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炎晋升伯部,在蓟地还算是颇有影响的大事件。

  但出了蓟地之外,虽有一些传闻,可大家都当成了闲谈偶尔说一下。

  蓟地本就是边陲,蓟北更是边陲中的边陲。

  哪怕沈灿精心准备的‘阅兵’,也都属于是对牛弹琴了。

  一句话,蓟地马奴不是一次晋升伯部,就能让人改变态度的。

  不过外界的影响,根本影响不到炙炎伯部的发展。

  广袤的大地,千山万水的阻碍,没有特别的事情,谁也不会闲的没事去关注别的部落发展。

  在炙炎这里,对于附庸部落的大扫盲就开始了,一艘艘飞舟降落在不同的附庸部落内。

  这次扫盲的速度很快,附庸部落没有不配合的。

  各部除了修行的功法之外,收藏的手札、游记等典籍都被收到了炙炎伯部进行统一编撰。

  取而代之的是,炙炎伯部下发的炙炎图志,内容涵盖了衣食住行,各种传闻常识等等。

  所有附庸部落,将从衣食住行开始都归到和主部炙炎一个体系中来。

  在炙炎族内,族人们各司其职,哪怕是年轻的妇人都在看护哭闹的娃娃。

  唯有当代族主火山大人,闲的已经在修行了。

  以前没当族主的时候,他还能外出做事,打打枭阳,去去洛水。

  现在好了,火山闲的只能修行。

  盘坐在石塔族殿上方,一座小型的木火巫阵冒出汩汩的木火源力,被他一点点的纳入体内。

  阿灿说了,阿樘哥也说了,他的任务就是修炼,另外看看族中长老处理的族务就行了。

  火山的垂拱而治,自然是族内其他长老、族人们奔走换来的。

  ……

  炙炎族地北方一千两百里外,一座方圆百里大小的山脉,形成了弯月形状的山谷。

  山谷内,一座座石院、石殿林立,有些在水畔环绕之地,有些在崖壁上,可随时感受山风。

  不时有人影出入其中,不过看上去人并不多,行色也都匆匆。

  最高的山崖处,巫禁闪烁,挂着一座木藤木殿。

  殿内,一袭灰袍的沈灿分身,正在给凑在一起的四位二阶巫师,讲解着一种巫符灵禁的组合方式。

  之前族部建设的十多年间,族内大大小小的巫师、巫徒们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哪怕是巫术也摆脱不了实践出真知的概念,经过十多年的牛马生涯,族内巫师们结合实际的经验,编撰出了一套可以用于教学的教程。

