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阿绥那抹了大片褐色药膏的小脸皱巴巴,透着深深的怀疑。

  云挽正在给他换衣裳,冷不丁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当然是真的呀,这么大的事阿娘怎么会搞错呢?”

  阿绥还是眉头紧皱,一副深思状。

  云挽给他套上厚外袄,拆下他的一头炸毛,低头温声细语问:“乖宝怎么会这么问?是不喜欢陛下吗?”

  “......也不是。”

  虽然陛下偶尔会阴阳怪气,但他还是自己见过最厉害的人。

  阿绥坐好乖乖配合,瘪瘪嘴说:“就感觉怪怪的,这样的话,太子殿下和三皇子,还有裴谦不就成了我的兄长?”

  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云挽不免好笑,“这么说也没错,阿绥是他们的小弟弟。”

  阿绥叹了口气,怎么换了个父亲自己还是弟弟?

  而且为什么他的亲生父亲还有其他孩子?明明阿娘就只有他一个孩子。

  瞧他一脸苦大仇深的,云挽给他梳了两丸髻,更显年轻,符合年纪。

  “乖宝一时没法接受很正常,阿娘不强求,等乖宝什么时候接受了再说。”

  阿绥:“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嗯?乖宝说什么?”云挽没听清。

  阿绥托腮,如实道:“那天阿娘和舅婆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没有关门,我不小心听到的。”他强调道。

  那天阿绥原本想去找云挽道别,看到大门未关便直接过去了。

  只不过他人小被门口花瓶与画屏挡住了,因而两个说话说得起劲的大人未注意到。

  阿绥听完后便蹑手蹑脚地离开去学考了。

  他一解释,云挽恍然大悟:“难怪那几天阿娘看你心神不宁的,陛下还说你怪怪的,总是盯着他看,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对吗?”

  “嗯!”阿绥点头。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复杂的心情,总之就是有震惊有茫然,还有难过,以及说不上来的高兴。

  云挽摸他的头,阿绥的发质像景宣帝,乌黑粗硬,发尖摸起来很扎手。

  “其实乖宝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据,阿娘没有骗你,你的眼睛和你父皇的很像。”

  她搬来小镜子,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阿绥扭头一哼:“他以前还说我的眼睛长得丑。”

  谁说过他好话坏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也幸好景宣帝才离开,否则又要扎心了。

  云挽笑意加深,对这父子俩的斗法早已习惯,不是大的告状,就是小的告状。

  某种程度上,两人不愧是父子。

  “还有乖宝的花生敏症,其实你父皇小时候也是如此,等长大些就不会了。”

  阿绥扭头好奇问:“那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也会吗?”

  顿了下,云挽摇头:“他们不会。”

  她细想,的确没有听过两人有什么忌口之物。

  阿绥不高兴,“那为什么就我有?我也想吃花生。”

  云挽:“......可能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吧。”

  或者说好的坏的都承袭了。

  血脉?

  阿绥眼眸蓦然一亮,“阿娘。”

  他朝着云挽摆摆手,看起来有话要说。

  云挽好奇地附耳倾听——

  “阿娘,我也想当皇帝。”

  阿绥亮晶晶说道。

  内心大震,云挽下意识看向门口,好在门口空无一人,景宣帝不知何时离开了,此刻门扇紧闭。

  回头撞进阿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云挽张了张口,压低嗓音小心翼翼问:“乖宝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若是孩子大些,心智更成熟了,他说出这样的话云挽不会这般惊讶。

  可他才四岁啊,小小的人儿,才得知身世便说想要当继承他爹的皇位?

  云挽震惊,又忧心。

  阿绥:“当皇帝很威风,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是他从景宣帝身上得出的最直观的感受,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脑海。

  只要他当了皇帝,就没人敢再欺负阿娘。

  云挽蹙眉:“可是当皇帝是一件很辛苦很艰难的事,而且还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阿绥思考了下问:“那谁说了算?陛下吗?”

  云挽颔首:“陛下以及文武百官。”

  “在当皇帝之前,你还得先成为太子,成为大齐储君,但乖宝你知道的,如今已有太子.......”

  一朝若是有了太子,只要朝堂稳定,社稷稳固,太子德行上无大过错,便不会有被废的可能。

  阿绥好似听懂了,他说:“阿娘,既然我也是陛下的孩子,那是不是说明我也可以当太子?只要我做得比他好?”

  在他的认知里,好东西应该属于更厉害的人,譬如课堂上学士的夸赞,只有优秀的学子才能得到。

  云挽:“道理是这样,但这条路很艰难,当皇帝很难,当一个清明的君主更难,比你读书科考还要难,你明白吗?”

  阿绥严肃认真承诺:“我不怕苦!”

  别看他人小,云挽却知道在某一方面他同样执着,尤其是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乖宝,你真的想当皇帝?”她脸色肃然,再次问了遍。

  阿绥毫不犹豫地点头。

  得到他如此肯定的答复,云挽内心复杂又骄傲。

  良久她长舒一口气,神色变得坚毅,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好,阿娘知道了。”

  她伸手环抱阿绥,低声叮嘱:“阿娘会帮你,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父皇知道吗?”

  互相之间有所保留才能使这份关系长长久久保持下去。

  云挽垂眸,遮住眼底的光亮,语重心长道:“你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但不可以说出来。今后你要做好,又不能做得太好,你可以努力,但又不能太努力.......”

  阿绥仰头专注地听着。

  云挽:“暂时听不懂没关系,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慢慢懂了。”

  阿绥:“这是我与阿娘之间的秘密对吗?”

  “对!”

  李贵妃的儿子心胸狭隘,资质平平,那样的人都能当太子,她的阿绥为何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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