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澈的两个小厮,将红珊瑚树摆好后,就退了出去。

  他见面前桌上,连杯热茶都没有。

  便猜到大舅这回,怕是怨上自己了。

  他面上不显,语气恭敬道:

  “大舅,这回全怪我思虑不周,因为忙着手边的事,没有注意外面的动向。没想到陛下近来竟然因为太子心生不快。”

  见舅舅永昌伯手中执笔,只在他进门那瞬,扫了自己跟红珊瑚树一眼。

  便继续低头书写,宋明澈也不慌,继续道:

  “只是,我的小厮年岁还小,倒是没打听出太子和刘御史究竟是什么瓜葛?不知道舅舅可否相告?”

  他记得前世这时候,没听说太子有什么麻烦。

  不过也可能当时自己年纪小,又正逢大难,没在意这些也是可能的。

  永昌伯正在手中的笔一顿,他这回在陛下面前受了惩戒,委实心烦意燥。

  可事已至此,翻脸发火也于事无补。

  这宋明澈如果是个蠢钝的,或者没有价值的子侄,他自是连面都不愿意再见。

  可这个年仅十二的少年,竟有这份沉稳和心计,委实不一般,日后能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

  想到这他有瞄了一眼,那足有两尺半,价值不菲的红珊瑚树。

  随即,永昌伯态度慢慢放缓,语气平淡将最近太子和刘御史的事,淡淡道出。

  等宋明澈回到自己的小院,眉头还是紧锁。

  太子居然被爆出了有龙阳之癖?

  这怎么可能呢?

  太子明明是明年仲夏,因为南方水患他视察之时,染上了瘟疫才殁的!

  不过这个事前世既然没听过,那应该就是被遮掩了过去。

  现在还只是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能掺和的,最多是明年水患之前,通过舅舅的手,救下太子。

  到那时攀上太子就更好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年多时间,他要尽快将自己的未来规划好。

  首先就是要找个武术大家,好好地习武,早日建功立业才是正事。

  ‘上辈子,长姐找的刘师父脾气古怪不说,足足花了大半年只让我打实基本功,真正的绝学是一点不肯教!

  现在想来,没准就是长姐授意的。根本不想我顺利成才,脱离她的掌控!’

  从前,在镇国公府,家中长辈就希望他走读书的路子,不希望他上沙场。

  可现在不一样了。

  镇国公府只剩他一个能支棱门庭的了,他必要重振镇国公府的往日荣耀。

  随即他找来小厮,安排他出去招揽有能力的师父。

  没几天,果真找来了一个身强体壮,看起来就很精明的中年男子。

  “小公子便是镇国公的亲侄儿?果然是仪表堂堂,颇有镇国公的风范!”

  比起前世木讷的刘师父,这位姓杨的师父,不仅谈吐更合他心意。

  而且听说是从龙虎山下来的,自幼在山上跟大师学艺。

  只是,这杨师父除了管他吃住外,开口就要每月五十两银子。

  宋明澈眉头一皱,前世他偶然听闻,那刘师父可是只要二十两!

  可转念一想,便更认定,长姐对他敷衍、随意。

  根本就没把他当做镇国公府接班人来培养!

  宋明澈前世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能人异士,这杨师父有没有水平,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如此宋明澈的生活,倒是步入了正轨。

  只是,当无书将这事报给宋同初时。

  她虽神色淡淡,但是身边亲近之人还是看出,她心情不好。

  “本来听了小姐的,没有大事不来禀告您,可是,这小公子虽说现在习武已经晚了,但他找的那什么龙虎山师父,是骗子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已是初夏,百日之后,宋同初便除了丧服,换上了洁白素纱。

  闻言,正在书写的她,将手中的狼嚎,扔进了笔洗中,清水瞬间被浓墨沾染,变得浑浊不堪。

  她只是没想到,宋明澈竟是这样的……蠢货!

  连一个江湖骗子的伎俩都无法识破。

  也不知道前世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对他寄予厚望,为他在朝中铺路!

  “蠢钝之人,怎么教也没用,随他去。还是那句话,只要没坏我大事,不必来禀!”

  无书这才知道,大小姐真的是不准备再管那几个了。

  这样再好不过了,那几个一看就是没什么良心的。

  这眼见着都三个月了,那几个也都十多岁,若是有心的,怎么不见有人来问问,小姐过得怎么样?

  可见那几个都是白眼狼,从前长房对他们多好啊!

  不说别的,就这座小院的选址,也处处透着小姐的用心。

  看起来不大,可闹中有静,且处在几座城门的中间。

  若是有事,那几个小姐、少爷被分头送出城也是轻轻松松。

  因为这附近的几个小院,住着的可都是小姐的人。

  无书正在腹诽,却见周先生皱着眉走了进来。

  他赶紧走了出去,顺便把坐在门口吃糕点的小柳儿也拉走了。

  “大小姐,太子那边恐怕是想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安宁伯嫡长孙身上。”

  宋同初请周先生落座后,见他火急火燎,给他倒了杯荷叶茶,柔声道:

  “先生别急,这事儿,该急的不是咱们啊!”

  周先生眉心一跳,急声道:

  “这事儿,毕竟事关太子,估计咱们那位皇帝陛下,由不得安宁伯周璇!”

  宋同初见他看也不看,一口就将荷叶茶灌入喉中,又给他满了一杯。

  “太子,我有的是法子杀他,可如果留着他能叫皇甫瑞晚年,做尽糊涂事,那岂不是更好!”

  周先生闻言,一拍脑门!

  “是啊,刘御史可是丧子又丧母,陛下不惩治太子,就是凉了一众文臣的血!

  安宁伯的嫡长孙,要是又被陛下退出来,做太子的替罪羊,寒的就是功勋世家的心!”

  前世没有周先生相助,又要顾虑颇多。

  她只叫太子死得不声不响,这一世皇甫一族,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宋同初见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又道:

  “一回两回,肯定不够,次数错了,再加上有人煽风点火,皇甫瑞即便是反应过来,也会头痛不已,到那时……”

  她玉手伸出,在空中虚虚一斩:

  “失去栽培多年的嫡长子,就是他的剜心之痛!”

  “妙啊!”

  周先生自诩手段颇多,可大小姐这数月以来,不过四两拨千斤,随便动了点手脚,就已经叫皇甫瑞头疼。

  他现在十分期待,等小姐真的出手之时,这皇甫氏的江山,又该乱成什么样!

  宋同初嘴角微勾,这点乱子,不过是开胃菜。

  现在出了孝期该上主菜了,顺便杀她那‘未婚夫’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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