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宁听苏陌突然问听过如朕亲临没有,顿觉懵逼。

  但不等他从懵逼中醒来,便见眼前金芒闪过。

  姓苏的扬起的手掌,好像拿着一面金牌?

  张寿宁对黄金、宝石之类值钱之物,那是相当的敏感。

  只不过,他当然不会以为苏陌要拿金子给他赔罪,又联想苏陌刚说的话,心中陡的一个嘎噔!

  一股极度不妙的感觉浮现!

  他暗咽口水,连忙往苏陌掌中一抹金色看去。

  然后,表情瞬间凝固,身体也在同一时间,中了定身咒一般,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震惊、难以置信、恐惧等等,糅杂在一起。

  不知如何形容表情,在凝固的脸庞浮现。

  金牌之上,“如朕亲临”四个小篆,隐隐散发出法力气息。

  竟蕴含着无尽威严一般,使张寿宁呼吸不得!

  “你……你……她……陛下……陛下怎会……”

  只一瞬间,张寿宁脸色已煞白得毫无血色,牙齿上下打颤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可是“如朕亲临”金牌!

  持金牌者,等同圣人!

  这一枚金牌,只存在传说中,便是张寿宁都从未曾见过!

  张寿宁做梦都不会想到!

  苏陌手中会有这样一枚金牌!

  女帝得了失心疯不成?还是被这苏陌下了迷神咒?

  她怎能把如此一面金牌,交到外人手中!

  在“如朕亲临”金牌面前,蟒袍算得了什么?

  便是尚方宝剑都差一个级别!

  张寿宁惊恐之下,只感觉刺骨的寒意,陡然自腰椎骨升起,直冲天灵盖而去!

  难怪这姓苏的,刚说自己不好杀!

  他是真能杀了自己的!

  只在于他想不想杀而已!

  疯了!

  女帝绝对是疯了!

  “如朕亲临”金牌,岂是可以随便赐出去的!

  更别说苏陌只是一个小小锦衣卫试千户,不是什么钦差大臣!

  张寿宁脸色惨白,脸上彻底看不到任何血色。

  他吃力的抬头朝苏陌看去,竟见到苏陌阴沉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杀气。

  张寿宁顿时大惊失色,只觉得双脚一软,噗通的朝苏陌跪了下来!

  ……

  围观的百姓,还有旁边的张文兴、更远一点的郭良。

  所有人只见苏陌走到张寿宁面前,说几句话,跟着好像出示一物。

  结果身穿蟒服,刚还得意洋洋的张寿宁,脸色便瞬间煞白。

  跟着不等他们明白发生何事。

  身穿蟒袍的张寿宁,竟噗通对那锦衣卫跪了下来!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无比震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张寿宁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了吗?

  他可是穿着蟒服,还是当朝国舅!

  谁有资格让他跪下来?

  整个大武朝活着的人,能让张寿宁跪拜的,好像也就两个人吧?

  更诡异的是。

  那锦衣卫,黑沉着脸,并无让开去,就这样硬生生受了国舅爷一跪!

  旁边的张文兴,见张寿宁毫无征兆的突然朝苏陌跪下,懵逼了一下,下意识俯下身想把张寿宁扶起来!

  “仲叔……你怎……”

  他话没说完。

  啪的一声!

  无比响亮的巴掌。

  张寿宁竟用尽全力的狠狠扇他一耳光。

  力度之大,直把张文兴打得一个踉跄,半张脸瞬间肿起来,嘴角冒血!

  狠狠给张文兴一巴掌后,张寿宁气急败坏的厉喝道:“还不给我跪下!”

  张文兴捂着腮帮子,傻了眼的看着愤怒的仲叔,完全摸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

  眼看张寿宁又扬起了手,惊恐下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小兰亭楼船之上的一干楼船坊主、青楼东家。

  刚还信誓旦旦的道,张寿宁祭出蟒袍这大杀器,那胆大包天,敢染指商税的锦衣卫,定无从应对,甚至小命难保。

  结果下一秒,形势急转直下。

  张寿宁竟对那锦衣卫跪下,更让侄儿一并跪倒在地。

  众人惊恐,扭头对视,却只看到其他人眼中震惊之色!

  ……

  苏陌自认自己是相当低调的人,张扬不是自己的性格。

  “如朕亲临”的金牌,藏于掌心,只让张寿宁一人看到而已。

  见张寿宁惊恐欲绝的跪倒在地。

  苏陌不禁暗叹金牌的威力,远超自己的估计。

  这次从女帝身上薅到的毛,可真够粗的,相当给力!

  刚得到金牌的时候,他就想着有空没空的到国舅府外走走。

  想不到梦想这么快实现了!

