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背着手,在书房里踱了两步,眉头拧着:“雨鑫他们用不用我找人保护保护?”

  “不用,有人。”何雨柱道。

  “你说虎子他们?”老方道。

  “嗯。”

  “行,有人就行。”老方点点头。

  这件事何雨柱后面也没再问,老范那边肯定会妥善处理的。

  让何雨柱意外的是,几天后,许大茂从特区回了四九城。

  进了院给何大清、陈兰香等人问了好就拉着何雨柱进了书房。

  “哥,你还记得当年你让我搞中成药的事么?”许大茂神色比平时严肃。

  “我还以为你都放弃了,那些钱都赔光了呢,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何雨柱笑道。

  许大茂道:“我是顾不上,不过还真没忘了你的交代,包括医疗器械。”

  “你小子自己开厂子了,我咋不知道?”

  “嘿嘿,我可没那么大的资本,当初那些钱我也没浪费,都花在了该花的地方,只不过没在黄河旗下,公司的法人也是你。”

  “额,我咋不知道?”

  “汗,这些年我其实也没怎么顾上,他们跟小日子交手很多次了。”

  “输了赢了?”

  “各有胜负吧,主要是专利方面的。”

  “津村制药?”

  “哥,你知道他们啊?”

  “嗯,他们搞了个汉方不是,我是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们。”

  “哥,你打算怎么干?”

  “你先说你专门回来一趟干嘛,别说你闲的。”

  “哪能啊,要不是事大,我可没空回来,今年我们合作的几个老字号都来了考察的。表面上是交流,可问的全是拳头方子的配伍细节和原料产地。”

  “不对吧,我记得这事他们应该在我第一趟回国前就开始干了吧。”

  “我回来后不是弄了不少设备和技术啥的么,我也没要管理权,全都技术和资金入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很多事情就没干成。”

  “要不说你是我哥呢,我不用说你就清楚。”

  “你小子找揍是吧。”

  “别,别,我都这个岁数了个挨不起你的拳脚。”许大茂忙摆手。

  “哼。”

  “那我继续,继续。”

  何雨柱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说重点,他们具体干了什么?你现在手里有什么牌?”

  许大茂也收敛了玩笑神色,认真道:“他们主要在两个地方下功夫。一是挖我们的老师傅,开高价,想弄走炮制工艺和几个验方的关键手法。二是想控制上游,派人去几个道地产区,比如岷县、阜阳那边,跟当地谈独家包销,想把优质药材的源头掐住。”

  “成效呢?”何雨柱问。

  “老师傅这边,咱们合作的几家老字号盯得紧,家风也严,暂时没出大纰漏,但也走了两个心思活泛的学徒。药材源头那边比较麻烦,他们给出的包销价高,而且承诺引进他们的种植技术,有些地方已经动心了。”

  何雨柱沉吟片刻:“你之前投的那些厂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部分都活着,有几个发展得还不错。比如跟同仁堂合作的安宫牛黄丸现代化提质项目,和广誉远合作的定坤丹大规模标准化生产,都算是成功了,产品质量很稳定。我们还参股了一家河南的饮片厂,他们的低温炮制设备是国内独一份,就是规模一直没起来。另外,按你早年的吩咐,我们在滇南、贵省扶持了几个GAP药材基地,算是捏了点原料在手里。”

  “专利方面,你刚才说交手很多次,具体情况?”

  “主要是围绕几个经典名方的二次开发和剂型改良。他们拿着在海外注册的专利,反过来想限制我们在国内开发新剂型,比如中药注射剂和浓缩颗粒。我们这边联合了中医药大学和几家研究所,也在申请专利,打了不少无效和异议官司,互有胜负吧,算是僵持着。”

  何雨柱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光守不行,得打出去。他们搞汉方,根基还是在我们这儿。我们有两个优势,他们短期内比不了。”

  “哥,你说。”许大茂坐直身体。

  “第一,真正的道地药材和炮制传承。这不是挖几个老师傅、买几年药材就能解决的。第二,庞大的、信任中医药的国内市场和临床数据。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他看向许大茂:“你接下来做几件事。第一,把咱们参股、控股的这些中药企业、研究所、GAP基地,整合起来,成立一个‘黄河中医药发展联盟’,资源共享,一致对外。第二,联合部委和行业协会,推动建立更严格的中药材质控标准和溯源体系,把‘道地’这个概念,用标准和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第三,加大投入,用现代药物研究的方法,把几个拳头产品的有效成分、作用机理搞清楚,发高质量论文,申请国际专利。我们要的不仅是国内市场,将来也要走出去。”

