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不凡击败苏听寒后,台下立刻便有几位不满朝廷势力的江湖客飞身登台挑战。

  可她手中紫极神鞭舞得密不透风,鞭刃开合之间裹挟着紫极磁石的玄妙吸力。

  无论是无门无派的江湖独侠,还是出身名门的大派弟子,竟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连赢三场之后,她当机立断收鞭下台——她心里门儿清,争夺渊极剑本就是场持久战,一味逞强斗狠绝非明智之举。

  接下来的数轮比试愈发激烈,数位高手轮番登台,刀光剑影里各显平生所学,最终杀出重围、跻身第二轮的名单尘埃落定,共计六人:

  独行侠张康、异界山庄卢秀月、神策军梁不凡、泠音门顾长苏、戮天宫花小圆,还有一位始终戴着玄铁面具的神秘人。

  那神秘人自登台起便一言不发,既不报家门来历,也不显露半分气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

  为证参赛资格,他任由熔炉大师上前查验骨龄,结果一出,满场哗然——其骨龄竟不足三十岁。

  这般年纪便已臻至一品高手之境,众人无不面露惊色,暗自揣测他究竟是哪家宗门的潜龙。

  可那人却始终垂眸静立,对周遭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丝毫没有透露身份的打算。

  等第二轮比试的鼓点敲响,率先掠上擂台的便是泠音门顾长苏。

  “泠音门顾长苏,请各位赐教!”他朝着台下四方拱手作揖,腰背挺得笔直,一副名门弟子的矜傲模样,可目光却精准锁定了异界山庄的席位,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挑衅锋芒。

  卢秀月见状,手中团扇轻摇,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转头看向元照:

  “老板,这小子瞧着是冲咱们来的,咱们往日里,可有得罪过这号人物?”

  元照尚未开口,身侧的红梅和报春已是叽叽喳喳地嚷了起来。

  “我记得他!”报春脆生生地喊出声,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红梅立刻点头附和,语气里满是不屑:“可不是嘛,就是那棵野葱!”

  “不对不对,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野葱!”报春急忙纠正,生怕形容得不够贴切。

  红梅连连点头,补刀道:“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家伙!”

  卢秀月闻言,掩唇低笑出声,折扇“唰”地收拢:“行了行了,听你俩这么一说,想来是确有过节了。既如此,那我便上去陪他玩玩。”

  话音未落,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一缕青烟般飘上擂台,朗声道:

  “在下异界山庄,卢秀月,请顾公子赐教!”

  顾长苏眼底寒光一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缓缓从腰间取下那根莹白玉笛,冷声道:“那就请吧!”

  话音未落,他便率先发难。

  只见顾长苏手腕微转,玉笛横于唇边,一声清越笛音骤然破空而出。

  那笛音绝非寻常韵律,而是裹挟着泠音门独有的裂骨音杀,无形气劲如细密的锯齿,剐蹭着空气发出刺耳锐响,铺天盖地般直扑卢秀月周身。

  卢秀月早有防备,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飘忽挪移,堪堪避开音劲的主力,却仍被一缕余波擦过脚踝。

  一阵酸麻瞬间顺着小腿窜上膝盖,他闷哼一声,指尖微动,数十枚银针已悄然凝聚于指缝之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顾公子还真是心急。”

  说罢,他手腕轻扬,手中银针便如流星般激射而出。

  就在此时,那笛音陡然转急,如万千寒鸦振翅齐鸣,凄厉尖锐得刺耳,擂台周遭的空气仿佛被这音波搅得扭曲震颤,脚下的石板竟寸寸裂开细密的缝隙。

  卢秀月射出的银针尚未靠近顾长苏周身三尺,便被迎面袭来的音波震得倒飞出去,“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魔宗弟子,人人得而诛之!”顾长苏眸色冰寒,厉声喝道。

  话毕,他手中玉笛似化作一道流转流光,时而横掠如刀,时而竖劈如剑,笛身萦绕的淡青色内劲,专挑卢秀月四肢的筋络交汇处碾轧,招招狠辣,全然没有半分留手的意思!

