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大蛇丸如今经过改造的蛇躯,按理来说和蛇一样几乎不会流汗了,但他的额头此刻还是渗出汗液。

  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通俗来说,就像是两个拽着绳子拔河的人。

  这种灵魂层次的拉锯,让他也有一些吃不消。

  但是,还在承受范围内。

  “给我,进来!”

  大蛇丸的瞳孔一凝,孤注一掷加大力道。

  而那忍者的灵体此刻也彻底撑不住了,张开嘴发出无声的惨叫,化为精神能量流涌入了“虚洞”之中。

  而大蛇丸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感受到充满负面情绪的精神洪流疯狂冲击着他的精神壁垒,无数混乱的记忆碎片、对施术者刻骨的怨恨如同毒针般刺入。

  “咳!”

  大蛇丸也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脸色泛白青筋暴起闭上了眼睛。

  作为一名合格的科研人员,早在进行实验之前,他就已经考虑到一切可能。

  嗡!!

  大蛇丸眼角浮现妖异的紫色眼影纹路,体内的仙术查克拉,化为最后一个环节中最为细密的筛网。

  将灵体彻底搅碎后,进行筛除提纯,如同滤去水中泥沙。

  随着灵体中大量杂质被打碎、筛除、提纯,狂暴混乱的灵体逐渐褪去驳杂色彩,化为纯粹的精神能量流入大蛇丸自身的灵魂中!

  轰!

  一股沛然磅礴的暖流瞬间充盈大蛇丸的大脑,他猛地睁开眼睛仿佛连眼中都泛起莹莹白光。

  “成了?!”

  大蛇丸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手掌,嘴角咧起一抹狰狞扭曲的幅度狂喜道:“哈哈哈哈!真的成了!我做到了!”

  “拥有了这个术,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略显疲惫灵魂,如久旱逢甘霖般变得无比充盈凝实,查克拉的提取变得更加顺畅澎湃!

  对世界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清晰,仿佛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了!

  不过无论他的感知能力有多强,也无法察觉到此刻暗中的窥伺。

  【叮,你的谎言被判定为[请君入瓮][弄假成真][偷梁换柱],大蛇丸产生剧烈情绪波动,达到[趋之若鹜]的程度,获得3000成真点……】

  “有意思。”

  通过卷轴的留影功能,日向云川已经大致明白了大蛇丸到底做了什么,脸上也不由升起笑意。

  应该说,不愧是“大蛇丸大人”吗?

  从“不尸转生”中获得的灵魂本质认知和操作经验。

  从“秽土转生”中获得的灵魂可被外力操控的启示,结合卷轴的指引,将“通灵束缚”转化为“主动吞噬”。

  再加上自身的阴遁查克拉性质、形态变化,深厚的生物学、灵魂学造诣,为理解灵魂能量和转化过程提供理论支撑。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建立在大蛇丸数十年如饥似渴积累的庞大知识储备、对多种禁术的深刻理解和在灵魂领域的极深造诣。

  而日向云川的那份卷轴,引导大蛇丸的研究方向,从更换肉体容器以求存,转向了吞噬灵魂以求强。

  就如同最后一块关键的拼图,将他毕生所学中那些看似分散甚至有些矛盾的知识碎片,在一个全新的的框架下完美串联融合了。

  “这种事交给大蛇丸果然再合适不过了。”日向云川不禁再次感慨大蛇丸的好用,“感谢大蛇丸大人帮我省下巨量点数。”

  他之前已经试着具现过吞噬灵魂的术式了,但是就像大蛇丸所使用的数个禁术,拥有这种术式就相当于拥有了好几个禁术。

  不尸转生、秽土转生、尸鬼封尽、仙人模式……

  所以系统给出的价格,贵得日向云川直咂舌。

  最关键的是,需要阴遁查克拉性质和形态变化的极深造诣,这方面不是日向云川短时间内能轻松掌握的。

  但是,将大蛇丸的术式理论架构记录下来,再用点数具现移植到‘虚’的身上,就要方便多了。

  日向云川之前将香磷母亲改造为‘虚’,是直接省去了全部的环节全靠系统操作。

  但仅仅只是一个人就花费了他两千点数,下一次改造的话还是同样价格,他就算是有再多点数也经不起这样乱花。

  至于现在嘛。

  日向云川在心中默念道:“具现-基于虚的形态进化方向,移植大蛇丸的魂喰能力,对的灵体进行改造……”

  【花费200点数,是否具现】

  听到这个数字,日向云川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虚’的形态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其吞噬灵魂进化的能力。

  现在这个环节已经被大蛇丸破解了,只是复刻一下就不会花费太多点数。

  所以……

  “果然还是要感谢大蛇丸大人。”日向云川点了点头道,“嗯,那就等下一次,不要骗他太惨吧。”

  当然,前提是,到了那时,自己还记得这个“承诺”。

  日向云川看着卷轴传回的留影,脸上笑容逐渐转变为思索之色。

  最开始他本来只是想把‘虚’搞出来的,但在看到大蛇丸以活人之躯吞噬灵魂后,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既然已经有虚了,那么‘死神’能否存在,斩魄刀是否可行?”

