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老顾又和地藏凑到一块儿开小会去了。

  李薇则把李诚叫到了住处。

  经过一晚上的运行,她的反射弧又转了一圈儿。

  揪着李诚的小耳朵,李薇咬牙切齿道:“你这么牛逼,麾下武仙好几个!”

  “之前的黑血病,还要老纸卖身救你?”

  “你是不是在看老纸的笑话?”

  “疼!疼......李薇,你放手!”李诚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我跟你说,那不一样。”

  “哦?”李薇撒了手,顺手揉了揉他发红的耳廓,“哪里不一样?说说。”

  “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哼!”

  李诚小大人般叹了口气,扒到李薇大腿上,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老爷爷’复苏,是逆‘天’而行,要渡天地人三劫的。”

  “我的病,就是祂的人劫......而这种劫难,是不能依靠外力来渡的。”

  李薇挑了挑眉,“我还不算你的外力?”

  李诚一翻身,枕到李薇的腿上,翘着二郎腿,“你没理解什么是‘外力’。”

  李薇伸出手,捏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往两边扯了扯,“那你说说,什么是外力?”

  李诚任由小脸被捏成各种形状,解释道:“任何不合乎逻辑的帮助,都是‘外力’!”

  “假设咱爸曾对某位宗师有恩,我得了病,这位宗师前来襄助,帮我治疗......便不算外力。”

  “但,如果家里突然冒出个胖道士,操着一口川味儿普通话,说,我与这孩子有缘,决定救他一救......这便是外力。”

  李薇恍然点头,手上一使劲儿,捏得李诚龇牙咧嘴。

  “你说祂在逆‘天’而行,‘天’又是什么?”

  李诚一个翻身,整张脸埋在了李薇小腹上,顺便摆脱了后者的魔爪。

  他闷闷出声:“谁知道?或许是天道,或许是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则......老爷爷的记忆残缺不全,万不足一,我也不太清楚。”

  李薇又开始伸手扒拉他蓬松的头发,把他好好的发型弄得一团糟。

  “那,灵宝天尊,说说我手上的诛仙剑阵是怎么回事儿吧!”

  “啊?”

  李诚懵了。

  不应该啊,他只是命令江晚棠把四剑和阵图的碎片,全数藏入了“四时剑阵”的传承里。

  只要李薇去学,那丁点残留,就会混进她得到的“剑莲子”内,与她绑定。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上次在林荫别墅见面,他发觉李薇神魂有些不稳。

  李诚便想着,诛仙这种至宝残留的一丝丝威能,或许能帮她稳固精神。

  可,诛仙四剑都碎成渣了啊,再加上四时剑阵包裹,换“老爷爷”这个原主来,都不一定认得出!

  李薇是怎么知道自己拿到了诛仙剑阵的???

  “啊什么啊?”

  看着小家伙僵硬呆滞的表情,李薇啪的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

  铮!

  一把古朴的长剑突兀浮现于李诚上方一米处。

  剑身遍布着蛛网般的裂纹,显得残破不堪,但整体还算完整。

  一股锐利到几乎要割裂空间的锋芒,从剑刃之上散发出来。

  “卧槽!”李诚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脱口而出的国粹响彻小楼,“不是,李薇你讲点儿基本法好不好?”

  “咋了?”李薇被他剧烈的反应搞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李诚蹦下床,双手掐腰,瞪着李薇:

  “咋了?你说咋了?这玩意儿你是怎么修好的?”

  说着,他的掌心已泛起灿灿青光,伸手抓向剑柄。

  轰!

  古剑之上气势爆发!

  李诚瞬间便被弹飞了出去。

  李薇赶忙隔空驭力,一股柔和的劲道托住了小家伙,将他拽了回来。

  “你干啥?别动不动就上手!”

  李诚嘴角一抽,双眼无神地看看古剑,又看看李薇。

  那表情,仿佛在看渣男和自己的出轨女友......

  半晌,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你对它做了什么?”

  李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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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深渊,某处不可知的所在。

  三道磅礴浩瀚的意志在这里纠缠碰撞,搅动着混沌。

  天:“黑,通道为什么会消失?”

  黑:“天,一切自有缘法,消失了便消失了,何必执着呢?”

  天:“说人话!”

  黑:“当时我被‘武祖’牵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天:“武祖是谁?”

  黑:“哦,就是呆在蓝星的‘那位’......‘武祖’是我给祂起的名字,方便称呼。”

  天:“你们交手了吗?”

  黑:“天,不要明知故问!我们这种存在如果交手,你能感应不到?”

  天:“黑!注意你的态度!”

  黑:“态度?天施主,你都没给我打赏过香油钱,我鸟你干什么呢?这样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初:“好了,两位少说几句!通道的事,就算了吧......”

  “于吾等而言,多个三五十年,少个三五十年,无甚关系。”

  “就算什么都不做,‘它’想要‘活化’,至少也要二三十年。”

  黑:“初说的对,十到二十年内,咱们便要尝试迈出最后一步!”

  “深渊意志再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它’是因为纪元终结被拖延而诞生的。”

  “等咱们超脱后,一切回归正轨,‘它’自然会转变成新纪元的先声。”

  “说不定,未来大家伙儿还会成为‘道友’呢......”

  天:“道友?超脱的‘名额’只有一个。”

  “想与‘它’做道友?哼,各凭本事吧!”

  初:“天,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没到最后一刻,咱们仍是一体的!”

  天:“既然一体,那么,两位地盘内的九阶之上,也该管管了。”

  “那些上蹿下跳的,该杀便杀,不要犹豫。”

  “我不希望到了最后,被所谓的‘自己人’扯了后腿......”

  黑:“你好残忍啊......怪不得永夜从你那里,跑到了我这里。”

  天:“黑——!”

  ......

  初:“九阶之上?呵,一群自以为是的蝼蚁罢了,无需太过在意。”

  “两位,到了此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手上还有一些被深渊侵染的宇宙,用来稳固我的位格和状态。”

  “超脱的时候,这些宇宙也是要一同销毁的......”

  “但,它们可以用来稳固自身,自然也可以在最后一刻,强行转变万众信仰,成为别人的绊脚石。”

  “我说的,对不对?”

  黑:“......”

  天:“......”

  ......

  许久之后,那道代表“天”的意志才再次波动。

  天:“初,我手上的宇宙,可以拿到明面上来......”

  “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公平的方案!”

  黑:“一样。”

  初的意志中透出一丝平淡。

  初:“聚于一处,不再分开,将各自掌握的宇宙集中管理。”

  黑:“这样不就暴露了?”

  “见到仍有宇宙存留,那些因‘归一’而跌落位格的老伙计们,会发疯的。”

  “初,你是打算以此为饵,屠戮掉所有人吗?”

  天:“并无不可。”

  初:“不,事实上,我打算放出这些宇宙,让祂们重新点化‘他我’,提升位格。”

  天的意志出现了剧烈的震荡。

  天:“你疯......我懂了,呵呵,你真狠......”

  黑:“十年二十年的,祂们就算重登神话,也威胁不到咱们,还能加持咱们自身的力量。”

  “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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