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一听,恍然大悟,然后立马低头飞快地在尘清霄脸颊亲了一口。

  尘清霄脚步一顿,身子僵住了,愣在那,半天没反应。

  但从沈芸这个角度看,尘清霄那雪白干净的脖颈已经红透了。

  像是天边烧得炽烈的红霞。

  又像是树上熟透的果子,鲜艳欲滴,让人想咬上一口。

  沈芸轻轻往那白里泛红的耳朵那吹了一口气,问,“为什么不走了?”

  尘清霄身形又颤了颤,他似乎很受不了沈芸这样做,只能艰难地把脸别过去。

  见状,沈芸也不说话,只是凤眸含笑地望着尘清霄。

  良久,尘清霄才眨了眨那长睫,有些木讷地问沈芸,“芸芸为什么亲我?”

  沈芸用手缠起尘清霄的长发把玩着,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先亲了你,这样你就威胁不到我了。”

  很何况,在她看来,尘清霄这个威胁实在太无力了。

  比之前拿她画的春宫图来威胁她还要无力。

  但她觉得尘清霄挺可爱的,索性就逗逗尘清霄。

  尘清霄回过神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抬脚继续往前走,“芸芸真聪明。”

  顿了顿,尘清霄又义正词严地补充,“但这个方法不能用在别人身上。”

  “不好吗?”沈芸反问。

  冷傲古板的剑尊一本正经地道,“用在我身上可以,用在别人身上不好。”

  沈芸明白了,尘清霄双标。

  但沈芸很快就发现,尘清霄走得特别慢。

  沈芸纳闷,所以好奇地问尘清霄,“我重不重?”

  因为她重所以尘清霄才走这么慢吗?

  闻言,尘清霄温吞地,一句话一句话道。

  “不重。”

  “很轻。”

  “你得多吃点,再重些比较好。”

  沈芸笑了笑,“为什么我要再重点?要是重了别人背不起我,我脚再崴了怎么办?”

  尘清霄喉头滚了滚,嗓音沉沉,“我背。”

  “你再重我都背得起。”

  “重些好,我背起来才会安心。”

  “太轻了,我总有些害怕。”

  尘清霄的话一句一句平稳地落下来,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挠着沈芸耳朵。

  沈芸开玩笑道,“怕我飞走了啊?”

  谁知,尘清霄轻轻点了点头,利落地承认了,“嗯。”

  “怕你飞走了。”

  沈芸想了想,解下尘清霄一根发带,然后在她手腕上绑住,再把手递到尘清霄面前去,“这样就飞不走了。”

  尘清霄看着沈芸那白藕一般的手腕上正系着他的发带,风一吹,那素净的发带在少女纤细白皙的腕间随风飘扬着,似乎象征着什么,那冷清平静的眸子里悄无声息地荡开一道又一道深沉的波澜,经久不散。

  嗯。

  飞不走了。

  尘清霄的脸红了一路。

  但所幸,回到魔殿的时候,尘清霄脸上的红意已经消散,要不然大家都能看到一个脸红如青涩少年的剑尊了。

  回到魔殿,尘清霄背着沈芸朝房间的方向而去。

  走至一半,一个身影忽然挡在了他们前面。

  那个身影修长而温润,并没有什么侵略性,一身素净长袍衬得他温文尔雅,端方有礼。

  柔和的光线下,那张俊逸的脸温柔似水。

  看到来人,尘清霄停下脚步。

  李忘怀温和地轻笑一声,然后客客气气地商量道,“剑尊,一路上辛苦您了,不知道可否把在下的未婚妻还给在下?”

  “送受伤的未婚妻回家,这是一个未婚夫的职责。”

  尘清霄眉头下意识皱起,眉间似有一座压下来的小山,周遭的空气也似乎因为尘清霄的不悦而变得微微凝固。

  但很快,尘清霄已是恢复正常。

  他知道他现在并没有名分,送沈芸回房间的确于礼不合,而李忘怀才是沈芸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哪怕尘清霄并不在意所谓的礼节,但他得在意沈芸的名声。

  所以犹豫了一会,尘清霄最终不情不愿地屈膝把沈芸放下了。

  尘清霄替沈芸整理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明日我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别出去练剑。”

  沈芸听着尘清霄的念念叨叨,只觉得好笑,然后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点了点头。

  李忘怀却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脸上的温柔客气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李忘怀实在忍无可忍,微笑着开口,“剑尊,您慢走。”