  何雨柱一下说的太多,许大茂记不住,忙拿出随身的本子一边听一边记,听到最后,眼睛亮了起来:“我明白了,哥。咱们不能光跟着他们的规则打专利战,得把战场引到咱们的优势领域来。标准、源头、临床,这三块抓牢了,他们那些汉方就是无根之木。”

  “是这么个理。另外,跟那几家老字号通个气,如果他们需要资金或者技术支持,黄河可以优先考虑。告诉他们,这时候不能再抱着‘秘方自珍’的老观念了,得抱团。”

  “好,我回去就着手办。”许大茂摩拳擦掌,“这下有方向了,跟小日子好好干一仗!”

  “别急,你搞这个,电子科技公司那边怎么办?”何雨柱道。

  “嘿嘿,那边直接给耀宗管就好了。”

  “你舍得这十几年的心血,那可是你一点点弄起来的。”何雨柱道。

  “说实话,不舍得,但是我觉得这个更有意义。”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这次来其实这个才是目的吧,你提要求吧,我补偿你。”

  “哥,你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

  “滚蛋,不拿你当兄弟,当初去香江我就不找你了。”

  “其实真不用,我这一大家子都在黄河,晓娥和小蕙都管着一摊子,我呢说实话搞科技有点跟不上了,所以还还是搞点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比较好。”

  “这是你心里话?”

  “哥,我有必要跟你藏着掖着么,我拿你当亲哥。”

  “你想好了就行,资金的事你准备好计划书找你嫂子,要做咱就做最好的。”何雨柱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之前腾不出手来搞那些杂碎,这次非要他们好看。”许大茂兴奋道。

  许大茂在四九城又奔波了几天,脸上的兴奋劲儿渐渐被现实的复杂性冲淡了些。

  这一天他回到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时,已是华灯初上。

  何雨柱正在院里看着几个半大小子扎马步,见他进来,摆了摆手让孩子们自己去玩,然后走了过来。

  “瞧你这脸色,碰钉子了?”何雨柱递给他一支烟。

  许大茂接过烟,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才吐着烟圈道:“哥,这帮老字号,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啃。我去找同仁堂的几位老师傅聊,人家客客气气,但一说到方子共享、工艺标准化,就打哈哈,说什么‘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火候、手感这东西没法量化’。”

  他又吸了口烟,继续道:“广誉远那边倒是对合作开发新剂型有点兴趣,但他们上面还有药材公司、轻工局管着,层层审批,手续麻烦得很。至于那几个国营药厂,就更别提了,厂长一听要动现有的生产流程和利益格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怕担责任,也怕得罪人。”

  何雨柱静静听着,并不意外。

  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正常。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规矩,哪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你指望几句话就让人家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跟你共享?”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吧?小日子那边可不会等我们。”许大茂有些着急。

  “换个思路。”何雨柱领着他往书房走,“先易后难。别一上来就冲着人家最核心的秘方和老师傅去。先从有共同利益、阻力小的地方入手。”

  进了书房,两人坐下。

  何雨柱继续道:“小日子才是我们的最终竞争对手,每个老字号的方子都不一样,本身他们就不是各自的竞争对手,还有专利注册问题,他们有方子难道我们就没有么。”

  说着何雨柱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子复印件。

  许大茂翻了翻,嘴巴张得老大。

  “哥,这些你从哪弄来的?”

  “从哪弄的你别管,说实话,其实我们不跟他们合作也可以搞,只是不想让他们断了传承,这些就是敲门砖。”何雨柱道。

  “哥,怪不得你当初让我搞,我还以为你手里就有那么几个方子,弄个小厂子挣点钱花。”

  “狗屁,我差那点钱么?”何雨柱道。

  “以前我不是不知道么,后来黄河越做越大,我才知道哥你的实力。”

  “这些够不够,不够还有!”何雨柱道。

  “够,够,我可不会都给他们看,我把目录和摘要整理下就行,话说这怎么都是复印件呢,原件呢?”