  台下众人见状,纷纷倒抽一口凉气,惊呼声此起彼伏。

  虽说是争夺神兵的比试,可先前的参赛者大多点到为止,像顾长苏这般出手狠辣、欲置人于死地的,还是头一次见。

  卢秀月身形飘忽不定,手中团扇舞出层层迭迭的虚影,将大半音劲挡在身外,可每一次扇面与音劲碰撞,腕骨都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

  他深知泠音门音杀之术难缠,拖延越久越是不利,当下不再周旋,左手猛地扬手,数十枚银针裹挟着柔韧的寒蚕丝,如流星赶月般射向顾长苏的四肢关节。

  顾长苏笛音一顿,玉笛横扫而出,浑厚内劲骤然迸发,将大半银针震飞。

  却不料那寒蚕丝竟如灵蛇般缠上笛身,卢秀月手腕轻抖,丝线骤然收紧。顾长苏只觉玉笛一沉,竟被一股巧劲牵引着偏离了原定轨迹。

  他眼底寒光一闪,丹田内力汹涌而出,玉笛青光暴涨,竟不是震断丝线,而是顺着丝线的牵引,硬生生将卢秀月拽得踉跄前扑。

  “雕虫小技!”顾长苏怒喝一声,足尖在擂台木板的裂缝上一点,身形如惊鸿般拔地而起,玉笛斜斜下指,笛音陡然变得沉闷如雷。

  这一次,音劲不再四散开来,而是凝聚成一道旋转的螺旋气柱,直钻卢秀月的膝盖骨缝。

  卢秀月瞳孔骤缩,仓促间拧身躲闪,气柱擦着他的右腿膝盖掠过。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膝侧的衣衫竟被绞得粉碎,皮肉瞬间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他身形一歪,险些栽倒在地,右手扬出最后三枚银针,直取顾长苏的心脏——这已是他最后的反击。

  顾长苏欲置他于死地,他自然也不会留手。

  顾长苏却似早有预料,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借力向后飘飞,堪堪躲过银针的突袭,随即玉笛再度横于唇边。

  这一次的笛音,竟带着摧筋断脉的霸道威力,音波如重锤般狠狠砸在卢秀月的伤处。

  卢秀月只觉右腿膝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被震得错位,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手中的团扇“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寒蚕丝失去牵引,软软垂落下来,他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却发现右腿已完全使不上力,只能狼狈地抬眸瞪着顾长苏。

  胜负已分。

  然而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顾长苏却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

  他缓步走向卢秀月,玉笛上的青光愈发浓郁,眸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在众人惊呼声中,他抬脚狠狠踩在卢秀月的伤膝上,同时玉笛竖劈而下,浑厚内劲顺着笛尖灌入卢秀月的左腿筋脉。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全场,卢秀月浑身痉挛不止,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袍,左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筋络扭曲凸起,显然已被废去大半功力。

  顾长苏这才收了内力,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卢秀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异界山庄?不过如此。”

  台下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元照轻抚雪蕊头顶的手轻轻一顿,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骤然变冷,眸底寒意森森。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景行和静姝,沉声道:“去,把卢公子带回来!”

  “是!”景行和静姝二人面色凝重地点头,话音未落,身形便如两道轻烟般翩然跃入擂台。

  接着,元照低头看向雪蕊,指尖轻抚着它顺滑的皮毛,声音清冷道:“雪蕊,你也上去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吼!!!”雪蕊闻言,立刻昂首起身,仰头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虎啸,那啸声带着百兽之王的威严,震得周遭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众人只觉一阵狂风陡然掀起,下一秒,雪蕊便已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出现在擂台上。

  它那巨大的的兽瞳目光冰冷,看向顾长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顾长苏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盯着元照,厉声质问道:

  “元大师,你什么意思?竟让一只畜生上台,是在羞辱顾某吗?”

  元照挑眉反问,语气里满是讥讽:“怎么?我家雪蕊不能参与?它哪条条件不符合?”

  这一句话,顿时把顾长苏噎得哑口无言。

  熔炉大师定下的参赛规矩只有两条:其一,年龄不得超过四十;其二,修为不得超过一品。

  这两项,雪蕊条条都符合——只不过它是一只白虎,而不是人罢了!

  接着,顾长苏又听元照冷笑着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就是在羞辱你,不仅是羞辱你,更是在羞辱你的师门!你这位泠音门首席大弟子,若是连我的坐骑都赢不了,呵~~”

  这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

  听着元照的羞辱,顾长苏气得浑身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羞辱他就算了,竟然还敢羞辱他的师门!这叫他如何能忍?

