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诀2 第一百三十七章苏凝霜心灵波动(一)

小说:天狼诀2 作者:风流萧书生 更新时间:2025-11-11 10:02:34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乌篷船划破平江路的晨雾时,苏凝霜指尖的霜花悄然消融。她攥着袖中半块温润的羊脂玉,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玉上刻着的 “姑苏” 二字被体温焐得发烫。船娘摇橹的欸乃声里,青石板路渐次铺展开来,白墙黛瓦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极了母亲画册里的水墨长卷。她下意识收紧了斗篷,北疆的风雪还凝在骨髓里,这江南的暖湿空气却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她紧绷的神经,让她久违地感到一丝眩晕。

  “姑娘是第一次来姑苏?” 船娘的吴侬软语带着水汽,漫进耳廓。苏凝霜颔首,目光却被岸边挑着的蓝印花布吸引,那靛蓝与月白交织的纹样,竟与记忆中母亲的裙摆如出一辙。心脏猛地一缩,酸楚顺着血管蔓延开来 —— 她来姑苏,是为了寻找母亲失踪的真相,可当这座城真的铺展在眼前,那些被仇恨与执念包裹的岁月,忽然有了一丝松动。

  登岸时,指尖触到青石板的微凉,苏凝霜的脚步顿了顿。北疆的土地粗粝坚硬,踏上去能感受到砂石的棱角,而这里的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每一步都像踩在柔软的梦境里。她看到穿棉麻布衣的妇人提着竹篮走过,篮中新鲜的菱角带着水光;听到巷口茶摊传来的评弹声,琵琶弦上的婉转调子,让她紧绷了三年的肩背不自觉松弛。可下一秒,袖中藏着的短匕硌了硌掌心,提醒她此行并非游山玩水。三年前,母亲在送信途中失踪,只留下这半块玉佩和 “姑苏沈家” 四个字,而沈家如今是姑苏城首屈一指的望族,深宅大院里藏着的,未必是她想要的答案。

  走进观前街时,喧闹声扑面而来。绸缎庄的伙计吆喝着新款面料,点心铺飘出桂花糕的甜香,孩童牵着风筝跑过,笑声清脆如铃。苏凝霜下意识避开人群,指尖的霜气又开始凝聚 —— 北疆的孤寂让她习惯了独处,这般热闹景象,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看到一家玉器店的橱窗里,摆着与她手中玉佩相似的纹样,脚步不由自主停住。掌柜的见她驻足,热情地迎出来:“姑娘可是喜欢这‘缠枝莲’纹样?这是姑苏沈家的独门手艺,别处可寻不到。”

  “沈家……” 苏凝霜低声重复,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呼吸都变得滞涩。掌柜的滔滔不绝地说着沈家家主沈墨渊的传奇,说他不仅玉器做得好,更是心怀天下的雅士,去年还捐了万两白银修缮河堤。可在苏凝霜的记忆里,母亲提起沈家时,眼神总是复杂的,有敬畏,有惋惜,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她攥紧玉佩,转身快步离开,身后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只有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知道,从踏入姑苏城的那一刻起,她平静了三年的内心,注定要掀起惊涛骇浪。

  住进临河的客栈时,天开始下起小雨。苏凝霜推开窗,看雨丝打在芭蕉叶上,溅起细密的水珠。远处的画舫在雨中缓缓移动,丝竹声隔着雨雾传来,朦胧得像一场幻梦。她取出怀中的日记本,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扉页上画着一朵凝霜的梅花,字迹娟秀:“霜儿,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勿要寻仇,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苏凝霜低声呢喃,指尖划过纸页上的折痕。三年来,她在北疆的雪地里勤学武艺,在暗夜里研究毒术,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找到母亲失踪的真相,为她报仇。可此刻站在姑苏的雨里,母亲的话语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被遗忘的柔软。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在灯下为她缝衣服,用吴侬软语给她讲姑苏的故事,说那里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有最温柔的风,最清澈的水。那时她以为,姑苏是人间仙境,却从未想过,这里会成为母亲的归宿,或是她的梦魇。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窗棂。苏凝霜关上窗,转身坐在桌前,点燃一盏油灯。灯光摇曳中,她铺开母亲的日记本,一页页翻看。日记里记录着母亲年轻时在姑苏的生活,记录着她与沈家的渊源 —— 母亲曾是沈家的绣娘,因一手绝妙的苏绣被沈老夫人看中,留在府中教导小姐沈清婉。日记里的沈墨渊,是温文尔雅的公子,会在桃花树下教母亲写字,会在她生病时送来汤药。可到了日记的最后几页,字迹变得潦草,充满了焦虑与恐惧:“他们发现了…… 不能让霜儿卷入…… 必须离开……”

