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刘富与杨正道谈天说地,聊得忘乎所以,高玥站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刘富,别吹了,让杨大儒盯一会儿杀司正的刺客吧!”

  刘富听到这话,头皮发麻。

  差点差点。

  差点因为吹牛太过投入,导致误了大事。

  于是刘富连忙亡羊补牢,请杨正道出手,使用望气明志,观察刑部大狱周围,有没有心存死志的江湖人。

  刑部大狱里的人自动忽略。

  监狱乃是龙场悟道之地,有什么“志气”都不奇怪。而且那里本来就有很多死囚,外部稀少的死志,在监狱里旺盛无比。

  随着“望气明志”缓缓开启。

  杨正道眼中,各式各样的“志气”均以颜色的形式飘散在人的身上。

  有些是“高兴”有些是“惊慌”有些是“窃喜”,唯独“我要死”的“死志”极其稀罕。

  杨正道缓缓移动双目,在茶楼上,居高临下俯瞰刑部大狱周围的区域。

  忽然,他身子一僵,枯木般的手指,指向远处的一棵大树。

  “那棵树上,有人,那人心存死志。”

  刘富看向高玥。

  高玥快速记住了那棵树的位置,而后飞奔下楼。

  ……

  稍早之前。

  茶楼旁的客栈中。

  何书墨花了些许铜板,开了一间面积不大的单间。

  这客栈单间的环境着实一般,勉强算得上干净,除了基本的床和桌椅以外,啥都没有,称得上相当寒酸了。

  何书墨看中此地的唯一理由,是价格便宜。

  该省省该花花。

  他开房间的目的,只是找一个和玉蝉聊天的空间,又不是真打算睡在这里,没必要花太多钱。

  何书墨开好房间,准备就绪,取出召唤“小精灵玉蝉”的砚台木。

  咚咚咚。

  敲击砚台木三下,何书墨将其收回怀中,等着玉蝉姐姐过来。

  玉蝉和古薇薇不同。

  古薇薇是靠技能“瞬移”。

  玉蝉则单纯是轻功了得。

  因此在短距离上,古薇薇和玉蝉区别不大,给人的感觉都是瞬移。但距离变长,玉蝉需要的时间就会远比薇姐多得多。

  莫约小半刻钟后,一阵香风从打开的窗户刮入屋内。

  何书墨定睛一瞧,只见一位身穿夜行衣的高冷女郎,忽然出现在他所处的房间中。

  “你找我?”

  玉蝉语气淡淡的,漂亮美眸盯着何书墨,一眨不眨。

  何书墨心道,玉蝉姐姐还真是始终如一,高冷淡漠。明明自己已经算是元淑的心腹手下了,可她始终公事公办,丝毫没有一点想认识自己的打算。如果没有元淑的授意,寻常人无论男女,大抵连接近玉蝉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找姐姐过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是之前和姐姐说过的,假扮我女性朋友,应付我父母的事情。”

  玉蝉听到正经事情,微微点头,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何书墨大晚上找她过来的理由。

  如果何书墨没有事做,随便敲木头消遣她,她肯定会找机会到小姐面前告状。但眼下这事,确实是小姐吩咐过的,因此属于正事。

  何书墨拉开椅子,请玉蝉坐下。

  与此同时,从怀中抽出事先写好的《何书墨女朋友设定梗概》,递给玉蝉。

  这份设定梗概中,包含了何书墨女朋友“林蝉”的各种人设、亲友关系、家庭背景、产业计划……

  “姐姐拿回去背下来,应付我爹娘应该是足够了。”

  “好。”

  玉蝉答应的很是干脆,美眸扫过纸上内容,然后将其重新迭好,收进束腰的锦带内侧。

  “关于姐姐家中宅院的事情,我也给姐姐办好了。”

  何书墨再次将手伸入怀中,摸出了一张地契和一迭家仆的身契。

  这些东西自然是李云依准备的,至于李家贵女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一套宅子,外加一众仆人的,何书墨并没过问。

  小李的能力,何书墨从不怀疑。

  五姓贵女的金字招牌,足以说明一切。

  玉蝉接过地契和身契,稍加确认房屋位置,和仆人姓名,再次收入束腰的锦带中。

  何书墨道:“女朋友这事,差不多就是这些。对了,关于我娘,得特别和姐姐强调一下。”

  “嗯。”

  “我娘这个人,她比较热情。姐姐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就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别被她吓到。”