  可他却偏偏忘了,方才,是他先出言侮辱异界山庄在先。

  顾长苏羞愤交加,猛地转头看向熔炉大师,厉声质问道:“熔炉大师,难道你就任由这样一只畜生扰乱这场比试吗?”

  若是旁人让一只老虎上台参赛,熔炉大师定然要大发雷霆。

  可上台的是元照的坐骑,他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见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说道:“异界山庄此举,确实未曾违反老夫定下的规矩,顾贤侄要老夫如何管?”

  “你……你们!!!”顾长苏看看熔炉大师,又看看元照,气得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却偏偏无可奈何。

  而雪蕊在听到顾长苏三番两次地称自己为“畜生”,早已怒火中烧。

  它再度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即四肢发力,猛地朝着顾长苏扑了过去。

  雪蕊这一扑,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四爪踏碎擂台地板,碎石纷飞间,一股腥风卷着虎啸直扑顾长苏面门。

  顾长苏骇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维持名门弟子的体面,慌忙侧身躲闪,玉笛横于胸前仓促抵挡。

  虎爪擦着笛身掠过,锐利的爪尖划破他胸前衣襟,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皮肉外翻的刺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痛得闷哼出声,脚下踉跄连连,笛音慌乱间不成章法,裂骨音杀的威力竟折损了大半。

  雪蕊却并未趁势追击,反而收住前扑的身形,庞大的躯体在擂台上悠然踱步。

  它那双巨大的兽瞳斜睨着顾长苏,眼底满是戏谑,仿佛在打量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它甩了甩灵活的长尾,尾尖如钢鞭般轻扫而过,堪堪擦过顾长苏的脚踝。

  顾长苏只觉脚踝一阵发麻,慌忙向后跳开,后背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根冰冷的石柱,退无可退。

  “孽畜!休要猖狂!”顾长苏强撑着最后一丝底气怒喝,玉笛青光暴涨,笛音陡然变得凄厉尖锐,正是泠音门的绝杀之技——碎脉音罡。

  无形的音波如万千利刃,朝着雪蕊周身斩去,这一招专破护体罡气,便是一品高手遇上了,也要暂避锋芒。

  可雪蕊只是轻蔑地低吼一声,四肢稳稳扎在地面,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白芒。

  修炼了这么久,雪蕊的身上也是有几分神异在的!

  音波撞在白芒之上,竟如泥牛入海般消散无踪,连它的一根毛发都未曾吹动分毫。

  它猛地甩头,虎啸震彻云霄,那啸声裹挟着不属于寻常野兽的强大威压,直震得顾长苏气血翻涌,手中玉笛险些脱手飞出。

  顾长苏心头大骇,这白虎的修为,竟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他不敢再与雪蕊硬碰硬,转身便想朝着擂台边缘逃窜。

  可雪蕊的速度远比他快得多,只见它足尖一点,身形如一道白色闪电,瞬间拦在他身前。

  它抬起右爪,锋利的爪尖堪堪悬在顾长苏的面门三寸之处,森寒的爪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只要雪蕊稍一用力,便能洞穿他的头颅。

  顾长苏僵在原地,浑身冷汗淋漓,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雪蕊却偏生收了爪,硕大的头颅猛地凑到他跟前,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喷在他冷汗涔涔的脸上,带着浓重的兽腥气和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顾长苏脸色煞白如纸,只觉一阵恶心反胃,却连抬手擦拭脸上冷汗的勇气都没有。

  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只白虎根本就是在有意戏耍他、羞辱他——明明刚才它就能轻松击败自己,可它却偏要猫捉老鼠般,慢慢折磨。

  不等他多想,就见雪蕊猛地甩头,长尾如钢鞭般狠狠抽在他的腿弯处。

  “噗通”一声,顾长苏双腿一软,狼狈地跪倒在地,膝盖狠狠磕在擂台的碎石上,疼得他眼前发黑,金星乱冒。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雪蕊却抬起左爪,轻轻踩在他的后背上,那力道看似轻柔,却如泰山压顶般,让他分毫动弹不得。

  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倒抽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那可是泠音门的首席大弟子,是门中四绝之一“音绝”的亲传弟子啊!

  可在这只白虎面前,竟毫无反抗之力,如同俎上鱼肉。

  太可怕了!