  基于目前族内的发展,这份教程目前只有基础、一阶、二阶、三阶四种等级。

  而基础阶段的巫术,除了巫徒之外,哪怕是普通人也都可以涉猎。

  比如一种驱除蚊虫叮咬的祝由术,念叨几个巫文组合的巫咒,就能减轻消除。

  这一部分和巫医之术有些重合。

  在以往的时候,巫术的修行并没有准确的划分,很多巫术是随着巫师等级提升,威力自然而然提升的。

  可对于巫术灵禁来说,就有些不同了。

  随着等级增强,灵禁就愈发的繁琐,相应的想要将这些灵禁结合在一起,就需要进行推衍新的结合方式。

  至于返璞归真啥的,还不是目前应该考虑的。

  这份编撰的教程,很贴合实际应用,短时间内足够传授所用,可以为族内培养大批实用型巫师。

  族内的巫师目前的状态,就是半工半修,一边自己修习,一边参与族内的发展。

  为了有一个合适的修行环境,就在这处山脉开辟了巫师修行之地。

  取名大巫院。

  之所以叫大巫院,倒不是沈灿取的,而是族内巫师自发喊起来的。

  寓意也就很简单明了,都希翼自己能成为四阶大巫。

  大巫院除了可以修习巫术灵禁外,还可以修行各类巫术。

  至于之前的巫殿也顺应形势,整体并入了大巫院内。

  除了大巫院外,附近还有培养巫医的祝由院,各类辅助工种的小院系,纺织、养殖、冶炼、农林等等都被沈灿纳入了培养体系。

  从口口相传的经验,到编撰成可以传授的图文记载,开始尝试和巫术相结合。

  祝由院之所以从小院系单列出来,就是因为修习巫医的人多,有些直接就是从巫师转过去的。

  相比于其他纺织、养殖、冶炼等等,规模比较大。

  不过沈灿也已经下令,日后随着各个小院系发展起来,都可以独立拥有自己的名字。

  改革之后,武部、兵部、医部这些,直接就依托大巫院、祝由院和这些小院系而立,形成学、研、创一体。

  相比于巫术流派繁多的景象,武道修行这边就简单明了了。

  不当族长之后,火樘现在成了武道院院正,将武院建在了和大巫院相隔不到百里的地方。

  相比于巫院的安静,武院就热闹了许多,还经常性的有外出试炼,和荒兽搏杀,去清剿洒落的枭阳。

  在这边武院的运转走上正轨后,火樘悄悄通过暗河进入了代地。

  在代地那边也有一批武者,已经培养了十多年了。

  代地,圣猿河谷。

  圣猿河谷尽头的古老建筑群内,之前的人化猿早就被抓干净,送到了炙炎伯部做研究了。

  老林茂盛的山上,散发着一点点寒意,哪怕是太阳都没有照破这里的茂盛植被。

  在林中深处,有一片石头院落汇聚在一起。

  这一日。

  院落中间的广场中,一道道身影肃立,每一个人身上都透漏出了强横的气息,神色坚毅。

  人数并不多,只有一百二十七人。

  当初进入这里修行的人有五百多人,经过十多年的修炼和磨砺,刨除掉因荒兽搏杀伤、亡的就剩下了这些。

  火樘望着面前这些身影,在他身边是从族地调过来当老师的族人。

  “我是你们的新老师,咱们也算是第一次见面。”

  一句话,引得在场众人瞩目。

  火樘能看的出来,汇聚在这里的这群人,气息很压抑。

  这是因为代地的环境,比雍邑更恶劣的原因。

  在场的这些人,在初步甄选的时候,就是甄选的受到土蝼、蝼奴压榨的年轻人。

  现在,这些年轻人的实力,有一多半都修炼到了天脉境,哪怕不是天脉境的也拥有五六十荒之力。

  随着火樘的开口后,在场的人都跪伏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自发而行。

  只有经历过断绝武道,备受欺压的情况,才能明白能修武道,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自在这里受到培养以来,这些老师从不对他们说来历,只是一点点教导,带领他们日复一日的修炼。

  火樘走到人群内,将前面的人扶起来,又招呼后面其他人起身。

  “土蝼势大,我知有人心中有血仇大恨,可要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可一个人若能成为火种,点燃熊熊之火,那便能形成燎原之势。

  当你身边有一百位、一千位同生共死的同袍,那么那些耀虎扬威的蝼奴族兵,也不过是一群刀下亡魂。”

  火樘一边说,一边看着在场的人,有些人露出深深的思索。

  可也有少数人,眼中怒火依旧鼎盛,似乎没有听进去。

  这是炙炎在代地培养出来的第一批武者,火樘也不想一旦放出去,都冲出去寻找土蝼、蝼奴拼命。

  匹夫之勇,顶多杀几头。

  要懂得如何生存、发展,才能源源不断的杀异族。

  因此,火樘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和这些代地的武者同吃同住了下来。

  开始教导他们,如何在土蝼压迫之地生存、修行,传道布武。

  转眼间,半年时间过去。

  炙炎祖庙。

  沈灿一大早洒扫完祖庙后,走出祖庙大门伸了个懒腰。

  然后,去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火咸。

  昨夜,他的巫师境界进阶到了四阶中期。

  二十余年晋升一个小阶位,倒也不算太慢,毕竟他的能力是逮住蛤蟆攥出尿,可以吸纳尽最后一滴精华,而不是加快修炼速度。

  这能力是越是在困境,越能聚沙成塔。

  可这些年来,炙炎部落发展越来越好,资源不再短缺。

  他有源石修炼,自然不会再傻了吧唧去汲取石头内的那可怜的一丝灵机。

  在雍邑神藏境武者有不少,可四阶大巫却不多。

  很多伯部庙祧,其实都不是四阶大巫,四阶巫术神通的断层远比武道厉害。

  四阶之前的巫术传承,族内已经掌握,并且已经成功建立了传承体系,眼下缺的反而是修习巫术的巫徒。

  以往的各家的巫术传承,一个师父顶多收几个弟子,而有些甚至只收一个弟子,这让很多巫术传承都埋没了。

  现在炙炎这里不看资质,只要有修巫天赋,就能修巫,修习适合的巫术。

  重新回到祖庙后,沈灿唤醒了祭灵镇兵姬天龙。

  “当年雍山伯部的巫道传承到了几阶?”

