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畔的寒意并未随修罗的离去而有所消散,宇智波鼬眼中的剧痛与心中的惊涛骇浪却远比河水冰冷。

  他捂着脸,指缝间渗出的血泪蜿蜒而下,滴落在初春略显枯黄的草地上。

  修罗离去前的话语如同鬼魅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不断侵蚀着他原本坚如磐石的信念。

  ‘你所坚信并为之付出一切的‘正确’,又真的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

  像个幽灵般一直游离在村子外,他发出的邀请,加入那个所谓的组织,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目的?

  还是说,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被更高明的棋手操纵的棋子,亲手为家族敲响了丧钟?

  剧烈的痛苦不仅来自精神的反噬,更来自万花筒写轮眼的过度使用。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鸣不止。

  他踉跄着走到昏迷的弟弟身边,看着佐助即使在梦魇中依旧痛苦扭曲的脸庞,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缓缓跪坐下来,颤抖的手轻轻拂过佐助的额头,试图抚平那紧蹙的眉头,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微小的慰藉都无法给予。

  与此同时,宇智波族地的主战场已化为真正的炼狱。

  三尊顶天立地的须佐能乎成为了绝对的主宰。

  宇智波光那尊深红色的须佐如同燃烧的复仇之神,巨大的查克拉太刀每一次挥砍都带起撕裂大地的恐怖风暴;止水的翠绿色须佐则如同敏捷的森林守护者,巨大的螺旋剑精准点杀试图组织阵型的木叶上忍,为撤退路线清扫障碍;而富岳那尊深蓝色的须佐虽略显沉寂,却稳如磐石,牢牢守护着幸存宇智波族人撤退的侧翼,抵挡着来自远处的远程忍术攻击。

  富岳知道,最后他一次作为族长为族人们保驾护航。

  在须佐能乎的威压下,木叶忍者的阵线彻底崩溃。

  即便有猿飞日斩亲自坐镇指挥,有各大家族的精英上忍奋力搏杀,但在这种近乎神话的力量面前,个体的勇武显得如此苍白。

  幸存下来的宇智波忍者们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与星忍众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且战且退,硬生生将战场从燃烧的族地反推了出去,逐渐靠近木叶村的核心区域。

  “不要乱!巩固阵型!远程忍者掩护!”猿飞日斩的声音嘶哑,挥舞着金刚如意棒击飞一枚射向他的巨大手里剑,但更多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

  奈良鹿久的影子模仿术数次试图控制须佐能乎中的忍者本体,但那庞大的查克拉实体本身就对影子秘术有着极强的干扰,数次尝试皆无功而返,反而被反噬出精神内伤。

  秋道丁座的倍化之术在须佐能乎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威慑力,巨大的手掌拍在查克拉铠甲上,只能激起一阵涟漪,自己却被反震得手臂发麻。

  山中亥一的心转身之术更是难以穿透那浓郁到实质化的阴遁查克拉屏障。

  “火影大人!他们的目标是撤离!强行阻拦伤亡太大了!”鹿久利用影子瞬身术躲开一次范围斩击,落到猿飞日斩身边急声道,他的脸上沾满了烟尘,呼吸急促。

  猿飞日斩何尝不知,但他更清楚让这些叛徒,尤其是拥有如此恐怖力量的宇智波幸存者离开,对木叶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他咬着牙,目光扫过那些眼神中已露出怯意和疲惫的木叶忍者们,最终只能沉重地吼道:“追击!绝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日足!新之助!带队缠住他们!”

  日向日足白眼的青筋暴起,他能清晰看到族弟日差就在撤退的队伍中,心中五味杂陈,但此刻容不得犹豫,他率领着日向一族的精锐试图从侧翼包抄。

  暗部总队长猿飞新之助则一言不发,面具下的眼神冰冷,率领着最忠诚的暗部小队,如同尖刀般直插撤退队伍的尾部。

  宇智波光立于须佐能乎额前的晶体中,猩红的万花筒冷冷地注视着追兵。

  看到猿飞新之助率领的暗部精锐不顾一切地冲来,她冷哼一声。

  “阿玛忒拉斯!(天照)”

  黑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在冲在最前方的猿飞新之助右臂上燃起,那足以焚尽万物的痛楚让他闷哼一声,动作瞬间变形。

  “总队长!”身后的暗部惊呼。

  猿飞新之助也是果决之辈,发现无法熄灭这诡异的黑炎后,眼中狠色一闪,左手接过忍刀毫不犹豫地挥下,竟硬生生将自己的右臂齐肩斩断!

  断臂瞬间被黑焰吞噬化为飞灰。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强撑着想要继续战斗。

  然而,就在他因剧痛而迟滞的刹那,一道绿色的幻影如同疾风般掠过战场!

  是止水!

  翠绿色的须佐能乎并未移动,但他的本体利用幻影·瞬身术和写轮眼的洞察,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已然贴近!

  噗嗤!

  冰冷的忍刀精准地刺入了猿飞新之助的腹部,透体而出!