  当然,真正可怕的,还是那位元大师。

  她到底是怎么把一只野兽,培养得如此强大?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敬畏。

  而坐在角落里的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也在默默打量着元照,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元照的感知何其敏锐,自然立刻就察觉到了这道与众不同的目光,她猛地扭头看了过去,眸底寒光一闪。

  而那神秘人却并未感到丝毫慌乱,只是淡定地收回目光,重新转头看向擂台,仿佛方才的注视只是无意之举。

  就在此时,观尘大师带着一名年长的僧侣,缓步来到了元照身边。

  “元施主,不知卢施主的伤势可有大碍?不如让我师叔帮忙瞧瞧?”观尘知道阿青此次没有与元照同行,身边没有医师,因此特意带着人前来探望。

  只见观尘身侧那名僧侣合十微笑,上前一步说道:“阿弥陀佛,元施主,咱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觉悟大师,那就有劳了!”元照微微颔首,语气里满是感激。

  这名觉悟大师,正是当初少林寺派往天鹰堡,替姜惜文诊治的那位高僧,精通岐黄之术。

  “不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觉悟大师温和一笑,随即转身,开始替被扶回席位的卢秀月检查伤势。

  而此时的擂台上,顾长苏看着台下众人各异的神色,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嘲讽,顿时觉得颜面尽失,羞愤欲绝。

  他猛地催动全身内力,想要挣脱雪蕊的压制,可雪蕊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脚下力道陡然加重。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顾长苏的肩胛骨竟被踩得错位,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雪蕊这才缓缓抬起爪子,任由顾长苏瘫倒在地。

  它绕着顾长苏悠然踱步,时不时用爪尖拨弄一下他的手臂,或是用尾巴扫过他的伤处,每一次触碰,都让顾长苏痛得浑身痉挛,冷汗直流。

  它明明有千百种方法能瞬间取他性命,却偏偏要这般戏耍,将他的尊严碾碎在众人眼前。

  顾长苏蜷缩在地上,浑身沾满了尘土与鲜血,状若疯癫地嘶吼道:“元照!你敢让这孽畜羞辱我!我泠音门、我师父绝不会善罢甘休!”

  别人忌惮元照,他泠音门可不怕!否则,他又怎么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挑衅异界山庄,又怎么敢重伤卢秀月!

  雪蕊见他到了这般境地,还敢威胁自己的主人,猛地回头,冰冷的兽瞳里杀意暴涨,周身的威压陡然浓烈数倍,擂台上的石板竟寸寸龟裂。

  它纵身跃起,庞大的身躯悬在顾长苏头顶,利爪对准他的头颅,似乎是要将其脑袋一爪子拍碎,却在即将落下的瞬间停住。

  它低头看着顾长苏惊恐的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在嘲笑他的胆小如鼠。

  紧接着,它猛地甩尾,又一次狠狠抽在顾长苏的左腿上。

  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顾长苏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锻造坊,比先前卢秀月的哀嚎还要凄厉几分。

  随后,它又分别拍断了顾长苏的另外三肢,将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雪蕊这才满意地低吼一声,缓步走到擂台边缘,转头看向台下的元照,硕大的脑袋轻轻晃了晃,像个邀功的孩子。

  元照笑着朝它招招手,它顿时满心欢喜地跳下台,一路小跑着回到主人身边。

  元照一边轻抚着雪蕊的下巴,一边神色漠然地扬声说道:“泠音门若是想报复,尽管来,我异界山庄随时恭候。”

  看着顾长苏的凄惨模样,观众席上的言若荷缩在蒋玉衡的怀里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当初竟然还敢去招惹她!

  言若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一阵后怕,十分庆幸自己还活着。

  而顾长苏则瘫在擂台上,四肢以肉眼可见的角度扭曲着,浑身抽搐不止,眼中满是绝望与怨毒。

  泠音门的其他弟子见状,连忙一窝蜂地冲上擂台,七手八脚地将自己的师兄抬了下去。

  他们虽然同样愤恨元照出手狠辣,却终究是敢怒不敢言。

  顾长苏被抬下去之后,比武继续推进。

  只见梁不凡足尖一点,身形如鸿雁般纵身跃上擂台。

  她对着台下抱拳拱手,朗声道:“大梁神策军梁不凡,请赐教!”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魁梧身影便如苍鹰掠空般纵跃上台,正是张康。

  他抱拳躬身,沉声道:“在下张康,请梁姑娘赐教!”

  “请!”

