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跟着她跑过来,段晓棠曹学海全速往前冲,将人护在身后。

  林婉婉等人将女人扯过来,帮不上忙,只能大声呼救。

  等河边浣衣的女人听到动静成群结队跑过来,几个跟踪者已经被段晓棠三下五除二,踹到地上动弹不得。

  段晓棠唇角微微挑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拦路抢劫!”

  其中一个男人蜷缩着身体,否认道:“我们不是……”

  段晓棠和土匪打的交道多了,当然知道这群人虽“贼眉鼠眼”,但确实不是干刀头舔血买卖的。朗声道:“曹学海,快马回城报官!”

  几个大男人,偷偷手持兵刃利器跟踪一个独行的女人,会是好事?

  曹学海拱手道:“是!”

  王才里的妇人们,认出被跟踪的女人,靠过来询问道:“刘三家的,怎么回事?”

  “刘三家的”名叫周水云,人吓坏了,只不住摇头,哭泣道:“我不知道!我出来洗衣裳……我不知道!”

  地上的男人不停挣扎,鼓足全身力气道:“我们是她丈夫请来的!”

  话音一出,四下皆静。

  段晓棠意味深长道:“谋杀妻子?”

  周水云怔愣半晌,木然的看过去,人虽叫不出名字,但的确是刘三的朋友。

  口中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王才里的妇人们再看几人,分明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地痞流氓。

  段晓棠察觉远处草木动静,大喝一声:“藏头露尾,出来!”

  脚下的男人挣扎道:“刘三,你出来!”

  不一会,林木后头转出一个人来,两手各抓着几颗枣,颤颤悠悠出来,恰是周水云的丈夫刘三。

  强行解释道:“她进门三年,连个蛋都不下,我们是催生。”

  段晓棠挑眉,“有这样催生的道理?”

  周围人一致摇头。

  曹学海进城报官之前,先回庄子一趟把人手叫来,带着绳子把相关人等捆拿到王才里的晒场上去。

  此事涉及到周边三个乡里,事情发生地王才里,刘三周水云居住的村子,以及周水云的娘家。

  幸而长安周边村落密集,不至于相隔十里八里,不一会儿,相关人等以及看热闹的纷纷聚集,连庄子里都有人出来。

  刘三自言,周水云进门三年无所出,他家祖上是从南方迁过来的,有“拍喜”之俗。请人用棍棒敲打女人,打得越疼哭得越惨,越容易生儿子。

  等时候差不多,丈夫会手持酒水果子出来,请众人停手。

  涉及到风俗和子嗣,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时不能反驳。

  刘家父母也力证,确有此俗。

  林婉婉不为所动,“打到什么时候,才算差不多?”

  刘三梗着脖子,“把她那股不能生的气,打下去就行!”

  林婉婉:“犯得着用铁锹,打算打到头破血流还是残疾,或者伤重不治?”

  话音一落,如醍醐灌顶。

  普通人挨这么一顿打,哪能善了。周水云哪怕不立时闭气,只要刘三拖延请大夫,都没好下场。

  南方的风俗不清楚,但长安有长安求子的法子,刘家在这边住了两三代人,不可能不清楚。

  分明是不想和周水云过了,又觉得休妻不光彩,便借风俗之名让她死去。

  周水云被娘家人抱在怀里,哭喊道:“求子的菩萨汤药,哪样我没尝过?家中的事务哪样落下了,你竟如此待我。”

  刘三咬死不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拍喜’只是想让你尽快生儿子。”

  娘家人大怒,要生儿育女必要身体健康,哪里是‘拍喜’,分明是要拍死。

  不然真要走习俗,用草把子便是,犯得着用铁锹木棍?

  刘家干出这等事,周水云今日遇上段晓棠等人逃过一劫,来日未必躲得过去。

  生死关头哪还管得了往后,周水云和周家人都是烈性的,当场嚷嚷着要和离。

  和事佬劝道:“她和离了又能怎样?”

  周家人:“她回来,我们养她!”

  话虽这样说,但心底没多大底气。家里平白多一张口,三五几日还好,时间长了,骨肉也要处成仇人。

  周水云不能生,往后大约只能嫁个鳏夫,给人当后娘。

  若真心待继子,或许年老有靠;但若继续留在刘家,说不得立时没命。

  曹学海回城报案还能找谁,当然是李君璞。

  因为李君玘战死,朝廷恩荫赏了李君璞一个五品的虚职,同时职官升任京兆府司录参军,鉴于新任法曹没有到位,原先事务仍由他兼任。

  李君玘追封为辅国大将军,李家的真正的军功大头在爵位,由永康县公变更为东阳郡公,现任郡公年方八岁。

  李君璞带着一群京兆府的衙差出城直奔四野庄,原听说京郊之地,公然袭击妇人,还以为王道教化不足,滋生匪患。结果听一耳朵香火子嗣、和离纠纷。

  李君璞眼神微微不耐,“刘三,你家祖籍何处?”

  刘三:“小民祖籍金陵,家中迁来长安三十年。”

  李君璞环手抱胸,“据本官所知,‘拍喜’之俗盛行于岭南闽县。”

  话音一顿,“同在南方,闽县距金陵一千八百余里。”

  质问道:“金陵有此风俗?”

  你问问金陵百姓,答应不答应!

  李君璞手指天,“闽县拍喜只在正月十五,炎炎夏日所图为何?”

  李君璞将最后的遮羞布挑破,周围人登时明白,刘家就是要借此风俗之名打死周水云。

  他们或许不知道闽县在何处,但岭南是知道的,在许多人印象中,天底下最最遥远的地方。

  南方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一千多里近两千里的路程,少说走几个月,隔着几十上百道风俗。

  刘家分明是不知从何处听来‘拍喜’,借它的名头用一用。

  京兆府的衙差起哄,“你们这门婚,到底离不离?”官爷们出城一趟不容易。

  周水云斩钉截铁,“离!”

  两方人员齐备,亲族里老俱在,和离书说写就写。

  庄子里的工人,给远道而来的京兆府官吏送来食水。

  段晓棠和李君璞之间无需太多计较,但得替手下人考虑。

  和离书写完,余下的只剩周家人去刘家抬走嫁妆,端的是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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