  玉蝉听到“比较热情”,已经有些怯场了。

  但小姐的命令,她不得不从,因此哪怕她主观上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好。”

  何书墨对亲娘还是很了解的。

  他娘就是热情市侩了些,希望把好的东西都塞给他,之前一直不让他退婚,不是他娘有多喜欢程若宁,而是想把程家大小姐捏在手里,给他兜底。他如果找不到玉蝉这样的“女朋友”,至少还有一个条件不错的未婚妻。

  眼下既然找到了玉蝉,便自然而然不需要程家大小姐了。

  何书墨说完第一件事,开始说起第二件事。

  “今晚还需要姐姐帮个忙,把楚寒盯住,然后跟着楚寒,找到这伙人的窝点,之后转告林霜姐姐。只要能确定这批人的藏身之处,剩下的交给平江阁就行。”

  玉蝉点头,问:“楚寒在哪?”

  何书墨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道:“应该快了,我的人联合大儒,已经在找楚寒的位置了。”

  何书墨话音落下不久,高玥便匆匆来报。

  玉蝉不喜欢与无关人等打交道,因此闪身到窗外的屋檐上,独对夜色。

  高玥没有废话,拉着何书墨跳上客栈屋顶,遥遥指着一片树林,道:“司正大人,楚寒就藏在那树林里,位置是靠近刑部大狱的第二棵树上。”

  何书墨朗声道:“明白了。前辈听清楚了吗?请前辈出手。”

  高玥疑惑道:“司正和谁说话呢?”

  “和咱们林院长的朋友说话,好了,你带杨大儒回书院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她就行了。”

  何书墨话音落下,夜风中隐隐多出一丝遥远的花香,这是玉蝉身上独有的体香。

  ……

  亥时末。(晚上十点多)

  皇城,锦绣殿,偏殿。

  寒酥身穿月白睡衣,湿哒哒的头发绕过肩头,披在胸前。

  她坐在床边,手拿一块棉巾,仔仔细细擦干秀发。

  一个时辰前,贵妃娘娘例行沐浴,寒酥作为娘娘的小丫鬟,需要陪娘娘泡花池,贴身伺候娘娘。

  能陪娘娘泡花池,是寻常宫女求之不得的机会。

  毕竟花池只为娘娘一人服务,池中所用之物,全是不计代价获取的各类珍宝。哪怕是最“廉价”的池水,也出自皇宫龙泉,取自龙泉中心,最富灵气的精华部分。

  若是寻常之物,又怎配用来清洗贵妃娘娘宛若人世瑰宝的无暇凤体?

  寒酥虽然总是沾小姐的光,可以泡一泡花池,但她并没有小姐的修为,所以每次弄干头发都不容易。

  只能先尽量擦干,再用真气清除最后的水珠。

  大抵弄好了头发,寒酥蹲在床边,从床底抽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些女红用具。

  寒酥抱起木盒,放在桌上。从中取出半成品手帕和银针细线,而后坐在床边,借着烛光,仔仔细细绣着手帕。

  时间悄悄流逝。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阵香风吹入寒酥的屋子。

  她抬眼一瞧,只见身穿夜行衣的玉蝉,俏立在房间中,盯着她看。

  “怎么了?”

  寒酥抬头,问道。

  玉蝉迈步走近,取出地契和仆人的身契,递给寒酥。

  “何书墨给我的,你收着。”

  寒酥俏脸微红,嘴硬道:“小姐让你去何府,你给我干什么?何书墨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玉蝉面色清冷,语气淡然:“还不承认?那我给霜九……”

  “别!给我!”

  寒酥从玉蝉手里抢来地契和身契,点好数目,将它们藏在枕头下面。

  这些都是何书墨的财产,要是放在玉蝉手里,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败坏呢。不如让她收着。就算在玉蝉面前丢脸,也好过何书墨的财产被玉蝉糟蹋。

  玉蝉看着寒酥的表现,轻哼一声,什么也没说,换了身衣服,去龙泉中清洗身体。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夜已经完全深了。

  玉蝉走回偏殿,正要上床睡觉,却听寒酥喊她。

  “喂。小婵。”

  “嗯?”

  “这个,你……咳,你帮我给何书墨的娘亲。用你的名义给。别忘了。”

  寒酥将刚刚绣好的手帕丢给玉蝉,然后转身,走路,上床,睡觉,一气呵成。根本不给玉蝉说话的机会。

  借着灯光,玉蝉看向手里的手帕。

  这手帕的绣工相当复杂精湛,显然是寒酥花了大力气做的。

  原来她这些天一直熬夜绣手帕,是为了送给何书墨的娘亲。

  可是,寒酥明明都没见过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呢?