  “原件不是股本就是善本,那都是能当文物的东西了,能随便拿出来。”何雨柱道。

  “对,对,我怎么忘了这茬了,放在哥你手上才是最稳妥的。”

  “不用拍我马屁,你先弄,不够我还有,不比这些少。”何雨柱道。

  “这下我更有信心了,这里面应该有不少都是失传的吧。”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验证。”何雨柱道。

  “好。”

  “你是不是还有个事忘了做?”何雨柱道。

  “什么?没有吧。”

  “你交接了么,出来这么久,就不怕那边乱了?”何雨柱道。

  “我回来时候就让耀宗代管了,他没告诉你么?哦,他可能觉得我会跟你汇报。”许大茂说了一半后自己又补充道。

  “行了,你回一趟特区,不费多少事,然后你估计就要全国跑了,话说你这身体吃得消么?”何雨柱道。

  “怎么吃不消,我这些年跑的还少啊?”

  “反正差事是你自己揽下的,你自己看着办,用什么人你自己挑。”何雨柱道。

  “没问题。”

  许大茂在四九城又待了两天,仔细地将何雨柱给的那摞复印件分门别类整理好,做了详细的目录和摘要。

  他带着这些“敲门砖”,再次拜访了几家老字号。

  这次他换了策略,不再空谈合作与共享,而是直接找到能做主的老师傅或负责人,将部分非核心但足以证明价值的方剂摘录和工艺要点摆在对方面前。

  “您看看这个,‘紫雪丹’的古法炼制记录,里面提到了几味辅料的特殊处理,跟现在通行的法子有点出入,我们实验室试过,按照这个古法,成品色泽和溶散度确实更好。”许大茂对着同仁堂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药师说道。

  老药师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半晌,手指在纸上轻轻摩挲,眼中闪过惊异:“这这记载确实更古早,有些说法我还是头回见着。许总,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许大茂笑了笑:“机缘巧合,收来的。不瞒您说,类似的古籍善本,我们手里还有一些。我们黄河想做的,不是要抢各位的饭碗,是想借着这些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把咱们中药的根子守住,做得更好。现在外面有人拿着从咱们这儿学去的一点皮毛,改头换面就想当祖宗,这口气,咱们能忍?”

  老药师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理是这么个理,可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许大茂趁热打铁,“我们不要求共享核心秘方,只希望能在一些可以标准化的工艺环节、药材鉴别、新剂型开发上合作。资金、设备、现代研究手段,我们出。成果,共享,专利共同申请,利益按贡献分。目标只有一个,让咱们的好东西,别被外人用歪门邪道给比下去。”

  这番实在话,加上手里确实有分量的“硬货”,打动了不少人。

  几天下来,许大许总算和两家老字号以及那家河南的饮片厂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决定先从小范围的工艺改良和标准制定试点开始。

  带着初步成果,许大茂赶回特区,着手进行电子科技公司的交接。

  何耀宗对此早有准备,两人在办公室谈了一下午,将各项业务、核心团队、正在进行的重要项目逐一梳理清楚。

  “茂叔,你放心去搞中医药那边,这边有我。”何耀宗看着许大茂,语气诚恳,“爸说得对,那是件更有意义的事。需要什么支援,随时开口。”

  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交给你我放心。这边摊子也不小,你多费心。”他顿了顿,“尤其跟部队那边对接的几个项目,刚拆到华高科,流程还在磨合,你多盯着点,别出岔子。”

  “明白。”

  交接完毕,许大茂没有多做停留,立刻开始组建他的“中医药联盟”核心团队。

  他从自己多年的下属里挑了几个善沟通、又能吃苦的骨干,又通过关系,从中医药大学和几家研究所挖来几位对产业化和标准化有研究的专家。

  团队雏形刚具,许大茂便带着人开始了全国范围的奔波。

  第一站直奔豫省,那家拥有独家低温炮制设备的饮片厂是实施标准化和提升工艺的关键一环。

  许大茂在豫省一扎就是半个多月。

  那家饮片厂的低温炮制技术确实独到,但设备老化,工艺参数主要依赖老师傅的经验手感,良品率波动很大,产能也始终上不去。许大茂带来的技术团队与厂里的老师傅们关在车间里反复试验、记录数据,试图将那些“火候”、“手感”转化成可控的温度、湿度和时间参数。

  过程比预想的更磨人。

  老师傅对冰冷的仪器数据将信将疑,年轻技术员则对玄乎的经验之谈难以把握,摩擦时有发生。

  “许总,这么搞不行啊!”饮片厂的厂长拉着许大茂倒苦水,“张师傅可是我们厂的定海神针,他要是撂了挑子,这摊子立马得停一半。”

