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十个?

  严景表示不服,同样不服的还有斐遇。

  “小遇,试试刘爷身手!”

  严景开口。

  斐遇当即双手一正一斜,脚下一跨,气沉丹田,朝着老爷子掠去。

  一团团气旋围绕在其双手之上,绞斜劈揉,一种种技法在周围空气的加持之下融为一体,刚柔并济。

  老爷子却是下身动也不动,甚至周身诡能都没有丝毫显露,一双手左接右挡,轻松接住了斐遇的第一手。

  而后,两人拳脚相交,一招一式之间,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只有纯粹的武招对接,衣衫在气流中发出阵阵暴鸣。

  第六手时,斐遇周身爆发出了诡能。

  第十七手时,斐遇额头冒了汗。

  第十八手时,老爷子右手抓住了斐遇的肩膀,斐遇伸手想将其向下褪,却被老爷子反手扣住关节,而后于斐遇两手交错的缝隙间插入,指尖悬在了斐遇的脖颈前一寸的地方。

  斐遇服了,累的倒在地上:

  “我服啦!到您了!”

  她对着严景开口。

  “我也服了!”

  严景在帐中抱拳,刚刚他根本没看见两人对打的过程,全靠老虎的报招,但老虎根本跟不上,只能哇哇哇地喊。

  “不是,您不打啊?”

  斐遇难以置信地从地上爬起来,望向帷帐:“您早说啊,早说我早服啦!”

  “笑话!刘爷的实力还用质疑么?!”

  严景在帐中抱拳:“其实一开始我就服了!”

  服你个大头鬼啊!

  自家少爷越来越坏了!

  斐遇气的对着帷帐做了个鬼脸,而后一溜烟跑回了屋。

  老虎看了看老爷子,见老爷子悄悄对自己扇了扇手,当即心领神会,比了个OK的手势,也回了屋。

  老虎刚进门,严景听到帷帐外响起了扑通跪地的声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闪到一旁:

  “刘爷这是何意啊?!”

  “少爷。”

  老爷子声音低沉铿锵:

  “我刘福一生受过四次恩惠,一是我师父,没我师父,我九岁就死在外面了。”

  “二是您,没您,我四十一岁那年成了废人,死在河里了。”

  “三是我一群朋友,没他们,我回不来,心气也废了。”

  “现在是第四次了,还是您。”

  “砰砰砰!!!”

  连续三下,都是响当当的响头。

  “刘爷使不得!”

  严景连忙劝阻。

  “使得!”

  老爷子语速极快,声音极大:

  “我刘福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会打些拳脚功夫,又愚笨,很多事情不懂,遇见您之前,我刘福没活明白,遇见您之后,才算是活明白了一些。”

  说着,又是“砰砰砰”三下。

  “俗话说天下习武之人,必出一武修,我打小生下来爹妈就说我是牛脑袋,小儿痴心,听到师父一番话后觉得自己行了,后来才知道自己天赋太差,莫说武修,就是武者都够不着。”

  “但执念放不下,若是弃了武道,我刘福这辈子不知道如何报答师恩,所以心中憋着股气,总还想着武修的事。”

  “之后幸运成了事,踏入了武道门槛,野心也就愈发的大,开始习百家之长,想着那武修的事,却忘了自己不是这门料,落下病根。”

  “九岁习武,四十一岁出师,出师后侥幸赢了十六场,但终究输了第十七场!”

  “因此,师门没了在第三湖府立足之地,我刘福也没了师门。”

  “若是当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贪精不贪多,不去想那所谓武修,第十七场输不了,师门定能成第三十七家武馆。”

  “我刘福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门的师兄弟!也对不起我家里人!”

  “之后再遇见了您,我刘福改了命,扔了名,本想重来一辈子,但三年前……”

  “三年前……”

  老爷子的声音哽咽,严景看不见,但能想象到。

  这是他第一次见老爷子哭。

  幸运的是,两人之间隔着帷帐。

  “三年前,我和您说我出门有事,实际上是我师弟找上了门。”

  “他来找我,我知道,是要杀我。”

  “之前能不死,是因为师门不能在第三湖府立足,不是那三十六家武馆的人,都是歪门小派,就算有那么些许污点,也不顶事。”

  “但他既然来找我,肯定是因为师门终于出了人才,打过了十八家武馆,能在第三湖府立足了。”

  “那么这污点就不能有了,得确认的把脑袋带回去,才能告知众人,我这人,确实是死了。”

  “按道理来说,我该死!”

