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拽着林婉清从医院通风管道钻出来时，霉味混着铁锈味的风灌进鼻腔。
他抬头望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远处超市方向的火光已经连成一片，警笛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时断时续。
“抓紧我。“他扯了扯林婉清染血的白大褂，目光扫过街道——原本有序的车流早成了铁棺材，司机们要么卡在变形的车门里，要么歪在方向盘上，脖颈处的咬痕泛着青黑。
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扒着车窗啃食，腐臭的黑血顺着玻璃往下淌。
林婉清的手指在他掌心攥得发白：“往哪走？“
“废弃棉纺厂。“苏铭记得前世这里是附近唯一有封闭围墙的建筑，“两公里外，围墙高，铁门厚，比居民楼好守。“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玻璃碎裂声。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从便利店冲出来，身后跟着三只摇摇晃晃的丧尸。
其中一只脖颈几乎被啃断，下巴挂在胸口，却仍在往前扑。
女孩尖叫着绊倒在路沿石上，书包里的课本撒了一地。
“别看。“苏铭挡住林婉清的视线，加快脚步。
但刚拐过街角，他突然拽着人闪进消防通道——前方十字路口，一只身高近两米的丧尸正用指节捶地。
它的皮肤呈现病态的青灰色，眼球暴突成血红色，肩骨处凸起尖锐的骨茬，每走一步都在柏油路上砸出深坑。
“三级进化体。“苏铭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在末世第三个月才第一次见到这种级别的丧尸，没想到现在就出现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这是从医院解剖室顺来的，刃长二十公分，淬过酒精勉强消了毒。
林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瞳孔微微收缩：“它在......闻？“
丧尸突然仰起头，腐臭的口水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它的鼻翼剧烈翕动，视线精准地锁定了消防通道的方向。
“跑！“苏铭拽着林婉清冲进旁边的小巷。
这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生锈的自行车，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
三级丧尸的嘶吼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它庞大的身躯卡在巷口，骨茬刮得墙面火星四溅。
“蹲下！“苏铭把林婉清按在墙根，反手抽出匕首。
丧尸的手臂已经探进来，指甲刮过他的后背，在战术服上划开一道口子。
他借着丧尸前冲的力道侧身，匕首精准刺入它暴露的耳后——那里是前世总结出的丧尸弱点，连接大脑的神经丛。
“噗！“
黑红色的浆糊混着碎骨喷出来。
丧尸的动作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带倒了半排铁皮垃圾桶。
苏铭喘了口气，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力量值从50跳到了52。
林婉清从他身后探出头，目光落在丧尸尸体上：“你......“
“以后再解释。“苏铭扯下衣角擦了擦匕首，“现在必须尽快到棉纺厂。“他弯腰从丧尸指缝里抠出块晶核，泛着幽蓝光泽——这东西能加速异能者进化，前世后期价比黄金。
两人刚跑出巷子，前方传来重物撞击声。
苏铭眯起眼，只见个穿迷彩服的男人背靠着电线杆，怀里护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他左胳膊血肉模糊，手里的工兵铲已经卷了刃，周围围着七只普通丧尸。
“哥！“女孩的哭腔带着颤音，“我脚崴了！“
迷彩男咬着牙又拍倒一只丧尸，铲头磕在地上迸出火星：“小芸别怕，哥在呢......“话没说完，一只丧尸从背后扑上来，獠牙刺进他的右肩。
“操！“苏铭摸出匕首甩手掷出，刀光划过丧尸的后颈。
那东西哼都没哼就栽倒在地，匕首还在它颈椎里颤巍巍晃动。
迷彩男抬头，眼神瞬间亮了：“兄弟！“
苏铭已经冲过去，抄起地上的铁棍砸向最近的丧尸。
他的动作比前世快了三倍——52点力量值让他的挥击带起风声，丧尸的头骨像西瓜般裂开。
