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荼茶就震惊了。

  小幼崽声音都大了:“皇叔祖,你的龙玉怎么成这样了?”

  皇族龙玉各个都鸡蛋大小,可归一这枚都快崩散光了。

  他只剩底部薄薄的一层,如同煮鸡蛋那层薄皮,细若蛛丝的牵扯着龙玉碎片。

  甚至,他的竹简图纹都掉完了。

  归一苦笑:“我四十岁了,大晋皇族活不过三十五。”

  他多活了五年,龙玉情况自然更糟糕。

  他抬手,将龙玉隐没:“好了,一时半会我还死不了,你该回去了。”

  小幼崽一把将人按回椅子上。

  她严肃的说:“皇叔祖,你应该继续休养生息。”

  归一摸着八字胡笑了:“可以,再教你们一个月,我就去休养。”

  荼茶皱眉:“半个月,您再呆半个月就去休养。”

  顿了顿,她又说:“我给你金子,不会让您没钱花。”

  一听金子,归一好感又涨了。

  【好感度:48】

  荼茶眼神古怪,想了想当场摸出锭金子。

  归一瞟了眼,拂袖轻哼,一脸不屑。

  【好感度:49】

  荼茶:“……”

  实锤了,皇叔祖纯爱得很,纯粹爱钱!

  这种人很难死,荼茶放心把金子揣回兜里。

  她摆手:“皇叔祖,我走了,不要挂念我的金子。”

  归一不耐烦:“滚滚滚。”

  小幼崽踩着夕阳,矮墩墩的背影逐渐走远。

  归一表情敛了,良久之后他慢慢走回檐下,盘膝打坐起来。

  古茶树后,鹅黄色的裙裾掠过。

  一道只比荼茶高个脑袋的纤细身影,轻手轻脚的从另一条道离开。

  晚膳时。

  荼茶想了想,还是把归一龙玉的情况,跟皇帝提了。

  皇帝神色凝重。

  皇帝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他的龙玉对同辈有着绝对压制作用,可对归一压制效果并不好。

  故而,他也帮不了归一。

  小幼崽啃着香辣鸭脖:“我觉得,皇叔祖好好休养就不错。”

  毕竟,上一回休养就多活了五年。

  皇帝摇头:“先皇那一代的皇族,在十五年前就都死光了,唯有皇叔一人存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凤眸闪过痛色,以及荼茶不懂的嘲弄。

  “同辈皇族,只要有一人疯癫暴毙,其他人也就快了。”

  “疯症会在血脉间传染。”

  荼茶愣了。

  皇帝还在说:“皇叔早就疯了……”

  “不对,”小幼崽捏着鸭脖,头脑风暴,“不对!

  “姑母和驸马那事不对,”荼茶眼睛黑亮惊人,“可能有人,不是,是一定有人花七年的时间,从姑母下手,各种刺激欺骗背叛。”

  “他们想让姑母疯癫暴毙!”

  “只要姑母成了疯癫第一人,接下来第二个传染暴毙的会是谁?”

  她看向皇帝,答案不言而喻。

  皇帝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他嗓音低沉冰冷:“是朕。”

  作为长公主血脉最亲近的人,毫无疑问,皇帝绝对是第二个疯的。

  荼茶嘿嘿笑了声:“回答正确,奖励鸭脖一节。”

  她把啃了一半的鸭脖丢到皇帝碗里,自己重新去拿肉多的。

  小幼崽:“驸马江繁昌就是个棋子。”

  皇帝点了点头:“朕让人再查查他。”

  他拿江繁昌当诱饵,也有另一伙人同样如此为之。

  皇帝边说边推开小碗,并不想吃小幼崽剩下的。

  哪知,小崽儿啃肉的动作一顿,拿黑浚浚的眸子看着他。

  皇帝垂眸,当没看到。

  小幼崽忧伤叹气:“早知父皇嫌……”

  她才开口,皇帝左手执筷,一把夹住她嘴皮子。

  他右手拿另一双筷子,飞快把那节啃过的鸭脖丢嘴里。

  他冷着脸嚼了两下,竟是连骨头都不吐,全咬碎吞下肚。

  小幼崽:“!!!”

  皇帝面无表情,学着小崽儿的风格:“骨肉不分离,这是朕对你的疼爱。”

  走崽的路,让崽无路可走。

  荼茶:“……”

  皇帝起身,路过时还拍了幼崽脑壳一下,适才回主殿加班。

  小幼崽盯着皇帝用过的两双筷子,倏地,她也左右手各握一双,试图同时去夹菜。

  哪知,死手一个往东一个朝西,根本不配合。

  啪嚓。

  她还把碗摔了!