  二人并未多言客套,简单的一个字落下,身形已然动了起来。

  梁不凡手腕轻轻一抖,那柄紫极神鞭便如灵蛇吐信,裹挟着紫极磁石特有的沉凝锐啸,直逼张康面门。

  这一鞭瞧着直来直去,实则暗藏玄机,鞭身节节震颤,隐隐透着分袭八方的凌厉之势。

  张康依旧赤手空拳,双脚如老树盘根般稳稳钉在擂台之上,见那鞭风裹挟着锐啸袭来,竟是不闪不避,右手倏然探出,五指如铁铸的钳爪般,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鞭梢。

  他指节微微发力,竟是妄图以肉身之力硬撼这柄神兵。

  “好臂力!”梁不凡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扬声赞了一句,手腕却陡然翻转,浑厚内力如江河奔涌般注入鞭身。

  紫极神鞭瞬间散开,数十节鞭刃如暴雨梨花般激射而出,分袭张康周身大穴,更借着磁石相吸之力彼此牵引,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紫网,将张康困于其中。

  台下众人见状,忍不住齐声惊呼,纷纷叹道这紫极神鞭果然变幻莫测,名不虚传!

  张康脸色微微一凝,不敢再托大逞能,身形猛地向后暴退,同时双手翻飞如蝶,掌风沉厚刚猛,将射来的鞭刃一一拍开。

  那些鞭刃被掌风震得倒飞而出,却又在磁石之力的牵引下相互碰撞,发出“铛铛”的清脆声响,随即再度折返,攻势愈发凌厉狠辣。

  梁不凡步步紧逼,足尖在擂台上轻轻点动,身形如影随形般黏着张康。

  她双手交替牵引鞭身,时而将鞭刃凝聚成一杆锋利长矛,直刺张康心口要害;时而将其散作漫天飞刃,封锁住他所有的退路。

  鞭风呼啸而过,带着破山裂石的磅礴威势,刮得擂台石板碎屑纷飞,簌簌落下。

  张康的搏杀经验何其丰富,一番激烈交手后,他已然摸清了这神兵的厉害之处,心中暗道与其硬碰硬,不如以巧破之。

  只见他突然收掌,身形猛地矮下,如狸猫般贴着地面滑出数尺之远,堪堪避开那刺向心口的鞭矛,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叩住了一节鞭刃的缝隙。

  紫极神鞭的攻击看似分散,实则环环相扣,他只要能在它散开时,制住其中一节,便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抓住其破绽。

  “给我断!”张康暴喝一声,丹田内力尽数迸发,手臂青筋根根暴起,竟是想硬生生将这节鞭刃拗断。

  可那紫极神鞭乃是磁石锻造而成,鞭身坚韧无比,又岂是人力所能轻易折断的?

  梁不凡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手腕轻轻一抖,那节鞭刃竟顺着张康的力道滑开,与此同时,其余鞭刃如附骨之疽般缠上了他的四肢。

  张康只觉手腕一阵发麻,体内内力竟被磁石之力隐隐牵扯,运转得滞涩无比。

  他心头一惊,急忙旋身想要挣脱,却已是迟了。

  梁不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猛地收鞭,数十节鞭刃瞬间合拢,化作一柄丈许长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抽向张康的后背。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张康如遭重击,整个人向前踉跄数步,喉头一阵发甜,一口鲜血涌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稳住身形,转头看向梁不凡,眼中非但没有半分怒意,反而透着几分由衷的赞赏。

  “梁姑娘神兵在手,实力非凡,张某输得心服口服!”张康拱手说道,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依旧坦荡磊落。

  梁不凡也收起了紫极神鞭,抱拳回礼道:“张兄承让,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莫要见怪!”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尽释前嫌。

  张康转身走下擂台,而梁不凡则继续留在台上,静候下一位挑战者。

  台下掌声雷动,众人皆叹这场比试精彩绝伦,无论是梁不凡的神兵妙用,还是张康的赤手搏杀,都令人大开眼界,拍案叫绝。

  梁不凡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若还有挑战者,尽管上台来。”

  话音刚落,一道娇俏的身影便如柳絮般掠上擂台,正是戮天宫的花小圆。

  她身着一身火红劲装,腰间挎着两柄圆月弯刀,眉眼弯弯,笑容明艳动人,脆声道:“梁大将军英武不凡,小女子戮天宫花小圆,想讨教几招!”

  梁不凡微微点头,抬手挥了挥手中的紫极神鞭,沉声道:“花姑娘,请!”

