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为何紧盯着行商不放?”司菀突然发问。

  徐惠妃先是一愣,旋即冷笑,“不盯着行商,难道要将令尊秦国公关进天牢中审问吗?本宫倒是没有意见,只怕司二姑娘不愿意。”

  “重刑之下,必多冤狱,这一点,娘娘比臣女更清楚。

  您非要将人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只怕有借机泄愤之嫌,还涉及污蔑朝廷命官,插手朝政。”

  “泄愤?污蔑?这样的脏水可别往本宫身上泼。本宫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揪出国之蛀虫,事出有因,陛下也会谅解。

  司二姑娘如此抗拒,难不成是心虚了?”徐惠妃眯起凤眼,扬声质问。

  她明白,要想将秦国公逼至绝路,让其在慌乱下受到摆布,答应寻找徐州商户作证,就必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以理压人。

  等秦国公迫于无奈答应下来,便会发现自己穷尽全力,也找不到一个低贱的商户。

  届时,所有人都会觉得其中有猫腻,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徐惠妃眼底闪过计谋得逞的精光。

  见状,司菀直直看向徐惠妃,声音清朗:

  “臣女未曾心虚,只怕心虚的另有其人。”

  “你!”

  徐惠妃恼她不知尊卑,银牙紧咬。

  “先派人将行商召来,等会试结束,统一查验这批纸甲,是否贪墨,一看便知。”皇帝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拍板做下决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徐惠妃再是不甘,也没胆子反驳。

  反正那名徐州商户早已出海,秦国公府根本找不到人,查验过这些纸甲过后,秦国公失察失责是免不了的。

  若是运作得当,贪墨的帽子也能牢牢扣在他头上。

  这么一想,徐惠妃心里舒坦不少,但转头看见被太医抬走的侄子,又看了看吓得失禁的次子,她身体摇摇欲坠,舌尖隐隐尝到苦涩的味道。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报复秦国公,报复司菀。

  真的值得吗?

  一时间,徐惠妃有些恍惚,但事已至此,再无回头路,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校场正中的比斗还在进行,十分激烈,却与徐惠妃料想的不同——

  这些考生虽然受了伤,伤口却集中于裸露在外的面部、手部,身上穿戴的纸甲鲜少有被损毁之处。

  徐惠妃觉得情况不太对,下意识攥紧拳头,便听司菀再次开口:

  “陛下,说来奇怪,郑大人常年钻研经义,不通武略,日前居然主动接触起了徐州商户,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成功让徐惠妃变了脸色。

  站在另一座亭台的郑洹,也气得吹胡子瞪眼。

  “司二姑娘,你三番四次挑拨是非,苛责我儿不算,今日还当着圣上的面污蔑于我,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良心,善心,公心,随郑大人怎么想。

  反正小女子无愧于心,不像某些人将人命视若蝼蚁,全然将民无不为本的道理忘在了脑后,郑大人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还真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郑洹恨不得冲到对面,撕烂司菀那张嘴,骂道:“无知蠢货!”

  “蠢货骂谁?”司菀杏眼连连闪烁。

  “蠢货骂你!”

  郑洹话音将落,身后便传来一道道噗嗤笑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司菀不愧是小娘养大的,就算骨子里流淌着太师府的血,依旧下贱卑鄙,做出的行径也恶心至极。

  郑洹侧过身子,想让赵之行评评理。

  “太师,司二姑娘是你的外甥女,就这么放任她胡作非为,丢尽秦国公府和太师府的颜面吗?”

  赵之行身量颀长,比郑洹高出半个头,这会儿俯视着他,慢吞吞道:“我觉得她说的没错。”言外之意,郑洹就是个蠢货。

  “赵之行!”郑洹大声咆哮。

  赵太师却完全没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反而对司菀投向激赏的眼光。

  菀菀果然聪慧灵秀,早早明白了民为本,心存善的道理。

  可惜那起子庸人被一些蝇头小利蒙蔽双眼,自诩心机手腕过硬,做的都是令人鄙夷的恶事。

  想起菀菀先前说过的话,赵太师冲着皇帝拱手,道:

  “陛下,三日前,臣在城外偶遇了一名徐州商户,那人行迹鬼祟,瞧见太师府的马车,好似吓破了胆般,作势欲逃,岂料缰绳突然断裂,他竟从马车中滚了下来,摔断了腿。

  臣心觉有异,便派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将商户安置在小院儿将养,如今就在城外。”

  徐惠妃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名徐州商户不是早就出海了吗?

  怎么可能被赵之行擒住?

  万一他口风不严,供出了郑洹父子,又该如何是好?

  徐惠妃看似镇定自若,整颗心却充斥着慌乱。

  而相比于她,郑洹更是六神无主。

  他原以为秦国公府已是无法翻身的死局,毕竟人证早已出海,物证明明白白穿在各个考生身上。

  司长钧认也好,不认也罢,贪污受贿的名声,他是无论如何都洗涮不掉了。

  怎知赵之行竟横插一脚,将最为关键的徐州商户扣在城外。

  郑洹懊悔不已,要是早知道自己会陷入此等左右为难的处境,当时就应该斩草除根,也不至于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不对!

  赵之行是司长钧的大舅子,或许司长钧早就知晓了自己和惠妃的谋算,刻意装疯卖傻,请君入瓮。

  好毒的心思!

  郑洹眼底满是猩红血丝,死死盯着秦国公,那副模样,说不出的瘆人。

  秦国公浑身寒毛直竖,往皇帝身后缩了缩。

  此时此刻,就算他再被所谓的前程蒙蔽双眼,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也能看出形势不妙。

  惠妃这是想置他于死地啊!

  好歹也曾经是姻亲,要是清嘉还活着,眼下早就成了七皇子妃了,为何会如此冷血无情?

  还没等秦国公想明白,皇帝率先开口:

  “既然售卖纸甲的徐州商户就在京郊,将人押过来便是,直接审问,省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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