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看了秦庆云,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在场的孩子,以为他是把人记住了,也就随了骙骙的意,把这群孩子放了回去。

  谁知道,秦庆云思索半天,问骙骙:“这都是谁家的孩子?”

  原来他一个也不认得。

  孩子们却都走了,齐光正头痛,前头巡夜的早发现这处动静,走过来正好撞上孩子们四散回家,喊道:“大丫,绿草,还有你黑牛,还有这都谁家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做什么的?都别跑!”

  秦家村的孩子们是有正经大名的,但寻常人家都又起了小名,或者是伙伴之间起的绰号,格外贴切的便被大家叫开了。

  比如这个黑牛,便是生得格外黑格外壮,小时候还好,一长起来确实和牛犊一样。

  陈老娘是看后半夜的,她和众人把这些孩子拦下来,就正好遇见了秦庆云,陈老娘道:“庆云,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脚咋了?”

  秦庆云道:“没事,不小心崴了。”

  陈老娘又道:“可别不当回事,你看你跛子叔,我这个棍子给你当拐杖,到家里记得还给我,这么直的不好找。”

  秦庆云略无语,但还是道了谢接了棍子,陈老娘这才问:“这是咋回事啊?这么多孩子,他是谁,这个外乡人咋还把我们庄的给捆着抓着了?”

  外乡人齐光在看那个叫黑牛的孩子,果然名副其实,这会儿听到有人问自己,准备答,骙骙就替他答了:“这个是我舅舅。这个被捆着的就是坏我娘名声的坏蛋,他收了别人的钱,目的就是先害我娘,再害织布坊!”

  惊雷一般砸进人群里。

  秦狩倒想辩解,嘴一点儿声发不出来,只能原地跳脚,他叔秦锅也在,道:“我侄子就是懒点,这事哪是他干的,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到这里,秦锅看了眼齐光的身材和秦庆云吃人的目光,打了退堂鼓,声音慢慢小了:“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放开,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那家伙灰头土脸的,捆得跟人干一样,他一开始也没看出来那是秦狩。

  骙骙叉着腰:“舅舅,他给这坏蛋说话,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捆了他我们一起去开祠堂,要好好说,那我们请全村来评评理!”

  陈老娘没眼看,自从秦香莲画了那个什么连环画,讲的什么将军啊大王的故事,骙骙看了以后就认定自己的身份了,行事做派都像唱戏的。

  齐光也干脆,拨开人群就拎起秦锅的衣领:“若你无错,我齐光负荆请罪,若你有错,我齐光的拳头也不是面团捏的!”

  陈老娘知道了,骙骙三分学连环画,七分像她舅舅,一个外姓人这么嚣张也不怕被打吗?她老人家出来打圆场:“各位,秦村长家的家事,娘亲舅大,舅舅也说得没问题,这样,咱们往祠堂去。”

  其余村民闻言有理,再者他们也不想和这个壮汉动手,也就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只是神色上仍戒备着。

  田樱桃到底生了九个姓秦的孩子,年纪辈份都在,这会儿也出言道:“彩凤的事儿各位都知道,咱们也一直想找是谁传谣,既然骙骙说这事是秦狩干的,咱们便要好好对对质,不过,咱们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押,咱们自个儿押!”

  陈老娘又劝齐光:“先把人给他们,等下被你吓尿裤子,还怎么进祠堂,怕玷污了祖先。”

  齐光也就把人交了出去,和秦庆云一人一边拉住了呲牙的骙骙。

  秦庆云又喊住陈老娘,小声问:“陈家祖母,到底咋回事,你快跟我说说,急死人了!”

  陈老娘这才晓得,秦庆云和齐光根本不知道来龙去脉,那这一出是咋回事?她没急着问,先把事情一说,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不说的必要了。

  见陈老娘在和爹还有舅舅解释,人也抓住往祠堂去了,骙骙的眼一转,和各个孩子们对了对眼神。

  田樱桃揪着自己小孙女的耳朵,其余的孩子也被她们的爷或奶揪着耳朵,就是没有亲长辈在场的,也有其余大人在对着耳朵骂。

  骙骙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织宋和春娘冬郎,五娘也没看到,还有其余的运气好的也跑脱了,她很是松一口气。

  就抓住了一小半,不算是全军覆没,这次行动没有失败。

  织宋早在看见秦庆云和齐光的时候,就琢磨着怎么溜之大吉,才能不被一网打尽。

  看到齐光一个人就能拿下秦狩,她就扯着周边几个孩子悄悄退场了,夜色再亮,树林子里也是黑漆漆的,又是那样混乱状态,任谁也不能发现少了几个孩子,且又不熟。

  凭着这等急智,织宋怎么把龙凤胎带出来的,又怎么把龙凤胎带了回去,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只回家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何氏出来,问:“如厕吗?”

  何氏大约也是困迷糊了,忘记了春娘和冬郎还在用陈跛子给做的木马桶,有这个方便孩子们自己解决卫生问题,尿布都省了许多。

  织宋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对,二婶我们先回去睡了。”

  何氏也打了个哈欠,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家里就一个茅厕,她刚如厕回来,这仨孩子上哪儿如厕了?

  何氏没多想,只觉得该再教教孩子们不能随地大小便。

  织宋进了屋,心还砰砰跳。

  春娘和冬郎精神百倍,一点也不困,道:“姑姑,好好玩!”

  织宋苦笑,她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刚刚看到二婶快吓死了,最好以后都不用偷偷干这事,提心吊胆的。

  织宋给孩子们脱了鞋,又用湿毛巾帮她们擦了擦手脸和脚:“快睡吧,等会儿姊姊回来该发现你们没睡了。”

  春娘和冬郎最听秦香莲的话,她们已经能听懂织宋嘴里的姊姊是她们的娘秦香莲了,所以这会儿很听话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织宋望着俩小孩恬静的睡颜,思维飞到九霄云外,她一点也不困。

  她在想,现在的她可以保护娘了,娘可不可以回来?

  不怪娘,只是从前的她没办法保护娘,娘是不得已才离开的。

  织宋悄悄抹干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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