  尘清霄本来还打算开口嘱咐点什么,听到这句,只能眸子一黯,看了看沈芸,抿了抿薄唇,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背影,甚至于有些落寞。

  沈芸犹豫着想开口叫住尘清霄,李忘怀已经出现在沈芸眼前,挡住了沈芸的视线。

  李忘怀目光温柔,朝着沈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手心放着一块帕子,“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沈芸只好点了点头,把手落在李忘怀手上。

  李忘怀就隔着帕子扶着沈芸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路上,沈芸想提取消婚事的事情,但嘴刚张开,李忘怀就道,“我擅自以你未婚夫自居,你别生气,也不要因此取消和我的婚事。”

  沈芸一怔。

  李忘怀有读心术吗?

  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忘怀朝她望了过来,眸光颤颤,可怜巴巴地继续道,“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一无所有,有的就只有你未婚夫这个身份了。”

  “哪怕你不跟我完婚也没关系,我只需要这个身份,能光明正大留在你身边的身份,其他,我可以不要的。”

  沈芸突然语塞。

  即将要出口的话生生堵在了喉咙那,死活说不出来。

  她不是没把那些产业重新还给李忘怀,但李忘怀不要啊!

  所以李忘怀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他的确一无所有了。

  沈芸几乎快要把一口好牙都咬碎了,最后憋出来一句,“我没有要取消婚事的意思。”

  李忘怀嘴角扬了扬,“是我多想了。”

  沈芸,“……”

  怎么修了无情道她还不能冷酷无情呢!

  算了。

  她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但也不能做这种收了人产业把人一脚踹了的缺德事。

  所以沈芸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和李忘怀的婚事也不影响她修炼。

  李忘怀也不会逼着她成婚,只要李忘怀不介意他们有名无实,那她也是不介意的。

  二人快要到房间的时候,门口早早有个身影正翘着毛茸茸的尾巴在等着了。

  那个身影时而敲门,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大概没听到动静,他又顺手敲了敲门,然后重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这个动作大概来回重复了好几遍。

  沈芸实在看不过去,开口提醒那头智商堪忧的狐狸,“凌云,敲门没人应就是人不在房里。”

  凌云听到声音一激灵,先是耳朵朝沈芸这边转过来,然后他也转了个面,眨着一双大大的狐狸眼看了看沈芸。

  他有些茫然,然后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缓冲了一会,凌云兴奋地朝着沈芸冲了过来。

  李忘怀都生怕凌云这头傻狐狸跳到沈芸身上加重沈芸脚伤,连忙伸手拦了拦。

  但凌云今天很懂事,他及时刹住了车,也克制着没往沈芸身上跳。

  凌云跑到沈芸跟前,沈芸这才看清楚凌云的模样。

  凌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个人跟草堆里跑出来的一样,衣服上、头发上、耳朵上,甚至于尾巴上都沾着各种草,小脸也脏兮兮的。

  沈芸正纳闷着的时候,凌云得意地竖着狐狸耳朵把战利品从身后拿出来——一兜子的虫子、青蛙、蛇,甚至于里头还有几只兔子。

  那些甚至于还是活的,正拼命在网兜里挣扎扭动着。

  沈芸脑袋宕机了。

  凌云不好意思地把那些战利品推到沈芸面前。

  沈芸这下子反应过来了。

  凌云觉得沈芸受伤了,多吃点活物好得快。

  所以特意去给她抓了这么多活物过来。

  这些活物魔界肯定没有的。

  所以凌云还跑出魔界去抓了?

  沈芸很头疼。

  但也不能吃虫子青蛙蛇吧?

  兔子她还能勉强做个麻辣兔丁吃吃。

  不过沈芸又不好拂了凌云好意。

  毕竟孩子一片心意。

  李忘怀看出沈芸的为难,便上前去拿凌云手上的网兜。

  凌云还以为李忘怀是抢沈芸的食物,所以瞬间变脸朝着李忘怀龇牙。

  李忘怀云淡风轻地解释,“我替她收着。”

  凌云一听,立马收起尖牙,露出乐呵呵的蠢狐狸样,立马把网兜给了李忘怀。

  沈芸生怕凌云又去给她抓虫子,所以给凌云把头发上的草给挑拣了下去,再哄凌云道,“回房间去把我上次教你的字再写五十遍,写完拿给我看看。”

  凌云很喜欢沈芸给他下达指令,他使劲点了点狐狸头,然后开开心心地一蹦一跳回房间去写字了。

  等凌云走了,李忘怀小声地问沈芸,“你不怕他写完又去给你抓虫子?”

