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是李兆廷?”

  “展昭,你叫唤什么?我师父有什么不对吗?一看就是博学秀才!”

  “你师父是秀才?开什么玩笑!江湖传闻,你师父是甲子太岁转世,地府判官重生,走到哪都会死一片!”

  “现在,我师父在你家!”

  白玉堂得意的翘起下巴。

  展昭毫不示弱,左右看看,左手把包拯拽过来,右手拽着公孙策。

  “我有包大哥和公孙大哥,两个对付你一个,阎罗王也要绕路走。”

  “我师父厉害!”

  “包大哥更厉害!”

  “嗯~~~~”

  两个小孩子好似护食的小花猫,龇牙咧嘴的顶牛,但绝不会动手。

  李兆廷提起白玉堂的衣领,随手把他扔到墙外,凌楚楚提起展昭,任凭展昭手舞足蹈,终归手脚不够长。

  李兆廷、包拯、公孙策三人对视。

  众人:((-_-)-_-)-_-)

  这有什么好争的?

  这是什么光荣的事吗?

  幸好,达摩智是以武林人士的身份拜访大相国寺,否则要上报……

  上报给哪个部门来着?

  李兆廷给包拯使个眼色。

  包拯进屋验尸。

  包拯的母亲包大娘是仵作,包拯学过验尸术,太复杂的肯定不会,这种简单创伤,很快就可以辨认真伪。

  “布衣,你是剑术高手,知不知道有哪种武功,可以从背后反过来砍向身前之人的脖子,一刀斩断脖颈。”

  “是不是这样?”

  李兆廷一把抓住包拯,身形一转到了包拯背后,左手控制住包拯,右手并指成剑,在包拯脖子轻轻一抹。

  “不是不是,是砍,不是抹。”

  “我换个姿势!”

  出手方式不变,只是把最后一招杀戮动作从抹变为向内劈斩,在包拯脖子上点了一下,紧跟着后退两步。

  砍头是很麻烦的杀人方式。

  首先,砍头比较费力,远没有刺穿喉咙省力,很容易被骨头卡住。

  其次,砍掉脑袋的瞬间,腔子里的血液喷溅出来,很容易沾染血液,必须洗澡换衣服,会浪费很长时间。

  最后,不确定性太高,武林高手会有意识的守护要害,尤其是脖子,哪怕熟人见面,也会保留两分戒备。

  达摩智在中原没有朋友。

  他对任何外人都有防备心。

  根据房间摆设判断,达摩智的防备心不是很重,几乎没什么防备,直到被人砍掉脑袋,才知道自己中计。

  李兆廷可以秒杀达摩智,但想让达摩智没有防备,李兆廷做不到。

  李兆廷和包拯连续比划。

  根据现场痕迹推测杀戮过程。

  大概过程如下:

  杀手光明正大进入房间,他和达摩智是熟人,达摩智对他没有防备,两人商议某种事情,到了激动处,两人出现一些争吵,身体下意识向前倾。

  就在此时,杀手爆起突袭,达摩智只想吵架,没想动手,猝不及防,被杀手拿住要害,紧跟着一刀枭首。

  达摩智没想到对方会动手,更没想到对方的杀意如此决绝,直到身亡,依旧难以置信,眼睛里满是惊恐。

  京城有达摩智的熟人吗?

  为何要杀掉达摩智?

  会不会与方丈选举有关?

  李兆廷搓了搓手指头。

  想问题的时候,李兆廷喜欢把美人玉足放在手心把玩,这里是佛寺,这么做不合适,只能无聊的搓手指。

  原剧情中的大相国寺案,起因是锦毛鼠白玉堂,他的真实身份是衍悔大师的孙子,他们身上有相同纹身。

  没错,又是纹身识人的套路。

  具体过程是,三十多年前,衍悔大师护送一枚玄奘舍利去少林,半途遭到盗匪拦截,激战过后身负重伤。

  衍悔大师坠落山崖,被一个善良的采茶女捡到,在养伤期间,孤男寡女发生感情,衍悔本打算还俗,但他看到玄奘舍利后,又想起师父的叮嘱。

  采茶女不忍心看到他纠结,留下一封书信,主动离开,衍悔带着愧疚完成师门任务,随后回山面壁思过。

  采茶女离开时有身孕,给衍悔生了个儿子,儿子正常结婚生子,后来家乡遭受灾祸,只有白玉堂活下来。

  白玉堂兜兜转转到了京城,与四个小伙伴组成五鼠,衍悔偶然发现白玉堂佩戴的佛珠是他当初留下的,猜到白玉堂的身份,对白玉堂多有照拂。

  原本此事无人知晓,但某次五鼠偷盗蔬菜时,被戒空扔到水池里,发现白玉堂的纹身,猜到了他的身份。

  接下来一系列事件都是如此。

  衍悔本想用自尽结束这段恩怨难言的缘分,戒贤为了维护衍悔的名誉,一念成魔,大开杀戒,无人生还。

  由于杀的太过惨烈,大相国寺诚心邀请包拯做方丈,包拯为了跑路,变成了女装大佬,跑的比兔子还快。

  怎么形容呢?