  福安憋笑:“哎哟,我的殿下别折腾了,老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小崽儿呆毛唰的挺立,耳朵都竖起来了。

  福安:“陛下其实是左撇子,只是当皇帝嘛,左撇子到底不是很好,所以陛下三岁那会,花了一天时间,把右手也练会了。”

  荼茶惊呆了。

  福安:“后来陛下不管是练武,还是练字,一直都是左右手一起学。”

  他给小崽儿擦嘴巴:“不过,陛下左手始终比右手学的更好一点。”

  荼茶坦然承认:“真厉害。”

  福安笑眯眯的:“那可不,奴就没见过第二个陛下这样的。”

  小幼崽挺胸,骄傲的说:“我见过!”

  幼崽巴巴炫耀:“我大傻……不是,那个银发人,他也左手使剑的,超厉害!”

  福安笑容一僵。

  小幼崽脑袋歪来歪去:“咦?陛下左撇子,大傻也是,皇族的祖传基因这么强?”

  听到这话,福安冷汗都下来了,后悔不已。

  忽的,荼茶转头看他:“好公公,咱们宫里有假发吗?有那种眼睛变色的戏法吗?”

  福安腿软了。

  “怎么可能,”老货面上稳如老狗,“银发人那异色相貌,生来就是如此。”

  荼茶见他知道,便想多问点大傻爹的事,比如住在哪个殿。

  她都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大傻爹了。

  福安拔腿就往外跑,嘴里还喊着:“庆喜别走,我有个差事……”

  荼茶往外一看,哪都没看到庆喜的身影。

  她抓了抓小发包:“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只问人又不吃人。”

  福安躲回主殿,后悔的直抽自己嘴巴子。

  皇帝看他一眼:“你也染疯病了?”

  福安怨念,小声嘀咕:“跟着你们父女俩,一天得疯好几次……”

  长春宫。

  八皇女写完课业,起身倒水喝。

  哪知,水壶空空,连一口凉水都没有。

  她往外喊:“来人。”

  一连喊三声,整个宫殿安安静静的,没有宫人回应。

  八皇女咬唇,扬手砸了水壶。

  自打母妃被收押慎刑司,偌大的长春宫再不复从前。

  宫人怠慢,吃穿用度日渐缩减。

  这种落差八皇女受不了,也委屈得不行。

  她红着眼睛,掀翻圆形三足桌子,心里难受又愤怒。

  “昭羲殿下。”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昭羲回头,就见内室屏风后,走出来一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怪人。

  她警惕后退:“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袍人在五米外站定:“我是你母亲的好友,联系不上你母亲,所以才大胆现身见你。”

  昭羲心头稍定:“把帽兜摘下来。”

  对方摇头:“我是来助你显化龙玉图纹的。”

  说着,他摸出个巴掌大的水晶琉璃瓶,里面装着猩红色的液体,有些像是鲜血。

  黑袍人:“我和你母亲早商议好了,让你在五个月内显化图纹。”

  “这是灵药,每隔一日在龙玉上滴上一滴,再打坐两刻钟,专心想着你要显化的图纹。”

  “五个月后,保你如愿以偿。”

  昭羲神色一亮:“真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那人又摸出一物,是支朱雀衔珠的金钗。

  “母妃的朱雀钗!”八皇女惊道。

  黑袍人点头:“这是你母亲与我的信物。”

  他将水晶瓶和金钗都放下,以表诚意。

  末了,他又问道:“听闻归一大儒回来了,今年他四十了,不知龙玉如何?”

  哪知,八皇女嗤笑:“今日下学后,我折返回去拿笔,亲眼看到他的龙玉。”

  “如何?”黑袍人嘶哑的嗓音急了三分。

  八皇女:“不如何,都要掉光了,只剩底部薄薄一层玉皮。”

  她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他要死了。”

  偏心那小杂种的人,就都不得好死!

  黑袍人讶然:“崩散到这程度,竟然还活着,可惜他总待在六学二馆,不怎么出来。”

  八皇女眼神闪烁:“后日,他要带我们去皇寺参拜。”

  黑袍人没说话了,后退着就要离开。

  “等等,”昭羲喊住对方:“我母妃被收押慎刑司,你们既是朋友,能不能救出我母妃?”

  黑袍人:“殿下若是显化出大帝之资,何愁救不出母亲?”

  昭羲愣住了,黑袍人走了她也没注意。

  她握住那水晶琉璃瓶:“大帝之资……”

  她想起荼茶,想起皇帝,想起长公主,想起归一……

  最后,她想起母妃的脸。

  接着,她现出龙玉,毅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猩红液体往龙玉上倾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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