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影响她。”张启灵神色严肃。

  林子里没有任何打斗声传来,安静得可怕,不多时,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窣。

  胖子的枪口瞬间指过去,低喝一声:

  “谁?!”

  “是我们。”张九思冷静的声音传出,他和塌肩膀一前一后出来,身上还沾着草。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无邪急忙问道,依旧不敢松开捂着盛葳耳朵的手。

  张九思对着张启灵轻轻摇了摇头。

  塌肩膀说:“没人,这里的林子很深,除了一些野物留下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溜得倒快!”胖子啐了一口,但明显松了口气,把枪口稍稍放低。

  盛葳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但还残留着一丝惊悸和困惑,她看着蹲下的张启灵问:

  “刚才……是什么?”

  “铃声,”张启灵言简意赅,目光落在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盛葳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我看到很多以前我梦到过的画面。”

  可惜的是,在场几人都不了解她的过去,唯一了解的还失了忆,也就没有深究。

  “有人故意用声音攻击微微?就像次声波或者某种特定的频率?”无邪怀疑道。

  “很可能,”张九思接口道,“山林地形复杂,声音经过某些特殊岩壁或洞穴的处理,可以传到很远,也能变得有针对性。”

  “对方很了解这里,而且……”他顿了顿,看向盛葳,“很清楚目标的弱点。”

  这话让他们的心一沉,对方不仅藏在暗处,甚至能利用环境进行这种精神攻击。

  “是裘德考的人?”胖子猜测道,“那帮洋鬼子就喜欢搞些神神叨叨的高科技。”

  “他们怎么知道微微对声音敏感?”无邪揣测道,“是吓唬?还是想阻止我们?”

  “或许兼而有之。”张九思应了句。

  无邪担忧地看着盛葳:“微微,你刚才还说看到了船?怎么回事?”

  “我看到海上有一艘大船,兴许是我想到了西沙那会也说不定。”盛葳垂下眸。

  “不管是什么人,”她放话道,“此地不宜久留,明天一早我们得先回北京。”

  ——

  另一边,山腰处的一座高脚楼内

  暮色四合,山风带着凉意穿过,屋内光线昏暗,汪弈坐在窗边,像在闭目养神。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瑶族服饰的年轻男人走上楼梯,脚步堪称悠闲轻快,怀里还抱着只不断挣扎的灰毛野兔。

  他眉眼弯弯,嘴角噙着愉悦的笑容,仿佛一个满载而归的山间少年郎。

  汪弈的目光从那惊恐的兔子身上,缓缓移到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眉间掠过冷意。

  “你干什么去了?我提醒过你,没有指令不要离开这栋楼,也不要做多余的事。”

  抱着兔子的人没有半分惧意,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却生得极好,眉眼干净,带着点未褪的少年气,像是个无害的邻家弟弟。

  但那随手将兔子摔到地上的动作却暴露了漫不经心的残忍。兔子惊慌失措地想逃,被他用脚随意地拨弄回来,困在方寸之地。

  “出去透口气,”对方语气懒洋洋道,“运气不错,小东西自己往枪口上撞。”

  这话听起来像是随口感慨,却又隐隐带着某种弦外之音。

  汪弈没理会他话里的机锋,依旧维持着那姿势,陈述道:“青铜铃,你拿走了。”

  “汪黎,不要忘了汪先生交代的话。我们的任务是确保计划顺利进行,如今古楼重启,任何节外生枝的行为,都是在玩火。”

  名叫汪黎的年轻人撇撇嘴,脸上无辜瞬间被不屑取代,掏出青铜铃随手扔过去。

  “玩玩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他嘟囔着,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未被满足的兴味。

  汪弈精准地接住铃铛,那青铜铃的铃舌此刻被什么东西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只需稍加思考,汪弈就能明白汪黎偷拿这铃铛的目的,绝不仅仅是“玩玩”。

  长久的监视表明,张家人用某种手段,极可能是青铜铃,篡改过她少时记忆,让她活得安全,也让她对自己的价值一无所知。

  不了解汪黎的人,还真极易被他这副漂亮无辜的皮相欺骗,实则内里性子恶劣乖张,最喜欢以捉弄和观察他人痛苦为乐。

  汪弈几乎能勾勒出他躲在暗处残忍撩拨,享受着隔空操控他人痛苦的扭曲快感。

  既是满足他的病态私欲,也是在测试张家当年施加于她身上的“保护层”是否依旧稳固,能否被汪家的手段所干扰甚至破除。

  而这只野兔,也不过是他恶劣游戏后随手拈来的战利品。

  汪弈弯腰捞起蹿到脚边的兔子,手法倒是意外温和地梳理着它的毛,幽幽警告: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留下任何关于我们的痕迹,也不要去做些无意义的事。”

  “如今裘德考的人已经就位,九门霍家也已施压,现在只棋差一招,若是因你的玩心惊扰了目标,甚至让她产生警觉……”

  “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汪黎盯着他抚摸兔子的手,狭长的眼眯起,温和的动作仿佛刺痛某种隐秘的神经。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听不出是赞同还是不屑,忽地伸手,语气任性:

  “兔子还我。”

  汪弈动作一顿,看向他。

  汪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看似纯良,说出的话却带着血腥气:

  “我的,今晚烤了它吃。”

  汪弈的手收紧一瞬,兔子拼命地往他臂弯钻,他平静地迎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最终,汪弈沉默递过,倒不是屈服于汪黎,而是出于权衡,他知道这人是个疯子。

  汪黎满意地掐着兔子耳朵,那兔子顿时僵直不动,只有一双红眼睛惊恐地圆睁着。

  汪弈转过身,“管好你的玩具,也管好你自己,再有下次我会直接上报汪先生。”

  汪家内部纪律严苛,尤其是对他们这种执行关键任务的人,任何可能破坏计划的个人行为都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处。

  “放心,”汪黎掂了掂手里的小东西。

  “我有分寸,毕竟……”他抬眼,“好戏总要等到所有角色都登场,不是吗?”

  他拎着那条仿佛认命般不再动弹的生命,走向竹楼后面,嘴里还哼着山歌小曲。

  汪弈站在原地,眯眼看着他的背影,汪黎这个人,好用,却也极易伤到自己人。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回桌面,地图、样式雷、密码……但心神却无法完全集中。

  盛葳……

  那个名字无声地在他心底划过。

  想到那个人可能因汪黎的恶作剧而痛苦苍白的脸,汪弈的心口就莫名一阵紧绷。

  他迅速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波动狠狠压下,也试图将那张脸从脑海中彻底清除。

  家族面前,任何个人情绪都要被摒弃。

  可那双眼睛,清冷时如寒潭,恍惚时似蒙雨,总是顽固地浮现,干扰着他的理智。

  她必须也只能是棋子,或者……障碍。

  最后的念头闪过时,一阵刺痛掠过,那感觉快得几乎抓不住,却清晰得让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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