  对于沈灿的问题,姬天龙愣了一下后,又把其他祭灵给唤醒了。

  七位祭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记忆中没有啊。

  他们都是武道神藏,本来就对巫术不熟悉,在死了之后,这部分记忆自然属于最容易忘却的。

  “五阶吧,应该。”

  “应该是五阶,雨师不就是五阶。”

  “错了,雨师是六阶荒兽,和伯主大人一个阶位。”

  “明明是五阶。”

  ……

  七尊祭灵你一句我一句的,没有一个准话。

  “对了,问他,他应该知道。”

  这时姬天龙将之前给沈灿传递壁画的祭灵拉了出来。

  “姬青应该知道,我可是很记得的这小子,他好像说文字是衍变的,万里不同俗,只有画才能传递真谛。”

  姬青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他生前并非是四阶,只是一位二阶巫师。

  能存活下来,多半也是巫师神魂相对强大的原因。

  可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么多年来,一次次的祭祀,姬青的神识还是处于一种浑噩状态。

  时灵光时不灵光的样子。

  “姬青,我问你雨师是几阶?”

  姬天龙的魂体一震,传递出波动到了姬青身上。

  姬青一愣。

  “六阶。”

  “六阶大应龙,行云布雨,吞云吐雾,可大可小,时隐时现。”

  姬青的神识波动传递而出的刹那,他手指就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沈灿的神识感应中,就感应到了一头吞云吐雾的神俊应龙。

  “姬前辈可知,当年雍山的巫术传承达到了几阶吗?”

  沈灿用神识为语发问。

  “五阶,庙祧是五阶。”

  这次运气不错,姬青的神识一下子灵光闪动。

  “这老头不行,我说给他画一幅画,他偏偏说我的画摄魂,五阶大巫还怕被摄魂。”

  “当年,我连伯主都画过,哎……伯主是怎么样子来,对,我没有画出伯主来,他的脸每一次都不一样。”

  ……

  看着姬青重新陷入浑噩,沈灿尝试着唤了两次也没有唤醒,沉浸在绘制雍山伯主的思绪中了。

  可任凭姬青如何抬手,他都没有画出来。

  “雍邑都传说夔牛战鼓是雍山伯主,亲自猎杀夔牛而炼制,伯主也是巫师吗?”

  武者血气灼热,确实是可以熔炼一些矿材,可朝着成型的兵器纳入巫符灵禁,就不是武者能做的了。

  巫师可以借助地火熔炼材料,单独打造一件巫器,可武者就不行了。

  “伯主是武者,传闻怎么来的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相关记忆了。”

  ……

  让几位祭灵重新安歇,沈灿露出了思索神色。

  夔牛战鼓是五阶还是六阶,就连鳌山伯部都不清楚,现在已经没人能确定了。

  他之所以唤醒祭灵询问雍山伯部的巫术传承,和有名的巫器。

  就是想要另辟蹊径,从这些巫器中重现后续的巫术传承。

  这些雍山伯部传承下来的巫器,铭记着巫文灵禁,记载着更高的巫术传承痕迹。

  只要有痕迹,沈灿就有把握复刻出来。

  说起来,鳌山伯部可是和炙炎是有仇的。

  之前鳌山背上的神藏武者鳌玄嵩,就是被斩杀在了蓟地。

  后续,还直接给鳌山伯部扣上了一个和枭阳通敌的帽子,引得鳌山被不少伯部窥视。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鳌山前来找回场子。

  别说,还挺能忍的。

  上次沈灿外出游历的时候,就特意在鳌山周围转了转。

  倒也没看出来啥异样。

  当年雍山伯主留下的宝贝太多,可不止一件夔牛战鼓,都有很大的研究推衍价值。

  这时,阿鱼匆匆而来,将一个玉简送了过来。

  “庙祧,老族长从代地传回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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