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又琴僵住后,等着下文的沈云芝,也开始秀眉微皱。

  “怎么了?写了什么?是不是辱骂思柔了?没事,凭这个信,本宫给你们做主!”

  沈云芝大包大揽道。

  “给我看看?”沈云芝试探道。

  阴又琴回过神,摇了摇头,“还是别看了!”

  说着,她把信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明珠阁。

  沈云芝更好奇陈洛回了什么。

  她现在必须确定,陈洛也真的给张思柔回了绝书,断绝往来。

  否则,第二步的计划,就不能更平稳的实施。

  眼见阴又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沈云芝实在没忍住,拿起拆开的信,从头开始往下看。

  看完后,沈云芝整个人头皮一麻。

  阴又琴侧头看着沈云芝道:“都说了,别看了!”

  沈云芝咬牙切齿。

  这时。

  张乾同刚好迈步走进明珠阁,听到阴又琴对丽妃的话,一头雾水,“什么别看了?”

  旁边,晴儿道:“是陈洛!陈公子给小姐回的绝书!”

  “在哪儿?”

  张乾同一听更来劲。

  走了两步,就看到桌子上拆开了的信纸。

  “老爷别看!”

  阴又琴赶紧阻止,但已经来不及,张乾同已经把信拿起。

  等看完后,张乾同立刻也哑巴了,把信一丢,看了一眼朝里睡着的张思柔,叹了口气,走了。

  不一会儿。

  明珠阁里就没了外人。

  张思柔都懵了,她太好奇陈洛写了什么。

  这怎么别人看完都沉默了?

  依着阴又琴那个性格,少不得要数落半个时辰的,咋也走了?

  难道是陈洛的绝书,回的太绝了?

  连自己的父母也骂了?

  张思柔很想起身去看那封信,但她知道晴儿还在,她现在的任何举止,到不了明天,就会传到爹娘那里。

  “小姐,你真的不看吗?”

  晴儿好奇道。

  张思柔停止了抽泣,仍朝里躺着,说道:“你念给我听!”

  “哦!”

  晴儿也想看,尤其是看到老爷夫人和丽妃娘娘看完信的表情,她更想了。

  走到桌前。

  晴儿拿手巾擦了擦手,郑重地捧起折叠的信,准备开读。

  可看到内容,整个人僵住。

  张思柔迟迟不见晴儿念信里的内容,翻过身说道:“念啊!”

  晴儿叫苦不迭。

  “小姐,这信……”

  “念!”

  晴儿没办法,硬着头皮,开始一段一段念。

  “偷看此信者,三日后,男的失去小丁丁,女的将有血光之灾。”

  “大乾人不骗大乾人!”

  “此信纸是空相寺了因大师开光所用,不信可等三日后验证。”

  “解除诅咒的方法,子时三刻,大声背诵十遍,以下梵音,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铬!”

  晴儿在那里念。

  张思柔躺在床上听,听前面的总觉得奇怪。

  陈洛回的哪儿是什么绝书?

  没见过这么写信的!

  但听到最后那一段的时候,张思柔已经确定,陈洛是故意的。

  他已经猜出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一定有人看他的回信,专门给自己出气的。

  “噗!”

  张思柔懂了这层意思,立刻破涕为笑。

  晴儿则相当郁闷,“小姐,我不是偷看信的人吧?我是读给小姐听的!”

  张思柔拿手巾擦了擦鼻涕泡,问道:“还有吗?”

  “有!”

  “念给我听。”

  晴儿把下半截信纸,放正了看,接着念了起来。

  “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原谅你,一个人不能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也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花园里,栽种荆棘……”

  张思柔听完,如痴如醉。

  心里豁然间没了悲伤,转而变成深深的想念。

  “把信给我!”

  张思柔开口道。

  晴儿把信递到了张思柔手中,疑惑道:“好古怪的绝书,虽不如小姐的有文采,但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张思柔嗔道:“你懂什么!这是暗喻啦!”

  “暗喻?暗喻是啥?”晴儿挠头。

  “毒蛇=怨恨,荆棘指代痛苦,夜夜起身则代表,长时间处于情感疲惫状态,灵魂花园则是情感结界,很私人的意思!”

  张思柔捧着陈洛的信,平静道。

  晴儿一头雾水,只是附和着说道:“我没有小姐这样的阅读理解能力,但是……”

  “但是什么?”

  张思柔把信折起收好。

  “但是,这仍算一幅绝书,小姐收到绝书,为何没有表现出伤心难过?”

  晴儿不解。

  张思柔便道:“如果只有后面一段,我知道那一定是绝书,但陈洛还写了前面那一段,我就知道,他是想安慰我,而不是真的写下绝书。”

  “啊!你们两个演给老爷夫人看……”

  “嘘!”