  “他们是谁?” 苏凝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 pages 被人撕去了。她知道,这缺失的部分,一定藏着母亲失踪的关键。窗外的雨声渐急,她的内心也如这风雨中的芭蕉,摇摆不定。一方面,她渴望立刻闯入沈府,质问沈墨渊当年的真相;另一方面,母亲的叮嘱和日记里那些温情的记录,又让她犹豫不前。她怕真相太过残酷,怕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不过是一场笑话。

  深夜,客栈的后院传来轻微的响动。苏凝霜警觉地吹灭油灯,身形如鬼魅般掠到窗边。她看到一道黑影翻墙而入,动作轻盈,目标似乎是她的房间。她握紧袖中的短匕,屏息等待。黑影推开门的瞬间,她猛地出手,匕首直指对方咽喉。可就在刀刃即将触到对方皮肤时,她看到了那人腰间挂着的玉佩 —— 与她手中的半块,纹路恰好契合。

  “你是谁?” 苏凝霜低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黑影抬手挡住她的攻击,声音沙哑:“姑娘手中的玉佩,可否借在下一观?” 借着窗外的雨光,苏凝霜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那是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眉眼间竟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中的玉佩,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悲痛,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苏凝霜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一定与母亲的失踪有关。她没有松开匕首,反而逼近一步:“这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你怎么会有另一半?” 男子叹了口气,缓缓取下腰间的玉佩,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严丝合缝,缠枝莲的纹样完整地呈现出来。“在下慕容松,沈墨渊是我父亲。” 男子的话语如惊雷般在苏凝霜耳边炸开,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慕容松没有趁人之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谁,苏凝霜。你母亲苏婉娘,是我父亲的故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这些年,我父亲一直在找你。” 苏凝霜的大脑一片空白,仇恨与困惑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一直以为沈家是她的仇人,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雨还在下,她的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曾经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慕容松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苏凝霜沉寂已久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没有立刻答应慕容松去沈府的邀请,而是选择了沉默。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姑苏城的青石板路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芒。苏凝霜独自来到拙政园,试图在这江南园林的景致中,理清混乱的思绪。

  拙政园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池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岸边的垂柳与红花。苏凝霜沿着回廊漫步,看锦鲤在水中嬉戏,听鸟儿在枝头鸣唱。这般宁静优美的景象,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她想起母亲日记里写过,拙政园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每年春天,她都会和沈清婉一起来这里赏牡丹。那时的母亲,一定是快乐的吧,没有仇恨,没有恐惧,只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子。

  走到一处名为 “与谁同坐轩” 的亭台时,苏凝霜听到了悠扬的琴音。琴声清越婉转,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如泣如诉,恰好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循声走去,看到亭中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拨动着琴弦。女子面容温婉,眉眼如画,正是慕容松口中的沈清婉。

  沈清婉看到她,并未停下演奏,只是抬眸对她微微一笑。琴音依旧流淌,苏凝霜不由自主地在亭外坐下,静静地聆听。琴声中,她仿佛看到了母亲年轻的模样,看到了她与沈清婉在园中嬉笑打闹,看到了她与沈墨渊在桃花树下并肩而立。那些被仇恨掩盖的温情,在这一刻悄然复苏,让她的眼眶微微发热。

  一曲终了,沈清婉轻声开口:“姑娘可是苏凝霜?” 苏凝霜颔首,心中满是诧异。“我听阿砚说过你,” 沈清婉的声音温柔,“我母亲时常提起你母亲,说她是这世上最善良、最聪慧的女子。” 她起身走到苏凝霜面前,递过一杯清茶,“我知道你心中有疑虑,有怨恨,但我相信,真相并非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苏凝霜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中的冰冷似乎被融化了一些。“我母亲……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沈清婉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当年你母亲离开沈府,并非是被人逼迫,而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缓缓讲述起往事 —— 二十年前,苏婉娘在沈府当绣娘,与沈墨渊相互倾慕,却因身份悬殊无法在一起。后来,沈墨渊被迫接受家族安排的婚事,苏婉娘心灰意冷,恰逢北疆有亲友相邀,便毅然离开了姑苏。

  “可她为什么会失踪?” 苏凝霜追问,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沈清婉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她离开后,偶尔会寄信回来,直到三年前,信件突然中断。父亲派人四处寻找,却杳无音讯。” 她看着苏凝霜,眼神真诚,“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是沈家害了她,但你想想,如果父亲真的想伤害她,当年就不会放她离开。”

  苏凝霜沉默了,沈清婉的话合情合理,可母亲日记里最后的焦虑与恐惧,又该如何解释?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正如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她想相信沈清婉,想放下心中的仇恨,可三年来的执念,哪能轻易消散?琴音依旧在耳边萦绕,带着江南的温柔与忧伤,她的内心,在仇恨与真相之间,艰难地摇摆。