  “只有我死了,师门才能立足,我死了,才能报了师父的恩情。”

  “但我……”

  老爷子声音哽咽更深:

  “但我又放心不下,我想,您年龄太小,很多江湖事懂不太明了,我若是死了,您一个怎么办呢。”

  “我求我师弟给我三年时间,之后我主动寻死,差人把尸体给他送去,他不答应。”

  “我和师弟斗了一局,我小时候便打不过他,结果老了又打不过了。”

  “最后他一巴掌把我拍进了溪里。”

  “入了溪,本以为是死了的,最后不知道为何去了别处,竟又活了下来。”

  “我刘福这辈子都是这样,该死的时候不死,该活的时候又活不好。”

  “没回来之前,我没想过回来,但为了几位交好挚友我最后又还是回来了。”

  “这次既然回来了,往日的刘福便权当是死了,不再想什么习武之事。”

  “我本想帮您把事情解决完,虽恩情还不尽,但终究能放心一些,便能和我几位挚友一起去做些狂妄之事。”

  “却不想,少爷您又救我一次。”

  “少爷,我刘福是个蠢人,只会拳脚功夫,您若不嫌弃,这辈子我死之前不会让您有事,您指东我必不往西!”

  老爷子说完,又磕了三个头。

  一共九个,便是三跪九叩,做到了极致。

  {忠义度正在迅速上升}

  严景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是想提高老爷子的忠义度的,但他没想过用几瓶药换老爷子这么大的感恩。

  他严景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也没被人磕过三个头。

  更别说九个。

  严格来说他根本没救过老爷子的命,当不起这礼。

  他脑子急速运转,想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应付这种场面,又或者,罗笙这时候会说些什么。

  最后,他调整好表情,笑了起来:

  “刘爷!您说了一大堆,是不是就一个意思,您要继续给我做事?”

  老爷子一愣:“是。”

  “这一句就够了!!!”

  严景伸出手,向前一指:

  “别的不多说,现在有人要害我!刘爷靠您了!去把他们全杀咯!!!”

  “好!”

  老爷子重重点头。

  这个他在行。

  他站起身,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小题大做了,自家少爷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向来不讲究什么繁文缛节。

  这么一想,他感觉轻松了不少,用腰间的衣衫揩了揩脸。

  少爷既然要杀!那就杀!

  他转身往屋内快步走去,却不想身后,严景的声音忽然响起:

  “刘爷。”

  “嗯?”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早在见您的第一面起,我就没把您当过管家。”

  刘老爷子一愣。

  没等他搞懂严景是什么意思,严景继续道:

  “打见您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您会是武修!”

  “我不需要自己的管家是武修,但如果是武修来当我管家,那我很欢迎。”

  “……”

  老爷子目光怔怔。

  最后,他抱了拳:

  “明白了,少爷。”

  ……

  ……

  转眼间,来到了第三天。

  严景睁开眼,熟练地进入了副本之中。

  {任务C阶段即将开始}

  {本次任务地点为民湖·边流县·周边地域·外围区域·已游戏化}

  {您已经被选定为逃亡者}

  {您的降落地点已选择为边流县——林府}

  {您的初始精神豁免值降低为20点}

  {您的指挥者已经站在您这边}

  {欢迎您的回来,玩家大人}

  严景睁开眼,已经站在了林府院子里了。

  此时的院子里没别人,只有老爷子坐在台阶上,一身白色长衫,手中拿着烟斗,一脸云淡风轻。

  见严景出现,他站起身,双手抱拳,对着严景微微弯腰:

  “师爷!”

  “刘爷!怎么就您一个?”

  “我一个就够!”

  老爷子走到严景身边:“您现在想去哪?”

  严景眨眨眼:

  “我不应该跑吗?”

  “不用跑!您说您想去哪就行!”

  老爷子开口。

  “那我想去那!”

  严景伸手指向边流县最高的建筑,非难寺的主寺屋顶。

  “好。”

  老爷子点点头,抓住严景的肩膀,身轻如燕,腾挪翻转之间,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屋顶之上。

  俯瞰整个边流县,将条条巷巷尽收眼底,云高天阔。

  好快!

  这是严景第一次看见出关后的老爷子,大为惊讶。

  “您现在想干嘛?”

  老爷子再次开口道。

  “我不知道啊,好像没事干。”严景愣了愣。

  按照常规流程,他现在应该在跑,然后被自己预定的两个四阶追上,以一敌二,甚至敌三。

  这就是被带飞的感觉吗?有点陌生啊。

  “您想干什么都可以干,如果没事干,那就可以不用干。”

  老爷子淡然地开口。

  “真的什么都可以干?”

  严景眨眨眼睛。

  “您离开里世界之前,什么都可以干。”

  老爷子点点头。

  “好。”

  严景点点头,而后站在屋顶,诡能爆发,冲天而起,声音如响雷一般传开:

  “你们爹在这!”

  “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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