  玉蝉想不明白,但这手帕毕竟是寒酥的心血,她还是准备帮寒酥这个小忙。

  ……

  次日早晨。

  何家早膳。

  何书墨轻咳一声,道:“明日衙门休沐,我准备带女朋友,就是新未婚妻给你们看看。”

  何书墨说完,也不管爹娘有什么反应,当即道:“上值去了,你们慢慢吃。”

  谢采韵与何海富面面相觑。

  何海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五味杂陈,感觉有点对不住老程。当时两个孩子约定成亲,还是他主动提的。

  相比之下,谢采韵就高兴多了,她连饭都没心情吃,连忙召集府中佣人,开始给何府大扫除。

  “夫人,你说这,合适吗?”何海富问。

  谢采韵想得开,道:“合不合适,你还能按着你儿子的头,让他硬吃窝边草吗?他现在可是五品京官,你惹不起啦。”

  下午,何书墨准备带林蝉回何府的消息,就被小雨的眼线,传到了小雨耳中。

  丫鬟小雨看着自家小姐,小心道:“小姐,何书墨明天就要带人回府了。”

  程若宁捧着古籍,轻轻翻页。

  “好。我倒要看看,何书墨找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

  休沐当天。

  何书墨甚至没来得及睡一个好觉,就被谢采韵从床上赶了起来。

  “你看看你,人家林蝉姑娘马上就过来了,你还睡!还睡!”

  何书墨一脸无语道:“娘,她起码还得一个时辰……”

  谢采韵双手叉腰:“快给起床,让月桂给你挑一身精神的,别让人家姑娘看笑话!”

  何书墨唉声叹气,只求玉蝉姐姐快点过来吸引火力,救他狗命。

  离玉蝉抵达何府还有两刻钟,谢采韵便赶着何书墨来到何府门前,提前站好,表达重视。

  何书墨继续唉声叹气。

  他感觉他娘现在,只把他当成一个播种工具。

  什么时候给何家生了下一代,什么时候他就地位全无。

  在时间的点滴流逝中,玉蝉所乘坐的“林府”马车,终于抵达了何府门前。

  除了何书墨,谢采韵等一众何家主仆,都在翘首以盼,想看看自家少爷一直藏着掖着的“林蝉”,到底是何人物?

  终于,万众瞩目之中。

  玉蝉迈着得体的莲步,款款走下林府马车。

  在玉蝉露面的一瞬间,何府众人,无不两眼瞪大,嘴巴张开,惊为天人。

  婵宝毕竟是贵妃娘娘最漂亮的陪嫁丫鬟,身姿气质包括脸蛋,能有娘娘六到七成的水平。

  玉蝉虽然比不了棠宝、小李这样的顶级贵女,但稳居贵女之下的一线美人,毫无压力。

  如果说何府下人没见识,吃惊于玉蝉的美貌,倒是正常。

  但见过谢家贵女的谢采韵,同样被玉蝉的容颜震撼到了。

  谢采韵对“林蝉”的预期,是和程若宁差不多,甚至比程若宁差一点都行。但事实上,真见了面,她才知道,他们何府这次,绝对是捡到宝了。

  这个林蝉,虽然比起样样完美的贵女大人,是有一些差距。

  但全面压制程若宁没有一点问题。

  以谢家贵女为标准,假设她是满分一百分的话。那么林蝉就是八十分,程若宁只有四十分。

  谢采韵做梦都没想到,她儿子竟有本事,找到这等姿容气质的姑娘。

  作为谢家的五姓女,谢采韵感觉这位林家小姐,已然完全不逊于五姓支脉的嫡女了。

  瞧瞧这脸蛋,这胸臀,这腰腿,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看怎么满意。

  “哎呀,姑娘叫林蝉是吧?”

  谢采韵满脸堆笑地走向玉蝉。

  玉蝉眨着美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求助地看向何书墨。

  何书墨耸了耸肩,表示事先已经告知危险,现在爱莫能助,姐姐加油顶住。

  谢采韵凑到玉蝉身边,相当熟络地牵起玉蝉的小手。

  小手的传来的青春、柔软、娇嫩。让谢采韵不由得笑容更盛。

  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林蝉小手如此嫩滑,定然没做过粗活,是从小娇养的大家闺秀!

  这不比程若宁那丫头强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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