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之内,那几个家丁的哭诉如同炸雷,在每个人耳边轰鸣。

  “岂有此理!”

  刘继梅气得浑身发抖,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她猛地转向主位上的武坤元,声音尖利刺耳。

  “老爷!您都听到了!”

  “这陆准,简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他这哪里还将我们武家放在眼里?这分明是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武无极更是跳了起来,肿着半边脸,指着外面,唾沫横飞。

  “爹!娘!不能再忍了!”

  “昨天他打我,今天他又打家丁,还……还做出那等恶心事!”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武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必须把他抓起来,打断他的腿!让他知道厉害!”

  武月晴也适时地蹙起秀眉,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与愤慨。

  “爹,娘,弟弟说得对。”

  “这陆准行事太过乖张,今日若不严惩,日后怕是更要无法无天,败坏我武家门风。”

  “更何况,他还蛊惑武朝朝,连敬茶这等规矩都不顾了,这分明是在打娘您的脸,挑衅您的主母威严!”

  武坤元面沉如水,眼神阴鸷得可怕。

  那几个家丁身上的恶臭还在不断刺激着他的嗅觉,挑战着他的底线。

  他原本以为,将武朝朝嫁出去,这事就算了结了。

  武家的计划也能顺利进行,用不多久就能有一个状元姑爷,光耀门楣。

  谁曾想,这个陆准,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打人,泼粪,逼人吃秽物……

  桩桩件件,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陆准竟敢公然藐视刘继梅的主母身份,带着武朝朝去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冯姨娘敬茶!

  这不仅是打刘继梅的脸,更是打他武坤元的脸,打整个武家的脸!

  “好!好得很!”

  武坤元怒极反笑,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

  “我倒要看看,这个赘婿,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他目光如刀,扫过地上那几个还在哭嚎的家丁。

  “你们几个,带路!”

  “去后院!把府医也叫上!”

  “我倒要看看,一个赘婿,还想造反不成?”

  几个家丁如蒙大赦,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忍着身上的剧痛和恶心,在前面引路。

  老管家也赶紧吩咐人去请府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朝着后院那偏僻的角落走去。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那个弥漫着恶臭的小院。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院子里一片狼藉,几个恭桶东倒西歪,黄白秽物泼洒得到处都是,那股熏天的臭气比刚才在正堂闻到的还要浓烈百倍。

  然而,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陆准、武朝朝,甚至连冯姨娘的影子都没有。

  只有角落里,那个叫王老五的家丁蜷缩在地上,浑身污秽,脸上毫无血色,双目紧闭,人事不省,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

  “人呢?”

  刘继梅掩着口鼻,厉声问道。

  那几个带路的家丁面面相觑,也是一脸茫然。

  “回……回夫人,刚才……刚才他们还在这里的……”

  尖嘴猴腮的家丁颤声说道。

  这时,府医提着药箱,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捏着鼻子匆匆赶到。

  武坤元沉着脸,指了指地上的王老五。

  “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府医不敢怠慢,强忍着恶心,上前搭脉,又掏出银针,在王老五的人中、虎口等几个穴位刺了几下。

  过了片刻,王老五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涣散,看到围在周围的武坤元和刘继梅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打了个哆嗦,眼中充满了恐惧。

  “老……老爷……夫……夫人……”

  他声音嘶哑,气若游丝。

  刘继梅立刻上前一步,捏着鼻子,居高临下地逼问。

  “冯姨娘呢?还有那个陆准和武朝朝,他们去哪儿了?”

  王老五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更加恐惧的神色。

  “他……他们……走了……”

  “陆准……陆准说……说要带冯姨娘……去……去她住处……”

  “敬……敬茶……”

  “他还说……岳母尚在……轮……轮不到夫人……”

  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刘继梅的怒火。

  “好啊!真是反了天了!”

  刘继梅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她猛地转向武坤元,眼中带着泪光,语气充满了委屈与蛊惑。

  “老爷!您听听!您听听!”

  “这陆准,分明就是故意跟妾身作对!他就是想让妾身难堪!”

  “他带着那个贱人和贱人的娘,公然违抗规矩,藐视主母!这……这让妾身以后如何在府里立足?”

  武坤元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走!”

  “去冯氏的院子!”

  他一挥手,带着身后的一众家丁护院,气势汹汹地朝着冯姨娘那更为偏僻破败的住处走去。

  冯姨娘的住处,比之前那个充作婚房的小院,还要破败几分。

  院墙是用最粗劣的土坯垒成,风吹日晒下,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枯黄的茅草筋骨。

  屋檐一角甚至有些塌陷,几根朽木歪歪斜斜地支撑着,仿佛随时都会垮塌下来。

  这样的地方,说是下人房都抬举了,更像是城外流民的窝棚。

  陆准搀扶着冯姨娘,武朝朝跟在另一侧,三人沉默地走进这间仅能遮风,却未必能挡雨的屋子。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些许天光。

  陈设简单到令人心酸。

  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木桌。

  两条长短不一的板凳。

  靠墙是一张硬邦邦的铺板,上面只有一床打了无数补丁、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旧棉被。

  冯姨娘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双手绞着自己粗布衣的下摆。

  “姑……准儿,朝朝,这……这里太简陋了,快……快坐。”

  她慌忙想去擦拭那本就看不出脏净的板凳。

  陆准却拉住了她。

  他示意武朝朝。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整理了一下衣袍。

  对着还处于慌乱中的冯姨娘,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娘。”

  “娘。”

  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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