  张思柔见晴儿猜中,赶紧制止。

  她把信收起来,起身走到梳妆台旁,打开了一个首饰盒,把信放在了最下面的夹层。

  “这样的陈洛你不喜欢吗?为什么我爹我娘,不喜欢他呢?”

  张思柔很烦。

  甚至在想,如果当初陈家真的流放岭南,一起离开,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可现实没有如果。

  “小姐,天不早了,该休息了!”

  晴儿看着张思柔陷入纠结与痛苦,无奈叹了口气,把手巾清洗后,递给了张思柔。

  “嗯。”

  张思柔擦了手,怀揣着陈洛的信,逐渐进入梦乡。

  另一边。

  沈云芝见目的基本达成,也就没有久留,从张府象征性借了些银两。

  阴又琴与张乾同回到卧房,心情沮丧。

  不用说,也是为张思柔的事情给愁的。

  “老爷!柔儿她……”

  阴又琴欲言又止。

  张乾同道:“别说了,睡吧,明天还一大堆事儿呢!”

  “哦。”

  阴又琴清走了丫环,给张乾同宽衣,两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乾同:“又琴,你说那小子信上写的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就,他说那信纸是了因大师开光所用。”

  “不知道,那梵音看着不像真的,难道是音译?”

  “你全记下来了吗?”

  “嗯!”

  “写出来,了因这个人还是有些灵验的,不信邪不行!”

  张乾同催促,阴又琴只好起身,找来了纸笔,把记着的那些字,默写下来。

  (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铬)

  张乾同心里念了一遍,有些拗口,确定自己记下来后,才和阴又琴躺回床上。

  到了子时。

  张乾同本来都快睡迷糊了,忽地又想起这件事。

  赶紧坐了起来,拿出阴又琴默写的字条,大声朗读起来。

  “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铬,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铬……”

  阴又琴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鸡鸣吵醒。

  她没有睁眼,却感觉鸡怎么跑到卧室里来了?

  还跑到了床上?

  睁开眼,才看到坐直了身子的张乾同,正捧着张字条,大声朗读。

  “老爷你……”

  “来,一起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铬……”

  阴又琴原本感觉的鸡鸣,竟然是这句解除咒语的口令。

  但看张乾同如此认真,她只好坐起来,跟着张乾同一起念。

  声音很大。

  不一会儿外面的护院们,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向着这边靠拢过来。

  护院们也懵。

  老爷夫人的房里,啥时候跑进去了鸡啊?

  这要是老爷夫人怪罪下来,挨板子是小,扣月俸可就麻烦大了。

  一护院看别人都一脸懵,鼓足了勇气,站在台阶下喊道:“老爷?夫人?房中为何传来鸡叫?”

  这一问。

  把房间里的张乾同直接给问懵了。

  鸡叫?

  我说怎么声音这么古怪,卧槽,上当了!

  姓陈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居然……

  张乾同老脸一红,看向阴又琴,“你刚才就听出来了?”

  阴又琴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张乾同相当的无语,“为什么不阻止我?倒叫我出丑!”

  阴又琴道:“老爷,我不也陪着您叫了吗?”

  这时。

  外面的护院又问,“老爷,夫人,你们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们进去把鸡捉出来啊?”

  咣当!

  一个痰盂飞到了门窗旁,在里边发出巨大动静。

  接着就听到张乾同的声音传出。

  “捉你妈的头,滚开,滚!”

  护院们做鸟兽散。

  房间内。

  张乾同拍了拍自己的嘴,把阴又琴的字条,撕了个粉碎,质问道:“这样的陈洛你能喜欢吗?啊?你说!”

  阴又琴不敢吱声。

  只能赶紧把痰盂又捡回来,并给张乾同倒了杯参茶。

  等张乾同气消了些,说道:“老爷,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张乾同把盖碗还给阴又琴,“哪里奇怪?”

  “陈洛好像特别了解你,他知道你对了因大师,特别敬重。”

  “我向来喜欢去空相寺布施,知道的人,本来也不少吧?”

  张乾同只觉得自己大意了,没有闪,愣是直到别人提醒,才发现自己被捉弄。

  太可恶了!

  倒是没有往别处想。

  阴又琴也不再往下提,而是道:“老爷,天不早了,睡吧!”

  “不行!我睡不着了!”

  张乾同把被子一掀,穿衣下床。

  很快,他就披了件大氅,把门打开,看着躲到远处的几个护院,叫到跟前。

  “老爷!”

  “学鸡叫。”

  “啊?”

  “学鸡叫!”

  张乾同黑着脸,厉声说道。

  几个护院一脸懵圈,但看到张乾同那想打人的表情,只能‘咯咯咯’地学起鸡叫。

  “就这样给我叫到天亮,互相监督,谁不叫,谁明天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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