  许大茂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老王,我明白。但你想过没有,张师傅还能干几年?他的那手绝活,要是带不进棺材,也总不能只留在脑子里吧?咱们现在做的,就是给他那手绝活‘拍照留档’,既能让好东西传下去,也能让厂子以后不看天吃饭。这是救厂子,也是救手艺。”

  王厂长闷头抽烟,不说话了。

  转机出现在一次关键的对比试验。按照张师傅的传统手法和按照初步标准化参数试制的同批次药材,经过第三方检测,有效成分含量和杂质控制指标,标准化组竟然略胜一筹,而且批次间稳定性极高。

  数据摆在面前,张师傅盯着报告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对许大茂道:“许总,你们弄吧。我配合。”语气里带着些释然,也有些不甘。

  拿下了饮片厂这个难点,许大茂留下部分团队继续深化标准制定,自己则立刻转战下一个目标——位于陇西的黄芪GAP(良好农业规范)基地。

  这里,另一场战斗早已打响。

  基地负责人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姓李,一见面就跟许大茂大吐苦水:“许总,您可算来了!那边的人又抬价了,比我们签的保底收购价高了快三成!还承诺送什么智能育苗大棚。好几个合作社的社员都被说动了,明年要是收不上来足量的优质黄芪,咱们跟药厂签的供货合同就得违约!”

  许大茂看着眼前连绵的黄土坡,问道:“老李,他们开的价,我们跟不跟得起?”

  老李苦笑:“跟倒是跟得起,可这口子一开,别的品种怎么办?而且他们这是恶性竞争,摆明了就是烧钱,想先把我们挤垮,垄断了源头再说。”

  许大茂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跟。他们烧钱,我们烧不起,也没必要烧。”他顿了顿,“你刚才说,他们承诺送智能大棚?”

  “对,说是能精准控温控湿,提高苗子成活率。”

  “这是个突破口。”许大茂眼睛微眯,“你去跟社员们说,我们黄河不拦着大家挣钱。他们愿意把药材卖给价高的,是他们的自由。但是,要跟他们签合同的人说清楚,我们黄河联盟旗下的所有药厂和合作单位,从此不再收购使用任何由‘非联盟认证’智能大棚产出的药材。”

  老李一愣:“这能行吗?”

  许大茂冷笑:“你告诉社员们,外面的公司能给他们高价一年,能给十年吗?等他们把咱们这些本分做事的都挤走了,价格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到时候想回头,地里的苗子都换了种,技术也依赖上了,可就由不得他们了。我们联盟要做的,是建立一套从种子到成品的可信溯源体系,只有进入这个体系的药材,才是未来各大药厂、医院认可的好药。眼光要放长远。”

  他接着吩咐:“另外,把我们联盟的GAP标准、还有正在制定的溯源系统方案,做成通俗易懂的小册子,发到每家每户。让他们自己掂量,是图一时小利,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建一个能长久赚钱的金字招牌。”

  这套组合拳打出去,起初有些骚动的产区渐渐稳住了阵脚。

  不少社员意识到,黄河是在建一个长期的、稳定的秩序,而对手的行为更像是一锤子买卖。

  就在许大茂奔波于各地,艰难地整合上游资源和推动标准时,来自海外的压力开始显现。

  先是联盟内一家参与新药研发的研究所,申报临床的材料被多次以“数据不充分”、“标准不清晰”为由打回,审批进程陷入停滞。

  紧接着,两家主要出口中药浓缩颗粒到东南亚的合资企业,接连收到当地卫生部门的突击检查通知,并提出了一系列极其严苛的、远超当地通常标准的新检测要求,导致货物滞留港口,损失日增。

  最让许大茂感到棘手的是,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传来消息,有境外行业协会正在游说某些国际组织,试图将一些中国常用的中药材列入濒危或管制物种清单,理由是“过度开采影响生态”。

  若此举成功,相当于直接掐断了多种重要药材的国际贸易。

  “许总,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联盟负责对外事务的副总脸色凝重,“他们在专利战场上没占到绝对便宜,就开始玩这些盘外招了。”

  许大茂站在临时办事处的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他想起何雨柱的话,这场竞争,从来就不只是在技术和市场上。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四九城的何雨柱。

  “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那边开始下绊子了,从审批到贸易,再到源头舆论。”

  电话那头,何雨柱沉默了几秒,然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应对?”

