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黑暗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睡梦中的人惊醒。

  一盏昏黄的台灯骤然亮起,温墨靠在床头,戴上眼镜,伸手拿起电话听筒。

  睡在旁边的罗春翻了一个身,骂了一句:“几点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睡你的。”温墨把听筒拿到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温局,我是伍楷啊……”

  “我知道是你,有案子?”

  “别的案子不敢找您,一个多小时前,塔雁区又发生了一起枪击案。”

  “什么?具体地方在哪里?”

  温墨吓了一跳,赶忙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

  “塔雁区大富豪夜总会。”

  “有没有通知省厅的温处?”

  “已经通知了,他正在赶过来。”

  “好,我马上就到。”

  “我派沈文竹顺道去家属院,她现在应该已经在您家楼下。”

  温墨将电话挂断,跳下床,快速地穿上衣服。

  罗春翻过身,睡眼朦胧地盯着他:“要出门?”

  “你接着睡,别管我。”

  “穿厚点,外面冷。”

  “行了,别废话。”

  “你给我来什么劲儿,关心你,还不待见我?对了,死人了吗?”

  “这是你该问的吗?”温墨穿好衣服,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表和手包。

  “死了人,温玲儿不是也要去现场吗?

  给她带一件衣服,你爷俩别冻着了,这来省城大半年,天天都是案子,还不如在安南待着舒服,至少半夜不用被叫起来。”

  “我走了。”

  温墨想了想,又道:“你起来把门反锁。”

  “我晓得。”罗春应了一声。

  她和温墨结婚二十几年,眼瞅着温墨从派出所的片警,一步步走到现在,每次半夜出警,温墨临走前都会叮嘱一句,罗春已经习惯了。

  温墨下楼后,果然有一台车停在楼下。

  沈文竹看见他下楼,帮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温墨腋下夹着公文包,摆摆手:“我坐前边。”

  “好的,温局。”

  沈文竹将后座车门关上,坐上驾驶席。

  温墨上车后,她把车开了出去。

  外面的气温很低,路面被冻的硬邦邦的。

  现在是凌晨五点,家属院里漆黑一片,只有每栋楼前的路灯亮着。

  沈文竹把车开出去,瞥了一眼副驾驶室的温墨。

  温墨迎着她的余光:“知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我也是刚接到电话。”

  “白天排查的情况怎么样?”

  沈文竹摇头:“我们去了朱贵在省城的别墅,没在他家里查到什么情况。

  另外,我们正在梳理朱贵在省城的人际关系,时间太短了,也还没查到什么线索。”

  “一大队呢?”

  “卢队他们按照朱贵从安南来省城的方向,正在追踪枪手的行动路线。”

  “车里那个孩子,有没有问过?”

  “我去了一趟医院,三大队的蔡婷带着孩子的父亲从安南过来了,那孩子被吓着了。

  蔡婷仔细问过,男孩没看见枪手的脸,只看见枪手穿着雨衣和骑着摩托车,其他的都没看见。”

  温墨点点头,不再言语。

  沈文竹顿了顿,问道:“三大队查的怎么样了?”

  “跟你们一样,还在梳理朱贵的人际关系。”

  沈文竹点点头,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车到地方后,温墨推开车门,看见夜总会门前有一大帮人,路边车顶的警灯闪个不停。

  他大踏步迈过去,人群自动分开。

  伍楷迎上前,招呼道:“温局。”

  “死的是什么人?”

  “根据目击者说,死的人叫曹轩,安南市的。”

  温墨顿住脚步:“谁?”

  “曹轩。”

  温墨愣了几秒,往前几步,看向倒在豪华轿车旁边的尸体。

  曹轩上身穿的衣服已经被扒开,露出里面的米黄色保暖内衣,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瞳孔无光,死的不能再死。

  四处枪伤,有三处都在胸口,只有一处枪伤在腹部的位置。

  伍楷继续道:“开了四枪,四枪都是朝胸口射击,枪手很狂妄,而且还是当着好几个人开的枪。”

  “有目击者?”

  “是。”伍楷应了一声,随后又道:“最重要的是,现场留下了弹壳。”

  “留下了弹壳?”

  这时,魏铭拿着证物袋走来,袋子里装着四枚弹壳,他递给伍楷,一边道:“这都是在现场找到的。”

  伍楷接过后,旁边有人扭开手电筒,照在证物袋上。

  温墨仔细看了看,吩咐道:“赶紧拿去物证鉴定中心,尽快测试弹道,查出是什么枪打的!”

  魏铭点头:“我马上过去。”

  沈文竹皱眉:“不是,怎么会留下弹壳呢?朱贵被杀的死亡现场,并没有留下弹壳,省厅的专家推测枪手使用的是左轮。”

  伍楷分析道:“只有两个原因,要么不是同一个枪手干的,这是一起单独的枪杀案,跟105案没关系;要么是105案的枪手换了枪,也就是说这个人有两把枪……”

  温墨问道:“目击者呢?”