  “那……梁大将军,就请接招吧?”

  话毕,花小圆拔刀出鞘,两柄弯刀在日光下闪着寒芒,她手持双刀,身形如旋风般攻向梁不凡。

  花小圆的身形灵动如脱兔,双刀在手,舞出一片炫目的红光,刀风裹挟着凌厉的杀气,直逼梁不凡周身要害。

  她的刀法刁钻诡谲,全然不按常理出牌,时而劈砍,时而撩刺,双刀交错之间,竟隐隐带着几分鬼魅之气,不愧是出身戮天宫的年轻高手。

  梁不凡神色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手腕轻抖,紫极神鞭再度散开,数十节鞭刃如流星赶月般射出,与双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脆响。

  鞭刃与刀刃摩擦碰撞,火星四溅,映得两人的面色忽明忽暗,变幻不定。

  花小圆见状,脚下步法陡然加快,身形如鬼魅般在擂台上飘忽不定,时而在东,时而在西,双刀的攻势愈发迅猛狠辣。

  她深知紫极神鞭的磁石之力难缠,索性贴身近战,不给梁不凡操控鞭刃的机会。

  “来得好!”梁不凡低喝一声,收束鞭刃,化作一柄丈许长鞭,迎着双刀横扫而出。鞭风呼啸,带着破山裂石的威势,逼得花小圆不得不暂避锋芒。

  可花小圆的身法实在太快,她腰身轻轻一拧,竟贴着鞭风滑到梁不凡身侧,左手弯刀直刺梁不凡肋下,右手刀则劈向她握鞭的手腕,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梁不凡临危不乱,左手猛地松开鞭柄,屈指成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花小圆刺来的弯刀刀背。

  与此同时,她右手手腕翻转,长鞭顺势缠绕,竟将花小圆的右手刀牢牢缠住。

  两人瞬间陷入僵持,彼此的内力汹涌碰撞,震得擂台石板嗡嗡作响,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花小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突然松开右手刀,左手弯刀猛地发力,挣脱了梁不凡的钳制,同时脚尖轻点梁不凡的膝盖。

  梁不凡只觉膝头一阵发麻,身形微微一晃,花小圆趁机抽出被缠的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梁不凡心口!

  台下众人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元照的目光也骤然一凝,紧紧盯着擂台之上。

  千钧一发之际,梁不凡猛地侧身,匕首擦着她的衣襟划过,带起一缕劲风。

  与此同时,她右手猛地发力,紫极神鞭的磁石之力骤然爆发,缠住匕首的鞭刃瞬间收紧,竟将那柄匕首绞成了碎片。

  紧接着,梁不凡左手一扬,长鞭如灵蛇般卷住花小圆的腰肢,轻轻一扯。

  花小圆惊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梁不凡顺势抬脚,轻轻点在她的肩头,花小圆便踉跄着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把弯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花小圆看着梁不凡,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拱手道:“多谢梁大将军手下留情,我输啦!”

  梁不凡收起神鞭,伸手将她扶起,温声道:“花姑娘刀法精妙,身法更是一绝,梁某不过是占了兵器的便宜。”

  花小圆眨了眨眼,俏皮道:“兵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梁大将军不仅武艺高强,人还这么客气,小圆佩服!”

  说罢,她捡起地上的弯刀,对着梁不凡挥了挥手,便蹦蹦跳跳地下了台。

  台下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熔炉大师捋着胡须,高声道:“梁不凡胜!连胜两场,还可有挑战者?”

  话音落下,擂台下方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梁不凡手持神兵,实力有目共睹,连张康和花小圆都败在了她的手下,一时间竟无人敢轻易登台挑战。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寒冰落地般清脆:“我来会会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始终戴着玄铁面具的神秘人,腰间挂着一柄古朴长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擂台边缘。

  他周身气息冷冽,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先前进入第二轮的六人当中,此时就只剩下了梁不凡和这名神秘人。

  看着神秘人那慑人的气势,梁不凡心中下意识生出一丝忌惮,她朝对方抱拳说道:“那便请多多指教了!”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仔细一想,她又不认识这号人。

  神秘人并未回礼,周身的寒意陡然攀升,腰间的长剑似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剑意,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之声。

  他脚步轻抬,一步踏出,身形便如一道残影般掠至擂台中央,玄铁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看不清半分神情。

