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投以目光。

  平南王小世子郭雄呆了下,显然不记得江福盛。

  景宣帝:“何事?”

  江福盛躬身给倒茶,笑呵呵道:“陛下有所不知,说来也巧,适才啊老奴送小公子去弘文馆,正好遇上了王爷一家进宫。”

  他看了眼郭雄,笑意加深:“许是小世子心情不好,竟说出要挖小公子眼睛这样的童言童语。”

  他脸上堆着笑,口吻似玩笑般,然而听着却令人悚然。

  挖人眼睛,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童言童语。

  景宣帝眸光一顿,看向坐在平南王身旁的郭雄。

  仅仅只是扫了眼,却令人生出无限畏惧。

  ‘啪嗒’一声,郭雄手上的点心果子吓得掉到地上了,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吓白,往他父亲身后躲。

  他觉得这位陛下好可怕。

  平南王哈哈大笑,尚未放在心上:“陛下恕罪,都是玩笑话,小儿被臣宠坏了,南边穷苦之地,这小子野惯了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口癖,就喜欢把这种话挂在嘴边,还望陛下见谅,饶恕小儿!”

  他一把得揪出小儿子,“还不快向江公公道歉!”

  江福盛摆手推拒:“小世子这话是对小公子说的,奴才可不敢受,否则折煞奴才了。”

  平南王不清楚他口中的小公子是谁,听上去应该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孩子,他没放心上。

  不过在皇帝面前,态度还要表的。

  “待下次见到那位小公子,你小子记得亲自道歉,听到没?”他状似严厉地叮嘱儿子。

  郭雄不情愿点头:“听到了父王。”

  “看来传言不假,小世子果真是爱卿的宝。”景宣帝神色淡淡,语气不明。

  “只是身为世子,将来便要肩负起平南王府的重任,一些陋习还是该趁早改正,否则变成了毫无礼节,大字不识的乡村野夫。”

  平南王面色微僵,讪笑道:“陛下教训的是。”

  景宣帝吝啬地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即日起,他便留在宫中,何时将待人礼仪学好便何时回平南王府。”

  “朕命大齐最好的严师为其教学,爱卿以为呢?”

  何时学好便何时回平南王府,那若是学不好呢?他儿子岂不是要留在京城?

  郭雄惊恐:“父王我不要——”

  平南王眼疾手快一巴掌盖住他的嘴,接着面露感激道:“如此再好不过,谢陛下为去犬子费心,此乃平南王府之荣幸。”

  他垂眼,仿佛那一闪而过的不甘是错觉。

  ........

  要说临近年关,京城时下讨论最热闹的人物便是归京不久的平南王一家。

  平南王姓郭,先帝在时,南边山匪横行,扰乱大齐边戍,百姓苦不堪言。

  为剿灭山匪,先帝封郭全为平南王,世代封荫,深扎南边。

  不过人们对于平南王一家议论最多的当属他的家事。

  平南王后宅妻妾众多,亲生女儿不少,义子也不少,亲儿子却只有郭雄一个。

  如珠如宝地对待,养成了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性子,回京不过几日,便得罪了不少王公贵族的孩子。

  简直比承恩公府的裴小世子还要霸道,惹人厌。

  至于阿绥,早就将什么平南王世子忘之脑后。

  此刻他坐在由木匠专门定制的书案前,面前立着一本书,却迟迟未翻页,反而时不时看旁边的景宣帝一眼。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在他偷瞄自己第十眼时,景宣帝眉心狂跳,抬眸对视过去。

  双方目光一触及,阿绥咻地收回视线,扭头佯装认真看书。

  景宣帝气笑了。

  干脆搁下笔,开口道:“偷偷摸摸看朕做什么?难不成干了什么亏心事?”

  阿绥:“才没有。”

  “那就是考砸了?”

  “成绩还未出!”

  “受人欺负了?”

  “不是。”

  景宣帝耐心告罄,走过去夺走他的书,肃声问:“那是为何?”

  阿绥:“不、不为何。”

  他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景宣帝。

  景宣帝啧了声,这小子绝对有事瞒着。

  但他不说,他也不好逼问。

  晚些景宣帝和云挽说起此事,“夫人可觉得咱们儿子最近有哪里不对劲?”

  云挽点头,“是有点。”

  她仔细回想后道:“似乎有些爱发呆?”

  知子莫若母,阿绥的一点反应云挽都能捕捉。

  “但我私底下问了其他人,阿绥在弘文馆并未受欺负,平日没什么异常。”

  她考虑到是不是孩子大了有小心事了,还没准备好告诉长辈,因此暂未追问。

  景宣帝:“这小子今日盯着朕看了数眼,偏偏问他也不说。”

  看他?

  云挽心里顿时划过一个可能性,“他该不会是知晓了吧?”

  景宣帝拧眉:“也许。”

  那小子一向聪明。

  云挽叹息:“明日妾身索性将真相告诉了他吧?”

  “可。”

  翌日用早膳时云挽不经意问起:“乖宝,陛下待你好吗?”

  阿绥点头,“好。”

  “那你喜欢陛下吗?”

  “喜欢。”

  喜欢,那就是个好兆头,未免带给孩子无限震惊,云挽柔声说出腹中打好的草稿:

  “假如陛下做你的父亲,乖宝接受吗?”

  握住小瓷勺的小手停下,对上云挽温柔期许的目光,阿绥抿了抿嘴巴反问:“阿娘,父亲也可以换吗?”

  “呃.....”云挽卡壳,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可以,但是——”

  “陆长绥!”

  殿外传来三皇子的声音,云挽招呼他进来,“三殿下来了,找阿绥有何事呀?”

  “云母妃。”三皇子拘谨了下说:“今日出了学考成绩,我喊他去看。”

  正好阿绥吃完放下碗。

  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云挽给他仔细擦干净嘴角,命人拿来阿绥的厚斗篷,帮他系上,顺道低声说:

  “先去吧,回来阿娘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

  听到秘密,阿绥眼眸一亮,重重点头:“嗯!”

  午后弘文馆,阿绥领着全是甲等考卷准备回去,在门口与一脸如丧考妣的裴谦道别,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人气势汹汹地喊住:

  “站住!”

  “前面那个给本世子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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