林婉清也没闲着，从白大褂里摸出止血钳，精准戳进丧尸的眼睛。
“都解决了。“苏铭扯出插在丧尸颈骨里的匕首，转身看向迷彩男，“刘铁柱？“
男人愣住：“你认识我？“
“刚才看你臂章。“苏铭指了指他肩头褪色的“猎鹰特勤“刺绣，“特种兵？“
刘铁柱咧嘴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127师侦察连，五年兵。“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妹妹，小芸正给他止血，手指都在抖，“我妹发烧三天了，我背她去医院，结果......“
“去棉纺厂。“苏铭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口，咬痕不深，“能走吗？“
“背得动小芸。“刘铁柱挣扎着站起来，“兄弟救了我命，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棉纺厂的铁门挂着锈，但还算结实。
苏铭用铁棍撬开锁，四人鱼贯而入。
厂房里堆满了废弃的纺织机，灰尘在光束里跳舞。
林婉清立刻开始清理角落，把破布和纸箱堆成临时床铺；刘铁柱检查门窗，用钢筋把漏风的墙洞堵死；苏铭则爬上顶楼，用望远镜观察四周——远处丧尸群像黑色的潮水，正顺着血腥味往这边涌。
“有人！“林婉清突然低声喊。
厂房门口站着个穿牛仔外套的女人，马尾辫扎得利落，手里举着台微型摄像机。
苏铭认得她——赵晓芸，早间新闻里总播社会新闻的记者，前世她的调查录像曾在地下避难所流传，最后被张虎的人灭口。
“苏先生。“赵晓芸按下摄像机，“停尸间监控我看了，那些尸体的指甲里有......“
“进来。“苏铭打断她，“但摄像机留下。“
“我要真相。“赵晓芸把摄像机递过去，目光像刀尖，“血疫怎么来的？
为什么医院提前三天接收了疑似病例？“
“现在不是时候。“苏铭把摄像机锁进铁皮柜，“留在这里，明天再说。“
夜幕降临得很快。
苏铭点燃应急灯，光线在厂房里投下摇晃的影子。
刘铁柱在门口堆了道路障，小芸缩在他怀里打盹；林婉清在整理医药包，止血棉和酒精占了半张桌子；赵晓芸坐在角落，笔在本子上沙沙作响。
“不对劲。“苏铭突然站起来。
他闻到了腐臭——比白天更浓，像团黑雾顺着门缝往里钻。
“丧尸！“刘铁柱抄起工兵铲冲过去。
铁门被撞得哐哐响，外面传来成片的嘶吼。
苏铭扒着窗户往外看，月光下，至少五十只丧尸正往这里涌，其中两只四级进化体的骨爪在墙上抓出深痕。
“关灯！“苏铭吼了一嗓子。
应急灯熄灭的瞬间，厂房陷入黑暗。
他摸到林婉清的手，把战术手电塞给她：“照顾好小芸。“
“你去哪？“林婉清的声音带着焦虑。
“看看有没有漏网的。“苏铭摸黑爬上二楼。
他听见楼梯口有脚步声，很轻，不像刘铁柱的军靴声。
借着月光，他看见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正往物资堆里摸，后腰别着把改装过的弹簧刀——那是张虎手下的标志，前世他见过这号人，外号“黑豹“。
黑豹没发现楼上的视线，他快速往背包里塞压缩饼干，又在林婉清的医药包里翻了翻，最后摸出张纸写了些什么，塞进自己衣领。
楼下突然传来尖叫。
王翠花——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中年妇女，被黑暗吓破了胆，举着手机闪光灯大喊：“救命！
有鬼！“
丧尸群的嘶吼瞬间拔高。
铁门被撞出裂痕，刘铁柱的工兵铲已经卷了刃，他吼道：“撑不住了！“
苏铭的瞳孔变成血红色。
他能清晰听见每只丧尸的心跳，能看见它们血管里流动的腐血。
噬魂异能在体内翻涌，他跳上窗台，迎着丧尸群跃了下去。
第一只丧尸的脖子在他掌下断裂，第二只的头骨被他捏成碎渣，第三只的晶核被他直接抠出来——力量值开始疯涨，53、54、58......他的攻击带起血雾，丧尸群像被割的麦子般倒下。
当最后一只丧尸的脑袋被他踩碎时，厂房外只剩一片狼藉的尸体。
苏铭擦了擦脸上的血，抬头看向二楼——黑豹正慌张地往门外跑，手里攥着偷来的物资，而他衣领里的纸条，隐约能看见几个字：“苏铭藏晶核，要害我们......“
厂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幸存者们看着浑身是血的苏铭，眼神从恐惧变成敬畏，却又带着几分躲闪。
赵晓芸的笔停在本子上，刘铁柱的工兵铲垂在脚边，林婉清的手还保持着举着手电的姿势。
而黑豹消失的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混着若有若无的低语：“你们真信他？
他杀丧尸跟玩似的，保不准......“
苏铭抹了把脸上的血，目光扫过人群。
他知道，比丧尸更难对付的，从来都是人心。