  “硬顶肯定顶不过,人家占着位置呢。”许大茂道,“我想着,一是让书怡那边帮忙,通过华高科和部队医院的关系,加快我们几个拳头产品的国内临床审批,先把国内市场根基打牢。二是找耀祖,利用香江的贸易公司和海外渠道,看看能不能绕开那些封锁,或者至少分散风险。三嘛.是不是可以让楚红和惠珍她们,通过文化渠道,在外面发发声?不能光让他们泼脏水。”

  何雨柱道:“她出面不合适,华夏那边本来也不是搞这个的,这事还是我找人吧。”

  “行,那我就等你消息了。”

  “你手头的事也别停,另外中医那边你也看看,现在中医好像没落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挽救一下子。”何雨柱道。

  “哥,你可真能给我找事做,这个可比中药难度大多了。”

  “难度小的还需要你做,随便找个人不就做了。”何雨柱道。

  “就冲你这句话,我干了。”许大茂咬咬牙道。

  “你身后还有我呢,别整的跟上战场一样。”何雨柱道。

  “商场本来就是战场。”

  “对,那你就冲锋吧,许将军。”何雨柱道。

  “得令!”许大茂唱了个喏。

  许大茂撂下电话,在简陋的办事处里踱了几步,窗外的黄土坡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凉。

  他连夜召集了联盟的核心团队和几位从四九城请来的政策研究专家。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许大茂没有多余废话,“对方在给我们设置非关税壁垒,想从根子上掐断我们。国内临床审批要加速,这事我来协调。东南亚那边的贸易障碍,我们需要摸清底细,找到绕过去的办法,或者至少让他们提高标准的成本比我们还高。”

  一位负责政策的专家推了推眼镜:“许总,关于药材濒危名录的事,我们可以联合国内相关的自然保护机构和研究院校,提前准备科学的评估报告,用数据说话。同时,也要在相关的国际会议上发声,不能让他们单方面定义。”

  “好,这事你牵头,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说。”许大茂记录下来,又看向负责生产的副总,“老王,GAP基地那边,溯源系统必须尽快落地试点。不要搞太复杂,先做到从地块到初级加工环节的信息可查,让社员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告诉老李,联盟可以预支部分款项,帮愿意加入溯源体系的合作社升级基础设备。”

  接下来的几个月,许大茂几乎成了空中飞人。

  他飞回四九城,通过何雨柱介绍的关系,与几家有影响力的部队总医院接洽,将联盟内几家药厂的几个经过多年临床验证、安全性高的中成药,纳入了军需特供药品的遴选范围。

  这一方面加快了审批流程,另一方面也极大地提升了这些产品的信誉度。

  同时,何耀祖在香江动作频频。

  他利用黄河投资控股的几家离岸贸易公司,重新规划了中药出口的物流路径,将部分对东南亚的出口改经新加坡转口,并积极接触当地有实力的华裔商人,建立新的分销网络,以分散风险。

  关于中医药的文化宣传,何雨柱通过老方等人的关系,联系上了几家对外宣传机构和有影响力的文化学者。

  一系列介绍中医药历史、哲学基础和现代科学验证的文章、纪录片开始悄然出现在海外的专业期刊和媒体上,虽未大张旗鼓,却在特定圈层中逐渐消除着“中药不科学”的刻板印象。

  许大茂则继续深耕国内。

  他选定了两个省作为溯源体系的全面试点,与当地政府合作,将GAP标准、溯源信息与地方特色农产品品牌建设捆绑推广。

  社员们发现,加入了“黄河联盟溯源体系”的药材,不仅收购价有保障,还能在包装上使用统一的认证标识,直接提升了产品档次和售价。

  阻力依然存在。

  在推动一家老字号药厂进行生产线自动化改造时,几位老师傅联名反对,认为机器无法替代人工挑选药材的“慧眼”。

  许大茂没有强行推行,而是请来了中医药大学的教授,带着仪器现场检测,对比老师傅人工挑选和机器分拣后的药材杂质率与有效成分均匀度。

  当数据显示机器在排除异物和保证批次稳定性上更具优势时,他再次诚恳表态:“机器是帮老师傅省力气,把‘慧眼’的经验转化成标准,让更多徒弟能学到精髓,不是要取代谁。”

  僵局慢慢被打破。

  看到实实在在的数据和市场反馈,越来越多的老字号和药厂开始主动接触联盟,探讨不同层次的合作。

  接着,“黄河中医药发展联盟”在四九城召开了第一次年度大会。

  除了成员单位,还邀请了部委领导、行业协会和多位国医大师。

  会上正式发布了首批五个药材品种的全程溯源技术规范,以及三个中成药的新版质量标准。

  一位受邀与会的国医大师在发言时感慨:“老祖宗的东西是好,但不能总躺在故纸堆里。用现代的方法把道理讲清楚,把质量管起来,这条路子走对了。不能让外面的学生,反过来卡住我们老师的脖子啊。”

