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代表你的侄子就一定能平安。你若是惹急了我,我可以用自己的手处置你。”

  “比如,亲自离府,帮你把侄儿一块一块的带回来。”

  金扶月几乎控制不住的全身战栗。

  眼前这个人,和她认识的那个荣仪贞简直判若两人。

  原先那些年,这死丫头冲动无脑的性子,难道都是装的不成?

  可是……

  一个人,就算要装,能装这么久吗?

  再说她小小年纪,就能有那样的心机?

  短短几息,金扶月把荣仪贞从小到大的样子在心中过了一遍,这才发现,她几乎毫无破绽。

  金扶月后脊发凉,近乎于惊恐地盯着荣仪贞,声音打颤:

  “原来,我的泠儿不是因为被吓到所以才说胡话。”

  “那个男人,就是你杀的,是你亲自动手,杀得……满身是血?”

  荣仪泠回到家中,便把荣仪贞杀人时候的样子和金扶月说过了。

  金扶月还不相信,只当荣仪泠这次受到的打击太大,产生了幻觉。

  “呵。”

  荣仪贞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转身去铜盆里净了手。

  重新涂好带着牡丹花香的手脂,荣仪贞迈步离开宁安楼。

  书房。

  荣淮才从中毒中缓过来,勉强能撑起身子来书房理事。

  才半天的时间,就呼啦啦冲进来这么多人。

  叶濯为首,身后是群情激奋的书生。

  古来天下命脉皆系在读书人的身上。

  书生们抱成一团,情绪激昂时,连陛下都得避其锋芒。

  否则这些人口诛笔伐,写好文章流传四方,一个不小心,就让人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再说这叶濯。

  荣淮之前还庆幸自家女儿得叶濯喜欢,能够让他在朝中有所倚仗,多一重保险。

  如今女儿受了欺负,被叶濯找上门要公道时,他才知道这事有利也有弊。

  说到底都怪这个荣镜明。

  荣淮一个砚台丢下去,打破了荣镜明的头后,才和大家保证:

  “诸位放心,今日起,我便将这不肖子赶到乡下庄子去,养牛耕田,绝不让他有再欺负小女的可能。”

  说罢,躬身道谢:

  “说来,倒是我要感谢诸位。小女几年前没了母亲,她乖巧懂事,受了委屈也不和我说。”

  “而本官常年尽瘁国事,疏忽了内宅,竟纵得长子这般混账。”

  书生们愤愤离去,临走前,还表示要过些日子,再托济孤院的监院询问荣二小姐的处境。

  若还是这般难过,他们便写了文章,让天下人都瞧一瞧户部郎中荣淮荣大人家的体面。

  吓得荣淮又是一阵作揖保证。

  荣仪贞和装扮得当赶来救儿子的郑秋华,是在书房院子的月亮门前遇见的。

  “母亲。”她乖顺福身行礼。

  郑秋华眼底冒火,却不得不露出笑脸,安慰荣仪贞说:

  “我都听说了,镜明手下没有轻重,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荣仪贞笑了,意有所指:“这点小东西,母亲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就是在说荣仪贞根本没把荣镜明看进眼里去。

  郑秋华笑中藏刀,双眸用力眯起,虽是副慈母做派,却是恨不得把荣仪贞剥皮抽筋的模样。

  “母亲。”荣仪贞凑近,单纯无害的眼睛在郑秋华眼尾处扫了扫,“母亲还是别笑了。您一笑,脸上的粉都跟着往下掉渣呢。”

  ……

  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叶濯坐在下首,正同荣淮说着什么。

  郑秋华坐在轮椅上,娇柔得好似水中一抹一触即散的月影。

  “老爷,我听说镜明又闯祸了?这孩子,一定是受人挑唆的。你是他父亲,应该最了解他,这孩子没有坏心的。”

  荣淮扶着额头,听完这话,连声音都没有。

  叶濯露出抹邪笑,打量站在郑秋华身后的荣仪贞。

  只见这小丫头乖乖巧巧站着,好似收敛了浑身尖刺的小刺猬。

  可要是足够了解她的人,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她微微低下头时,嘴角噙着胜利的笑意。

  叶濯那抹邪笑更深了。

  这边郑秋华也是矛盾得紧。

  一方面,叶濯乃朝中权臣,又是外男,有他在,自己不方便和荣淮说些更小意的软话。

  另一方面,这位叶大人也是奇怪得很,虽说京中对他的评价普遍不高,但也没听说他这般愿意插手别人的家里事。

  “老爷……”

  郑秋华四下看了看:“怎么没见到镜明?”

  荣淮才从书生们的谩骂中缓过来些许,此时已经听不得‘荣镜明’三个字了。

  若不是怕老夫人身体受不了,他恨不得直接把荣镜明打死。

  “那混账东西,多少次要伤害妹妹,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让人将他送到庄子上了。”

  郑秋华心里咯噔一下,才要说话,就听荣仪贞开口:

  “父亲,这事是我不好,没有想到兄长这些日子竟如此恨我,找到我出门的机会便要举刀杀了我。”

  “眼下让父亲陷入舆论,我倒是有个办法。”

  荣仪贞停顿一下,等荣淮抬眸看她时,才缓缓说:

  “女儿愿意把母亲的嫁妆,和为我准备的财产拿出一半来,在书院中设立名目,资助学生。”

  荣仪贞走上前,眼睛假装无意地扫了叶濯一眼,大有驱逐之意。

  但叶濯就像看不明白似的,稳稳坐在红木椅上,一双狐狸眼眨了又眨,巴巴的等着看好戏。

  荣仪贞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随即走到离荣淮更近的地方,直接挤开了郑秋华的轮椅。

  “最近京中不少人都说,父亲自诩清流门户,却攀附肃王世家一党,实在难看。”

  荣淮脸色一白,为难地看向叶濯。

  他们家中商讨这样的私事,怎么是叶濯能听得的?

  叶濯不语,对待荣淮的暗示,又只是微笑。

  父女俩都没办法用眼神将人赶走。

  于是,荣淮闭了闭眼,在心底骂叶濯不识好歹。

  荣仪贞继续道:“柴扉出院尽是寒门子弟,听说靖和大长公主离世后,书院已经入不敷出,若女儿肯拿出钱财,他们一定会念及荣家的好。”

  “我与兄长都是父亲的孩子,我慷慨助学,毫无私心,天下读书人便知道兄长如此,是他自身不成器,而不是父亲教子无方。”

  随着荣淮的眼睛越说越亮,荣仪贞语气一软,为难道:

  “就是不知,母亲现下,将我母亲的嫁妆和留给我的钱财放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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