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懿公主的例子近在眼前,安平王生怕司菀也因过于自信,出了差错。

  赐婚圣旨颁布的时间不长,许多人心思浮动。

  有的想攀附储君,有的想拉司菀下水。

  就好像躲在暗处的鬣狗般,边流淌涎液,边窥伺情况,一旦发现司菀出现半点纰漏,便会一拥而上,狠狠撕咬,将她分而食之。

  安平王欣赏司菀,也敬佩司菀。

  明白女子为了大齐百姓,付出了多少艰辛劳苦,自然不愿让她吃亏,才出言提醒。

  司菀也知他是好意,笑道:

  “王爷莫急,若是担忧掘卵失败,可以先派侍卫尝试一番,确有实效后,再通过农事官告知百姓也不迟。”

  “罢了,你既已做下决定,我即便磨破嘴皮子劝告,都无法让你回心转意。”

  安平王以手扶额,觉得侄孙媳妇好是好,就是太过辛苦。

  偏生他那侄孙,终日奔波在外,也顾不上未过门的妻子,委实该打。

  “古籍有言:涸泽者,蝗之原本也,王爷可令侍卫前往地势较高、土质坚实、阳光充足的河岸、堤坝、坟地、荒滩等地搜寻,挖掘地底的卵块,或焚烧,或喂给鸡鸭为食。

  现阶段耗力一分,将来省力千分,此举掘的不仅是虫卵,更是蝗虫的根本,乃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举。”

  见司菀神情如此郑重,安平王也不敢怠慢,忙将心腹侍卫叫到近前,耳提面命数次,确定无甚遗漏,才将人派出去组织掘卵。

  “二姑娘放心,他办事十分牢靠。”安平王拍着胸脯保证。

  “王爷选中的人,自是稳妥无虞。”司菀赞道。

  安平王得意一笑。

  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道:

  “先前派行商去大月收购花卉,都将月懿公主气的不行,如今水轮三事又让她吃了亏,此女心胸狭隘,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司菀把玩着宝石匕首,指腹轻轻摩挲刀鞘。

  红宝石冰冷,碧玺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绚烂多彩。

  司菀毫不在意的道:“便是没有那张图纸,月懿公主依旧不会放过我。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我又何惧她的恨意是增是减?”

  安平王抹了把脸。

  也罢,既然早就结了仇怨,且无法化解,与其终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过日子,还不如按部就班,把眼前事做好。

  司菀在农庄住了两日。

  这天一早,侍卫前来通报,言道秦国公带着养女司芩,来给她赔罪。

  司菀挑眉,秦国公虽是个混不吝的,赵氏也与他和离。

  但从亲缘论,到底是她血脉相连的生父。

  司菀若真将他拒之门外,只怕会引起流言蜚语。

  她不在意虚名,但太子身为储君,夫妻与共,总得思虑一二。

  司菀蹙了蹙眉,披了件大氅,走到农庄外迎了一迎。

  “父亲,这寒天冻地的,您不在公府歇息,为何特地前来农庄?”

  秦国公一看到司菀,便觉得肝火直冒,偏生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装出慈父的模样,与这个逆女虚与委蛇。

  “先前司芩做错了事,她觉得愧对于你,连续数日不得安寝,到底是一家人,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有失察之责,便带她过来寻你,想着化解误会。”

  司菀暗自冷笑。

  她对司芩可不是误会。

  视线落在司芩身上,司菀仔细端量片刻,当嗅闻到那股子似有若无的葱蒜味儿时,不由缓缓笑开。

  混在香料中的阿魏起效了。

  对上司菀似笑非笑的目光,司芩不自觉的瑟缩了下,面皮不知是冻的还得怕的,呈现出不自然的青。

  她抬手理了理狐狸毛护脖,越发心虚起来。

  “二姐姐,先前是芩儿蠢钝不堪,丢了你的脸面,二姐姐要打要罚,只要能消消气,芩儿都毫无怨言。”

  来之前,秦国公特地耳提面命,勒令她必须将司菀哄好,省得公府与未来太子妃离了心。

  说这番话时,秦国公神情中透着的狰狞,司芩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寒。

  即便早就知道自己被收养,仅是供秦国公达成目的的工具,司芩仍不可避免生出恐惧。

  好在她这副皮囊出落得越发娇艳,简直像晨间沾着露水的花骨朵般。

  柔嫩,美丽,足以吸引世间所有男子的视线。

  也颇有价值。

  这才提升了她在秦国公心目中的地位,不至于被养父当作弃子,扫地出门。

  司菀睨了秦国公一眼,淡淡开口:

  “当初我随母亲一同前往太师府,已经与您划清了界限,往后公府的富贵荣华皆与我没有半点瓜葛,司芩也不必装模作样,来我面前做戏。”

  “二姐姐,你误会我了,我并非做戏,而是真心实意悔过。

  若早知道二姐姐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当日芩儿直接将龟中仙交给二姐姐便是,也省得惹人误会。”

  司芩泪盈于睫,一副楚楚可怜的情状。

  见此情形,不仅司菀心间毫无波澜,就连秦国公也生不出半分疼惜。

  只因司清嘉无论容貌,手段,天赋,才情,皆远胜于司芩。

  有她在前,司芩使出同样的,甚至更低劣的招数,自然无甚作用。

  眼见着两人毫无波澜,司芩紧咬牙关,道:“只要能让二姐姐消气,无论做什么,芩儿都愿意。”

  “此话当真?”司菀眉梢微挑。

  司芩怯生生点头。

  “这是你说的。”

  司菀抬脚走到车夫跟前,努努嘴道:“马鞭给我。”

  车夫怔愣片刻,仿佛猜到了什么,颤巍巍将马鞭交到她手。

  司芩死死盯着马鞭上的倒刺,足有指甲那么长,剐在身上,会刺穿皮肉,撕扯的皮开肉绽。

  她嘴唇煞白,不见一丝血色。

  “二姐姐,你要做什么?”

  司芩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羊皮小靴歪进厚实积雪中,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芩妹妹既要请罪,就得拿出诚意,我瞧着你浑身上下,连个趁手的物件都没有,便向车夫借了这根马鞭,充作荆条,圆了你负荆请罪的念头。”

  司菀语调极慢,充斥着浓到化不开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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