  衍悔发现白玉堂的身份,从逻辑来讲很合理,白玉堂有佛珠信物。

  戒空等人猜到白玉堂的身份,完全是因为纹身,这似乎不太合理。

  当然,或许某些武林世家,确实有纹身的规矩,以纹身辨认身份,如果衍悔出身这种家族,就是合理的。

  但是,由于李兆廷插手,戒空不知道白玉堂是衍悔的孙子,达摩智和白玉堂毫无接触,他是被谁杀死的?

  这个故事还有一个问题。

  当初击伤衍悔大师的是谁?

  答案非常简单。

  那伙盗匪是“崇庆七鹰”。

  准确的说,是招安前的七鹰,甚至不是七鹰,只有四鹰或者五鹰。

  “包拯,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公孙策,你怎么看?”

  “我觉得凶手是武林高手。”

  “你们俩说的都是废话。”

  “李兆廷,你怎么看?”

  “我觉得杀戮不会停止。”

  “为什么?”

  “因为我是布衣神相。”

  李兆廷转身返回客房。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觉得李兆廷说得对,最近办案太多,两人有些疑神疑鬼。

  达摩智的死没什么影响。

  无遮大会照常举行。

  大相国寺僧人辩论佛法。

  各个分院的弟子推举方丈。

  衍悔出了一套试卷,让戒字辈候选人做题,考验弟子对佛法的理解,把选票和分数分别加权,分高者胜。

  这是相对比较公平的考察方式。

  门人弟子对此毫无意见。

  展昭主动弃权。

  展昭虽然有法号,但他本质上是俗家弟子,成年后肯定会还俗,不可能担任方丈,否则展昭有三分机会。

  蓝凤凰小声问道:“李哥哥,什么是无遮大会,是不是不穿衣服?”

  李兆廷解释道:“无遮二字的意思是心中坦荡,无所遮挡,无所妨碍,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

  “我怎么觉得少了个人?”

  蓝凤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果然少了一个人。

  二师兄戒嗔。

  戒字辈是大相国寺中坚力量,四位最年长的师兄,各有不同职责。

  大师兄主管田地、房舍;

  二师兄主管财务、商贸;

  三师兄主管戒律、奖惩;

  四师兄主管食堂、菜园。

  戒嗔平日里寡言少语,在大相国寺存在感极低,师兄弟纷纷打趣,表示他不应该叫戒嗔,应该法号戒语。

  由于戒嗔存在感实在是太低,直到考试开始,没人发现少了个人。

  唯有蓝凤凰这个脑洞清奇、喜欢数光头的外来者,看出戒嗔不在。

  戒嗔不在?

  李兆廷问道:“展昭,戒嗔的禅房在什么地方?快带我过去!快!”

  展昭心中惊讶,突然发现腰带被提了起来,只能乖乖给李兆廷指路,一脚踢开房门,里面是戒嗔的尸体。

  戒嗔被人用擒拿手杀死,身上有很明显的擒拿锁缠、分筋错骨的痕迹,李兆廷比对伤痕,发现是龙爪手。

  李兆廷在尸体上比划了几下。

  脑中分析两人交手过程。

  今天凌晨,一个神秘人从窗户进入戒嗔的房间,两人是熟人,戒嗔对此人没什么防备,主动请对方坐下。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议事。

  商谈到比较关键的时刻,对方突然以少林正宗龙爪手出手偷袭,以捕风式抓住戒嗔咽喉,防止戒嗔吵闹,以捉影式抓住脉门,防止戒嗔反抗,紧跟着双手同时发力,捏碎戒嗔的骨头,为了混淆视听,连续出了十三招重手。

  戒嗔双臂骨骼寸断,肋骨被爪劲扭断半数,腰腹骨骼均有磨损,致命伤并不是咽喉,而是膻中穴的指印。

  有形无相,有相无形。

  无相劫指。

  这门指法是内家纯阳指法,不是至阳至刚的路子,而是温暖如旭日,出手时无形无相,让人看不到踪迹。

  简而言之就是……无声指!

  最适合漆黑夜战、偷袭暗杀。

  尤其适合对付瞎子。

  瞎子大多擅长听声辨位,无相劫指没有声音,也没有痕迹,除了花满楼原随云这种高手,根本察觉不到。

  包拯和公孙策飞速赶来。

  看到戒嗔的尸体,心中惊讶。

  还真被李兆廷说准了。

  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

  李兆廷在房间内搜了搜,家居摆设没有问题,只是缺了一件东西。

  账本!

  戒嗔私下做生意的账本。

  作为大相国寺财务总管,戒嗔时常支取钱财放贷,不是正常的放贷,而是地下钱庄,他的生意做的很大。

  这么大的生意,岂能没有账本?

  展昭问道:“有什么线索?”

  李兆廷道:“为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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