  梁不凡不敢有丝毫大意,体内内力尽数灌入紫极神鞭,鞭身瞬间散开,数十节鞭刃裹挟着磁石吸力,如漫天星雨般朝着神秘人激射而去。

  鞭刃破空,锐啸刺耳,织成的紫网密不透风,封死了神秘人所有的退路。

  神秘人眸中寒光一闪,右手倏然握住剑柄,拔剑的动作快到极致,只听“铮”的一声清越龙吟,一道匹练般的剑光骤然出鞘。

  剑光如雪,凛冽刺骨,竟是以快破巧,径直斩向那漫天鞭刃。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密集如雨,火星四溅,耀眼夺目。

  那些看似无坚不摧的鞭刃,在神秘人的剑光之下,竟如纸糊一般,被纷纷震飞。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剑招看似简单,实则精妙无比,暗藏乾坤。

  他手中的长剑并非什么神兵利器,但在面对紫极神鞭时,却能游刃有余,未被损伤分毫,靠的就是那出神入化的剑招。

  擂台之下,元照看着那神秘人,秀眉微微皱起,心中暗道:她怎么感觉那人始终收着力,未尽全力呢!

  梁不凡心头一沉,手腕急抖,试图操控鞭刃借着磁石之力缠上对方的剑身。

  可神秘人的剑法实在太快,剑光流转之间,早已避开了鞭刃的牵引,长剑直刺她的咽喉要害。

  迫不得已,梁不凡只能收鞭回防,鞭刃瞬间合拢,化作一道长鞭横挡身前。

  “铛!”

  长剑劈在鞭身之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顺着鞭身涌来,震得梁不凡虎口剧痛,连退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掌心竟隐隐渗出鲜血。

  台下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谁也没想到,手持神兵的梁不凡,在神秘人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神秘人得势不饶人,身形如影随形般跟上,长剑挥洒自如,剑光如银河倾泻,将梁不凡牢牢笼罩其中。

  他的剑法没有半分花哨,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凌厉,仿佛要斩断世间一切阻碍。

  梁不凡咬紧牙关,催动内力苦苦支撑,紫极神鞭在她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时而化作坚固盾牌格挡,时而化作锋利长矛反击。

  可神秘人的剑招太过霸道,每一次碰撞,都让她的气血翻涌,手臂发麻。

  数十招过后,梁不凡已是险象环生,身上的劲装被剑光划破数道口子,露出底下的衣衫,显得狼狈不堪。

  她深知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将内力催至极致,紫极神鞭的鞭刃骤然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如蜂群般朝着神秘人周身要害射去。

  这是紫极神鞭的绝杀之技,也是她最后的底牌。

  神秘人见状,非但没有闪避,反而长啸一声,剑意暴涨,周身的气势愈发凛冽。

  他手中长剑猛地横扫,一道巨大的剑罡轰然爆发,如同一道白色的匹练,席卷整个擂台。

  那些鞭刃碎片遇上剑罡,瞬间被弹飞,化作雨点般落了满地。

  剑罡余势未绝,直逼梁不凡面门。

  梁不凡瞳孔骤缩,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避无可避。

  她惨然一笑,缓缓闭上双眼,已然认命。

  可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她睁眼望去,只见神秘人的长剑停在她的眉心三寸之处,剑尖的寒芒几乎要刺破她的肌肤。

  神秘人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语气:“你输了。”

  梁不凡浑身脱力,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神秘人挺拔的背影,心悦诚服地拱手道:“阁下剑法通神,梁某输得心服口服。”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掌声与喝彩声。

  既然比赛已经输了,梁不凡手持鞭柄轻轻一挥,那些散落的碎片便尽数飞回,重新化作一条长鞭,随即纵身跳下擂台。

  这时熔炉大师扬声问道:“可还有人要上台挑战?若是没有,那渊极剑便属于这位蒙面少侠了。”

  元照本来是无意争夺这柄神剑的,然而她还没反应过来,雪蕊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纵身跳上了擂台。

  “这家伙……”元照无奈地摇头,既然它想去凑这个热闹,那就随它去吧!

