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颗压在许靖央心上的石头,在这一刻松快了许多。

  她深吸一口气,思绪变得更加清醒。

  萧宝惠没有死,可是,她也绝对没有力气自己爬出棺材。

  当时她身负重伤,被司逢时捅了一剑,危在旦夕。

  是有人将她救走了?

  许靖央的思绪百转千回,终于渐渐落定,神情也随着冷了下来。

  “有人扣押了宝惠,藏起了她。”

  因为,若那人是好意,想要救她性命,不会这么久都不将宝惠送回大燕。

  许靖央乃至萧贺夜,还有平王,不少势力都在想办法搜寻萧宝惠的下落。

  司逢时笃定她死了,可他们从没有放弃。

  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搜罗中,萧宝惠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扣押宝惠的那个人,在北梁颇有势力,也有能力将她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知晓。

  暗骑卫对许靖央道:“将军,有没有可能是北梁大公主?”

  司天月么?

  许靖央沉吟。

  这位北梁大公主确实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清醒的近乎冷酷。

  她们二人曾在边境局势最微妙时有过短暂合作,彼此欣赏对方的才智与手腕,但也仅止于此。

  司天月深谙权术之道,在她眼中,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今日可以为了共同目标把酒言欢,明日也能为了各自立场兵戎相见。

  这样的一个人,绝不会因为与许靖央有过交情就对萧宝惠网开一面。

  “若是司天月扣押了宝惠……”许靖央轻声自语,“那她必定是留着作为筹码,待价而沽。”

  然而这个推测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若真是司天月所为,在之前大燕与北梁战事谈判最艰难之时,她早就该打出这张牌了。

  一个深受宠爱的公主,一个被许靖央视作挚交的人,价值足以换取一座城池或无数利益。

  可司天月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此事。

  “不是她。”许靖央笃定地摇头。

  她闭上眼,北梁朝堂的势力分布图在脑海中徐徐展开。

  一个个权贵的身影闪过,最终停留在三个最有可能的人选上。

  北梁皇帝是其一,这个老谋深算的帝王,最擅长将棋子握在手中等待最佳时机。

  六皇子司天祁,是司彦死后,势头最为强劲的皇子。

  听说最近的北梁朝廷上,司天祁跟司天月为了争内阁大权,斗的惊天动地。

  剩下一个就是北梁的权相,张裕文。

  他手握重权,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是中立党。

  不管这三人,是谁扣押了宝惠,都算是有眉目了。

  “既然有了目标,就好办了。”许靖央神情凛冽。

  暗骑卫低声询问:“将军身在京城,对北梁鞭长莫及,打算如何应对?”

  “去不了北梁,不代表不能搅动风云,”许靖央淡淡道,“我要助司天月一臂之力,让她在朝中声势更盛。”

  暗骑卫微微一怔:“帮我们的对手?”

  “正是,司天月势力越大,她的对手就越坐立不安,当威胁足够大时,他们察觉大燕买司天月的账,这些人自然会亮出所有底牌,包括宝惠这个筹码。”

  许靖央招招手,示意暗骑卫靠近,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暗骑卫听罢,立刻明白了许靖央的用意:“将军是要捧杀?”

  “不全是。”许靖央目光深远,“我要让司天月的对手们感到威胁,当他们觉得地位不保时,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制衡之术,而宝惠,就是最好的棋子。”

  这是,门外突然传来萧安棠急促的声音——

  “师父!师父您在吗?”

  许靖央眸光一凛,立即给暗骑卫递了个眼色。

  黑衣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

  整理好衣袖,许靖央这才缓步上前打开房门。

  只见萧安棠站在门外,小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进来说话。”许靖央侧身让开,“何事如此着急?”

  萧安棠大眼睛黑澈,将方才在御书房的事,重复了一遍。

  “师父,皇祖父近日对我过于热情了,赏赐不断,还日日召我伴驾,连政务都允我在旁聆听。”

  许靖央垂眸看他:“陛下疼你,为何要拒绝?”

  “这就是捧杀呀!”萧安棠急得跺脚,“大家都看着呢!皇祖父越重视我,越显得父王势大,现在朝中都说父王与四皇叔相争,我若再出风头,岂不是给父王树敌?”

  他仰起脸,有些气呼呼地抱着胳膊:“我才不要当靶子。”

  许靖央眼底漾开笑意,轻轻抚过他的发顶:“安棠长大了。”

  萧安棠扯着她衣袖摇晃:“师父快教教我,怎么才能让皇祖父少关注我些?他昨日还要我摸玉玺,我手心里全是汗。”

  许靖央执起茶壶斟了盏温热的蜜水递给他:“过几日你要开棚施粥?”

  “其实没有准备,不过若不拒绝,真让皇祖父为我大摆宴席,我就别想低调了。”萧安棠咕哝说。

  小小年纪,还知道低调一词,让许靖央又是一声轻笑。

  她徐徐说:“既要行善,便做得彻底些,亲自量米、监工搭灶、为百姓舀粥,待忙上整日,回府后染些风寒也可以……”

  萧安棠立刻接话:“就能顺理成章告病,不能进宫伴驾了!”

  见小家伙一点就通,许靖央含笑颔首:“记住,病中要派人往宫里送两次粥,就说是你卧榻时仍惦记着皇上。”

  既不会完全得罪,也回避了皇帝过分的宠爱。

  萧安棠兴奋地点头,忽然扑进她怀里撒娇:“那日师父也来好不好?父王说了会来帮忙的。”

  “父王说他都想你了!”

  许靖央按住小家伙的脑袋:“安棠,怎可胡说!”

  萧安棠连忙道:“是真的!上次我去书房找父王,恰好他不在,却见他桌上有一幅师父的画像,是父王亲手画的,墨迹半干,既然画画,怎么不是想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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