  许大茂坐在台下,听着这些话,他想起何雨柱关于中医现状的忧虑。

  会后,他专门去拜访了几位年事已高、但仍在坚持带徒授业的名老中医。

  听着他们讲述如今中医院校教育重理论轻实践、年轻医生难以接触领悟传统诊法的困境,许大茂意识到,这或许是比中药标准化更棘手的问题。药材是基础,但真正让中医药活着的,是“人”,是那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医理和经验。

  他回到办事处,在新的工作计划草案上,郑重地添上了一项:“筹备‘名医经验传承与青年中医培养’计划可行性调研。”

  许大茂回到四九城,带着初步成型的“中医药联盟”成果向何雨柱汇报,却也带来了更深层的忧虑。

  “哥,药材和成药这块,总算撬开点缝了。可中医本身…难处更大。”许大茂揉着太阳穴,“我拜访了几位老先生,情况不乐观。”

  “说说。”何雨柱给他倒了杯浓茶。

  “首先是传承。老一套的师带徒,现在行不通了。学校里的学生,光学理论,摸不到脉,认不全药。毕了业进了医院,还得从头学。可有多少老师傅有时间、有精力、还愿意倾囊相授?好些绝活,眼看就要带进棺材了。”

  “其次是资格。”许大茂叹了口气,“现在行医讲究学历、考试。可有些民间大夫,祖传的手艺,治好了不知多少人,就因为没有那张纸,成了‘非法行医’。前阵子西南有个老先生,家里几代治骨伤的,被举报了,差点进去。反而是些半吊子,靠着关系混个证,开药方子胆子比谁都大。”

  何雨柱沉默地听着,手指敲着桌面。这些问题,他并非全然不知,但经许大茂具体说出来,显得更为尖锐。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试着推动一下‘师承教育’的认证。”许大茂道,“让那些跟师学习多年的,也能有个正式的名分,至少别被打成非法的。另外,能不能跟几所中医药大学合作,搞个‘临床传承班’,请老大夫进去带学生,实实在在教点东西。”

  “阻力不会小。”何雨柱沉吟道,“动了别人的蛋糕了。”

  “我知道。”许大茂点头,“肯定有人跳出来。什么‘标准不能降低’啦,‘医疗安全’啦,帽子扣得大着呢。”

  果然,当许大茂开始通过关系,试探性地提出“师承人员考核认定”以及“名医临床带教项目”的构想时,反对的声音很快就来了。

  最先发难的是一位姓王的教授,在某次行业内部的座谈会上,他拿着稿子,义正词严:

  “中医药的发展,必须坚持科学化、标准化、规范化!现在提出什么师承认证,这是开倒车!是要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教育体系和执业资格制度搞乱!那些没有经过系统科学教育的人,怎么能保证医疗质量?出了问题谁负责?”

  他的话引来一些附和。另一位负责医师资格考试的官员也委婉表示:“现行的考试制度是公平的尺子。如果为少数人开口子,如何体现公平?又如何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权益?”

  这些声音通过媒体和一些内部简报扩散开来,给许大茂推动的事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许大茂没急着反驳。他让手下收集资料,发现这位王教授本人发表的论文多是综述类,临床成果寥寥,倒是牵头制定了不少“指南”和“标准”,门生故旧遍布相关领域。

  “哥,看见没?这就是块拦路石。”许大茂把材料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翻看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屁股决定脑袋。他那个位置,当然希望所有人都按他定的规矩来。”

  “怎么办?跟他打嘴仗没意思,也打不赢。”

  “不用打嘴仗。”何雨柱放下材料,“找个机会,让他自己露怯就行。”

  机会很快来了。一次由部委牵头组织的中医药发展研讨会上,王教授再次高谈阔论,强调“标准化”的重要性,并以其牵头制定的《中成药临床应用指南》为例,说明规范是如何重要。

  会议安排有提问环节。许大茂安排的一位年轻学者——实则是联盟内一位功底扎实、思维敏捷的博士——站了起来,语气谦逊地提问:

  “王教授,非常感谢您的精彩报告。我仔细学习了您牵头制定的《指南》,其中关于‘XX症候群’的成药推荐,提到了A、B、C三种药物。我想请教一下,根据古籍记载和现代药理研究,D药在此症的应用历史悠久,且证据等级并不低,为何《指南》中未予收录?是基于怎样的考量?是临床疗效数据不足,还是安全性证据有问题?”