  爽!

  等张寿宁与张文兴跪下,苏陌便收起金牌,淡淡说道:“安国公请起!”

  等苏陌收起金牌,张寿宁瞬间感觉,那如山般的恐怖威慑,顷刻间散去。

  他顿时松了口气,战战兢兢起身。

  然后心有余悸的,忍不住往苏陌腰间百宝囊瞥了瞥!

  那么多人看着,他这张老脸还是想要的。

  张文兴见张寿宁起来,也顺势想站起来。

  苏陌脸色陡然一沉,冷冷的道:“本官让你起来了?”

  张文兴心中一惊,噗通又跪了回去!

  苏陌面无表情的看了张寿宁片刻,随后竟走到张寿宁面前,低下头几乎凑到张寿宁耳边,阴恻恻的说道:“安国公记好了!”

  “本官说过,只想收税,不想惹事!”

  “但谁敢阻扰本官收税,本官不会怕,更不怕杀人!”

  说完,苏陌直起身体,回首看了看同样吃惊的宁小小等,淡淡说道:“收队回衙!”

  锦衣卫扬长而去。

  河畔之上,身穿蟒服的张寿宁,呆若木鸡,久久无法言语!

  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下还怎跟姓苏的斗?

  天杀的!

  千色阁与扶玉楼,可从不曾缴纳商税,便是乱七八糟的税项,规费什么的,也从不曾交过!

  若让那姓苏的收了商税,一个月不是平白无故给好几百两银子人家!

  叫国舅府喝西北风去吗?

  夭寿啊!

  想到这里,张寿宁顿时刀割的疼,心头滴血!

  但姓苏的手中有“如朕亲临”金牌,一旦出示金牌,等于圣人亲临,自己敢不交?

  无比心疼的国舅爷,咬牙切齿的,不舍得一年好几千两银子,但又无计可施!

  正无比纠结之时,国舅爷心中陡然灵光一闪,浮现一个无比绝妙的想法。

  姓苏的有圣人庇护。

  自己不也有一个太后亲姐吗?

  去你丫的!

  竟如此欺凌自己,简直没天理了,国舅爷不受这委屈!

  这就找亲姐告状去!

  别人交不交商税不管自己的事,反正自己打死也不交!

  国舅爷说干就干!

  也不管其他人,撒腿就往朱雀大门方向跑去!

  六七十岁的老家伙,跑起来竟丝毫不逊色青壮小伙,着实让吃瓜群众吃了一惊!

  ……

  小兰亭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寿宁突然跑了……

  但注意力很快不在张寿宁身上。

  小兰亭之主,柳眉轻皱的朝众人看去,便是蒙着面纱,也可知表情极其凝重。

  “那锦衣卫出示的到底是何物,竟能使身着蟒服的张寿宁跪下?”

  云烟阁楼船,在诸多楼船之中,算是规模前排的。

  先前也是他说漏的嘴,说见过东翁穿过蟒服。

  他脸色苦涩,叹了口气:“兰亭坊主何必多问,诸位心中有数!”

  “能叫张寿宁跪下的,普天之下只两人而已!”

  他略微一顿,脸色越发阴沉:“难怪那锦衣卫如此嚣张,敢收取清河坊的商税!”

  “此事定为圣人所指使!”

  小兰亭之主缓缓点头:“他手中有此物,这次怕是不好应付过去!”

  “商税定不能交的!”

  她目光落在玉音阁坊主身上:“听说这叫苏陌的锦衣卫,曾与宁国公府三子,到玉音阁楼船之上!”

  “玉音坊主可知此人底细?”

  如果苏陌在此,定要暗吃一惊的。

  这小兰亭之主,对自己的情况竟如此熟识,就这片刻之间,便查到如此多的事情。

  玉音阁坊主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当初此人便曾与国舅府的人发生冲突,某因此查过此人底细。”

  “但此人资料,仿似被人抹去大半,难知其具体底细。”

  他吐了口气:“某只晓得,此人本是长平县一胥吏,后进了长平百户所。”

  “约半年前调入京城,本以为是原长平县百户使的力,结果却身兼锦衣卫、凤鸣司两职……”

  “再后来,更去了天昌县当了那典史,负责开放商贾规制之事……”

  小兰亭之主皱了皱眉:“这些事情,大家都是晓得。”

  “此人短短时日,便从衙门杂役,升为上左所试千户,更获赐孤峰山作为封邑……再加上手中之物……”

  她眼睛半眯:“此已无法只用圣眷来形容,必有吾等所不知之隐秘!”

  “另外……”

  “据妾身所知,此人另有一身份……”

  玉音阁坊主下意识的问:“是何身份?”

