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留推拒道:“这就不知了!”

  范成明质问道:“你的师父、师兄呢?”

  薛留不擅长“卖人”,不尴不尬的解释,“我不知道。”

  范成明嘱咐道:“那你留心一二。”

  薛留垂下头,无助地“嗯”一声。

  社死也是死!

  死道友还是死贫道,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日,本该在家中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的白隽忽然传信给吴越,有要事相商。

  终究还是地位稍低,没那么苟的白隽冒着“危险”上门。

  白家的队伍同时有三辆同规格的马车,想来是学秦始皇误中副车的典故。

  入府下车后,众人见白隽的穿着暗暗一惊。

  白隽披着一件素青麒麟呢子披风,段晓棠言语中归属白湛那一件。

  吴越微微眯眼,是有点眼熟。

  混淆视听?

  不,白隽是表明和元家对着干的决心。

  昨日一些元家亲故,认出刺客首级,的确曾是元昊庆的亲随,但近几年鲜少出现在身边。

  若是其他人下手,白隽或许会慢慢周旋,但换做元家,绝不会后退。

  没亲手掘了元家祖坟,都是白隽心慈手软。

  好在多年稳重刻进骨子里,白隽还是稳了一手,白家亲随都穿浅蓝色的衣裳。

  吴越客气地将白隽请入座中,“国公辛苦了!”

  白隽开门见山,“今早收到边关军寨急报,有突厥人叩关,言是千金公主遣使拜祭。”

  寻常时候,侄孙女拜祭自家德高望重的老叔祖,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但吴含生是和亲公主,两国交战、冰天雪地路途遥远,她的行动未必便利。

  也就是说,这位使节大概率不是吴含生派出的。

  吴越沉吟片刻,“试探虚实。”

  白隽点头附和,“我想也是如此。”

  无论是突厥人的试探、还是一国公主的使节,都该慎重以待。

  吴越派护卫将城中几位大佬请来,冯睿晋出外公干,不在其列。

  就算在并州城中,也和他不相干。除了充门面,没其他用处。

  吴岫和陈景同皆是一脸木然。

  短短一夜吴岫明显见老,有气无力道:“千金如今处境艰难,必然不是她派出的。”

  陈景同则不然,“既然打公主的旗号,若是不见,岂不是自坠威势。”

  关键一行人,用的不是突厥人的名号,而是和亲公主的名义。

  能被边关军寨上报,势必随身携带吴含生的信物。

  一行人商量来商量去,白隽拍板,“那就放他们进来,乘坐马车,遮蔽耳目,拜祭后即刻离去。”

  冬日雪茫茫,本就查探不出什么,但还是谨慎为要。

  吴越轻轻点头,“灵堂已撤,还需麻烦王叔和陈尚书指点一二拜祭的礼仪。”

  两人如今都是光杆司令,陈景同还是空降兵,经验平平。

  短时间内,三司不可能把两处的官吏放出来打下手。

  吴岫瞟一眼手足无措的陈景同,主动接下担子,问道:“七郎,照内藩还是外藩的规格来?”

  毕竟要折腾的,是吴岭的棺材板,该询问孝子的意见。

  吴越斩钉截铁道:“内藩。”

  正事商议过,吴越最后留住白隽,缓缓说道:“想麻烦令妹一事……”

  边关军寨进一步消息传来,使团中有不少汉人。

  两地相近,但气候环境、饮食习惯截然不同,汉人亦或突厥人一目了然。

  三日后,数辆密闭马车在并州大营兵马护送下缓缓驶入城中,停靠在王府二门处。

  范成达站在门前接引,见为首者一身宫娥打扮,心中稍定。

  检查过信物、文书,淡淡道:“随我来吧!”

  身后军士持刀上前,将其他人,无论是汉人护卫还是突厥武士,通通拦下。

  一入停灵处,宫娥立刻伏地顿首,冰凉的地面好似他们前一阵冰凉的内心。

  吴越一身素服站在为首处,侧头看向陈锋,后者微微点头,暗示是上次吴含生派来的人。

  使团真假难辨,但使节是真的。

  祭拜完成,宫娥复又站立起来,双目微红,双手交握置于胸前,一派恭谨模样。

  吴越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娥垂首,“奴婢王金娥。”

  吴越轻声道:“抬起头说话。”

  王金娥顺从地抬起头,一张算不得美丽的脸,容色平平,草原的风霜让她的皮肤粗糙,脸颊处微微泛红。并非展现气血的红晕,而是冻疮。

  吴越努力让语气中带上淡淡的温情,“千金可好?”

  王金娥竭力控制住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双目越发泛红。

  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自出兵以来,公主便遭禁足,直到先烈王大胜的消息传来,日子才好转。”其中受过的委屈磋磨一笔带过。

  两国交战,败军而返。吴含生作为敌国公主,待遇不降反升,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王金娥再度跪下,声泪俱下道:“此行公主交代奴婢,转告王爷,切勿以她为念。”

  陈景同喉头一哽,不忍心地偏过头去,这就是和亲公主的自觉么。

  吴越微微扬起头,止住汹涌而来的情绪,“她是孤王的侄女,怎能不念呢!”

  轻轻叹道:“她孤身在草原,思乡难耐,准备了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你随本王去后堂取来!”

  王金娥轻轻起身,“奴婢遵命!”

  吴越于后堂上首位置坐下,两侧是随行护卫的南衙心腹将官。

  王金娥立于堂中,收敛情绪,不卑不亢道:“先烈王薨逝消息传来,公主悲恸不已,面南而哭,不思饮食数日。”

  吴岭离世,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吴越和吴含生,稍有不慎,性命成危。

  吴越安慰道:“还请公主节哀,日子总要朝前看。”

  王金娥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奴婢出发时阻卜可汗已昏迷数日不醒,诸王子齐聚王庭。”

  坚毅的面容说出更冷酷的话语,“此刻怕是回归长生天了!”

  突厥可汗理论上与大吴皇帝地位齐平,但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用“驾崩”、“宾天”之语。

  于是王金娥换了一个带有突厥特色的词汇。

  范成达止住脑袋往北转的冲动,消息若提前三两月,天气不曾寒冷,他只怕立刻趁突厥内乱提兵北上了。

  冰雪,给了突厥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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