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结晶如同一个冰冷的、不断散发着毒液的瘤,寄生在沧溟的心口。自从得到它,他内心的黑暗如同得到了滋养,迅速膨胀。结晶的低语日夜不休,不断强化着他的屈辱感、对凌渊的憎恨以及对阿璃那扭曲的、带着毁灭欲的占有念想。月圆夜的潮汐影响尚未完全散去,这结晶的蛊惑如同火上浇油,让沧溟的偏执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他看什么都带着扭曲的滤镜。族人正常的交谈落在他耳中成了窃窃私语的嘲笑;凌渊任何的命令都成了对他权威的打压;而阿璃对凌渊的关心和对孩子们的守护,更是成了对他最残酷的折磨和背叛的证明!他尤其无法忍受族人们看向凌玥时,那种带着惊叹、依赖甚至隐隐敬畏的目光——那本应属于他,属于力量强大的他。

  “都是因为她,那个妖异的小崽子!”沧溟蜷缩在分配给自己的、靠近营地边缘的简陋窝棚里,怀中紧贴着那冰冷的结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月圆夜的潮汐,那令人发狂的低语,族人精神受创的痛苦所有的一切,在结晶的扭曲解读下,都无比清晰地指向了一个源头——凌玥颈侧那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耀眼的金纹。

  “是她引动了禁地的力量,是她带来了低语和疯狂,她是灾厄的化身,是部落的祸根!”一个恶毒的念头在结晶的催化下,如同毒藤般疯狂生长、定型。他需要宣泄,需要将所有人的怒火从自己身上转移开,需要毁掉那个夺走阿璃所有关注和凌渊宠爱的“祥瑞”!

  机会很快到来,几天后,营地外“北望市”的工程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巨大的号子声和重物撞击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本就因月圆夜潮汐而精神萎靡、情绪不稳的族人们,在这持续的噪音折磨下变得更加焦躁易怒。几名负责处理排泄物的族人发生了口角,差点动起手来,被长老呵斥才勉强平息。

  沧溟混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当矛盾平息,人群带着怨气散开时,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几个平日里就对禁地充满恐惧、对凌渊“软弱”接手商会据点颇有微词的中年雄性。

  “嘿,老疤,”沧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蛊惑,眼神却像淬毒的钩子,“听见昨晚的动静没,北望市那帮杂种,又在折腾了这日子,真他娘的没法过了。”

  被称作老疤的雄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旧伤,闻言烦躁地啐了一口:“呸,还不是咱们‘英明’的族长引来的‘贵客’!”

  “贵客”沧溟嗤笑一声,声音更低,带着神秘,“我看是祸水!你们就没觉得自从咱们搬到这高地,尤其是,某些‘东西’越来越显眼之后,这怪事就一件接一件”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主帐方向。

  老疤和旁边几人的眼神瞬间变了,惊疑不定:“你,你什么意思?”

  沧溟凑得更近,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阴冷:“月圆夜那鬼哭狼嚎的低语,忘了吗?多少人差点疯了,那动静是从哪儿来的?葬骨渊,是谁~在月圆夜前,颈子上那道‘圣纹’亮得跟小太阳似的嗯,又是谁,现在被当成宝贝供着”他刻意将“圣纹”说成某种不祥的标记。

  “你是说~凌玥那丫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她还有谁!”沧溟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丝,带着怨毒,“我早就觉得那金纹邪门!你们想想,她出生的时候,部落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那‘沃土’妖草就在她净化过的沼泽附近发现的,月圆夜她金纹亮得吓人,然后禁地就发疯,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她就是灾星,是禁地派来祸害我们的引子,再这样下去,别说商会,禁地里的东西就能把我们全吞了!”

  恶毒的种子被精准地播撒在恐惧与不满的土壤里。老疤等人的眼神从惊疑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和厌恶。他们下意识地远离了主帐方向,看向抱着凌玥走出来的阿璃时,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审视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排斥。

  谣言如同滴入滚油的水,瞬间在压抑的营地中炸开、蔓延。

  “听说了吗?月圆夜的低语是凌玥引来的!”

  “葬骨渊的异动肯定和她那金纹有关!”

  “怪不得搬到高地后怪事不断,原来是灾星就在身边”

  “她会不会把禁地里的东西招来啊?”

  窃窃私语在角落、在劳作间隙、在篝火旁传递。虽然慑于凌渊的威严,无人敢公开叫嚣,但那种异样的、带着恐惧和疏离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针,越来越多地刺向阿璃和她怀中的凌玥。每当阿璃抱着孩子走过,周围的交谈声会瞬间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躲闪的眼神。

  阿璃敏锐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她将凌玥抱得更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凌玥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不安地在母亲怀里扭动着,颈侧的金纹微微发亮。阿璃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知道,一场针对她女儿的、无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她必须反击,为了玥儿,也为了这个刚刚凝聚起一丝希望、却又在内外压力下摇摇欲坠的家。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女穿男,我在兽世当巫医,女穿男,我在兽世当巫医最新章节,女穿男,我在兽世当巫医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