  ‘死神’和‘虚’本质上都是灵体。

  区别只是在于,前者的灵魂强度几乎是由天赋决定,后天的努力一般不会出现太大改变,而后者是通过吞噬逐渐进化变强。

  两者的力量表现也不同。

  ‘死神’是将灵魂注入刀刃中,从而觉醒出独一无二的能力,通过“始解”和‘卍解’释放,也就是所谓的“斩魄刀”。

  斩魄刀,其形状、状态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与之进行心灵对话知晓斩魄刀的名字而得到力量。

  而‘虚’是自身本就拥有特殊能力,通过将力量注入刀刃中变为人形,所以一旦释放刀刃的力量,就会变回‘虚’的形态。

  “这个谎言,似乎还有,上升空间?”

  日向云川的目光微微闪烁,思索道:“只要将‘死神’的定义改一改,改成将自身和吞噬的灵体注入刀刃,觉醒能力……”

  咦?

  想到这里,一种莫名强烈的既视感,让日向云川愣了一下。

  怎么感觉我之前就在这样做了?

  “对啊。”日向云川眼睛眯起,心道,“之前地宫那几把忍具不就是如此吗?”

  未来,‘虚’的大规模出现,必然会引得忍界众人恐惧。

  但是,仅仅有恐惧和死亡,还远远不够。

  地宫的事情就已经证明,想要将谎言散步到整个忍界,就需要足够的“利益”,让那些不在乎的人主动参与。

  而且日向云川要的是动荡,要的是更多的点数,而不是直接毁灭忍界人类,如果连人类都灭了,他的谎言又要说给谁去听?

  他想要的是抵达最高处的风景,又不是什么反人类的疯子,系统也不是什么杀人变强系统,把人杀光又不会给他什么。

  可持续发展才能够利益最大化,竭泽而渔不可取,自然不会莫名其妙搞什么灭绝……

  嗯,即使真的要毁灭忍界,也应该榨干全部价值,有足够利益可图才行。

  “这样看来,‘虚’的降世,不能是这个谎言的终点,必须建立脆弱而稳定的平衡,‘斩魄刀’的构想是可行的。”

  日向云川心里有了最后的决断。

  既然如此……

  他透过卷轴的影像,再一次看向大蛇丸。

  看来只能再苦一苦尊敬的大蛇丸大人了。

  与此同时,此刻的大蛇丸也从狂喜中逐渐冷静下来。

  “呼!”

  大蛇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空气中仿佛都混杂着死亡与新生的气息,不由绽开冰冷而满足的笑容。

  “还有缺陷……”

  他低语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回荡,带着独属于科研人员的理性和冷漠。

  “对‘杂质’的剥离,终究无法做到完美。”

  感受着脑海残存的意志,还有那杂乱的记忆碎片,大蛇丸的眉头逐渐皱起。

  这些微量的残渣如同附骨之疽,会随着吞噬的灵魂数量而积累,终有一日会让他变得不是自己。

  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思索间,他的目光下意识投向那份卷轴,眼眸深处燃起比之前更加炽烈百倍的光芒。

  崭新的道路之门已经被他推开,但在仅仅也只是一个起点而已。

  那份卷轴中,一定还有更恐怖的秘密!

  念及此,大蛇丸游动着蛇尾,再次拿起那份卷轴。

  暗中,日向云川的脸上,浮现一抹怜悯的笑。

  唉,“时空之穴”还没找到,云式大人不满意。

  但是,你努力的样子,云式大人很喜欢。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于是,大蛇丸手中无法打开的卷轴,在他收缩的蛇瞳倒映下,随着他的拉开,后面的内容一点一点呈现在他的眼前了。

  而仅仅只是第一行的字,便让他的表情陷入狂喜。

  【人类诛虚,须以「浅打」贯其骨面,纳虚魂入刀,引虚魂为引,合己魄为媒,唤真名而释初形,终成「斩魄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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