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乡间突然起了浓浓的白雾。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远处的一切都淹没在白色中，看不真切。
而谢尘冥的马车已经停在了村外的林荫道上，赵玖鸢正依依不舍地嘱咐弟弟妹妹各种事。
“阿姐，不用担心我们，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赵溪冷看出了她的担忧。
她的心情确实有些复杂。
此次回去，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下次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就是，阿姐，哥哥还有我呢，你自己一个人才更要小心。”赵溪明嘟着嘴，忍着流泪的冲动，不舍地拽着她的衣角。
赵玖鸢忍不住被她这样子逗笑。
“是是，虽然明儿笨笨的，但还是很有用的。”赵溪冷揉了揉赵溪明的头。
他看向赵玖鸢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阿姐，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团聚的。”
赵玖鸢又想捏他的脸，没想到他却偏头躲过，有些委屈地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阿姐不可以总捏我的脸。”
赵玖鸢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她刚想说什么。
“走了。”谢尘冥冰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哦。”赵玖鸢不情不愿地应道。
赵溪冷瞥了一眼马车，低声道：“阿姐，小心那个男人。”
赵溪明看看他又看看她，同样压低声音：“将军哥哥怎么啦？”
赵玖鸢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她用力抱了抱两人，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赵玖鸢撩开车帘，向马车窗外看去。
赵溪冷和赵溪明站在原地，就这么目送着她离去。
人影渐渐模糊，她似乎看到赵溪明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她的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白雾渐渐将两个人的身影吞没，四周逐渐变得寂静，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这么舍不得？”谢尘冥闭着眼睛问。
赵玖鸢放下帘子，忍着鼻尖的酸涩，说：“没有。”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走这么早做什么，鸡都没叫呢……”
昨夜和阿冷他们聊了许久，这么久没见，有有说不完的话。
她也没来得及亲自向邻居们道谢。
“公主府的鸡可都开始下蛋了。”谢尘冥冷哼一声，睁开了眼。
“你想好回去该如何面对公主了吗？”
赵玖鸢一愣。
“你这一闹，惹得陛下大怒，让玄瑶禁了足。虽然她未必知道是你传的谣言，可她手下的人到底是栽在了你手上。”谢尘冥道。
“你猜，她会不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赵玖鸢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
但她昨夜便想好了对策。
“将军，我倒是想问问你。”
“我这次归家，将军一直在我左右晃悠。究竟是什么案子，让你如此亲力亲为？”赵玖鸢反问道。
谢尘冥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似乎是因为猜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不敢轻易回答。
赵玖鸢眼珠转了转，身子往他身边凑近了些。
“该不会……这案子跟我有关系吧？”她歪着头笑道，眼底一片狡黠。
赵玖鸢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如果谢尘冥并没有认出她来，却总是在她身边出现，还屡次出手相助，那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爱上她了，要么是她对他有用。
前者恐怕不太可能，她还有些自知之明。可如果是后者，她便能好好利用。
赵玖鸢靠得很近。
她细细观察着谢尘冥的脸色，想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讯息。
女子身上天然的馨香钻进谢尘冥的鼻腔，他莫名想起先前她在床上的样子，想起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喉咙忽然有些干渴。
谢尘冥望着她娇俏的笑容入了神。
想到最初见到她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才发现她离开公主府，见到弟弟妹妹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得俏皮了些。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
“将军？”赵玖鸢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开口提醒。
“我说的可对？”
谢尘冥忙撇开头，冷若冰霜道：“你想干什么？”
赵玖鸢随手拨出一缕头发，用手指卷了起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既然我对将军有用，将军总要保我小命吧？”
果然是没憋好屁。
谢尘冥又冷哼一声：“我当鸢儿姑娘多么机智过人，原来不过如此。”
赵玖鸢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对谢尘冥的心情也有些变化。
他有用，就该好好利用他。
用完就跑，不必回报。
或许是受不了她炯炯的目光，谢尘冥深吸了口气，问：“你想我如何保你？”
赵玖鸢来了精神。
她巧笑嫣然道：“将军就说，除了我，不想同别的女子试婚。”
这样，至少试婚结束之前，她还能保住小命。
至于之后，她再想办法就是了。
“想得美。”谢尘冥嗤之以鼻。
赵玖鸢撇了撇嘴：“我自然知道，将军是看不上我的，但这不是……”
这不是保命要紧么。
“既然如此，那还请鸢儿姑娘先回答本将几个问题。”谢尘冥也不客气了。
赵玖鸢抿了抿唇，心中暗道，这谢尘冥一认真起来就“本将本将”的。
但她还是谄媚地笑道：“将军请说。”
“被卖到公主府之前，你都在什么地方生活？”谢尘冥问。
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赵玖鸢怔住：“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大事不妙。
提起过去的事，赵玖鸢一向谨慎。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谢尘冥微微蹙眉：“我让寒霜去查了你的身世，却找不到你去公主府之前的记录。”
“将军查我做什么？”赵玖鸢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还能是什么逃犯不成？”
谢尘冥却冷笑一声：“如此神秘，未必不是逃犯。”
“本将问你，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这一句句逼问，让赵玖鸢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她往后退了退，避开了谢尘冥审视的目光：“将军究竟要查什么案子？竟然还要查我的身世？”
“我这样清苦的人家，还能从哪儿出来，无非就是……那个穷乡僻壤……”
这次，换谢尘冥缓缓靠近。
她退一寸，他进一尺。
直到谢尘冥将她逼到马车的角落，抬手撑住车壁，垂眸望着她，她再也无路可退。
赵玖鸢顿觉一股浓重的压迫感袭来。
他微微勾起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
“鸢儿姑娘不妨细说。”