  小兰亭之主轻吸口气,眼眸露出一丝忌惮之色,缓缓吐出两字:“帝师!”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顿时大吃一惊!

  沉默许久之后,醉梦楼的青楼东家,双眉紧锁道:“如此说来,这商税不可不交?”

  “此人身负皇命,有御赐之物在手,吾等不缴纳商税,他怕是真敢杀人!”

  云烟阁坊主突然冷笑起来:“皇命又如何?”

  “某看诸位是太高看此人!”

  “莫要忘记,商税不是只吾等不缴!”

  “京城商贾,乃至全天下的商贾,谁愿见到锦衣卫,在清河坊开这个头!”

  尽管早布下隔音法阵,他还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继续说道:“纵观古今,历代王朝,想收取商税的帝王可不止一人!”

  “但谁又真个能收得起来!”

  醉梦楼东家忍不住皱眉问道:“若那锦衣卫硬横着来,又如何应对?”

  云烟阁坊主冷笑:“让吾等背后之人,朝堂上联手弹劾此人!”

  “若再不成,那便……”

  他脸色陡然一狠,冷然吐出两字:“罢市!”

  罢市两字出来,所有人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罢市,乃商贾对抗朝廷最狠厉且有效的手段。

  但这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就与书生士子到午门静坐抗议一般。

  一个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云烟阁坊主又看了看众人,脸上狠厉之色越盛:“若清河坊,乃至神京各处商铺,皆关门歇业,吾看那锦衣卫能如何应对!”

  “青楼船坊不开张没事,但粮铺米店,碳商盐商等,一同歇业……”

  他略微一顿:“哼!”

  “数百万人的神京,顷刻间便能乱作一团!”

  “他便是帝师,颈上能长几颗脑袋?”

  说着,他表情严肃,环视众人一眼。

  “不管如何,商税这口子,定不能开!谁缴那商税,便是与天下商贾为敌!”

  “吾等辛苦挣来的钱,岂能白白送与他人!”

  “望诸位立马联络京中相熟商贾,真到不得不走的那步,便同时罢市,定要取那姓苏的性命,以儆效尤!”

  其他坊主、青楼东家,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兰亭之主却皱了皱眉:“依妾身所见,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罢市的好!”

  “诸位亦无需使背后之人弹劾苏陌。”

  “妾身以为,不如先使人探探此人口风,施美人计亦好,花再多的银子也罢,看能不能以其他名目,替代上缴的商税?”

  云烟阁心中不禁冷笑起来。

  女人就是女人,胆魄难以与男人相比。

  不过这话自是不能说出来的,当下摇了摇头:“这厮当众羞辱张寿宁,更直接斩杀张义,可见一心献媚圣人,不择手段往上爬,不收到商税必不罢休!”

  “再者,此獠产业极多,日进斗金,便是吾等楼船、青楼、赌坊,都远不能与之相比!”

  “小兰亭坊主以为,此獠能用银子收买得了?”

  小兰亭坊主沉默不语。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对策,最后各自告辞离去。

  待众人走后。

  一身材曼妙,貌美无双,气质出尘脱俗,仿如仙子一般女子,诡异的从屏风的仕女画中,款款走了出来。

  小兰亭坊主却丝毫不显得惊异,反是柳眉紧锁的看向女子。

  “顾师姐,您怎么看?”

  自屏风仕女画中走出来的。

  赫然是小兰亭楼船最为有名的剑姬舞娘顾云舒。

  不过从小兰亭坊主对她的称呼及态度来看,显然绝不仅一剑姬那么简单。

  顾云舒略微沉默,便轻声道:“这商税,定是要交的!”

  声音,如玉盘走珠,清脆悦耳!

  小兰亭坊主微微一愣:“此话怎讲?还请师姐指教。”

  顾云舒俏脸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大武圣人收这商税,定是为了天南道地龙翻身!”

  小兰亭坊主脸色一变。

  顾云舒又轻声道:“据妾身所知,此次地龙翻身,受灾者逾百万!”

  “大武朝廷财政纾困,赈灾钱定是拿不出来的!”

  “但这灾不得不赈,这钱不得不给!”

  她深深的看了小兰亭之主一眼:“凌仙子以为,这钱该谁出的好?”

  “清河坊商贾不舍得拿出这钱,更试图联合其他商贾罢市,使神京动荡,施压圣人……”

  “大武圣人,会如何待之?”

  顾云舒略微一顿,又语重心长的补充一句:“莫要忘记,大武圣人,是如何坐上的龙椅!”

  “小兰亭,不过吾等掩饰身份所用。”

  “吾仙门当世行走,少掺和此等世俗之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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