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紧拢了一下,抬起手臂闻了闻,“早晨给小宝做了鱼吃,有腥气吗?”

  宋敏皱眉,“我的香水你去喷点,别让黎东淮闻见,什么样子。”

  我呼吸一滞,“好。”

  “清蕖,跟你说句交心话,这个家只剩我和老太太了,二房面和心不和,我也没想到,晚年的指望竟然只剩下你了,你不愿守寡,我不强逼你,但是,攀上黎东淮对你我都没有坏处。”

  她露出算计的笑,“乖女儿,我会比楚雄疼你。”

  我扯扯唇,说不出来话。

  宋老鸨。

  和黎东淮离开的时候,宋敏邀我回来住,我拒绝了。

  她也没坚持,又说了一些安慰的家常话。

  黎东淮弯身坐进车里,垂下眼皮睨着车窗外的我。

  眼底是深沉的欲望。

  我心惊,想起紧要关头他刚刚提出的条件,要我以后任他予取予求,我松了口,他才躲进套间里。

  冯特助推开车门下来,“小楚,黎总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

  我打开牛皮纸暗扣,是被他脱下的蕾丝内裤。

  对上他冷蔑的笑,我心里发抖。

  这个男人,和他硬刚完全是鸡蛋碰石头,我垂眼,把东西递进去,服软,“下次我再去拿。”

  他挑了挑眉,接过纸袋,丢在后座,冷笑,“那就上车。”

  我迟疑了一下,开门坐上去,浑身发麻。

  “今天早上去医院吊瓶了?”

  我诧异他怎么知道,难道……他派人跟踪我?心底涌起彻骨的冷意,他究竟要干嘛。

  “不经弄。”

  完全不顾还有冯特助在场,和我的关系直接撕破展露。

  灼热的视线仿佛有了实体,从我的脚踝一寸寸扫过停到脖颈。

  “阿漠,车停一边。”

  冯特助立刻照办,并拉了手刹下车走远。

  我刚明白他的意图,人已经被被捉到腿上大开大合,似是要把残留的火气泄个彻底,“黎东淮!”

  什么怕得病。

  我用一夜一天彻底领教了这个撕破人皮的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剧烈摇晃的车厢在路灯下明目张胆,我甚至能看见冯特助就在车尾后面第四根路灯下抽烟。

  羞耻感强烈。

  他都知道了我挂了吊水,还这么放纵,摆明了只把我当泄欲工具。

  心里抽痛,我像个布偶任他摆布。

  伴随性感的低呃声,我被他狠狠摁进胸腔,歇了疯狂。

  风情不堪地敞着怀,我快速整理好自己,肌肉酸得抬起来都僵硬。

  “楚清蕖,我想怎么用你就怎么用你,记住了。”他眼底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哪有刚才的半分疯狂样儿。

  我疼得掉泪,他没有半分怜惜,竟然把我扔在半路,扬车离去。

  把我羞辱得彻彻底底。

  疼得直抽冷气,却不敢耽误时间,把宋敏给的钱和手里的加起来,赶紧给孩子办了挂号转院。

  可是后期的治疗费用怎么办?

  黎东淮这个狗男人精得很,我是我,孩子是孩子,他绝不伸出援手。

  这一刻,顾常青,黎东淮,被我从祖宗十八代开始绕着地球骂了一圈。

  男人的情和欲真是能分清楚到极致,黎东淮看不起我视为敝履,沾上了欲望,食髓知味一般,不也是撕开人皮的恶兽。

  或许还有违背道德的刺激感,让这个男人极尽恶劣。

  可此时,我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恶劣,出差后才领教了人性无耻的彻底!

  第二天一早接到通知,当天下午6点的飞机。

  海城合作案,黎东淮势在必得。

  出发的时候,钟小姐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车里的时候,我一整个后背冒冷汗。

  想必是我这条路走不通,亲自来盯人了。

  两人坐在车后座,你侬我侬,佳人的温柔细语,听得我耳根发软,“不跟着你,去哪都是无聊的嘛,就想在你身边待着,谢谢你答应带我一起去。”

  “嗯。”黎东淮这种冷漠的男人也难逃撒娇的受用,整个人的表情,垂着眉眼,浅痣和煦,比往常温和太多,美女在怀,又是捶腿又是按胳膊地,给他享受得不行。

  我看了一眼开车的冯特助,他这个人平时话不多,斯斯文文地,对人客气谦和,秘书部的那几个小姑娘逗他,还很容易脸红,我被他带着,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此时他心有灵犀一般,和我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眼后视镜,抿了抿唇角,安抚地看了我一眼。

  安抚?

  我怎么判断为这个眼神是这个性质的?

  大概是他知道我和黎东淮的关系吧。

  “等手里的事忙完,包了长恒岛给你打发时间,不是一直在找什么灵感?去岛上看看。”

  他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疲惫,“这段日子乖些,嗯?”

  嗯?酥麻轻柔地不像话。

  男人第一个女人的地位,真是不得了,也就他有情结,看起来还挺深。

  可是,好好地专心爱一个人,很难吗?

  我替钟小姐生的哪门子气,可笑。

  他这种身份的男人,我们普通人不可思议的事,他干得光明正大。

  把金丝雀和暖床工具……真特么难听,放到一起,估计是他们这个阶层毫不遮掩的事。

  要是打算藏着,无非是心底的一点怜悯怕小姑娘伤心。

  怕人伤心就别做啊!

  在欲望和伪德之间来回穿梭,又当又立。

  我闭上眼睛,安分守己,带着小情儿,起码他不会再对我兽性大发。

  钟小姐被哄得服服帖帖,嗓音腻腻的,“谢谢你,先生,你对我太好了,我常常都在想,怎么报答你呢?”

  黎东淮是实实在在地笑出了声,“你说呢?”

  钟小姐没了声儿。

  估计是在害羞。

  我抽动着眼皮,根本无法入睡。

  到了停机场,我被私人飞机震惊得瞳孔地震。

  壕炫。

  又土又火的,看着心潮澎湃。

  钟小姐挽着黎东淮的胳膊,欢快得像十八九的少女,逗得他笑声都比平常多了几次。

  跟他接触这么久,今天第一次听他正常地笑了两三次。

  第一次见私人飞机,我大脑一整个裂开。

  私人飞机起码压线也要提前2个月报备起飞。

  也就是说海市的合作案最起码两个月前已经提上了行程。

  豪华的机舱让我再一次感叹,自己还在福利院玩泥巴的时候,有些人的出生落地已是摩天大楼的主人。

  一整个社会系统分配的明明白白,各司其职,怪不得我辈妄想逆天改命,狂风浪蝶一样砸得血肉模糊还不亦乐乎。

  这就是钱权的痴迷,自古的定律。

  6点钟,我们准时飞向另一座权力之城。

  一整个机舱是商务宴会的格调,除了私人空姐偶尔过来询问,没错,就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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