  看到雪蕊上台,众人脸上全都露出了期待之色,想要看看那神秘人和元大师的这只白虎到底孰强孰弱。

  雪蕊不会说话,自然用不着和黑衣人客套,它直接咆哮一声,四肢蹬地,身形如炮弹般朝着神秘人扑了过去。

  雪蕊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四肢蹬地跃起,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虎爪撕裂空气,带起的腥风刮得擂台石板上的碎屑簌簌乱飞。

  它那双硕大的兽瞳里杀意凛冽,喉间滚出低沉的咆哮,震得周遭观战者耳膜嗡嗡作响。

  神秘人眸色微动,玄铁面具下的面容依旧莫测,他手腕翻转,长剑再度出鞘,一道清冽的剑光直刺雪蕊胸腹要害。

  这一剑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精准锁死了雪蕊前扑的所有退路。

  雪蕊怒吼一声,硬生生拧转腰身,虎爪拍向剑身。

  “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它庞大的身躯被震得向后踉跄半步,爪尖却只堪堪擦过剑脊,未能如愿拍飞兵刃。

  而神秘人手中的长剑,也因这股巨力微微震颤,剑招的后续攻势竟滞涩了一瞬。

  一人一虎瞬间缠斗在一起,擂台上顿时劲风呼啸,杀气弥漫。

  雪蕊的攻势悍猛无匹,爪影翻飞如疾风骤雨,虎尾如钢鞭般横扫竖抽,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撕裂山河的威势,周身萦绕的白芒更是坚不可摧,将长剑的攻势尽数挡在三尺之外。

  它时而以头槌撞,时而以利齿撕咬,全然是搏命的打法,逼得神秘人连连后退。

  神秘人的剑法则灵动飘逸,剑光如流水般缠绕,时而刺向雪蕊四肢关节,时而斩向它腰腹软肋,招招直指要害。

  看着场上身形纵横交错的两道身影,元照若有所思,心中已然笃定:那神秘人未尽全力!

  他的招式看似狠辣,不留情面,实则暗藏玄机。

  每当长剑即将触及雪蕊的要害,他的手腕便会极轻微地一旋,剑尖错开半寸,最终只在雪蕊厚实的皮毛上削断几缕毛发。

  这是为何?难道他不想要渊极剑?否则为何留手?元照心中满是疑惑。

  场上一人一虎的战斗还在继续,擂台上的石板碎裂得愈发厉害。

  神秘人的身形飘忽不定,如鬼魅般在虎爪的缝隙中穿梭,长剑的嗡鸣与虎啸交织在一起,震得擂台四周的旗帜猎猎作响,哗哗作响。

  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连声惊呼,脸上满是兴奋与紧张。

  在他们眼中,一人一虎势均力敌,每一次碰撞都凶险万分,谁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有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有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百余招过后,雪蕊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周身的白芒也黯淡了几分,爪尖的力道弱了些许。

  它死死盯着神秘人,琥珀色的兽瞳里满是焦躁,却依旧不肯退缩,再度压低身形,摆出扑击的架势,喉间的咆哮愈发低沉。

  神秘人同样气息微乱,玄铁面具的边缘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汗渍,握剑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只是这副模样是真的力竭,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无人得知!

  他看着眼前喘息不止的白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随即提剑上前,剑光再度暴涨,如一道长虹般直刺雪蕊眉心。

  这一剑看似是雷霆万钧的绝杀之招,实则在元照看来,依旧是留有余地!

  好生古怪的一个人!元照暗暗想道,心中的疑惑更甚。

  雪蕊怒吼着迎上,周身白芒骤然亮起,如同一轮白色的小太阳,虎爪带着破风之声拍向剑尖。

  嘭!!!

  剑爪相击,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之后,一人一虎同时向后急退,擂台上尘土飞扬。

  神秘人手腕轻翻,长剑陡然收势,身形向后飘出数尺之远,稳稳落在擂台边缘。

  他盯着雪蕊看了数秒,目光深邃难测,随即突然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声音依旧冷冽,听不出半分波澜:“此局,我认输!!!”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众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众人面面相觑,分明看到方才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奈何谁,怎么突然就认输了?神剑不要了吗?

  唯有元照端坐台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眸色渐深。

  说完,那黑衣人便纵身跳下擂台,身形如鬼魅般几个起落,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雪蕊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昂首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虎啸,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愤怒。

  隐隐约约间,它也察觉到了神秘人的留手,因此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心中满是不甘。

  只是那人已经离开,它只能无奈地朝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怒吼,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看着台上咆哮的白虎,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熔炉大师才扬声说道:“可还有人要挑战?若是没有的话,渊极剑便归属异界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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