他抬头望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远处超市方向的火光已经连成一片，警笛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时断时续。
“抓紧我。“他扯了扯林婉清染血的白大褂，目光扫过街道——原本有序的车流早成了铁棺材，司机们要么卡在变形的车门里，要么歪在方向盘上，脖颈处的咬痕泛着青黑。
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扒着车窗啃食，腐臭的黑血顺着玻璃往下淌。
林婉清的手指在他掌心攥得发白：“往哪走？“
“废弃棉纺厂。“苏铭记得前世这里是附近唯一有封闭围墙的建筑，“两公里外，围墙高，铁门厚，比居民楼好守。“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玻璃碎裂声。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从便利店冲出来，身后跟着三只摇摇晃晃的丧尸。
其中一只脖颈几乎被啃断，下巴挂在胸口，却仍在往前扑。
女孩尖叫着绊倒在路沿石上，书包里的课本撒了一地。
“别看。“苏铭挡住林婉清的视线，加快脚步。
但刚拐过街角，他突然拽着人闪进消防通道——前方十字路口，一只身高近两米的丧尸正用指节捶地。
它的皮肤呈现病态的青灰色，眼球暴突成血红色，肩骨处凸起尖锐的骨茬，每走一步都在柏油路上砸出深坑。
“三级进化体。“苏铭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在末世第三个月才第一次见到这种级别的丧尸，没想到现在就出现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这是从医院解剖室顺来的，刃长二十公分，淬过酒精勉强消了毒。
林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瞳孔微微收缩：“它在......闻？“
丧尸突然仰起头，腐臭的口水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它的鼻翼剧烈翕动，视线精准地锁定了消防通道的方向。
“跑！“苏铭拽着林婉清冲进旁边的小巷。
这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生锈的自行车，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
三级丧尸的嘶吼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它庞大的身躯卡在巷口，骨茬刮得墙面火星四溅。
“蹲下！“苏铭把林婉清按在墙根，反手抽出匕首。
丧尸的手臂已经探进来，指甲刮过他的后背，在战术服上划开一道口子。
他借着丧尸前冲的力道侧身，匕首精准刺入它暴露的耳后——那里是前世总结出的丧尸弱点，连接大脑的神经丛。
“噗！“
黑红色的浆糊混着碎骨喷出来。
丧尸的动作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带倒了半排铁皮垃圾桶。
苏铭喘了口气，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力量值从50跳到了52。
林婉清从他身后探出头，目光落在丧尸尸体上：“你......“
“以后再解释。“苏铭扯下衣角擦了擦匕首，“现在必须尽快到棉纺厂。“他弯腰从丧尸指缝里抠出块晶核，泛着幽蓝光泽——这东西能加速异能者进化，前世后期价比黄金。
两人刚跑出巷子，前方传来重物撞击声。
苏铭眯起眼，只见个穿迷彩服的男人背靠着电线杆，怀里护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他左胳膊血肉模糊，手里的工兵铲已经卷了刃，周围围着七只普通丧尸。
“哥！“女孩的哭腔带着颤音，“我脚崴了！“
迷彩男咬着牙又拍倒一只丧尸，铲头磕在地上迸出火星：“小芸别怕，哥在呢......“话没说完，一只丧尸从背后扑上来，獠牙刺进他的右肩。
“操！“苏铭摸出匕首甩手掷出，刀光划过丧尸的后颈。
那东西哼都没哼就栽倒在地，匕首还在它颈椎里颤巍巍晃动。
迷彩男抬头，眼神瞬间亮了：“兄弟！“
苏铭已经冲过去，抄起地上的铁棍砸向最近的丧尸。
他的动作比前世快了三倍——52点力量值让他的挥击带起风声，丧尸的头骨像西瓜般裂开。
林婉清也没闲着，从白大褂里摸出止血钳，精准戳进丧尸的眼睛。
“都解决了。“苏铭扯出插在丧尸颈骨里的匕首，转身看向迷彩男，“刘铁柱？“
男人愣住：“你认识我？“