  王教授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具体且切中要害的提问,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开始泛泛地谈“指南制定过程的严谨性”、“专家共识”以及“需要更多循证医学证据”。

  年轻博士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据我所知,三年前XX医院曾开展过一项关于D药的多中心临床研究,结果显示其总有效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五,不良反应率低于百分之一。这项研究发表在《中华中医药杂志》上,请问专家组在制定指南时,是否参考了这项研究?如果参考了,不予推荐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没有参考,是否意味着我们的指南制定与最新的临床研究有所脱节?”

  一连串的问题,基于扎实的数据和文献,问得王教授额头冒汗,支支吾吾,难以自圆其说。

  会场内开始出现窃窃私语。在座的都是内行,谁在空谈,谁有实料,一听便知。

  这件事虽未大规模传播,但在小圈子里迅速流传开来。

  王教授“学术权威”的形象受到了质疑,他牵头制定的那些“标准”和“指南”的公信力也大打折扣。

  原先一些附和他的声音,悄然低了下去。

  许大茂趁热打铁,不再与这类“权威”纠缠,转而务实推进。

  他选中了南方一所中医药大学作为试点,与该校签署协议,共同设立“名医传承工作室”。

  聘请了三位年届古稀、但临床经验极其丰富的退休名老中医,以特聘教授的身份,带领筛选出来的十名有志于临床的优秀高年级学生。

  工作室不追求发表多少论文,核心考核指标就是学生的临床辨证能力和处方水平。

  老中医们将自己几十年的心得,如何望闻问切,如何权衡君臣佐使,如何应对复杂病证,毫无保留地传授。

  同时,联盟联合几家有意向的医院,尝试开辟“师承人员执业试点单元”,为那些确有专长、通过联盟与大学联合考核的师承人员,提供合法的临床实践平台。

  过程依旧缓慢,且充满争议。

  但坚冰,总算被敲开了一丝裂缝。

  许大茂对何雨柱汇报进展时,语气带着疲惫:“哥,这事可能五年、十年都未必能看到大成效。”

  “但总得有人去做。药材是根,中医是魂,魂要是没了,根长得再好,也不过是些枯柴。”何雨柱看着他鬓角新生的白发,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大茂推动的“师承教育认证”和“名医临床带教”试点,像一块石头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终于激起了预料之中的强烈涟漪。

  首先发难的,是卫生系统内部一位姓吴的副司长。

  他在一次内部会议上,将许大茂的做法定性为“试图以民间力量干扰国家医疗人才评价体系”,措辞严厉。

  “什么师承认证?这是变相为非法行医开口子!”吴副司长对着与会人员,手指敲着桌面,“我们建立执业医师考试制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没有经过系统、严格的现代医学教育,没有通过国家统一考试,凭什么给人看病?出了医疗事故谁负责?这个口子绝不能开!谁开谁负责!”

  这番话很快通过某些渠道传到了许大茂耳朵里。

  与之前那位王教授不同,这位吴副司长手握实权,他的反对直接影响了试点项目在相关部门的备案和审批流程,一所合作医院的“师承人员执业试点单元”被无限期搁置。

  与此同时,一家名为“康华制药”的企业也开始在业内散布言论。

  这家公司近年来靠着几款营销凶猛的中成药和保健品迅速崛起,其老板与吴副司长关系密切。

  他们宣称黄河联盟的做法“破坏行业规则”,“用老掉牙的土方子冲击现代化药品市场”,甚至暗中联系了一些媒体,准备做“揭秘民间中医乱象”的系列报道,矛头直指许大茂扶持的几个民间传承人。

  压力骤然增大。

  “哥,吴副司长那边卡得很死,康华也在底下搞小动作。”许大茂再次找到何雨柱,眉头紧锁,“他们这是要联手把咱们按死。试点单元批不下来,那几个跟着老师学习多年的徒弟,还是没法合法行医。康华准备的负面报道要是发出来,舆论压力就太大了。”

  何雨柱沉吟片刻,问道:“那个吴副司长,屁股干净吗?”