  猿飞新之助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的利刃,又艰难地抬头,看向眼前那双熟悉的、却冰冷无比的三勾玉写轮眼。

  “呃……宇智波……止水……”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鲜血从嘴角溢出。

  止水眼神复杂,但手上毫不留情,猛地抽出忍刀,带出一蓬血花。

  他没有再看倒下的敌人,身形再次化作幻影消失,回归到须佐能乎之中。

  “新之助!”远处看到长子遭受重创的猿飞日斩目眦欲裂,想要冲过来,却被富岳的深蓝色须佐能乎一记横扫逼退。

  此时,大部分的宇智波幸存者和星忍众已经成功撤离到木叶护村结界的边缘。

  宇智波光回头望了一眼陷入一片火海与悲鸣的木叶,眼神孤傲而冰冷。

  她双手再次飞快的结印,庞大的查克拉凝聚。

  “火遁·豪火灭却!”

  这一次的火遁,规模远超常人想象!

  并非是从口中喷出,而是从那尊深红色须佐能乎的前方凝聚、爆发!

  如同海啸般的火焰巨浪凭空生成,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着追来的木叶忍者大军汹涌扑去!

  范围之广,几乎覆盖了整条街道,炽热的高温让远处的树木都瞬间焦枯!

  “防御!快防御!”猿飞日斩声嘶力竭地大吼,率先施展土流壁,其他擅长防御忍术的忍者也纷纷拼尽全力。

  “土遁·土流壁!”

  “水遁·水阵壁!”

  一道道土墙、水墙拔地而起,试图阻挡这末日般的火浪。

  轰——!!!

  火焰巨浪狠狠拍打在联合防御阵线上,大量的水汽瞬间被蒸发,土墙在高温下开裂、融化!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忍者的防御被瞬间突破,整个人被火焰吞噬。

  当火浪终于散去,留下的是满地焦土和哀嚎的伤者。

  猿飞日斩衣衫褴褛,拄着金刚如意棒喘息着,他抬头望去,只见宇智波光和止水的须佐能乎已然腾空而起,如同两颗绚烂却危险的流星,迅速消失在木叶结界之外,再也追不上了。

  “快!医疗班!救人!”奈良鹿久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与无力,大声指挥着幸存者们抢救伤员。

  猿飞日斩踉跄地跑到长子身边,医疗忍者正在拼命施救,但腹部那致命的伤口和断臂的失血过多,已经让猿飞新之助的生命力急速流逝。

  “父亲……对不……”新之助看着父亲苍老悲痛的脸,话未说完,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机。

  猿飞日斩老泪纵横,紧紧抱着长子尚且温热的尸体,身体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又一名暗部忍者瞬身出现,声音沉痛地汇报:“火影大人……总队长的夫人,暗部第二分队队长……在之前的战斗中,为了掩护同伴,牺牲了……”

  接连的打击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猿飞日斩的心上。

  长子夫妇双双战死……

  他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全靠坚强的意志力才勉强站稳,但背影却显得无比佝偻和凄凉。

  远处的阴影中,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金色的蛇瞳中闪烁着兴奋与玩味的光芒:“真是精彩绝伦的落幕啊,两位火影大人觉得如何?这由木叶亲手培育的恶果,滋味想必不错吧?”

  被秽土转生的千手柱间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只剩下深切的痛苦和茫然,他喃喃道:“猴子……木叶……怎么会变成这样……”

  千手扉间依旧冷着脸,但眼神锐利地盯着宇智波光消失的方向,冷哼道:“宇智波的邪恶力量,终究是最大的祸患!”

  大蛇丸轻笑一声:“呵呵,下次若还有更有趣的‘剧场’,我一定会再请两位前来观赏的。那么,恕晚辈先告退了。”

  说完,他双手结印,解除了秽土转生。

  初代和二代火影的身体逐渐化作尘埃消散,只留下柱间一声悠长的叹息和扉间冰冷的注视最终归于虚无。

  大蛇丸本人也化作一群小蛇,悄无声息地潜入地下,消失不见。

  仅有四散的尘芥缓缓落在地上。

  宇智波族地的大火仍在燃烧,映照得半边天都红了。

  志村团藏并未参与追击,他站在一处相对完好的高墙上,独眼阴沉地扫视着这片废墟。

  他内心深处对宇智波光和止水的力量充满了忌惮,更对那个从头到尾未曾真正出手,却掌控着一切的修罗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团藏大人。”油女龙马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汇报:“已经仔细搜查过了。宇智波族人的尸体……一具都没有找到。”

  “包括之前被宇智波鼬清除的那些,应该全部被星忍在撤退时带走了。另外,木叶警务部的档案库、南贺川神社内的许多秘典卷轴,也都被洗劫一空。”

  “什么?!”团藏猛地转身,手中的手杖狠狠顿在地上,气得几乎吐血。

  他原本还指望能趁机搜集大量写轮眼,弥补止水那只眼睛的损失,并继续进行他的研究。

  现在倒好,非但一颗写轮眼都没拿到,连根部的老巢都被端了,秘密被曝光,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的脸色铁青,独眼中闪烁着怨毒和不甘的光芒。