“刚才看你臂章。“苏铭指了指他肩头褪色的“猎鹰特勤“刺绣，“特种兵？“
刘铁柱咧嘴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127师侦察连，五年兵。“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妹妹，小芸正给他止血，手指都在抖，“我妹发烧三天了，我背她去医院，结果......“
“去棉纺厂。“苏铭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口，咬痕不深，“能走吗？“
“背得动小芸。“刘铁柱挣扎着站起来，“兄弟救了我命，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棉纺厂的铁门挂着锈，但还算结实。
苏铭用铁棍撬开锁，四人鱼贯而入。
厂房里堆满了废弃的纺织机，灰尘在光束里跳舞。
林婉清立刻开始清理角落，把破布和纸箱堆成临时床铺；刘铁柱检查门窗，用钢筋把漏风的墙洞堵死；苏铭则爬上顶楼，用望远镜观察四周——远处丧尸群像黑色的潮水，正顺着血腥味往这边涌。
“有人！“林婉清突然低声喊。
厂房门口站着个穿牛仔外套的女人，马尾辫扎得利落，手里举着台微型摄像机。
苏铭认得她——赵晓芸，早间新闻里总播社会新闻的记者，前世她的调查录像曾在地下避难所流传，最后被张虎的人灭口。
“苏先生。“赵晓芸按下摄像机，“停尸间监控我看了，那些尸体的指甲里有......“
“进来。“苏铭打断她，“但摄像机留下。“
“我要真相。“赵晓芸把摄像机递过去，目光像刀尖，“血疫怎么来的？
为什么医院提前三天接收了疑似病例？“
“现在不是时候。“苏铭把摄像机锁进铁皮柜，“留在这里，明天再说。“
夜幕降临得很快。
苏铭点燃应急灯，光线在厂房里投下摇晃的影子。
刘铁柱在门口堆了道路障，小芸缩在他怀里打盹；林婉清在整理医药包，止血棉和酒精占了半张桌子；赵晓芸坐在角落，笔在本子上沙沙作响。
“不对劲。“苏铭突然站起来。
他闻到了腐臭——比白天更浓，像团黑雾顺着门缝往里钻。
“丧尸！“刘铁柱抄起工兵铲冲过去。
铁门被撞得哐哐响，外面传来成片的嘶吼。
苏铭扒着窗户往外看，月光下，至少五十只丧尸正往这里涌，其中两只四级进化体的骨爪在墙上抓出深痕。
“关灯！“苏铭吼了一嗓子。
应急灯熄灭的瞬间，厂房陷入黑暗。
他摸到林婉清的手，把战术手电塞给她：“照顾好小芸。“
“你去哪？“林婉清的声音带着焦虑。
“看看有没有漏网的。“苏铭摸黑爬上二楼。
他听见楼梯口有脚步声，很轻，不像刘铁柱的军靴声。
借着月光，他看见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正往物资堆里摸，后腰别着把改装过的弹簧刀——那是张虎手下的标志，前世他见过这号人，外号“黑豹“。
黑豹没发现楼上的视线，他快速往背包里塞压缩饼干，又在林婉清的医药包里翻了翻，最后摸出张纸写了些什么，塞进自己衣领。
楼下突然传来尖叫。
王翠花——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中年妇女，被黑暗吓破了胆，举着手机闪光灯大喊：“救命！
有鬼！“
丧尸群的嘶吼瞬间拔高。
铁门被撞出裂痕，刘铁柱的工兵铲已经卷了刃，他吼道：“撑不住了！“
苏铭的瞳孔变成血红色。
他能清晰听见每只丧尸的心跳，能看见它们血管里流动的腐血。
噬魂异能在体内翻涌，他跳上窗台，迎着丧尸群跃了下去。
第一只丧尸的脖子在他掌下断裂，第二只的头骨被他捏成碎渣，第三只的晶核被他直接抠出来——力量值开始疯涨，53、54、58......他的攻击带起血雾，丧尸群像被割的麦子般倒下。
当最后一只丧尸的脑袋被他踩碎时，厂房外只剩一片狼藉的尸体。
苏铭擦了擦脸上的血，抬头看向二楼——黑豹正慌张地往门外跑，手里攥着偷来的物资，而他衣领里的纸条，隐约能看见几个字：“苏铭藏晶核，要害我们......“
厂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幸存者们看着浑身是血的苏铭，眼神从恐惧变成敬畏，却又带着几分躲闪。
赵晓芸的笔停在本子上，刘铁柱的工兵铲垂在脚边，林婉清的手还保持着举着手电的姿势。
而黑豹消失的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混着若有若无的低语：“你们真信他？
他杀丧尸跟玩似的，保不准......“
苏铭抹了把脸上的血，目光扫过人群。
他知道，比丧尸更难对付的，从来都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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