  许大茂哼了一声:“查过了,他小舅子是康华的一个股东,之前康华有几个产品能快速通过审批,据说都跟他有关。只是这人做事谨慎,明面上抓不到把柄。”

  “不需要明面上的把柄。”何雨柱淡淡道,“他那个位置,想完全干净也难。康华那边呢?”

  “康华更不干净!”许大茂来了精神,“他们有几款主打药,广告吹得天花乱坠,什么‘根治风湿’、‘三个疗程见效’,实际效果差得很,价格却定得奇高。而且,有患者家属反映,用了他们的药出现严重不良反应,最后被他们用钱压下去了。我们正在搜集这方面的证据,只是受害者怕惹事,不太敢站出来。”

  “证据要扎实,人要保护好。”何雨柱指示道,“既然他们想用舆论,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许大茂心领神会。

  回去后他做了两件事:一是让手下继续深入搜集康华的问题证据,特别是找到并说服了两位曾因使用其产品出现严重不良反应、却被威逼利诱签下保密协议的受害者家属,提供了详实的医疗记录和转账凭证,并承诺提供绝对保护。二是通过一位与吴副司长有旧怨、且为人正直的体制内人士,将吴与康华利益关联的线索,以看似不经意的方式递给了正在寻找突破口的纪检系统。

  同时,针对康华准备的“揭秘民间中医乱象”报道,许大茂让联盟的公关团队准备了一份更为详实的材料,不仅回应了可能的指控,更重点揭露了康华等企业利用政策漏洞、夸大宣传、攫取暴利,实则严重损害中医药声誉和患者利益的行为。

  这份材料被精准地投递给了几家以调查报道见长、且与康华联系的那几家媒体有竞争关系的权威媒体。

  随后,一篇题为《是悬壶济世,还是谋财害命?——起底康华制药暴利背后的真相》的长文,开始在部分知识界和关注医疗健康的人群中流传。

  文章客观对比了康华产品宣传与实际疗效的巨大差距,并对其高昂定价提出了质疑。

  这记闷棍打得康华措手不及。

  原本准备为他们发声的媒体立刻撤稿,转而开始跟进报道康华的问题。

  之前被压下去的受害者家属,看到风声变了,也有胆子大的开始主动联系媒体,控诉康华。

  舆论瞬间反转。

  康华制药声誉扫地,药品销量骤降,股价暴跌。

  吴副司长那边顿时哑火。

  他紧急切断了与康华小舅子的明面联系,对之前卡住的“师承试点”项目也不再明确反对,态度变得暧昧不清。

  许大茂趁势加了一把火。

  他通过联盟,联合几位在业内德高望重、本身也是政协委员或人大代表的国医大师,联名提交了一份《关于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完善中医师承人员执业管理试点的建议》。

  不久后,在一次重要会议上,领导明确表态支持探索师承人员合法执业路径。

  阻力破除后,许大茂与南方一所中医药大学合作的“名医传承工作室”终于顺利启动。

  他没有追求形式,而是着力于实质:聘请的三位名老中医不再年轻,但临床经验极丰。十名精选的学生与其说是学生,不如说是临床助手,跟师抄方、辨识药材、学习经典的望闻问切。

  许大茂曾去观摩过一次。

  诊室里,一位姓叶的老先生正在为一位顽固性失眠的患者诊治。

  老人手指搭在患者腕上,闭目凝神许久,又仔细查看了舌苔,才缓缓道:“你这病,非是简单心火亢盛,乃是肝郁化火,灼伤心阴,兼有脾虚湿困。先前所服之药,多是重镇安神,治标未治本,反伤脾胃。”

  他转向身边的学生:“脉象弦细而数,左关尤甚,舌红苔黄腻,中间有裂纹。此为何证?当如何处之?”学生们凝神思考、低声讨论。叶老则耐心引导,从脉象、舌象讲到病机,再到处方思路,如何权衡疏肝、清热、养心、健脾化湿药物的比例,甚至详细讲解每味药的道地选择与炮制要求对药效的影响。

  许大茂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中医传承,不是纸上谈兵,而是在活生生的病例中,将那些典籍中抽象的理论化为具体的临证智慧。联盟联合医院开设的“师承人员执业试点单元”也开始接纳通过严格考核的师承人员,让他们在监督下合法实践。

  过程依旧缓慢,且争议未绝。

  但坚冰已破,曙光微现。

  至于那个吴副司长,被谈话后去向不明,或许在某个笆篱子蹲着呢吧。

  康华制药因涉嫌虚假宣传和商业贿赂,被立案调查,很快便资不抵债,宣告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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