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喷涌的赤红风暴近了。

  隐约间也能看到那骑着战马的骑士。

  是骑兵?还是骑士?

  他不知道,但他现在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庆幸的早了。

  他看了看已经勉强在正前方堆积的拒马桩。

  赤红风暴喷涌的速度很快,他们也只能勉强堆积这些拒马桩。

  有资格穿上铁甲的精锐战士们已经拿好了长矛,严阵以待。

  那些没有资格穿上铁甲的战士们,则是飞速的拆着营帐,将这些繁杂的东西往前方扔着,以期减慢这些骑士们的速度。

  最强大的骑士往往是奔涌起来的骑士,不管这骑士是有着坐骑还是靠着自己的双腿。

  甚至于有时候骑士们靠着双腿的集体冲锋,反而比骑马骑士要更加强悍。

  毕竟他们的肉体是如此强大,到了骑士这个级别,他们甚至都能够操控自己的身体肌肉收缩。

  仅仅只是战马的冲击力,完全无法和骑士正面对撞。

  而且骑士们常年身披完整的甲胄,从最外层的板甲,到里一层的锁甲,以及最里面作为缓冲的棉甲,这也让他们不会和战马一样惧怕某些利刃。

  如此沉重而强大的骑士们聚集着冲击起来的力量,是如此的恐怖。

  就如同一面钢铁城墙倒下。

  至少没有将他们的速度给减缓下来的话,他们这举起长矛的防线也能轻松被冲破。

  这位带领战士们的骑士,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些骑士骑在战马之上。

  即使外层的那赤红是如此诡异,但是骑士明白,这些战马也是生命,而生命就会因疼痛而受惊,而只要让最前列的骑士战马受惊了之后,后面的自然也会被拖累速度。

  他已经安排了一批人手在后面整理飞石索,以及准备好投掷用长矛,这些如果能击中那么三五匹战马的话,配合着这些拒马桩,绝对能够让这些骑士们下马。

  虽然说下马白刃战之后,才是这些骑士们最为勇猛的时候。

  但再怎么样,杀戮速度也没有冲锋起来的快,这黑夜之中他们也能够拖住这些人一会儿。

  到了现在,他也不认为眼前的这些人全是骑士,或许只是十多位骑士带领的骑兵。

  这已经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极限的精锐了。

  他想,再怎么样,也不会派出这么近百位骑士来清理他们这些最多只有三个骑士带领的零散营地吧。

  按照先前划过天际的弧光的话,他们的骑士主力应该进入到城内才对,只要优先占据了这雄伟的多伊尔城,他们这些贵族联军自然会退去。

  他想,以约克领的混乱,总不可能会派遣超过五千的军队出来吧,毕竟这些贵族联军不算城内骑士的话,仅仅在外面散布的营地,总计起来都有着接近八九千人了。

  他们的可都是战士,其中大部分都参与过绞杀鱼人行动的,并非是什么没有沾过鲜血的普通人。

  而且城外的动静引来城内骑士们的关注的话,两百多位骑士,他想不清楚自己这方会怎么输。

  他大声的鼓劲着,要让这些身体颤抖的战士们稳住。

  他说,留在这里结阵,然后努力对敌还可能活着,但是脱离了军阵的话,那可是在这些敌人面前没有什么活路了。

  他说,你们这些人去想想,跟随骑士们做事的时候有谁见过骑士会将普通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吗,尤其是镇压领地内的判乱,骑士往往都是将所有叛军尽数杀死,而现在,即使我们在做最为正确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说我们就是叛军。

  他说,我们的盟友就在附近,或许我们的盟友现在就已经赶过来了,城内也有着贵族老爷们,那里还聚集着我们的骄傲,多伊尔骑士团,还有老爷们的骑士,那是超过两百数量的骑士,他们现在应当已经注意到了变动,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从城内向外赶来了。

  他说,这里是多伊尔城,是我们联军的大本营,这些前来的人数量绝对不会太多,胜利绝对是属于我们的。

  随着他的话语,战士们仿佛找回了一些自信,至少颤抖的没那么凶了。

  他想,这才是骑士的作用,才是骑士的力量。

  不是如同骑士公会所说的有什么狗屁坚定意志,而是强大的力量以及能够忠诚于主君,能够为主君带来胜利的能力。

  只是自己有着坚定的意志,那如何能够带领军团呢?

  而无法带领军团为主君带来胜利的骑士,能叫做骑士吗?能够说自己是忠诚的吗?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主君给予骑士的采邑吗?

  或者说坚定的意志的话,自己如此忠诚于主君,那意志还不够坚定吗?

  就像誓约骑士团那样?

  那种誓约能够叫骑士应当坚守的吗?