  沈芸也小声地告诉李忘怀,“我上次教他写了十个字,但他写一个字都得半柱香,让他写五十遍,他得写上几天才能写完。”

  李忘怀没忍住轻笑一声,“你心眼有些坏。”

  沈芸得意地勾了勾唇,“是啊,我可是坏女人。”

  李忘怀抿了抿唇,大声地道,“没关系,我就喜欢坏女人。”

  沈芸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笑了出来,“忘怀,喜欢坏女人可不好。”

  李忘怀不以为意,他弯着唇瓣笑着,“我觉得挺好的,我父亲说我性格懦弱胆小,愚笨木讷,所以就得有个坏些的女人管着我,这样我才不会被人欺负。”

  沈芸才不信李忘怀的话。

  李忘怀性格懦弱胆小、愚笨木讷?

  这段时间,她可没少听说李忘怀的事迹。

  胆识过人,手刃亲大哥。

  才智双全,将李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短短十年,产业遍布修真界各地。

  无人不知李家家徽。

  这样的人,跟她说,他懦弱胆小?愚笨木讷?

  但沈芸也没反驳李忘怀。

  要不然李忘怀顺着话题往上爬,要她负责任怎么办?

  李家四公子端方君子这个头衔不是空穴来风,等李忘怀送沈芸回了房间,见有侍女伺候,他就放心离开了。

  侍女还是青鸟。

  虽然沈芸对青鸟印象一般,但青鸟性格乖巧,办事利落,沈芸也对青鸟改观不少。

  沈芸脚踝还是疼,青鸟就主动提出替沈芸按摩。

  沈芸一听,觉得可以试试看,就躺矮榻上了。

  青鸟点了香便出门打热水去了。

  沈芸在矮榻上等着青鸟回来,闻着那安神的香,越来越困,越来越困,也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朦胧中,沈芸觉得有双手在温柔地按着她受伤的脚踝。

  力度正好,手法也不错,按得她疼意都消散了不少。

  沈芸没想到青鸟手法这么好。

  那一直窝在魔界这种地方实在太可惜了!

  应该自己出去开个按摩铺子,多赚钱啊!

  沈芸餍足地迷迷糊糊睁开眼来,顺带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用鼻音哼着夸赞,“青鸟,你手艺真好,按得我好舒服,就冲你这个手艺,我得带你在身边一辈子。”

  一个笑声响起。

  “姐姐,这可是你说的。”

  听到那个温柔熟悉的男声,沈芸立马朝声音源处望去。

  果不其然,是张子诩正坐在矮榻边。

  沈芸哪知道一直是张子诩替她按脚?

  她下意识要坐起来。

  张子诩又温柔地把她按了回去,“姐姐别起来,子诩再给你继续揉揉。”

  沈芸只好躺了回去,过意不去地看着张子诩,“子诩,辛苦你了。”

  堂堂符君,浪费时间替她按摩。

  张子诩摇了摇头,那张清秀漂亮的脸上始终挂着浅之又浅的笑容。

  “不辛苦。”

  “这是子诩自己想要做的。”

  顿了顿,张子诩笑着道,“但姐姐刚才说的话可不能反悔,得带我在身边一辈子。”

  沈芸侧躺着,伸手撑着额,望着张子诩,眨了眨眼,“我现在是魔尊,你也要跟我在一起?”

  张子诩点了点头,“嗯,我不是因为姐姐是名门正派才愿意跟姐姐在一起的,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在乎能不能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微弱的灯光下,张子诩的神色很是柔和,看不出一点勉强。

  沈芸轻叹了一口气,“子诩,我答应当魔尊,是不是太鲁莽了?”

  “我倒觉得姐姐做得不错。”

  “哪里不错?”

  “唔……”张子诩突然想不出措辞了。

  沈芸一语道破,“我就算去杀人放火,你都觉得我做得不错吧?”

  张子诩眨了眨眼,小声附和,“我会帮姐姐埋尸。”

  然后他继续道,“姐姐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没有人能左右姐姐你的抉择,哪怕是我。”

  “不过,如果姐姐要伤害自己,我拼尽全力也会阻拦姐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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