨过后,刘喜声音沙哑:“娇 娇,皇上正在上朝,会不会来这里?”

  郑嫔嘴角露出不屑:“皇帝日理万机,一年都来不了几次。

  晚上都不来,你还指望着他不上朝来宠幸我,算了吧。

  咱们皇帝可是明君,不会为了美色耽误朝堂之事。

  刘喜不住地点头:“有道理,娇娇你放心,皇帝不来,奴才一定服侍好您。”

  郑嫔面上泛着红晕,如桃花带露。

  “你就知道占我的便宜。”

  “娘娘,您说什么呢,奴才不是为您解忧嘛。”

  “·······”

  里面接着传来放荡的笑声。

  南宫云天再也忍不了了,冲秦淮使了个眼色。

  秦淮一挥手,带着几个太监向正殿内走去。

  郑嫔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眉眼一横:“大胆的狗奴才,本宫让你们进来了吗?滚出去!”

  小太监当即停下脚步,没敢再往前一步,一起看向秦大总管。

  秦淮像没听到一般,直接走进去。

  他扫了一眼床上:

  卧榻上锦被凌乱不堪,喜公公正与郑嫔纠缠在一起,衣衫不整,姿态暧昧。

  郑嫔颈间和胸前到处是暧昧的红痕。

  刘喜看到秦淮到了,吓得大惊失色,忙遮住那不应该露出的地方。

  秦淮露出轻蔑的眼神,沙哑的声音也提高了很多:“郑嫔,刘喜,行了鱼水之欢,快活够了,收拾好出去,皇上可在院中等着呢,别让他等急了。”

  “皇上!”

  郑嫔惊呼一声,面上一怔,吓得魂飞魄散。

  她脸色惨白如纸,云鬓散乱,裹着锦被瘫软在凤榻上,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她如坠入了万年冰窟,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希望皇上不要怪罪郑家。】

  刘喜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吓得瑟瑟。

  秦淮阴阳怪气地嘲讽:“哼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给皇上戴了绿帽子,作死就得认。

  哦,对了,还有十七皇子。

  不,他也不是皇子,而是你们的孽种,不知皇上是杀了他还是剐了他。”

  这句话彻底触碰到郑嫔的底线,她似乎疯了,不住地摇着头,歇斯底里地喊着:“不,十七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能杀他。”

  秦淮怒意上涌:“你骗鬼呢,自己向皇上解释吧。”

  郑嫔穿好衣裙,匆忙抚了抚凌乱的发髻。

  两个小太监上前将她拉出去。

  秦淮看到刘喜,“兔崽子,装得挺像,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装了这么多年,我竟然没发现。”

  刘喜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还不快滚出去!”

  南宫云天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已被滔天的怒火彻底吞噬。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郑嫔和刘喜都跪下,“皇上!”

  刘喜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求饶,不断地磕着头, “皇上开恩,奴才该死,奴才再也不敢了。

  此事与郑嫔娘娘无关,所有事奴才愿一力承担。”

  皇帝眸中寒光乍现,似淬了毒的冰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压抑着雷霆之怒。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带着血腥气,“将刘喜凌迟处死,净事房和春熹宫之人,一律杖毙”

  这些话如一道惊雷,刘喜整个人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连呜咽都发不出来,眼中满是绝望 。

  郑嫔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眼泪断了线般滚落,徒劳地摇着头。

  秦淮一脸怒意: “还不把人带下去。”

  两个侍卫忙将刘喜拉下去。

  “皇上开恩,奴才错了,奴才不要凌迟······”

  南宫云天看向郑嫔:“你好大的胆子,当朕是死的吗?”

  郑嫔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皇上……皇上饶命……臣妾一时糊涂……”

  皇帝的手中捻着紫檀木佛珠,佛珠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要被捏碎。

  他声音中透着凛冽的寒意:“郑氏一族抄家,流放岭南!”

  郑嫔眼中满是惶恐,不住地磕着头:“不!皇上,求您了,是妾身一个人的错,您不要怪罪妾身的母家。

  他们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求您放过他们。”

  秦淮声音冰冷:“郑嫔娘娘,不,你现在没了封号,应该郑氏,你应该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你如果不是郑大将军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进宫。

  进了宫还不消停,非得作死!”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坐着轮椅,在嬷嬷的陪同下走进春熹宫。

  他看到郑嫔衣衫不整地跪在父皇的身前,知道必是母亲犯了大错。

  十七皇子恭敬抱拳见礼:“儿臣见过父皇!”

  他还没来得及求情,南宫云天就抛出一句话:“朕不是你的父皇,太监刘喜才是你爹。”

  十七皇子一脸懵逼:“不,父皇,儿臣就是您的儿子。”

  惠文帝看到眼前这个疼在心尖上最小的皇子,此时觉得格外扎心,那是羞辱。

  秦淮开口:“你的确不是皇上的儿子,此事还是问你的亲娘吧。”

  十七皇子看向郑嫔,郑嫔哭得梨花带雨,无限凄婉。

  他眼中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装残疾,直接站起。

  走到郑嫔的身前,双手把住郑嫔的手臂,不住地摇着。

  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咆哮:“你说,我是父皇的儿子!

  我是十七皇子,不是刘喜的儿子,说呀,你说!”

  郑嫔泪如泉涌,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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