  要知道,对于骑士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给主君杀人。

  或许是敌人,或许是平民,或许是奴隶,又或许是主君的血亲,但是杀死这些人的理由也仅仅只是因为主君的命令。

  仅仅只是如此就足够充分了,因为他们是效忠主君的骑士。

  但是看看誓约骑士团的坚守呢?

  这样的坚守能够向主君证明忠诚吗?

  他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是坚定的认为自己在做无比正确的事情。

  那赤红的风暴更近了。

  他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骑兵所乘骑的战马似乎有些不对。

  比起正常的战马来说要大了不止一圈,跑动的时候身体上肌肉线条的滚动越发频繁,奔跑时张开似乎喘息的口中流着涎水,甚至于能够隐约听到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和眼中是犹如鲜血一般的赤红搭配着,仿佛像是充满狂暴杀意一般。

  而且这些战马张开的口中,那隐约带着尖利的牙齿,让他毫不怀疑这些战马会去撕咬人,而且他们的牙齿绝对是一口下去能咬穿人体的,如果张得够大的话,似乎将人的脑袋给一口咬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他也发现了,这升起的赤红火炬似乎是这些战马和骑士们共同勾连的。

  他的心中在颤栗。

  他只看到了最前排的这些战马。

  但是如果后面的战马都和这些恐怖的家伙相同的话,那似乎这一整队骑兵都是骑士了。

  他不认为这样凶恶的战马会被一般的三阶降服。

  可是如果这些都是骑士的话,那这如同燃烧的火炬应当是什么呢?

  或者说这燃烧的火炬有什么用处呢?

  没有让他再多等待。

  这赤红的风暴直接对着拒马桩碾了过去。

  这些燃烧的火炬仿佛保护战马的甲胄一样,无视了拒马桩的尖锐,将这些做好的拒马桩直接碾为碎屑。

  连拒马桩都无法阻挡,更别说是那些临时拆下的营帐碎屑了。

  于是逐渐发出充满恐惧的惊声尖叫的那些战士们,直接迎来了全力冲锋的骑士。

  火炬之中的骑士随意拿着剑,他们甚至没有怎么挥舞,仅仅只是靠着坐骑的强大,将前方的一切撞得粉身碎骨。

  而那些凶残的战马,也正如这位带领军伍的骑士所想,它们真的张开了口,咬掉了一些倒霉的战士们的脑袋。

  满是尖牙的,一口下去,连脑袋上顶着的简易铁盔都被直接咬碎。

  然后他这位依然拿着剑,全副武装的骑士,也被这些火炬之中的骑士给予了尊重。

  他清晰的记得,这位来和自己战斗的火炬之中的骑士是排在这骑士团最末尾的。

  而这位排在最末尾的骑士的坐骑没有攻击自己,甚至是在自己身前停下了,而那位骑士则是举起了手中的剑,那剑身上缠绕着一层红色,犹如一层薄膜一般的,将剑刃给覆盖。

  然后那位骑士将手中的剑挥下。

  他举起剑去格挡。

  他没有用盾牌,他使用的是双手重剑,而使用双手重剑的时候,他去格挡自然是使用重剑的剑身了。

  他可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单手随意使用重剑的地步。

  然后他就看到那挥下来的剑直接将他手中的双手重剑给砍成了两节,其势不止,继续向下,将他的手臂连着臂铠斩断,将他的肩甲劈开,划过半截身体,最后从心脏处拔出,连带着将心脏都给劈成了两半。

  在死之前,他仅剩的想法只有一个,这些骑士为何会如此强大?

  只不过这些还在执行朱利安给他们任务的骑士,可不会回应他心里的想法。

  一轮冲锋杀死了八成的人数之后,在魔力的辅助下,他们轻易的看到了借着黑夜而逃跑的人,他们追了上去,直接让胯下战马将其一下撞死。

  他们接收到的命令可是一个不留。

  而将其撞死之后,战马的脚步不停,在魔力的牵引下迅速的汇聚着,向着下一个营地掠去。

  他们的红龙旗帜是在这些战马培育完毕之后接到的,而也只有这些拥有魔力的战马,才真正的能够让红龙旗帜发挥作用。

  或许魔法师们因为某些政治上的原因将魔力称之为主所赠予的礼物,但他们有一点倒是没有形容错。

  魔力是纯粹的。

  也是因此,同样源自于一个源头的魔力是可以相通的,并不会因为是不同的人,甚至于不同的物种,而有所区别。

  魔力就是魔力,最多只有因为不同的使用方式而有所差异。

  所以当胯下的战马也有了魔力之后,就具备与骑士拥有了心意相通的可能。

  所以当战马和骑士都有了魔力之后,就具备了与其他相同的骑士们联通的可能。

  所以当骑士团的团长高举红龙旗帜这一骑士团象征的时候,他们这个百人的骑士团,就具备了成为一体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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