  接下来,他将要面对日斩和整个村子的压力了。

  宇智波族地深处,富岳家的宅邸相对完好。

  宇智波鼬背着依旧昏迷的佐助,踉跄地走了回来。

  推开拉门,看到的景象让他怔住了。

  他的父母,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并未随星忍众撤离。

  他们穿戴整齐,正襟危跪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仿佛早已等待多时。

  房间内打扫得一尘不染,与外面的混乱和毁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父亲……母亲……”鼬的声音干涩沙哑。

  富岳抬起头,那双曾经蕴含着威严与野心的万花筒写轮眼,此刻只剩下平静与深深的疲惫。

  “你回来了,鼬。”他的目光掠过鼬脸上未干的血泪,又看向他背上昏迷的佐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您为什么不跟止水他们走?”鼬忍不住问道。

  富岳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一个失败的族长,无颜再见信任我的族人们。宇智波的未来,我已经托付给止水了。”

  他顿了顿,目光慈爱地看向佐助:“至于佐助……那个修罗没有带走他,或许是他别有用心,又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就用我这条命,给村子一个交代,让他留在木叶吧。”富岳知道,鼬与木叶高层的交易,便是保佐助一命。

  只是如今闹成这样,死了这么多木叶忍者,佐助……

  “作为叛乱失败的族长之子,作为……屠戮族人的刽子手的弟弟,如果他去了星之国,处境或许会比在木叶更加艰难。在这里,至少……三代为了留住宇智波正统的名义,或许还能给他一条生路。”

  “星之国越猖狂,佐助就越安全。”

  美琴默默起身,从鼬的背上小心地接过佐助,将他送回卧室安顿好。

  不久后,她重新回到客厅,跪坐在富岳身边,背对着鼬,声音温柔却带着决绝:“鼬,佐助……就拜托你了。”

  富岳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动手吧,鼬。我这双眼睛……记得留给佐助。”

  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看着毅然赴死的父母,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这或许是父母最后的心愿,也是他们为自己选择的、维持最后尊严的结局。

  他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忍刀,冰冷的刀刃反射着窗外燃烧的火光。

  “父亲……母亲……对不起……”泪水混合着血水再次从眼中滑落,他咬着牙,狠下心来,一刀精准而迅速地刺入了富岳的后心。

  富岳身体一颤,闷哼一声,向前倒去,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榻榻米。

  他的眼睛望着佐助卧室的方向,最终失去了神采。

  鼬拔出忍刀,鲜血顺着刀尖滴落。

  他转向闭着双目的母亲,泪水混合着血泪从脸颊滑落,手中的刀再次举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数条金色的锁链突然瞬间破开一侧的木质拉门,以惊人的速度射入室内!

  一条锁链精准地荡开了鼬刺下的忍刀,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而另外几条锁链则如同温柔的触手,迅速缠绕在美琴的腰间,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猛地将其向后拖拽!

  “母亲!”鼬惊骇万分,立刻想要抢回母亲。

  但那金色锁链的力量极大,速度更快,瞬间就将美琴拖出了屋子,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

  “谁?!”鼬又惊又怒,立刻瞬身追出院子。

  月光下,两个身穿黑袍,脸上戴着白色狐狸面具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其中用金刚封锁捆住美琴的神秘人对另一人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美琴快速离去。

  另一人则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面向鼬,举起了手中的苦无。

  “把母亲还来!”鼬怒吼着,写轮眼瞬间开启,手持苦无疾冲而上。

  铛铛铛!

  火星四溅!

  两人的体术快如闪电,瞬间交手十数回合。

  对方的体术极其精湛,动作简洁而高效,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更让鼬心惊的是,对方的速度极快,仅用体术就让自己感到了压力。

  而且对方似乎对他的宇智波流体术和木叶暗部的战斗风格都极为熟悉,往往能提前一步预判他的动作!

  鼬因为连番大战、身心俱疲,又心系母亲,竟一时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星忍的漩涡一族吗?”鼬厉声质问,那金色的锁链让他立刻联想到了之前战场上那个红发的漩涡女子。

  面具人并不答话,只是攻势愈发凌厉,显然目的只是拖延。

  感觉到母亲的气息正在快速远离,鼬心急如焚,却无法摆脱这个难缠的对手。

  另一边,美琴被金色的锁链束缚着,在木叶的废墟和巷道间快速移动。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这锁链不仅坚固无比,更能压制她的查克拉,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很快,她们便冲出了木叶的护村结界,来到了村外的森林中。

  神秘人终于停了下来,将美轻轻放在林间空地上。

  美琴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对方却缓缓松开了锁链的束缚。

  在美琴惊讶的目光中,那人伸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白色狐狸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却布满了诡异的裂纹,仿佛一碰即碎的瓷器的脸庞,以及那一头如火焰般耀眼的红色长发……

  一个她以为早已逝去多年的熟悉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感慨,轻轻响起:

  “好久不见了,美琴。”

  月光洒在那张脸上,美琴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震惊地捂住了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是……玖辛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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