“究竟是哪个穷乡僻壤？”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远处的一切都淹没在白色中，看不真切。
而谢尘冥的马车已经停在了村外的林荫道上，赵玖鸢正依依不舍地嘱咐弟弟妹妹各种事。
“阿姐，不用担心我们，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赵溪冷看出了她的担忧。
她的心情确实有些复杂。
此次回去，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下次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就是，阿姐，哥哥还有我呢，你自己一个人才更要小心。”赵溪明嘟着嘴，忍着流泪的冲动，不舍地拽着她的衣角。
赵玖鸢忍不住被她这样子逗笑。
“是是，虽然明儿笨笨的，但还是很有用的。”赵溪冷揉了揉赵溪明的头。
他看向赵玖鸢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阿姐，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团聚的。”
赵玖鸢又想捏他的脸，没想到他却偏头躲过，有些委屈地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阿姐不可以总捏我的脸。”
赵玖鸢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她刚想说什么。
“走了。”谢尘冥冰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哦。”赵玖鸢不情不愿地应道。
赵溪冷瞥了一眼马车，低声道：“阿姐，小心那个男人。”
赵溪明看看他又看看她，同样压低声音：“将军哥哥怎么啦？”
赵玖鸢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她用力抱了抱两人，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赵玖鸢撩开车帘，向马车窗外看去。
赵溪冷和赵溪明站在原地，就这么目送着她离去。
人影渐渐模糊，她似乎看到赵溪明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她的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白雾渐渐将两个人的身影吞没，四周逐渐变得寂静，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这么舍不得？”谢尘冥闭着眼睛问。
赵玖鸢放下帘子，忍着鼻尖的酸涩，说：“没有。”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走这么早做什么，鸡都没叫呢……”
昨夜和阿冷他们聊了许久，这么久没见，有有说不完的话。
她也没来得及亲自向邻居们道谢。
“公主府的鸡可都开始下蛋了。”谢尘冥冷哼一声，睁开了眼。
“你想好回去该如何面对公主了吗？”
赵玖鸢一愣。
“你这一闹，惹得陛下大怒，让玄瑶禁了足。虽然她未必知道是你传的谣言，可她手下的人到底是栽在了你手上。”谢尘冥道。
“你猜，她会不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赵玖鸢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
但她昨夜便想好了对策。
“将军，我倒是想问问你。”
“我这次归家，将军一直在我左右晃悠。究竟是什么案子，让你如此亲力亲为？”赵玖鸢反问道。
谢尘冥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似乎是因为猜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不敢轻易回答。
赵玖鸢眼珠转了转，身子往他身边凑近了些。
“该不会……这案子跟我有关系吧？”她歪着头笑道，眼底一片狡黠。
赵玖鸢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如果谢尘冥并没有认出她来，却总是在她身边出现，还屡次出手相助，那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爱上她了，要么是她对他有用。
前者恐怕不太可能，她还有些自知之明。可如果是后者，她便能好好利用。
赵玖鸢靠得很近。
她细细观察着谢尘冥的脸色，想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讯息。
女子身上天然的馨香钻进谢尘冥的鼻腔，他莫名想起先前她在床上的样子，想起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喉咙忽然有些干渴。
谢尘冥望着她娇俏的笑容入了神。
想到最初见到她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才发现她离开公主府，见到弟弟妹妹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得俏皮了些。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
“将军？”赵玖鸢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开口提醒。
“我说的可对？”
谢尘冥忙撇开头，冷若冰霜道：“你想干什么？”
赵玖鸢随手拨出一缕头发，用手指卷了起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既然我对将军有用，将军总要保我小命吧？”
果然是没憋好屁。
谢尘冥又冷哼一声：“我当鸢儿姑娘多么机智过人，原来不过如此。”
赵玖鸢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对谢尘冥的心情也有些变化。
他有用，就该好好利用他。
用完就跑，不必回报。
或许是受不了她炯炯的目光，谢尘冥深吸了口气，问：“你想我如何保你？”
赵玖鸢来了精神。
她巧笑嫣然道：“将军就说，除了我，不想同别的女子试婚。”
这样，至少试婚结束之前，她还能保住小命。
至于之后，她再想办法就是了。
“想得美。”谢尘冥嗤之以鼻。
赵玖鸢撇了撇嘴：“我自然知道，将军是看不上我的，但这不是……”
这不是保命要紧么。
“既然如此，那还请鸢儿姑娘先回答本将几个问题。”谢尘冥也不客气了。
赵玖鸢抿了抿唇，心中暗道，这谢尘冥一认真起来就“本将本将”的。
但她还是谄媚地笑道：“将军请说。”
“被卖到公主府之前，你都在什么地方生活？”谢尘冥问。
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赵玖鸢怔住：“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大事不妙。
提起过去的事，赵玖鸢一向谨慎。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谢尘冥微微蹙眉：“我让寒霜去查了你的身世，却找不到你去公主府之前的记录。”
“将军查我做什么？”赵玖鸢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还能是什么逃犯不成？”
谢尘冥却冷笑一声：“如此神秘，未必不是逃犯。”
“本将问你，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这一句句逼问，让赵玖鸢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她往后退了退，避开了谢尘冥审视的目光：“将军究竟要查什么案子？竟然还要查我的身世？”
“我这样清苦的人家，还能从哪儿出来，无非就是……那个穷乡僻壤……”
这次，换谢尘冥缓缓靠近。
她退一寸，他进一尺。
直到谢尘冥将她逼到马车的角落，抬手撑住车壁，垂眸望着她，她再也无路可退。
赵玖鸢顿觉一股浓重的压迫感袭来。
他微微勾起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
“鸢儿姑娘不妨细说。”
“究竟是哪个穷乡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