  在沈清婉的劝说下,苏凝霜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沈府。沈府的大门朱红漆亮,门前的石狮子威严矗立,透着豪门望族的气派。走进府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不彰显着沈家的富庶。可苏凝霜却觉得,这深宅大院里,处处透着压抑与神秘,让她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

  沈墨渊早已在客厅等候。他已是中年,鬓角染霜,却依旧气度不凡,眉眼间与慕容松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多了几分沧桑。看到苏凝霜,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欣慰,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霜儿,” 他声音沙哑,“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苏凝霜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她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想证明他就是伤害母亲的凶手。可沈墨渊的目光坦荡,充满了对晚辈的关爱,让她心中的恨意,莫名地淡了几分。“我母亲到底在哪里?” 苏凝霜开门见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墨渊叹了口气,缓缓讲述起当年的往事。他说,当年他与苏婉娘确实情深意重,可沈家是姑苏望族,婚姻之事由不得自己。他被迫迎娶了现在的夫人,苏婉娘伤心之下离开了姑苏。这些年,他一直对苏婉娘心怀愧疚,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的消息。三年前,他收到苏婉娘的最后一封信,信中说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可能会危及性命,让他照顾好苏凝霜。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秘密?什么秘密?” 苏凝霜追问,心脏猛地一跳。沈墨渊摇摇头:“她没有在信中明说,只是说与姑苏的一个神秘组织有关。” 他看着苏凝霜,眼神凝重,“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这个组织,可这个组织行事诡秘,踪迹难寻。我怀疑,婉娘的失踪,与这个组织脱不了干系。”

  苏凝霜的心中充满了困惑,沈墨渊的话似乎无懈可击,可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想起母亲日记里被撕去的 pages,想起那最后几页潦草的字迹,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她决定留在沈府,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更多关于母亲失踪的线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观察沈墨渊父子,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清白。

  沈府的日子平静而压抑。苏凝霜住的院子偏僻安静,窗外种着几株梅花,让她想起了北疆的雪。慕容松时常来看她,给她带来姑苏的特色点心,陪她谈论诗书武艺。慕容松的真诚与热情,渐渐融化了苏凝霜心中的坚冰,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可就在她快要放下警惕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夜里,苏凝霜正在房中研究母亲的日记,忽然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她立刻吹灭油灯,藏身于门后。片刻后,一道黑影潜入房中,直奔书桌而去,似乎在寻找什么。苏凝霜猛地出手,与黑影缠斗起来。黑影的武功高强,招式狠辣,显然是冲着母亲的日记来的。苏凝霜渐渐不支,就在黑影的匕首即将刺中她时,慕容松及时赶到,击退了黑影。

  “你没事吧?” 慕容松扶着她,语气焦急。苏凝霜摇摇头,目光落在黑影逃走时掉落的一枚令牌上。令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一朵诡异的曼陀罗花。“这是……” 慕容松看到令牌,脸色骤变,“这是‘幽冥阁’的令牌!”

  “幽冥阁是什么?” 苏凝霜追问。慕容松的眼神凝重:“幽冥阁是姑苏境内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行事狠辣,无恶不作。多年来,一直暗中操控着姑苏的地下势力。我父亲怀疑,婉娘姨母的失踪,就是幽冥阁所为。”

  苏凝霜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幽冥阁?难道母亲日记里的秘密,就与这个组织有关?那沈墨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看着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慕容松担忧的眼神,心中的疑云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厚了。她不知道,在这沈府的深宅大院里,在这姑苏城的繁华表象下,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内心,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困惑。

  随着与慕容松的相处日益增多,苏凝霜发现自己对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渐渐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慕容松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迷茫的时候给予安慰,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他带她逛遍了姑苏的大街小巷,给她讲姑苏的风土人情,带她去看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让她感受到了江南的温柔与美好。

  在一次游太湖时,苏凝霜不小心失足落水。慕容松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将她救了上来。躺在慕容松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苏凝霜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那一刻,她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母亲的失踪,心中只剩下对慕容松的依赖与爱慕。

  可这份情愫,却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与挣扎。她是来寻找母亲失踪真相的,是来报仇的,怎么能对仇人的儿子动心?更何况,她与慕容松之间,隔着母亲失踪的谜团,隔着身份的悬殊,隔着世俗的眼光。她知道,这份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慕容松也对苏凝霜情根深种。他欣赏她的坚强与勇敢,心疼她的孤独与脆弱。他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阻碍。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想保护她,想照顾她,想让她放下心中的仇恨,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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