  伍楷向夜总会的大门口努了努下巴:“老卢在里面问话。”

  温墨迈进夜总会,卢瑞祥的一大队,正在分个审讯。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赶来现场的刑警,第一时间就把夜总会给封锁了起来,没让一个人离开。

  卢瑞祥看见温墨后,快步走来:“温局,伍支,情况大概问清楚了。”

  “说说看。”

  “死者名叫曹轩,跟朱贵一样,安南市人,现年33岁,他是安南市金色时代娱乐公司的经理,其实他家就是开夜总会的……”

  温墨摆手:“不用说那么具体,这人我知道,说一下案发经过。”

  “今天晚上,曹轩和一个酒水供应商,名叫张满,他俩来大富豪夜总会喝酒,时间是晚上九点。

  两个人一直玩到凌晨三点,随后从包厢离开,两个人都有些醉了,现场除了他们,还有四个陪酒女和两个服务人员。

  根据目击者张满供述,他们在车边聊天的时候,从左侧突然走来一个人,没有任何犹豫,对着曹轩连开两枪。

  张满吓得爬进车里,随后,枪手走过来,似乎查看了曹轩的伤势情况,随后又补了两枪。”

  温墨皱眉:“认不认识人?”

  卢瑞祥摇头:“张满说他不认识,也问过几个陪酒女,也说不认识这个人,而且枪手当时是遮住脸的。”

  “穿什么样的衣服?”

  “枪手穿着军绿色的棉袄,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围着一条棕黄色的围巾,围巾遮住了下半边脸,他记得最清楚的是,枪手穿了一双棕色皮鞋。”

  温墨抬步往外走,卢瑞祥见到他的动作,吩咐马辉道:“把人带出来。”

  马辉和一个队员,拽着张满的胳膊往外走。

  案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张满依旧吓得瑟瑟发抖。

  去到门外,卢瑞祥向他问道:“枪手是从哪里过来的?”

  张满咽下一口唾沫,抬手指向大门右侧:“是……是从那边。”

  “就他一个人?”

  “是,我就看见一个人。”

  “除了看见人之外,还看见什么了?”

  张满摇头,尽量不去看不远处的尸体。

  卢瑞祥再次问道:“枪手开完枪之后,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我……我不敢看,我一直躲在车底。”

  伍楷看了看四周,道:“开完枪逃离现场,枪手要么是步行离开,要么就是驾驶某种交通工具。”

  沈文竹道:“案发是在凌晨三点,周围的店铺都关门了,路上也没人,不太好找啊。”

  卢瑞祥看向张满:“我问你,你和受害人来夜总会喝酒,有多少人知道你们在这里?”

  “我……我公司的员工,我和曹总是从公司过来的……”

  卢瑞祥果然要敏锐很多,他立即向自己的几个队员吩咐道:“夜总会里的人全部排查一遍,凌晨三点前肯定有人已经下班了,把人都叫回来,问问看,有没有类似枪手穿着的人,进去过夜总会?”

  马辉点头,带人进去夜总会进行排查。

  沈文竹也赶紧向二大队的人吩咐道:“孙岳,你带人去周边问问看,枪手是蹲点杀人,肯定是在周边出现过,要么是跟踪过受害人,寻找杀人的机会,所以你们把受害人今天白天的行动轨迹给排出来了。”

  “好的,沈队。”

  这时候,温墨挪到一旁,从手包里掏出了移动电话。

  远在安南市的杨锦文,这时候正待在接待室里,跟着曹宽耗了好几个小时。

  “曹总,你真不知道朱贵为什么会被人谋害?”

  曹宽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杨队,我说了很多遍,我真不晓得,我和他不熟悉,我们家老二和他也不熟。”

  杨锦文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曹蓉,这个女人一直没说话,但看她表情,心里似乎是藏着事儿的。

  杨锦文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些他妈的有钱人就是难缠,满嘴谎言,而且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除了使用大记忆术,很难让他们开口。

  杨锦文再次问道:“那你告诉我,曹轩在哪儿。”

  “杨队,我都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二弟在哪儿我并不清楚。刚才,你让我打电话,我已经打了,没人接嘛,天都快亮了,别一直揪着我们不放。”

  杨锦文死死地盯着他:“曹总,你要是不配合,咱们都别想走,我就跟你在这儿耗着。”

  曹宽无奈地笑了笑:“杨队,我尊重你,但你也得讲法律,讲政策,我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你有什么权利扣下我?”

  杨锦文眯了眯眼,正准备回答他,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小灵通,看了一眼屏幕,站起身,去到窗户边,背对着曹宽兄妹俩。

  曹宽看了一眼自己小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开口道:“杨队,要是没其他什么事儿,我们先回去了……”

  “等一下。”

  曹宽失笑摇头:“你还真想扣下我啊?”

  杨锦文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你不肯说曹轩在哪儿,要不要我告诉你?”

  曹宽眉眼一凝:“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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